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村今天可以說是全村歡騰、熱鬧滾滾。剛剛縣府的人敲鑼打鼓來傳捷報,程文學及程文樂兩人都通過省試,程文學這次甚至考得更好,考取第二名,大夥一聽忍不住激動叫嚷著要好好慶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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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家更是個個笑得合不攏嘴,程文樂的娘還激動到忍不住哭著說:「我就知道我們家阿樂肯定行的!」要不是程文樂還要參加殿試回不來,她一定抱著他大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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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虎:「我兄弟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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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聞言也忍不住點點頭:「真是不簡單,又能玩又會讀書,阿樂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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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慶祝慶祝,太厲害了!」程虎和阿山兩人自然舉雙手雙腳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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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心想,程文樂頭腦聰明反應快,就是不耐煩讀書,要不然肯定能考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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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程文樂因為壓根沒想走官場,所以原本進考場前還想隨便考一考,有個交待就好。但看到考題他覺得並不難發揮,掙扎過程中突然想起程玥曾對他說:「既然躲不過,那就以認真的態度去面對,也不枉你辛苦走這一遭。至於將來的事,將來再打算。」想通了,於是靜下心來好好作答,也因此順利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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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村裡頭熱鬧慶祝村長家兩兄弟的喜事之後,程玥也迎來她的大喜事。她在試驗多次之後,總算能夠做出符合她品質要求的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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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顧丞旭說可以買溫度計測好適合的溫度入模,可是那東西不適合出現在他們村裡,所以程玥還是自己一遍遍試驗,終於能夠很穩定地抓到適合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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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期她只打算做單純的蠟燭,那些加香精、加顏色的她不在她的考量之內,畢竟村裡還是以實用為主。她以竹筒為模,一共有兩種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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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是裝在寛口的竹筒內,不需燭台可以直接點燃使用。另一款做成柱狀的則裝在細長型的竹子內,因為需要脫模,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從那邊買了脫模劑,否則為了脫模要把竹筒劈開不但費時費力,還費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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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將手邊做好的蠟燭放竹簍裡,背著竹簍從祕密屋回到家裡,打算今天和爹娘討論一下賣蠟燭的事。一進院子就看見程堯趴在地上:「阿堯,你趴在地上幹嘛呢?衣服都弄得髒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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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堯見程玥回來,從地上爬了起來:「姐,我剛剛看到一隻很奇怪的蟲,正想捉牠,牠就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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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躲起來難道傻傻等著被你捉。你今天的書背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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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好了,字也練好了。我什麼時候可以看那本很漂亮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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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幫你考校過了,就可以看。」程玥之前去那邊的書局買了一本彩色繪本,程堯很喜歡,所以只要他完成一個階段的學習,程玥就會拿那本繪本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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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現在可以嗎?我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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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我邊收拾東西你邊背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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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開始囉!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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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考校程堯的方式除了背誦,還要他能說出書裡的意思,之後說說他的想法,最後還會抽幾個字考他會不會寫,所以一點也不輕鬆。她希望延續太爺爺給她的觀念,不要死讀書,要多思考。書裡的不一定全部都對,就算是對的,時過境遷也不見得適合當時社會環境或自身情況,所以讀過之後,好的保留,不適合的努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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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廳裡的程如及張氏聽著姐弟兩的對話,不由得笑了起來。程如感嘆一句:「阿玥可真能幹,又會做事,又會教弟弟讀書,村裡的女孩就屬她最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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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苦笑著說:「還不是被我這破身子逼的,誰家女孩像她那樣,從小就扛著這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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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拍拍她的手安慰著:「先苦後甘,她是個有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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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點點頭:「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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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話間,程玥也考校完,拿了繪本給程堯後進到廳裡才發現程如也在:「姑姑在啊!這個阿堯竟然沒跟我說姑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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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笑著說:「沒事兒,我就無事閒逛到這裡來找妳娘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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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們寶萊村水土好,姑姑看著氣色真好。」程玥這是實話,程如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氣色比之前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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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唉!我那是沒事幹閒出來的。之前阿裕還小,大嫂要多費心照顧他,家裡的事我便多插手一些。現在他漸漸大了,大嫂時間也多了,有些事我也就不好管太多,所以有時候還覺得閒的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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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聽了,眼珠轉了轉,坐在程如對面,身體向前傾,睜大眼睛看著她:「姑姑,那妳要不要跟我一起做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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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不解:「做蠟燭?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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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將剛剛進門時放在窗邊櫃子上的竹籃提了過來,打開蓋子把裡面的蠟燭拿出來擺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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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和張氏拿起來看了看後同時看向程玥,異口同聲問:「這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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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點點頭:「我從我朋友那裡學來的,他們那裡有材料可以拿。做這個並不難,練習一段時間後每個人都能輕易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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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去小顧他們那裡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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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對。放心,不是偷學的。」張氏聽了放下心來。程玥知道他們這裡對技術這種東西一般是不隨便教外人的,所以也知道她娘在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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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做的可真好。妳是想做來賣?想怎麼賣?蠟燭可不便宜,一般人家就算買了也不捨得長時間用。趙秀成因為做官,家裡每月會配一支,但也時常捨不得拿出來用,大部份都留著給他看書或處理公務時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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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村裡的我打算讓每戶用竹筒或竹子換蠟燭一次。三十個竹筒換大的一個或小的兩支;三十個竹子換小的一支。一來當做優惠,二來這樣就能免去我去砍竹子的功。當然,以後若有需要竹筒時還是可以再用這個方法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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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本不包括竹子的話,大的大概三十五文、小的二十文,所以賣價我是想先訂大的六十文、小的三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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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成本是程玥隨便訂的,畢竟兩邊的物價不同,所以她只能大概這樣算,何況材料都是賣菜賺來的,也不算真的成本,不過是花些時間、力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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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會不會太便宜了?和你這小的差不多大的外面好像都要六、七十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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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我就是覺得咱們這兒蠟燭貴,才想著既然能拿得到材料,我們自己做來賣,訂這個價可以讓需要的人能用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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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討論一會,決定等程如和程貴一起去鎮上看看現在行情怎麼樣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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