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玥往蓬萊山送菜一直挺固定的,大多在週三及週六會過來,偶爾有特殊情況她一定會事先和訂菜的住戶說明,再不然隔天也定會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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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這週三沒有來時,顧丞旭以為大抵有事耽擱。沒想到隔天她還是沒有來,連吳伯都跑來問怎麼回事,還說老爺子都有些擔心,畢竟程玥未曾有過這樣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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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丞旭越想越不放心,等不及週末放假,週四晚上讓萬子華隔天幫他向學校請假,週五一早他就往寶萊山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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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秘密屋時,果然沒見到程玥人,連菜園的土都有些乾涸,他心裡越發不安。直奔到程玥家,發現院子裡卻是照常忙著做蠟燭,但不見程玥及張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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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兒正忙著將蠟燭裝進竹籮裡,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便開口詢問:「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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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聞聲抬頭看原來是顧丞旭:「小顧啊,你是要來找阿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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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好幾天沒消息,有點擔心就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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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丞旭經程如的說明才知道是程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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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前陣子學堂辦了一場賽舟,程堯做為新入學的學生並未下場參賽,可是卻在觀賽時,因為幾個年紀稍長的學子為各自支持的隊伍打氣時,情緒太過激動而產生肢體衝突,幾位年紀小的學生因此被波及而落水,其中就有程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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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替幾位落水的學生檢查確定沒受傷,讓他們每人喝了點薑茶就回去,本以為沒事,誰知隔天程堯就身體不適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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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以為是感冒,也請了大夫看診吃藥,但都三天了卻一直不見好轉,學堂便趕緊差人去寶萊村通知程貴他們,程玥他們三個一接到通知自然全都趕了過去,只是如今都已經第五天了,程堯還是反覆發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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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知道他們如今在哪裡嗎?我想過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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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來拿東西時說是在保安堂,還另租廣福樓一間房住著。只是,這個時間點福伯的車還沒回來,阿虎也駕了家裡的車去幫忙送貨,你大概要等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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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著去,路上有遇到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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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遠了,這一趟路走過去少說也要近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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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反正在這也只能乾等,路上若碰到了還能減少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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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望著顧丞旭的背影喃喃地說:「倒是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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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還走不到一個小時,顧丞旭就碰上駕車回來的程虎,兩人又回頭往鎮上去。到了保安堂,顧丞旭讓程虎先在外面等一會,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程堯很有可能感冒併發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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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安堂藥童的帶領下,顧丞旭找到了程玥他們,程玥沒想到顧丞旭會找到這裡來,原本低落的心情有一絲絲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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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姑姑告訴你我們在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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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路上又剛好遇到程虎就麻煩他載我過來。阿堯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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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一直反覆燒著退不了。」程玥見到顧丞旭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憂愁給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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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發燒有什麼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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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咳痰,有時還會呼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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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玥,要不要帶阿堯去我們那裡就醫?一來我們那裡醫學較發達,也有精密儀器可以做進一步的檢查及診斷;二來,我懷疑可能是肺炎,如果是的話,你們這裡目前應該沒有有效的藥可以控制下來。妳和妳爹娘商量看看,那邊的事不用擔心,我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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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我來跟我爹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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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程玥去和程貴和張氏提的時候兩人都不同意,他們不清楚另一邊的情況,也擔心程堯在移動的過程中沒有大夫在,萬一有什麼事可怎麼辦?顧丞旭明白他們的疑慮,只好簡單說明什麼是肺炎,還有萬一真的是肺炎可能會有的併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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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不能幫忙把大夫請過來?」程貴對著顧丞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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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要是能請我就不會提說要帶阿堯過去了。阿堯已經反覆燒五天了,再拖下去不要說併發症了,萬一燒壞腦子可怎麼辦?我現在沒辦法跟您解釋清楚,但是我保證,阿旭他們那邊的醫術比我們這裡進步很多很多,說不定是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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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也知道程堯的情況不樂觀,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但是他又不敢冒險去賭。肺炎是什麼他不知道,但剛剛顧丞旭的說明他也明白嚴重性,幾經掙扎後最終還是決定去一趟看看,總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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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了他們也不耽擱,做好完善的準備就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寶萊村。村民見他們回來既關心又好奇,但見他們形色匆匆也不敢開口詢問,程玥他們就在村民的目送下一路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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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到家門口,程玥進去和大家交待一聲,又和張氏快速收拾些衣物,很快的又離開。幾人就站在院門口望著,程如看向程貴背上的程堯擔心不已,在心中默默祈求老天讓他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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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秘密屋時,程貴有些訝異,他沒想到進山這麼多次竟然沒發現這裡還隱藏著一間房子。看著程玥熟門熟路開鎖進去,程貴和張氏對視一眼,心中大感疑惑。還來不及組織語言詢問,又被帶進山洞往秘境走,一到秘境兩人已經不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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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玥……這、這……」程貴都不知道自己要從哪個問題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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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有很多疑問,等阿堯情況穩定下來我會一一向你們解釋。還有,等會到了他們那邊看到什麼和我們不同的事也先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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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顧丞旭家,還未來得及讚嘆這間大房子,又被車子載往醫院,一路上兩人受到很大的衝擊,卻只能硬生生忍著。一直等到將程堯送進醫院檢查又安排住院後程貴及張氏兩人才算是稍稍從震驚狀態裡回神,可內心裡的感受卻無以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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