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的早晨,難得休沐的程堯跟著程玥一起上山摘菜、送菜。雖說夏以南留下不少遺產及金錢,但程玥感念新城住戶當初對她的支持,依舊照常在固定時間送菜過去,因為若沒有他們,明燭也許需要更久的時間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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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堯,那一把綑好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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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馬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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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菜綑好之後程堯站起身來,他們便一起前往山上去。如今姐弟兩人站在一起只相差半個頭,再過個一、兩年想必程堯的身高就會超過程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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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妳和顧哥哥決定明年何時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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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定下,但會等他畢業後,所以肯定會是在下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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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顧丞旭和他義父才剛請了媒人來說親,後面還有很多流程要走。而且婚事他們會和程貴及張氏討論好,似乎也不需要她插手,程玥也樂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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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想和妳商量個事兒。」程堯鼓起勇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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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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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快十二了,而且我知道顧哥哥他們那一邊差不多這個年紀就要上中學,我想過去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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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堯去年已經考過童生,過幾年或許就可以下場考試,但相較起來,他比較想學習另一邊的知識。尤其在他生病休養的那段時間,看了很多顧丞旭的舊書,他非常有興趣,特別是科學方面。再後來一家子去辦戶口時,更是趁機搬了好多本書回來,他是越看越有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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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清楚了?兩邊在很多方面是大不相同的,何況他們還要學習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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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顧哥哥說坊間有這方面的教學,甚至光自學的教材就有不少選擇,可以在入學前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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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細考慮過就好,但這件事你得自己去和爹娘商量,告訴他們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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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程堯大著膽子主動去和程貴及張氏商量這件事。程貴聽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女兒明年就要嫁過去了,現在竟然連兒子也想去那邊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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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堯說了一大串自己的想法後,見程貴都沒什麼表示,只好繼續說:「別人想去都沒辦法,這麼難得的機會不去讀太可惜了。而且啊,我原本每十天才能回來一次,那邊聽說是上五天休兩天,還有寒、暑兩個長假,這樣我能回來陪爹娘的時間比以往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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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理由,張氏忍不住說:「這樣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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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沒想到自己妻子這麼快就妥協了,有點恨鐵不成鋼,轉頭看向程玥:「妳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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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意見,因為這是阿堯自個兒的事。但若他決定了,也徵得你們同意,我必然會支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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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知道孩子大了,不可能永遠綁在身邊限制他飛,所以仔細考慮一個晚上就答應,唯一要求就是確保自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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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堯沒想到爹娘這麼快就同意,開心得差點跳了起來。之後,只要有機會便抓著顧丞旭詢問,還託他買了不少教材,從此陷入瘋狂學習中,也因此為他日後上學打下良好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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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傳統婚姻習俗禮儀包含三書六禮。「三書」指在「六禮」過程中所用的文書,包括聘書、禮書和迎書。「六禮」是指由求婚至完婚的整個結婚過程。「六禮」即六個禮法,指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和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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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丞旭沒有「家人」,所以婚禮很多事都得麻煩老通頭和媒人幫忙。問題是老通頭自身是孤家寡人一個,過往對這方面的事從沒上過心,所以許多事他也搞不清楚,最後村長夫人實在看不下去只好插手幫忙。也因此村裡有些人還私下討論,程玥嫁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將來不知道會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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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言論到了納徵那日就瓦解了,一抬一抬的聘禮那可是看得村民眼花撩亂,而且光騾車就兩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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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先前看過聘禮單子時就問過顧丞旭:「要那麼多輛車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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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雙數。而且明燭正在發展,將來肯定會需要,或者村民有需要也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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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無語地看著他:真是錢多人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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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如此,顧丞旭還早早就向明燭下了訂單,內容是一對長燭禮盒,裡面各一金一銀的蠟燭,象徵「日」和「月」,一共預下了200組,打算將來每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都可以領到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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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張氏說:「這是婚禮伴手禮,我們那邊的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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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擔心他為了辦婚事把錢花光,還私下讓程玥去勸他:「這個結婚最重要的是成婚之後的日子,妳找機會跟小顧說說,我們知道他的心意,花該花的就好,別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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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轉達完親娘的話之後,忍不住好奇問他:「你身家到底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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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想的話,往後每週年這樣慶祝一次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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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無語,一次就累死她了,她才不要,勞民又傷財。不過聽顧丞旭這樣回答,可見財力挺豐厚的,她就不替他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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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也偷偷把程玥找來,除了給她一些首飾之外,還要貼給她一些銀兩。程玥連忙拒絕:「首飾我收下,銀兩您自個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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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行!人家聘禮這麼豐厚,我們嫁妝也不能太難看。況且這些銀兩都是這幾年先幫妳存的,自然要用在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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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您可不許這樣啊!那些銀兩是要孝敬您的,您退回來會傷我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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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了那自然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妳不收才傷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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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二人堅持不下,最終程玥只願意收三分之一,其餘的讓王氏繼續留著,理由是將來程堯若要娶妻,需要的花費更多。王氏說理說不過她,只好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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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徵之後便是請期,兩人的婚期訂在農曆八月十八,據說那天是個極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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