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醫院詳細的檢查後程堯確實如顧丞旭所猜測的得了肺炎。醫生還拿著X光片對他們解說,程堯狀況不太好,幸而今天送到醫院了,若再拖個一、兩天恐怕情況不太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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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病床上戴著氧氣罩的兒子,張氏忍不住紅了眼眶,程貴則是有點後怕,幸好當時決定過來,否則他真不敢想像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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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走廊的一角,顧丞旭摸摸程玥的頭安慰著她:「好好治療,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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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此時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忍不住上前抱住他:「謝謝你,還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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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丞旭用力回抱她,給她回應及力量:「往後發生事情記得跟我說,即便解決不了,我也希望能陪著妳一起面對。」程玥點點頭,兩人就這樣靜靜抱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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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住院治療及三人日夜輪流照顧下,程堯燒降了下來,雖然仍然咳得厲害,人也明顯消瘦,但偶爾還能和他們說笑幾句,他們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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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十三天,燒已經完全退了,醫院又做了一次檢查確認肺部情況改善很多,讓他們再住院兩天觀察,沒問題就可以回家休養,之後再回診追蹤。這下他們總算是整個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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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程堯住院期間,程玥也一點一滴向程貴及張氏兩人交待這段日子她遇到的所有的事,包括秘境、守護使以及太爺爺的事。兩人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境遇,也沒想到原來他們家和這邊還有這樣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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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曾答應夏家的高祖父及高祖母,有機會會帶家人和他們相見,不知道你們想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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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要見的,照理來說該我們去拜訪才是,不過咱們對這兒畢竟不熟,所以還是請小顧幫個忙連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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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程堯大病初癒,顧丞旭覺得不宜去外頭,而且他已說服程貴及張氏住在他家多觀察幾天,等回診後醫生確認沒問題再回寶萊村,因此和夏家的見面自然也約在他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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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相見時,夏以北和朱玲玲一眼就認出程貴及程堯兩人,他們兩人像極了小時候及長大後的夏成曄。看到這一家子雖樸實,姿態卻真誠且自然大方,內心不由得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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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玲尤其留意程堯,拉著他東瞧西瞧,關心問著:「身體怎麼樣了,看氣色還差了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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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奶奶,我差不多好了,就是偶爾還有些咳嗽。您放心,我都有好好吃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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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奶奶帶了很多東西來,讓梅姨燉些湯幫你好好補補,等你好了帶你去遊樂園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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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高祖奶奶,還有高祖爺爺,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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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堯正在回想要怎麼稱呼夏成霖,夏成霖趕緊開口:「叫我叔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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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害臊!」夏以北白了自個兒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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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玲也覺得沒臉,對著程堯說:「你別理他,該怎麼叫就怎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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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堯點點頭:「我懂了,平常叫太叔公,去到外面有別人要改叫叔叔。」眾人一聽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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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玲又對著程貴他們說:「雖然沒能見著其他人還是有些遺憾,但我們本以為要相見大概此生無望,沒想到峰迴路轉,心著實安慰不少,就是苦了我們程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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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摸程堯的頭繼續說:「知道你們過來一趟不容易,所以準備些禮物再麻煩你們帶回去給其他人,算是我們做長輩的一點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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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您真是太客氣了,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也替家人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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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夏以北看著他們說:「二哥臨走前留給成曄的遺產目前都還在我這兒保管著,我們找時間再討論一下要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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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我們不在這兒生活,那些對我們來說也用不上,要不就交給您全權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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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二哥交待要給成曄的,既然成曄不在了,自然交給他的後代。況且那是有律師見證白紙黑字寫下的,可不是我能隨便處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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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我們該怎麼配合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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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天去律師那兒辦個手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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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和顧丞旭聞言對視一眼,顧丞旭明白她是在表達不懂,於是開口說:「夏伯伯,他們沒有戶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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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不止夏以北,現場除了程玥一家及顧丞旭之外,其他人都一臉訝異的樣子。他們原以為程玥他們只是住在偏僻的山裡面,卻沒想到竟是完全沒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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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夏以北忍不住好奇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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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略為思索了一下開口向他們解釋:「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目前生活的地方是一個保護區,是某個單位給了我保護的任務,不止是我,我太爺爺之前也是受託擔任守護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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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保護的目的是避免一些動植物在未來被迫消失或滅絕,也因此生活方式較為傳統。為了避免外在環境侵擾,我們幾乎不與外界來往,居住在裡面的人也不知道有外面的世界。這次若不是狀況特殊,我也不會把他們帶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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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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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世外桃源嗎?」夏成霖喃喃自語道,隨後又看向顧丞旭:「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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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隨即又說:「但也是碰巧遇上阿玥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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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初二哥和二嫂是不是也是這樣遇見的?不過二嫂肯定沒有透露她從哪裡來,否則二哥不會找他們母子倆找這麼久。」夏以北如此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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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了……」一直沒說話的顧正祺突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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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顧家在爭產時,當時有些人聯合外人,試圖在生意上打擊我們,想逼我們賣了這座山。後來成曄提了建議,讓我找些可靠的親友合力蓋幾間別墅,可以讓那些覬覦的人重新評估要不要和眾家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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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給了好多建議,一直強調要隱密性強,甚至還負責幫我監工。想必他當時最終目的是想保護你們的桃花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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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沒想到夏成曄獨自承受這麼多事,大家都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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