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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堅在梁東戰敗後,帶著敗軍暫時安營在離魯陽城數里的一處平原;此刻,孫堅正與手下程普黃蓋和韓當,忙著為傷兵張羅醫藥等物資。
當日孫堅見到敗局已定,傳令中軍的黃蓋和後軍的韓當,撤退回魯陽;他自己則與祖茂,領著前軍衝向華雄那邊突圍,總算是牽制了西涼兵的主力部隊,讓中軍和後軍能安然撤退;但前軍的人大都是跟隨了孫堅多年的精銳,現在傷亡慘重,袁術派來的也損失了一半,而祖茂到此刻仍是音訊全無,讓眾人憂心不已。
孫堅已數日未眠,不斷穿梭於各個營寨,忙得不可開交,突然手下大叫:「祖副將回來了!」孫堅狂喜,正欲飛身出營,卻摔了一個大跤,跌得整個身子扒在營外。
「孫將軍……將軍!」孫堅朝聲音方向抬起頭看,果然看見祖茂一拐一拐的走來,此時祖茂全身骯髒不堪,衣服插滿了野草,但經驗老到的孫堅看得出,祖茂除了左腳輕傷,別無大礙,登時鬆一口氣,飛身而起。
二人四手緊握在一起,四隻眼都泛下淚光。
「茂兄,你沒事就好了!」「將軍,你的紅帽丟了……」
孫堅聽罷,心底起了無限歉意,他拍著祖茂肩頭笑道:「帽子可以叫夫人再弄十個,好兄弟的頭顱,沒了就只能向老天要啦!」祖茂聽罷,以堅定的眼神望向孫堅,然後微微點頭;孫堅會意,感到一陣欣慰,但……內心的歉意更深。
「茂兄!茂兄你果然是命大!」說話者是與祖茂非常要好的韓當,正從遠處火速跑來。
「好!人齊了,茂兄你先去河邊洗個澡,再吃個飯,一個時辰後,大夥在牙帳見!」
***
牙帳裡坐著孫堅祖茂,程普黃蓋和韓當,正在為數日前的敗仗作出檢討。
孫堅道:「茂兄的小把戲,騙過了華雄,讓他只能提著個紅帽去領功,哈,這一定會把徐榮氣過半死,也算是替我們出了一口氣,因為在燒寨這件事上,我們確是給他愚弄得非常慘!」
當日,他們遙遠看見前方一片火海,便以為營寨都給燒了,其實真正被徐榮用火箭燒著的,還不到十分之一,但西涼兵接著在營外的雜草和樹木處大肆放火,讓剛到達的孫堅軍產生錯覺,以至軍心大亂;而徐榮當然不會給他們機會探究清楚,第一輪的重裝步兵,便使他們疲於奔命。
孫堅嘆道:「唉,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心裡認定文官無能,在先入為主下,便真的以為李旻的寨全都給燒了,以後不可這樣。」
李旻雖不至於這般無能,但當營寨受襲,營外起大火,不曉兵事的他確是只懂得原地死守,白白錯過了與孫堅前後夾攻的良機。
孫堅續道:「說起李旻……」接著雙目一轉,低聲道:「我有聽說李旻在投降後,給凶殘的西涼人烹殺了!是不是這樣?」眾人互相對望一下,似乎暫時還沒有人聽過,程普心裡一笑,開口道:「目前還未聽說,但虐殺降兵,是董卓慣用的技倆;不然這樣,把這個消息傳遍軍中上下,好讓他們找機會探清楚真偽……嘿,是我的話,寧可戰死也不要落入董卓軍手中!」
孫堅聽得非常滿意,起身道:「好,大家先去休息,我現在就去魯陽城,找袁術給我們補兵添糧,下一回必能一雪前恥!」
孫堅的『積極與樂觀』,大大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祖茂訝道:「我們剛輸掉袁術一半的兵,那麼快就…」孫堅大笑道:「是不是怕袁術覺得我臉皮太厚了?」
祖茂窒了一窒,「是……也是呀…」
「哈哈!臉皮厚不厚,跟能不能打勝仗,沒有直接關係吧!只要我能說服袁術一定能打勝,他就會給這個臉皮比牛皮更厚的孫堅發兵,對嗎?」
眾人都笑了,唯獨是祖茂笑不出來,只見他好沒氣道:「不是臉皮的問題,我要說的是,我們跟姓袁的非親非故,現在把他一半的兵弄沒了,如果他們當中有人要算這個賬的話,你去魯陽豈不是自投羅網?」
孫堅心裡一征,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你說得對呀!所以我會孤身一人去,你們全部留在這裡,我真的出事的話,你們該知道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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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三國志吳書一孫破虜傳》: 茂困迫,下馬,以幘冠塚閒燒柱,因伏草中。卓騎望見,圍繞數重,定近覺是柱,乃去。
《後漢書卷七十二董卓列傳 》: 時長沙太守孫堅亦率豫州諸郡兵討卓。卓先遣將徐榮、李蒙四出虜掠。榮遇堅於梁,與戰,破堅,生禽穎川太守李旻,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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