一早天才將亮,古月黎已經坐起身來,一眼就看到身旁的白雲旭已經睜開眼微笑看著他。
「早啊,阿黎。」她的聲音很有朝氣,精神已經恢復不少。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會有一個人牽動自己的一悲一喜一哭一笑,看著白雲旭的笑臉,古月黎一顆心就能安定下來。
他也報以微笑:「好點了嗎,天才亮呢,怎麼這麼早起?」
「一定是昨天開完刀之後就一路睡到現在的關係吧,」白雲旭伸手去撫他臉頰,滿眼甜蜜:「放心,我精神好得很呢,已經躺了大半天,我想坐一會。」
古月黎立刻翻身坐起,幫白雲旭調整電動床角度,又給她端來溫水,然後把昨天她開刀後發生的事和新聞報導的內容轉敘給她知道。
「總之我和月光說好了,她今天請休假,早上十點會過來陪陪妳,」他輕輕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護理站待會會過來幫妳做檢查。」
沒過多久,護理師來量心跳血壓,醫院早餐也到了,雖然只是清粥加荷包蛋,兩人一起還是吃得有滋有味,這時卻見到意料之外的訪客。
「請問……白雲旭小姐在這裡嗎?」
兩人探頭往門邊一看,是吳越,他在門口小心確認,一張胖胖的臉上滿是拘謹,手上還提著水果禮盒。
古月黎立刻出聲招呼,又拉過一張椅子靠向床邊:「噢,是吳警員,快進來坐,小旭和我都在。」
吳越這才步入病房,一屁股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
白雲旭對吳越沒有惡感,看他這麼小心翼翼只覺得他也不容易,於是笑著回應:「吳警員你不用太客氣啦,這麼好還帶水果來看我啊。」
吳越讓白雲旭這一說,的確放鬆不少,又揚了揚手上果盒,咧嘴一笑:「警方本來昨天就該過來的,不過妳那時在手術,我們也忙得團團轉,局長一直到剛剛都還在接上級電話呢,所以讓我做代表過來看妳。」
「昨天我們才帶禮盒去警局謝你們的,想不到今天就輪到你們來醫院探望我,」白雲旭自嘲地笑了:「禮尚往來啊。」
吳越更不好意思了,他搔搔頭:「說起來妳會遇到這樣的事,都是老莊……莊輝文造成的,我們也嚇一跳,這事已經全力追查,我們一定會儘快把人抓回來,給你們和社會大眾一個交代。」
「既然提到這個,吳大哥,我想拜託你件事。」古月黎定定看著吳越:「能不能告訴我莊輝文家在哪裡?」
「……我明白你心情,但我怎麼可能洩露辦案的相關資訊給一般大眾。」
吳越臉上一僵,目光驟變。和平時嘻嘻哈哈老好人的形象不同,那是一個警官的眼神:「我知道你懷疑什麼,你的懷疑我不能說沒有道理,但你的要求我沒法答應,只能說現在局裡參與搜查的全是可以信賴的同事,其他分局也會全力協助。你可以放心,忠義盟和莊輝文落網是遲早的事。」
但若是在這批人落網前小旭就先出事了呢?古月黎明白警方也會分出人力加強巡邏,但曾經的員警莊輝文還在敵人陣隊中,他一定很清楚警方的應對模式。
古月黎一言難盡地看向吳越,吳越顯然也明白他心中想法,只能安慰:「再怎麼說,有我們警方出手,還是比你一個普通民眾自己亂碰亂撞來得強,聽我一句勸,你照顧好女朋友才是眼下最要緊的,這樣,加個LINE好了,有什麼我們直接聯絡。」
古月黎靜默了一會,默默拿起手機和吳越互加。
白雲旭也插口道:「有警方幫忙,阿黎你什麼都別多想了,我不想你和王勝銘這種瘋子槓上。」
古月黎看看拉著自己衣袖,滿臉關心的白雲旭,終究沒再多說什麼。
「總之相信我們吧,」吳越又問:「你們會在這住多久?」
「就這三天。」
古月黎看看白雲旭,心裡真希望能一路住到莊輝文和王勝銘落網,卻也知道白雲旭不可能想一直悶在病房裡,再說也不好一直佔用醫療資源。
「那也好,醫院裡還是比較安全的,這三天你們放心住著,說不定不用三天我們己經抓到人了啊。」吳越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局裡還有事忙,我先走一步,有什麼消息再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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