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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元年(公元一九零年)二月丁亥日,朝堂裡擠滿了百官和一排排的西涼兵,相國董卓頒佈了震驚朝廷的旨意,就是除了把京師從洛陽遷到長安,還要以武力強行將全城近百萬的居民,不論富貧,全遷到長安;第一批會在兩日後起行,違令者格殺。
這般殘民的決定,除了是玉石俱焚,絕不讓這處的人和財物落入關東軍手中,還夾雜了董卓本人對京城的仇恨!
數十名大小官員被反綁跪在殿中央,董卓厲聲喝道:「本相國吩咐你們預備遷都,竟敢陽奉陰違,拖延天下大計,都給我殺!」
涼州兵手起刀落,圍觀的大臣們有的嚇得失禁,「再敢怠慢,本相國立殺無赦!」全部人便都帶著惶恐和絕望去執行董卓的遷都令。
殿外,吳匡的震驚和憤怒已達到了頂點,原因是,董卓剛剛親自告訴了他,在若干日前的一個晚上,皇帝已被董璜趙融和馮芳,秘密送出了京城,現在已在往長安路上。
自從袁氏兄弟相繼逃離京城,吳匡的京城軍已是涼州兵以外,城中最具實力的武裝部隊;現在他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順從董卓命令,馬上追出城去護駕,要不然立刻起兵反抗。但京城軍一直都被董卓刻意分化,又不斷有將領外逃,到此刻已是實力大減,若妄圖與西涼軍硬撼,實在是燈蛾撲火。
京城軍的天職,不是守衛京師便是保護皇族,現在洛陽快沒了,再不趕去護駕,吳匡的兵就會失去目標和凝聚力,一哄全散!
董卓看著吳匡氣沖沖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得意神色;從秘密送走皇帝,到分批調開趙融,吳匡和其它京城守軍,全都是出自董卓自己的腦袋,在這事上他沒有諮詢過李儒。
兩日後,洛陽城東邊和南邊所有城門的出口處,都堆滿了雜物和柴;火燃起後,別說普通百姓,就是兵士也不可能從那裡逃走了。
強遷從城西和城北開始,西涼兵以煙來逼出民居裡面的人;他們所帶的財物,全給西涼兵搶掠並堆放在街上,不少婦女遭到強行押走,其餘的人便像畜生般被趕到城門口。
不少家裡養有私人部曲的,看見橫豎都是死,便作垂死反抗,但這只招來更殘酷的鎮壓。
小章和琳,與眾人在濃煙下被趕出了主人的大宅,街上情況已是混亂到極點;全身戎裝的二公子,領著大批家將,與涼州軍激戰起來,但縱然他們人數佔優,甫一交戰便敗下陣來,一名涼州兵看準對方頭領,把手中長矛用力一擲,二公子連人帶矛被釘在身後的一輪車上,眾家將見狀便各自四散。
平日經常欺壓僕婢的大公子,身上錦衣被奪去後,馬上被人一刀刺透,走在隊伍中間的老爺,此刻除了心膽俱裂,更是懊悔不已;之前心存僥倖,低估了董卓的狠辣和殘暴,沒有把握機會離城,現在是任人魚肉了!
一隊涼州騎兵向著人群直沖,隊伍你推我撞,行動不便的老爺跌倒在地,還未站起便遭到跟在後面的家僕踐踏致死。
小章手拖著琳死命走出人堆,武藝不俗的他,一腳把一士兵踢開,突然聽到一陣獰笑聲,然後一道寒光向著他的手斬去,他被逼鬆開拖著琳的手,已見琳被一人伸手拉走;琳對此早作好預備,她眼看著小章,手中短刃正要刺向自己腹中,正要說『永別』時,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放手!」
一人如天將軍般飛馬而至,手拿著長戟,正是與琳二人有過數面之緣的呂布。
西涼兵散開後全都拔出兵器,指著闖進來的呂布和他身旁的成廉;呂布夷然無懼地大喝道:「我只要他們二人,識相的給我滾開!」
放走這兩個人,對這支西涼部隊來說,損失近乎零。但這群人隨了貪財好色,好勇鬥狠的本性也是深植在其骨髓內,更何況……「你這個并州來的狗,怎麼跑到這裡咬人又要人!」
這小頭目心裡雖是怯於呂布的威勢,但他也不願在手下面前向呂布這個并州的『外來人』示弱,便強撐下去。
呂布舉戟指著他道:「給你多找一個人,跟我獨鬥一場,其餘的,不干你們的事!」
西涼兵向來崇尚個人武力,又喜歡看私鬥,這頭目有麻煩了!
只見他狡目一轉,獰笑道:「董相國遷都事大,我們沒空在此糾纏,你是好狗就不要攔路,趕快帶你的人走!」
呂布一聲不響,突然把手中長戟揮舞起來,眾人連忙閃避;到定過神後,琳已被呂布抱了上馬,小章也上了成簾的馬,兩騎飛快地離開這處人間地獄。
「姓呂的,有種的話,你去找郭校尉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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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九孝獻帝紀 》:丁亥,遷都長安。董卓驅徙京師百姓悉西入關,自留屯畢圭苑。
《後漢書卷七十二董卓列傳 》: 於是盡徙洛陽人數百萬口於長安,步騎驅蹙,更相蹈藉,飢餓寇掠,積尸盈路。卓自屯留畢圭苑中,悉燒宮廟官府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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