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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等人回到自己營裡,夏侯淵第一個大發牢騷道:「什麼盟主,什麼義軍!根本是一幫無恥之徒,丟人現眼!」身旁的曹洪連忙做手勢示意他細聲一點。
曹操苦惱道:「本初他們這場戲演得好呀,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能做到的?本初他人到來後,我沒有看到他跟酸棗的人商量些什麼呀……」
陳宮替眾人分析起來:「袁紹在渤海起兵沒多久,劉岱便開始慫恿臧洪把盟主之位讓出來,可見劉岱該是替袁紹辦事的人,有他一個作內應,已足夠讓袁紹充分掌握酸棗的形勢。
「譬如說橋瑁這個混蛋,明眼人都看出他從一開始就無心討董,而他拿韓馥當藉口,也早就在袁紹意料之內;至於剩下的什麼孔伷袁遺,都是臨場看袁紹面色說話而已,所以這場戲很易演,根本不用事先商量。」
曹操用力拍大腿,嘆道:「公臺所推斷的,雖不中亦不遠矣……但我還是不懂,本初老遠從河來跑過來,就是為了跟他們做一場敷愆我的好戲給大家看?」
陳宮笑道:「話不能這麼說,我看袁紹本就準備來酸棗一趟,不然他的盟主怎麼當得穩?所以他說幫你,也只是給你個順水人情,也免得有人說他白坐盟主之位什麼也不做;還有就是,這事萬一給你辦成的話,對他也是大有好處的……」說罷,陳宮雙目發亮,人站了起來,在來回踱步沉思。
陳宮的舉動,與其他人垂頭喪氣地坐著,形成強烈對比;曹操見狀,好奇問道:「難道公臺還有破局之法不成?」陳宮轉過身來,望著曹操,一字字道:「有!我們自己出兵!」
曹洪失聲道:「吓!就我們這些人?那不是破局,是送死!」
陳宮道:「不!至少還加上孟卓(張邈)的人,和袁遺袁紹的軍資後勤。」
曹操好沒氣道:「還以為你說誰?這個張孟卓,明明說好會幫我說話,結果一句話也沒有說!」
陳宮笑道:「孟卓的剛直脾性你還不了解?對著帳裡一大群跳梁小丑輪流放空話,他當然是不屑摻和進去;但如果孟德你還是願意起兵,他會把他的人馬交你。」
曹操拍了拍額頭:「沒錯沒錯,孟卓正是這樣的人,哈!我剛才是給那些人氣昏了頭!」
「但袁遺和本初,我就沒有太大把握了……」
陳宮緊接道:「袁紹會支持你出兵,皆因最新消息,袁術在南陽聲勢頗盛;現在酸棗大軍在東面牽制著董卓,如果我們一直按兵不動,說不定就給袁術檢個大便宜。」
第二天早上,袁紹與逢紀在營中收拾行裝,準備返回河內,袁紹不耐煩道:「子遠怎麼還未回來?跟孟德那麼多廢話!」
話剛說完,許攸神情輕奮地跑進營來,「阿瞞……孟德他居然願意出兵!」事出意料之外,袁紹立刻延遲回程。
逢紀分析道:「曹操與張邈人馬加起來,雖不算很多,但曹操和鮑信都是懂兵之人,他們既然肯去,應該至少有一拼之力。」
袁紹沉吟道:「唔,孟德肯當先鋒,除了袁遺,我們在河內也要幫他一把;但長遠來說,還是要想辦法把在冀州作璧上觀的韓馥拉進來,這才能解決糧草問題。」
許攸得意道:「哈!我剛剛就想到一個法子,讓韓馥不能再對我們陽奉陰違,不過嘛,這法子倒是有點見不得光…」
逢紀好沒氣道:「你那一次的法子是見得光?快說吧!」
「第一,借橋瑁的筆一用,要他偽造一份三公寫的討董書信,傳遍各州,若韓馥仍龜縮在冀州,他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第二,要元圖兄親自帶一份跑一趟冀州,鼓動韓馥手下的人。」
逢紀點頭道:「這個提議不錯,冀州裡的文武,有不少是我認識的,在下一定不辱使命。」
袁紹搭著二人肩頭,大笑道:「我高興得到冀州的糧草,但更高興的是,兩位能同一條心呀!」
「希望孟德爭氣,不然就便宜了公路!」
剛才許攸提到橋瑁時,袁紹雙目閃過一絲殺機,許逢二人也當然捕捉到。
***
得到袁紹的支持,曹操等人信心大增;張邈命軍司馬趙寵,和衛茲所召募的三千士兵,全都歸曹操指揮;張邈則留守在酸棗的大本營。
曹操正欲出營去招攬劉備,豈料劉備等人已在營外等候。
「假如孟德兄不嫌棄我們人少…」
「怎麼會呢,兵法常云,兵貴精不貴多,玄德是深懂此理呀!再說,人多了,糧也耗得快呀,哈哈!」
曹操是真心歡懷大笑,劉備卻是勉強陪笑;說真的,在來之前,劉備內心是經過了很大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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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三國志魏書卷一武帝紀》: 遂引兵西,將據成臯。邈遣將衞茲分兵隨太祖。
《三國志魏書卷一武帝紀》: 裴注引《英雄記》: 袁紹之在勃海,馥恐其興兵,遣數部從事守之,不得動搖。東郡太守橋瑁詐作京師三公移書與州郡,陳卓罪惡。
《後漢書卷七十四袁紹列傳》: 韓馥見人情歸紹,常遣從事守紹門,不聽發兵。 橋瑁乃詐作三公移書,傳驛州郡,說董卓罪惡,天子危逼,企望義兵,以釋國難。馥於是方聽紹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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