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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董卓在溫氏園設宴;被邀請的人當中有吳匡、曹操、袁術、騎都尉呂布、尚書令王允、和北軍中侯劉表。吳匡和曹操逗留了一陣子便借故離去,袁術呂布待到最後,而王允在宴席散去後,還留著與董卓密談;至於劉表,只有人見到他來,沒有人見到他什麼時候走。
曹操離去後,先匆匆去了找他的多年好友張邈,接著便飛快趕回家。
曹操叫了卞氏與長子曹昂到園子裡一偏僻處,曹操正容對二人道:「我之前已跟你們說了,京城非我曹家久留之地;現在情況有變,我們更要盡快離去!」
「但不能一下子把整個曹家搬走,這樣的話,說不定一個也走不了!我剛剛找了孟卓(張邈)商量,他已答應會傾力幫助我們。現在的安排是這樣 ── 我先走,到兗州陳留那邊安頓一切等你們,孟卓留在京城,分批協助你們離去,你們盡管信任他。」
卞氏急問道:「你今天是否得罪了董卓?」
「才不是了,是董卓看中了我,要我當什麼驍騎校尉,姓董的可能真想幹一番大事,可他下面的都是些什麼人?跟著他當官只會是災禍!幸好我已經想好一個說法去拖著他。」
二人沒有追問下去;曹操再交待一些事情,說畢,曹昂只簡單回應了一句「爹你放心吧!」
曹操望著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兒子,用手拍了拍曹昂肩頭,柔聲道:「兒呀!你雖還未加冠,但為父早把你當成年人看待!曹家靠你了,好好照顧你娘。」
曹昂的生母劉夫人早逝,之後曹操正室丁夫人便成了他的養母。
「我會改名換姓出城,還好董卓想提拔的才俊多的是,少了我一個曹操報到也不會太顯眼。」
曹操在離開洛陽前,百忙中也騰出時間去跟好友道別。
曹操進了盧植家裡,一看便知裡面的人也是準備開溜!自從那趟在小平津相識後,曹操便跟劉備時有往來。
曹操問劉備道:「盧尚書的病好了麼?」
劉備道:「還未,但不能等了,董卓表面上允許老師請辭歸鄉,但肯定仍不懷好意,在這裡多留一天,便多一分危險。」
曹操點頭道:「我看這個董太尉,很快我們就要叫他董相國了!說起開溜,哈!我今天打聽過了,你們走西門出去的話,雖然出城後要繞路,但出城費是最便宜的!」
董卓雖極力拉攏人心,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每一道城門都有他的西涼部下嚴格把守,不隨便讓人離城;不過這便造就了手下們斂大財的機會,有不少原本給董卓下令不能放走 的人,只要帶備足夠銀兩賄賂,便照樣可以出城。
這麼多道城門,董卓要事後追究也是無從入手。
劉備道:「謝謝孟德的提點,我們剛好也在為此事煩惱。」
曹操聽罷,想也不想,便把一袋銀兩塞到劉備手裡,哈哈笑道:「先不說朋友有疏財之義,盧尚書在京城裡可是人人敬仰的,曹某不能看著他在城門那裡被西涼兵來過五花大綁!」
劉備連忙道謝,把銀兩收了;曹操猛然想起這次來找劉備的主要目的,便有些後悔剛才的『仗義』來得太快。
劉備瞧見曹操不自然的樣子,心想總不會是捨不得這些銀兩吧,微笑道:「孟德兄是否還有別的事情要提點在下?」
曹操尷尬地笑了一笑,然後把劉備拉到一旁,壓低聲線道:「這次曹某離去,除了保命,更重要的是幹一件天下大事;我到達陳留後,會在那裡聚眾起義討董,號召天下人響應,這麼轟烈的事,當然少不了玄德你的份,只是……玄德可千萬別誤會,剛才給你的錢……可絕不是為了這個……」
曹操所提議的事,正是劉備近日在心裡期待著的。
劉備肅然道:「孟德別多心,在下雖不才,也不至於不識大體;誠如你所說,討董關乎天下社稷,怎麼會跟別的事混為一談,只是……」
然後苦笑道:「只是在下頭頂上沒有官帽,手底下又沒有兵…」
曹操打斷道:「自古以來,都是三軍易得,一將難求,你們三兄弟在徐州時的能耐,我早就聽毋丘毅說過了!」
昔日戰友在嘉德殿壯烈犧牲,劉備不禁黯然……「那是毋丘兄把他自己的功勞加在劉某身上罷了……討董一事,曹兄振臂一呼,我們義不容辭!」
二人四手緊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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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六十六王允列傳》: 獻帝即位,拜太僕,再遷守尚書令。
《三國志魏書卷七呂布傳》: 卓以布為騎都尉。
《三國志魏書卷一武帝紀》: 卓表太祖爲驍騎校尉,欲與計事。太祖乃變易姓名,間行東歸。
《三國志魏書卷七呂布傳》: 張邈字孟卓,……太祖、袁紹皆與邈友。辟公府
《後漢書卷六十四盧植傳》: 植以老病求歸,懼不免禍,乃詭道從轘轅出。
《三國志蜀書卷二先主傳》: 大將軍何進遣都尉毌丘毅詣丹楊募兵,先主與俱行,至下邳遇賊,力戰有功
《三國志蜀書卷二先主傳》裴注引《英雄記》云:靈帝末年,備嘗在京師,後與曹公俱還沛國,募召合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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