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萊村的村民在新年第一天的早上就經歷了喜慶、訝異、恐懼,最後終於趨於平靜。村長在勸回幾個不放心的村民回到自家後,便召集全家人關起大門來討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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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文學,你老實和我說說,今天發生的事真的如你所說的,過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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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學面對自己的爺爺,自然不敢有所隱瞞,便老實說出天降災難的傳言:「書中所言是否屬實我們不得而知,也有可能前人利用這樣的異象來達到某些目的也說不準。所以我也就沒有將這事和大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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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點點頭:「這事你做的很對,確實不該造成大家的不安。不過我們也不能太放心,所以大家平時在村裡走動時,多留意有沒有什麼異狀。我也會一一通知各家各戶,家中房舍有需要修補的儘早在雨季前做好,若是真有個萬一,至少穩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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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樂:「爺爺,我曾聽人說過,動物對危險的感應比人強,牠們若感受到不對勁會離開那個地方,甚至成群結隊逃離。所以如果山裡的動物有異常行為,也許我們可以把它當作一個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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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想了一下:「如此,可能要找程貴幫忙留意了……。程貴人是信得過,這事我親自跟他說。不過大家記住了,除了現在在場的人知道,這事不可同其他人提起,若認為有特殊對象需要知情的可以來找我商量。」眾人紛紛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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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嘆了口氣又說:「所以還是得讀書啊!幸虧有文學在,否則今天大概要亂成一鍋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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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樂的娘,楊氏一聽,立馬轉頭對著他說:「聽見了沒,你還硬跟我強,不肯去參加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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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樂不服氣的說:「那讀書跟做官能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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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讀了那麼多書不做官,那我當初不如讓你在家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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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樂正想再反駁,村長便開口:「行了,行了,你們母子為這事是要吵幾回?」母子倆知道這是公公、爺爺在生氣了,不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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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對著文樂說:「既然書都讀了,先生也說你可以下場試試,那就去考。至於要不要做官,等考上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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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對楊氏說:「讓家中孫兒去讀書是為了讓他們更好沒錯,但不是只有做官這一條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硬逼他去做不願意做的事,那也是做不久、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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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想公公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解釋什麼,不過至少這件事解決了,心中忍不住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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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樂卻是沒想到,新年第一天就有此噩耗。他終究逃不過得去參加科舉,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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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過,離日月合壁那天已經過了半個多月,這年算是過完了,大家也早就恢復正常生活。程貴這邊也沒發現山裡有什麼異狀,在和村長最近一次密談中決議,讓他繼續留意,往後若沒有異常,每隔半個月同他說一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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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這裡是一切如常,程玥反而有意外發現。這天她照常往山裡去,就在她準備往回走時,又看見前幾天遇見的那隻鳥。那是一隻她從來沒見過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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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長頸,無冠,體態輕盈,羽尾華麗且色澤亮麗,全身青色,非常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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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這次張大眼睛,很仔細的看:「竟然真的有三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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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盯著牠看,鳥也盯著她瞧,兩人似乎在比誰有耐性。最後,她試著往前走幾步,那隻鳥只看著她,似乎不以為意,等她越來越接近時,牠便再往樹林裡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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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試了幾次,程玥懷疑,這隻鳥是要騙她進樹林的。她回頭看看來時路,幸好目前的位置還不算太裡面,她決定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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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樹上做好記號後,程玥再次往青鳥的方向走去,這次她以正常的速度往前進,果然快要接近時,牠又朝裡邊飛,停在樹枝上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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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一手插腰,一手指著牠:「你不會真的是想騙我進去的吧?」說完,抬頭看看日頭位置,又看看鳥,牙一咬:「我就不信邪了,難不成這隻鳥成精了?」再次做好記號又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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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鳥就這樣,妳進我退,你不動我也不飛。一路跟到這兒,程玥確定,這隻鳥就是要引她進來的,她也知道自己已經遠離她爹規定的範圍有一段距離了,可心裡又想:我都跟到這兒了,現在放棄豈不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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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會兒,在心裡跟她爹致歉後決定繼續跟著,她實在好奇,牠究竟要帶自己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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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一刻鐘左右,前面已經沒有路了。那隻青鳥正停在一棵大樹上,這棵大樹的樹幹非常粗壯,程玥自覺她應該環抱不了這個樹。而那棵大樹之前,左右各有一棵稍小一點兒的樹,三棵樹形成三角狀態,大樹的後方則是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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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仔細看了看四周,看不出這裡有什麼特別之處:「難不成是我想太多了,你只是在躲著我,而不是要引我過來?」話才剛說完,青鳥便又繞過大樹後方,往山壁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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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見狀對著鳥喊:「欸!不會吧!山壁我可爬不上去啊!」隨後便也跟著鳥飛去的方向,繞過那棵大樹,來到山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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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山壁後方竟然還有路!」這路不大,大約一輛車的寬度再大一些,因為被那幾棵樹擋住,加上在山壁後方,不走近的話很難發現這裡有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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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不敢冒然進去,她站在路口,仔細觀察四周。這條路的兩旁皆是山壁,山壁上只有零星雜草及一些矮樹,路的兩邊也有些雜草和野花,路面上有不少落葉,看不出來有人或動物行走過的痕跡,最前方因為是個彎道,所以無法一眼看見裡面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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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吐了出來,鼓起勇氣後,邁開腳步慢慢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終於來到轉彎處,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腦袋,想偷偷看一眼,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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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前面竟然還有一個彎道」程玥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把手放在心口自我安撫了一下,剛剛緊張到現在手心都是汗。待心緒安定下來後,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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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豪不猶豫,腳步雖慢卻不停頓,一步一步向前,大約二十來步的距離,來到了第二個彎道。轉過這個彎,雖然因為山壁的關係,仍然不能看出裡面有什麼,不過已經很確定這條山壁小路的盡頭有一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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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加快步伐走了進去,等看到裡面時,她頓了腳步、張著嘴,呆楞了一會兒,沒想到這裡面竟然是這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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