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的瞬間,手機震動不是因為LINE訊息而是來電通知,謝可祿一接起來就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在啜泣,第一次通話竟然是這種情況,真是始料未及。
『喂,你沒事吧?』他先開口詢問。
『可祿⋯⋯嗚⋯⋯』洪阜秦哽咽著,他知道那只是夢裡的世界,但他真的好害怕,一個人被關在漆黑潮濕的地牢裡,偶爾有油蟲和老鼠經過,這還不是最讓他難受的,最難受的是他等不到謝可祿的消息,即使相信對方正在想辦法營救,內心還是有個聲音發出質疑,自己真的有這麼重要嗎?其實就算少了自己,謝可祿還是能去找其他人,輕易就能被取代。
『抱歉⋯⋯不是故意不回你訊息,嗯⋯⋯太專心處理另一邊的事。』
謝可祿也知道,看到洪阜秦傳來那麼多則訊息就知道對方有多害怕,但他當時還在和忒列伊斯交涉,實在無法分心看訊息,這好像也是藉口,他乾脆誠實招供。
『沒、沒事⋯⋯不用道歉,我只是一時沒調整好情緒,那是遊戲⋯⋯只是遊戲⋯⋯』
洪阜秦不想帶給謝可祿困擾,反覆說服自己冷靜下來,幾分鐘後他抽了幾張紙巾擤了鼻水,又緩緩開口說道:『我在城堡地牢,那裡又濕又冷,我⋯⋯我很害怕,歐瑟莉絲她、』
『我知道⋯⋯讓你久等了,我也想快點去救你,但這件事說來有些複雜,晚點再跟你說好嗎?先去洗洗臉,好好吃頓早餐,要是感覺還很糟再告訴我。』謝可祿看著自己懸在空中的手,自己竟下意識地以為洪阜秦就在自己面前,想像平時那樣輕拍對方的背安撫對方,他輕笑了一聲,說完他掛斷通話,傳了個安慰的貼圖,看到洪阜秦回了一個感謝的貼圖,猜想對方應該不要緊了,就趕緊去浴室,洗漱後衝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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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語教室裡,謝可祿跟曹慕桑正在借用對話練習時間閒聊,曹慕桑得承認自己被謝可祿帶壞了,回到家也幾乎都在想著離線世界的事,尤其是現在,他當然也很擔心洪阜秦,在夢裡聊過之後他認為洪阜秦應該是和自己相近的類型,只是相較之下他比對方更熱血,還有一點,就是他覺得對方是『這邊』的人,稍微感到好奇想要證實自己的雷達準不準。
「已經知道他的位置,再來就是掌握宮中警備部署了。」曹慕桑邊看著筆記邊說道,「Bonjour,comment ça va ?(註1)」謝可祿笑著對曹慕桑問道,曹慕桑莫名火大,平時不認真現在出事了才在那邊裝,他板著臉說道:「Putain。(註2)」,謝可祿立刻發出竊笑聲,輕推曹慕桑的肩說道:「哇災啦,今晚會先去城牆外觀察,有忒列伊斯在,再不行就刷臉通關。」
「真想問你是怎麼結交忒列伊斯的。」
「喔、不行喔~秘密讓一個男人充滿魅力。」謝可祿眨起一隻眼笑著說回道。
曹慕桑翻了個超大的白眼,他才不屑謝可祿的秘密,只是暗自替鍾錦堂和洪阜秦難過,怎麼會被這麼嘴賤又風騷的男人吸引,眼睛上的蜆仔肉多到能煮一鍋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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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謝可祿拉著曹慕桑一起去附近的餐廳吃午餐,順便聊聊新生入學的注意事項,曹慕桑認真地做了筆記,這反應讓謝可祿感到新奇露出微笑。
「笑什麼?」
「沒啦,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學藝不精,沒什麼可取之處,難得有人這麼認真向我請教事情,就有點開心。」
謝可祿難為情地說著,端起桌上的果汁。
「好噁,你不適合害羞,不過看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值得讚許。」
「喂~超過分的啦,對了,你有在打工嗎?」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只有挨罵的份,謝可祿還是使出他的轉移話題大法。
「等開學課表敲定再考慮,我想存錢買機車。」也不曉得要存多久,曹慕桑還是想以課業為主,他不是那種能一心多用的人,說起來他是很佩服謝可祿能夠像千手觀音一樣,乍看之下還顧慮得很周全,這已經能稱上是一種技能。
「不錯啊,慢慢來就好,我覺得享受生活最重要,要是把自己累到半死不活也不好。」
「是很想知道你的精力都從哪來。」
「這個嘛~」
「還是秘密?」
「不是什麼秘密,很簡單,因為我熱愛這一切。」應該是這樣吧?謝可祿猜想著,因為他很喜歡自己正在做的事,有用心所以卯足幹勁去做,喜歡的事是不會讓自己感到痛苦的。
「中央空調。」曹慕桑小聲地罵了句,謝可祿頭上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看曹慕桑也沒有要解釋,謝可祿就說道:「我喜歡跟人互動,即使累了也能透過跟人互動恢復精神,要是對方也跟著打起精神那再好不過了。」
「聽不下去了,好可怕的話,我要回家了。」曹慕桑全身起雞皮疙瘩,他顫抖了一下,速速將果汁喝完,拎起背包走到店外,這都什麼蠢話,天底下竟然有這種人,不是應該早就滅絕了嗎?太可怕了,簡直是活化石。
謝可祿疑惑地跟著走到店外,目送曹慕桑搭公車離去後自己也騎車離開。
偶爾會發生呢,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對方卻一直說著好可怕,然後就開始保持距離,既奇怪又有趣,他一邊想著一邊前往打工的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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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結束謝可祿就衝回家,同事們都在想最近的他變得這麼忙,會不會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但都沒聽他提起,也不好這麼猜想,就安靜地目送他離去。
這應該算是『家務事』,謝可祿這麼想。
所謂的家對他而言是有在乎的人一起生活的空間,離線世界對他來說或許就是這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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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謝可祿傳了訊息告知洪阜秦今天的行程,要是對方還是很害怕可以不用上線沒關係,但洪阜秦表明自己已經沒事,而且可以的話他想要上線隨時轉達城堡內部的最新消息給謝可祿。
『你真的沒事齁?不要勉強喔,真奇怪,他們怎麼這樣對待新郎?應該把你關在有軟床的地方。』
謝可祿隨口開著玩笑,洪阜秦笑了下,『我想他們應該沒把我當成新郎,嗯⋯⋯歐瑟莉絲的個性很強勢,我沒辦法⋯⋯』
『哈哈,感覺是剋你屬性的人,還是很意外她突然想跟你結婚,你還挺厲害的。』
『不是的!我什麼也沒做呀!我只是⋯⋯跟她說了很多自己的想法。』
『嗚~我們阜秦學會聊進你心這招了,孩子真的都長得好快~』
『我要生氣囉⋯⋯』
『開玩笑的啦,我會加緊探查,把城堡的警備摸透,說句實話,我有點想你⋯⋯』
咦、沒回訊息了?是上線去或是做什麼了吧。
謝可祿告訴洪阜秦自己要上線後放下手機躺到床上,他確實挺想念洪阜秦,
現在睡在身旁的是鍾錦堂感覺怪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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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離線世界,謝可祿從床上爬起來,離開房間到樓下吃點東西還點了一杯麥酒,忒列伊斯走過來和他共桌,順道和他聊起雜七雜八的話題。
「所以那位洪阜秦是⋯⋯你的心腹?」忒列伊斯雙眼錚亮,謝可祿挪開視線想了想,點頭後說道:「這麼說也對,我們一見如故,相知相惜。」
忒列伊斯嘆口氣後說道:「真好,雖說作為王有這種想法很奢侈,但身為人還是會渴望著誰能了解自己的真心。」
謝可祿輕拍忒列伊斯的背,「就像你說的,認同的人自然會跟隨,我也相信等你回去改變風氣,懂你的人就會出現。」
忒列伊斯露出微笑回道:「像你這樣的人嗎?」
「嗯?我?不好吧,你的心腹是像我一樣的人,宮裡會不得安寧。」
謝可祿自嘲地笑了出來,起身走向門口,回頭說道:「但是、如果是我的話,我很樂意為你效勞,就算身在遠方,心意相通也能維持羈絆。」
「這番話,是經驗談?」忒列伊斯竊笑著,謝可祿疑惑地眨了幾下眼睛,忒列伊斯又竊笑了一聲,「我跟你一起去,獨自刺探王宮警備太危險了。」
「啊哈,被你發現我的計畫,嗯⋯⋯靜不下來啊。」
「你們都還是孩子,血氣方剛才好。」忒列伊斯起身後戴上一塊遮住半臉的面罩,謝可祿看了看後笑著說道:「哇啊~陛下就算遮了半張臉還是這麼帥。」
忒列伊斯輕推謝可祿的腰後,邊往前走邊說道:「你這名人類,當心引火自焚。」
謝可祿乾笑著,他什麼都沒做,只是發自真心地稱讚,怎麼總是被人誤解,人類即使有語言也不見得心靈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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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城牆上都有站人,約五、六人,全都是弓手,牆角的兩座瞭望塔各站一人,內部有多少人就得進去後再試探。
謝可祿和忒列伊斯躲在城堡護城河一旁的岩石堆後隔岸觀察,進入城堡唯一的入口是前面的城門,要是帶上鉤爪或許能夠翻牆進去,但人數太多容易被察覺,這事還是交給傅勤劊,其他人乖乖走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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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屬性侍衛靠火屬性的晴花應該沒問題,到時我們就從前門進去,要是半路不利,就靠你啦。」
謝可祿拍拍忒列伊斯的肩,「歐列爾操持歐瑟莉絲的婚禮無暇顧及外面,要是出了什麼事應該能擋一擋。」
忒列伊斯第一次發覺自己的功勳都是糞土,被人記得長相比較實在,心裡莫名一陣感慨。
「闖進去後就往地牢走吧,救出洪阜秦後再去找歐列爾決鬥⋯⋯」
謝可祿忽然陷入沈思,隨後看著忒列伊斯說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什麼!?」忒列伊斯驚訝地發出呼喊,這舉動引起巡邏的侍衛注意,侍衛先是提出警告接著朝他們揮劍驅趕,他們只好先回瀾鱗客棧。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這是挽回名聲的好機會,讓大家看看真正的忒列伊斯有多勇猛。」
也不是非得由他來處理闇黑種族,這件事牽扯到維梅卡拉龍谷的政變,還是把舞台讓給主角比較妥當,謝可祿是這麼想的,他跟鍾錦堂就負責支援,還不清楚歐列爾會使出什麼招數,只能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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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錦堂醒來後坐到謝可祿身旁,靠到謝可祿肩上嘆了口氣,謝可祿輕拍鍾錦堂的臉說道:「別在開戰前嘆氣啦,現實的事之後再煩惱。」
「以德服人在這個世道不流行了。」鍾錦堂堅持要抱怨一句,這話倒是引起了忒列伊斯的好奇心,「怎麼會?難道現在的人類跟龍族的觀念相近?」
「呵,或許吧,無論做得好不好,底下都會有意見,偶爾會有人幫腔說些公道話,最終只會讓對方被其他人排擠,我不想當破壞職場和諧的罪魁禍首,但⋯⋯好像除了扮黑臉沒別的辦法。」
「嗚嗯~身為一個勞工,我可以懂跟同事一起靠北主管很爽,不過也不代表我無法體恤主管的辛苦,不同高度認知到的事物不同,一概而論不是我的習慣,因為不想被視野侷限,所以會試著站在對方的立場看事情發覺自己沒想過的東西挺有趣的。」謝可祿摸著下頷閉著眼睛邊想邊說,說完後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鍾錦堂和忒列伊斯盯著他,忽然感到害羞地追問道:「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就是、很想把你拉進公司當秘書罷了。」
「嗯,想把你留在宮裡擔任輔佐官一職。」
「⋯⋯不好啦你們⋯⋯那種場合我待不住,客套話就免了,我只想說,或許不會有人在檯面上稱讚自己,但就跟背地裡閒話一樣,嘴長在別人身上,顧不了那麼多,那就別想那麼多,顧好自己的心理健康比什麼都重要,生病有藥醫,但心病很難醫,別什麼都往心裡去,會悶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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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嚇死誰啊,謝可祿搖搖頭,伴君如伴虎,眼前這兩人都算得上有權有勢,這麼炙熱的邀請順勢接受才真的是把自己推進火坑,死都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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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管理別人之前把自己管理好才有說服力。」鍾錦堂搭上謝可祿的肩,謝可祿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正想擺脫鍾錦堂拉開距離,鍾錦堂將手臂攬緊,轉頭在謝可祿的耳邊說道:「說了滿嘴的漂亮話,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何打算?我聽曹慕桑說,你是因為被當了太多必修課才去暑修。」
「啊⋯⋯哈哈⋯⋯也、沒⋯⋯那麼多啦⋯⋯」三門課而已,假如不去追究一學期有五門必修的話,不多,真的不多。
謝可祿一邊傻笑一邊輕輕支開鍾錦堂的手,鍾錦堂保持著臉上的『溫和』微笑說道:「你是覺得,洪阜秦不在台北,管不到你,就沒人會管你了?」
「哎呀~不勞鍾大哥費心,我向來敢作敢當,被當補回來就好了嘛~沒什麼大不、嗚嗯!」
謝可祿還想著說服鍾錦堂,就被鍾錦堂用力捏住肩膀,按在穴道上的強勁力道讓謝可祿痛得扭動掙扎,一旁的忒列伊斯看了覺得有趣,還以為謝可祿天不怕地不怕,看來怕的可多了。
「態度這麼散漫,真的欠人管教。」鍾錦堂逼迫謝可祿交出他的LINE帳號,謝可祿哭喪著臉說道:「有洪阜秦一個就夠了⋯⋯」
這話不知為何激怒了鍾錦堂,鍾錦堂笑得比剛才更燦爛,「我看是不夠,交出來,不然我之後去咖啡廳堵你。」
「嗚呼呼⋯⋯有瘋子⋯⋯」謝可祿一邊哀嚎一邊用好友聊天視窗傳送自己的帳號給鍾錦堂,對方確認之後心情稍微好轉,謝可祿想不明白,如果只是想跟他要LINE大可直說,幹嘛這樣逼迫人,不過被對方按一按肩膀還挺舒適。
「噗哧,兩位的感情也很好,祿真的不缺朋友。」
忒列伊斯調侃道,謝可祿苦笑了幾下,表面上是這樣,實際上他認為除了洪阜秦其他人都對他過度關心了,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值得被關愛,但和人相處就是這麼回事,無論是怎樣的互動模式,都意味著一種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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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聊了許多對於和人相處的看法和經驗,其他人也陸續上線來到房間討論營救任務。
他們決定趁早行動,不知道婚禮準備的進度如何,要是錯失良機就糟了。
「今晚就行動吧,趁瞭望塔侍衛進行交接爬上去,從那邊進行暗殺就有高處優勢。」
謝可祿望向傅勤劊,傅勤劊點頭後回道:「了解,我也想好怎麼爬上瞭望塔了。」
謝可祿望向千石三姊弟,「你們負責引開前門的侍衛,其他人趁機溜進宮裡,
盡可能躲開城牆侍衛視線,之後就像早上說的分頭進行。」
他還是很不放心,再次提醒千石三姊弟:「引開就好,別跟他們硬拼知道嗎?」
千石明菜點頭後舉起手說道:「那可以用風魔法把他們拋起來嗎?」
「或是用火圈把他們圍起來?」千石晴花補上一句。
「強行補魔到無法負荷。」千石輝祐也小聲地說道。
謝可祿嚇出一身冷汗,這些孩子究竟是跟誰學壞的,這麼暴力,就算是敵人也還是忒列伊斯的侍衛,這樣沒關係嗎?他轉頭看向忒列伊斯,忒列伊斯笑著拍拍謝可祿的肩說道:「連這群孩子都打不過,表示沒資格擔任侍衛,盡早辭退也好。」
謝可祿聽完更加錯愕,竟然這麼嚴厲!但似乎無須感到意外,身為王,對下屬使用糖與鞭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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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色漸暗,大夥從王宮的側面靠近,鑽著巷弄翻到矮牆上打探情況,傅勤劊從物品欄裡拿出鉤爪,用自己的折疊弩將鉤爪射向暸望塔,繩索固定在矮牆上攀繩悄悄靠近。
於此同時,千石三姊弟從城邊的岩石堆後偷襲城門前的侍衛,侍衛被攻擊後上前驅趕千石三姊弟,千石三姊弟堅持不走,在城邊哭鬧耍賴,抓著侍衛不放,謝可祿等人趁這時沿著城牆溜進去,多雲的天氣恰好幫助他們躲在牆邊的陰影處,他們就這樣一點一點挪動腳步,避免被城牆上的侍衛發現。
在忒列伊斯的帶領下從花園旁的小門進入宮內,曹慕桑和黃槴枝在外留守,謝可祿、鍾錦堂和忒列伊斯三人朝著地牢前進,到目前為止他們都還沒遭遇宮中侍衛,或許是因為宮內正在進行婚禮佈置,不適合太多人在宮裡走動,據他們的觀察,婚禮會場周邊只有忙碌的侍女,戒備非常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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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躲在走廊轉角,等到走動的侍女離開這一帶後繼續朝著地牢前進,到了入口處他們遭遇了看守地牢的侍衛,一番纏鬥後他們將侍衛五花大綁,再拿走侍衛們的盔甲穿在身上掩人耳目。
洪阜秦一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和談話聲便高興地眼角冒淚,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鐵製柵欄前,謝可祿從階梯上走下來,轉頭看到洪阜秦立刻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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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先退開。」謝可祿將那伊阿德斯劈向鐵柵欄,鐵柵欄發出『哐——』一聲,完好如初。
這有點尷尬,謝可祿轉頭看向鍾錦堂,鍾錦堂抬起手搖了搖手裡的一串鑰匙,「要試試嗎?」他微笑著問道。
「早說啊⋯⋯害我出糗。」謝可祿轉身走過去,伸手要奪鍾錦堂手中的鑰匙串,「你也沒問啊。」鍾錦堂調侃般握緊鑰匙,謝可祿瞪著鍾錦堂,鍾錦堂繞過謝可祿走到鐵柵欄前,對著洪阜秦悄聲說道:「我們各退一步,好好相處怎麼樣?」
「突然說什麼⋯⋯你該不會對他⋯⋯」
洪阜秦先是驚訝接著沉下臉瞪著鍾錦堂,這個不擇手段的狡詐商人趁他不在的時候做了什麼都有可能。
「嗯~一起睡了一晚,還討論了技術性話題。」鍾錦堂看著洪阜秦氣呼呼的模樣,覺得太過有趣,搖了搖鑰匙催促洪阜秦做出決定,洪阜秦盯著鍾錦堂,瞄了一眼後方好奇打探他們的謝可祿,嘆口氣後說道:「大騙子,我會盯緊你,少打奇怪的主意。」
「呵呵,哪種主意?這麼說你懂那種事?」鍾錦堂繼續挑釁洪阜秦,邊把鑰匙插入鑰匙孔。
「我、我當然懂⋯⋯」礙於面子,洪阜秦撒了個謊,但這種不自信的語氣滿是破綻,鍾錦堂嘲笑地輕哼一聲拉開鐵門。
「阜秦~還好吧?有沒有哪邊受傷?血條還是滿的應該沒事、嗚喔!」
謝可祿衝上來抓著洪阜秦的手臂到處檢查對方的傷勢,又看了看對方的血條,確認沒有任何傷口他鬆了口氣,下一秒,洪阜秦伸手抱住謝可祿,小聲地說道:「你也沒事⋯⋯真是太好了。」
謝可祿拍拍洪阜秦的背,和平常一樣朝氣蓬勃地回道:
「當然啦,我都懷疑自己是幸運值點滿,打不死的小強。」
「哈哈⋯⋯那我們接下來?」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維梅卡拉龍谷的國王,忒列伊斯,你就是祿的心腹,洪阜秦對吧?」
忒列伊斯上前對洪阜秦伸出手,洪阜秦卻遲遲沒有伸手,整個人僵在那,
腦中又是一片空白,迴盪著忒列伊斯所說的話。
忒列伊斯和謝可祿困惑地面面相覷,鍾錦堂笑著拍了下洪阜秦的頭,「未免太純情。」往樓上走時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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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可祿不明究理,與忒列伊斯推著發呆的洪阜秦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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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1:法語中的打招呼問候語。
註2:法語中的粗口,口語上用以表示驚嘆的發語詞,或不滿時的辱罵(類似於『幹』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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