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上九天・卷一《有女初長》 - 61、挖牆角？

「誰欺負你了？」獨孤凌天看著陳嘉，離開前她特意留下陳嘉，為的就是想問問他怎麼了。

陳嘉不知道她一開口就是問這個問題，被壓下的茫然像被搬開石子，瘋狂地在蔓延心中。

獨孤凌天的眼神明亮澄澈，他艱難的開口說：「誰會欺負我？沒事的。」

最後獨孤凌天也沒問出什麼，但是陳嘉的變化逃不過她的雙眼，可能她也幫不上忙吧。

「秦逸，我中毒時你有沒有事？」獨孤凌天轉身抓著秦逸的手腕搭上脈搏，語氣擔憂，兩人之間的契約會影響他，也不知道他身體如何。

秦逸搖了搖頭，吐口血而已沒什麼，只要她沒事就好，獨孤凌天用靈力探查他的身體，確實沒有大礙才鬆手。

「秦逸，這個給你。」獨孤凌天手掌一攤，手心出現樸實的黑鐵，這是她在三尾狐那看到最適合用來打造令牌的東西。

秦逸拿過黑鐵，他知道獨孤凌天要做什麼，「你想個標誌將它刻上，隱門鐵令就放在你那。」心中震盪，他望著眼前少女，巧笑倩兮，眼中的信任讓他漸漸平靜。

獨孤凌天信他，他就不會讓她失望，握緊掌心的黑鐵，日後必讓世人為隱門仰望臣服。

「對了，你善使什麼兵器？」獨孤凌天用不到從三尾狐搜刮來的武器，不如給身邊有需要的人。

秦逸好看的劍眉攏起，還真不知道自己善使什麼，他赤手空拳慣了。

獨孤凌天繞著秦逸走一圈，忽然彈指輕笑，她想到了。

雙刀肯定適合秦逸，獨孤凌天一動念雙手出現兩把刀，一長一短，冰藍刀身流轉著美麗的波光，卻散發冷冽凍人的寒氣，她的小手也佈上寒霜。

「喜歡嗎？」獨孤凌天表面鎮定，心裡卻有些忐忑，這是她挑了又挑，感覺最適合秦逸的兵器也是品階最高的。

見他不肯收下，想來是不喜歡，獨孤凌天思索，要不要找到鑄神子替秦逸鍛造一把。

正收起雙刀，秦逸便用刀刃劃開指尖，滴血認主。

然而秦逸緊盯的是她的雙手，凍紅的手不因冷顫抖，他是喜愛的但也不願見她受傷才趕緊滴血認主。

聽獨孤凌天問他喜否，秦逸認真的點頭。

不論她送什麼，秦逸都喜歡，即便是毒藥和傷他的利刃。

滴血認主後的雙刀，收起了放肆的寒氣，秦逸這下才認真拿起兵器，長可對戰、短能偷襲，不只屬性相符，連耍起來也是極為順手。

獨孤凌天抹去手上的冰霜，見秦逸喜歡心中的忐忑也消失，「它名朝雪雙刀，神兵榜排二十，聖品。」而她剩下的不是皇品就是神品，聖品只有兩件。

秦逸收刀立在她身前，拉起她的手反覆檢查，確定沒事他眼神裡的不同意越發的重，獨孤凌天笑著揉揉他的髮絲。

分明在外是個穩重的男子，在她面前怎的就像小孩？

「我的人值得最好的，這還不算什麼。」獨孤凌天看著秦逸眼底的光芒，笑意清淺，卻想起魔琊村和木影一家，但她未顯分毫情緒。

秦逸還想表達什麼，就被獨孤凌天打斷，「行了，不和我說說隱門如何？」談到隱門，秦逸的眼神變得深沉，一五一十將所有事寫在地上。

歪曲的字跡是他不常握筆的生疏，獨孤凌天沒想到秦逸去查高家的事。

忽然她氣息一沉，看著死無全屍四字，能想像出高家老祖的手段。

原來是前天高家老祖，將失敗的男子身上的部位一一割下，送給男子師父只為逼其出山殺她，獨孤凌天沒想到高家手段如此之狠。

獨孤凌天深吸一口氣，斂起自身氣息，「很好，你行事小心，讓孩子們也注意安危。」她知道隱門交給秦逸沒問題，才短短一月就能查高家，這也展現他的能力。

「接下來，替我查誰慫恿方誌偉買禁藥。」秦逸看著獨孤凌天眼中閃過的寒芒，點頭離開。

獨孤凌天閃身離開後院，地上的字跡和碎石子在她走時便沒了痕跡，為防有心人偷聽和秦逸說話，她早已設下陣法。

聖靈書院，器部。

鐵器敲打的聲音規律響起，整個器部就像熔爐一樣熱氣逼人，這時所有人看著來到器部的少女，紛紛傻了眼。

器部和武部同樣都只有男人，當他們看見獨孤凌天，就像看到什麼神奇的事情。

「第一人怎麼來了？」

「武部和器部一向交好，不用太擔心啦。」

「不，我的意思是她好漂亮！」

「……」

獨孤凌天沒想到器部是每人開一個爐，正確來說應該是有陣法的洞穴，既能相互切磋煉器又能防一些歪心思，這器部長老也挺有新意。

「請問，長老可在？」獨孤凌天帶著淺淺笑意，就如他們所說，武部和器部一向交好，她自也把他們當自己人。

「長老在後邊呢！」

「我替妳喊長老過來，第一人等會！」

由此看來，器部還比武部的弟兄好相處，獨孤凌天眉眼多了一分柔和，「不急，我只是來求教。」即便寒川教過她，也得來向老師傅取經。

器部弟子聽到，獨孤凌天來求教的當下就瘋了，衝上來對著她七嘴八舌的說要注意什麼。

「火候！跟煉丹一樣，火候十分重要！」

「還有屬性，屬性不合就會發生炸爐，他就炸過好幾次！」

「放屁！肯定有人在老子快成功時扔了什麼！」

獨孤凌天被一群器部師兄圍在中央，看著他們力爭炸爐的事，她眼中帶笑，不阻止他們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

武部有傲骨，器部和善隨和，如此互補。

「夠了，回去自己的窩！不出皇品別給老子滾出來！」一陣暴吼，獨孤凌天面前頓時清空，她看著急步朝自己走來的中年男子，看來是器部長老沒錯。

「長老，凌天前來求教。」獨孤凌天向器部長老抱拳，偏偏被他閃過。

他長得忠厚老實，高大健壯，也只有武部和器部能有這般壯碩的身材。

「擔不起，那個啊……妳能不能也喊我師父？」器部長老搔著臉頰，臉上有著薄紅，感覺這般搶徒弟好像不對，但他也想有個親傳弟子啊！

這是……挖寒川牆角嗎？

獨孤凌天沒有馬上答應，她有了木影、有了寒川，尤其寒川教她太多太多，但她還是有些心動的，畢竟師父如家人。

器部長老看獨孤凌天遲遲不答，眼中閃過失落。

果然難有個優秀弟子，告訴自己一切隨緣，強打起精神，「我叫千火烈，直接喊名字就好。」

千火烈和器部每個弟子都說過，但他們仍是叫他長老，他根本不喜歡這些稱謂，除了有時候辦事方便就沒什麼。

「師父！」獨孤凌天喊了一聲，「火烈叔，那你能教我嗎？」還多了個叔字，千火烈感覺自己彷彿和她拉近不少距離，臉上又是散發著光芒點頭如搗蒜。

千火烈迫不及待，領著獨孤凌天到自己的洞穴，看著千火烈高興的背影，也不知道鑄神子可會是他的弟子？

「學習鍛造，最重要的是不怕苦。」千火烈站在熔爐前，被火光照耀的臉是一片認真，男子都會抱怨連連，何況像獨孤凌天還是個女孩兒？

「耐心、定力，要將鐵本身的雜質鍛出就要耗上一段時間，去除雜質品階就有機會提升。」千火烈彎身拿起自己鍛造的雛形，雜質越少，還沒成形就能看出日後光華。

獨孤凌天知道，去蕪存菁。

「敲打的力道、熔爐的溫度，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只要有毫毛之差就算廢了。所以要專注，控制妳所能接觸到的。」千火烈直接在獨孤凌天面前拿起鐵鎚敲打，下手的力氣、角度，哪個部位要細細火烤。

獨孤凌天站在一旁都記得清楚。

「想要鍛造神品以上，就要將雜質降到最低，最好完全沒有，融合丹藥靈果、天地異寶，便能得神品以上。」千火烈說著手上糾結的肌肉鼓起，他手下敲打的雛形漸漸成了一柄劍。

「如果想鍛造出器靈，除了那些以外，還得融以相合的獸丹或人骨，百來樣材料皆為珍貴，因此從不許失敗！」千火烈漸漸停下動作，取出自己方才鍛造的劍，依舊還未成形，光華卻更盛。

獨孤凌天想起當初風易狂有說過，想鍛造出器靈非輕易之事。

「如果在成形時天降雷力，便成尊品。」千火烈擦去額上的汗珠，煉器和煉丹差沒多遠，卻又很遠。

「火烈叔，這幾日我在這向你學習可好？」獨孤凌天望著熔爐裡的火焰，她身負兩種異火，知道火焰也是至關重要，否則沒人會為異火而屠殺百獸。

千火烈看著獨孤凌天平靜的側臉，嬌豔的雙眸映照著火光，讓他有些摸不清頭緒，但他沒有拒絕反倒歡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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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挖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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