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來到毛呼呼部落城門前,兩名強壯威武一身獸毛,用雙腳站立的德國牧羊犬獸人守衛將謝可祿他們以戰矛擋下。
「暫住,你們隊上的魔法師,需要出示入城許可證。」其中一隻德國牧羊犬說道,接著又補充說明:「這三個孩子不用,那位男魔法師要。」
「欸!歧視啊!」曹慧劍大喊,謝可祿趕緊拉住他說道:「別在這邊起衝突,會兩敗俱傷。」
「嘁,我知道啦。」曹慧劍走到一旁的登記口填寫資料,大約花了十五分鐘辦理好手續,但前面排隊等了快三十分鐘,其他人都鴉雀無聲,深知曹慧劍現在是一顆未爆彈,全都不敢多話。
「毛茸茸的⋯⋯」謝可祿想伸手觸碰守衛,立刻被鍾錦堂制止,「別亂來,會觸法。」
「喔⋯⋯可是,看起來好滑順,想摸。」謝可祿用期望的眼神盯著守衛,守衛無動於衷,很快被從他們身後衝過來的幾個孩子撞開,那幾個孩子無視守衛的勸阻開始四處亂摸,守衛還是敵不過被搔肚子的舒適,躺下來屈起四肢扭動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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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幾個!」謝可祿衝過來對那幾個孩子大喊,鍾錦堂和洪阜秦也跟上來,以為謝可祿要發怒,沒想到他確實是要發怒,但氣的是自己沒摸到還被這群孩子搶先。
「太狡猾了!我也想摸!」謝可祿抓著洪阜秦抱怨道,洪阜秦望著鍾錦堂,鍾錦堂搖搖頭,將謝可祿帶到一旁並說道:「你啊⋯⋯見到動物就失去理智,他們是人,被這樣對待也會不舒服。」
「嗯⋯⋯可是、」
「呵,難道你還想再像忒列伊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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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錦堂這麼一提,謝可祿背脊開始僵硬冒汗,他尷尬地笑著說道:
「又不是行走的費洛蒙,哪有可能走到哪吸引到哪,當別人這麼沒眼光喔。」
「忽然很謙虛,這麼篤定也是一種迷信。」
「噗哧,沒有~我是說真的,機會沒這麼多啦,那些社交之王與后不是一般人,我可做不到跟誰都那麼要好,還是跟自己相近世界的人相處就好啦。」謝可祿笑了笑,雖然這麼說著,不過他當然還是認為不起衝突,和誰都能共處的情況是最理想的,至於更深層的交流,暫時不想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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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我在你的世界上?」鍾錦堂露出苦笑。
「當然在啊,該不會是想抱怨我只對阜秦好?我自認為自己很公平欸⋯⋯嗯——不然你有什麼希望我做的事,直接告訴我,我看能不能做到。」
鍾錦堂聽完又苦笑了一下,輕拍謝可祿的頭轉身說道:「認真念書準時畢業。」
「這個啊⋯⋯似乎⋯⋯」
「你以為我是在徵詢你的意見?」
「好啦大哥——是的大哥——」謝可祿無奈地拖著長音回道,真搞不懂為什麼這些人這麼喜歡督促他念書,這並不是最要緊的事,要緊的是這些人的精神狀態,對他來說任何事都不比照顧好心理更重要,即使身為旁人要照料當事人的心理非常困難幾乎不可能,他還是堅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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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城門前,曹慧劍已經辦完入城許可證的申請,大夥終於能夠入城。
入城後他們四處尋找能夠借宿的客棧,但毛呼呼部落深受大人小孩喜愛,鎮上的客棧經常客滿,他們人數又多,想要一起住在同一間客棧很難,於是鍾錦堂就趁此時提議讓曹慧劍代理隊長職務,自己和謝可祿及洪阜秦到城外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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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們才剛決定今天要和祿哥哥一起睡!」千石明菜拉住謝可祿,「哎呀,就說了,一間房塞不進八個人,你們六人擠這間已經很勉強了。」謝可祿為難地輕摸千石明菜的頭安撫對方,但這時千石晴花也拉住謝可祿的手說道:「那為什麼是你們一起?我們也要!」
「呃⋯⋯」謝可祿想不到好理由,向鍾錦堂投以求助的眼神,鍾錦堂輕笑一聲後說道:「因為妳們的祿哥哥半夜夢遊會亂抱人,妳們這樣被吃豆腐是不是不太好?」
「祿哥哥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喜歡抱抱。」
「哇、羞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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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可祿只能抱屈微笑著附和:「啊哈⋯⋯所以呀,還是我們三個露宿就好,你們擠一下,至少是在室內。」
「好吧⋯⋯」
「嗚嗯。」千石明菜和晴花沮喪地點點頭。
天色也暗了,謝可祿他們和其他人道別後離開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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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可祿立刻瞪向鍾錦堂,鍾錦堂回以微笑問道:「不然你想怎麼說?」
「都給你說就好,阜秦我們走,不要理這個惡劣的大壞蛋。」謝可祿拉起洪阜秦的手,洪阜秦乾笑著,邊想著自己這樣坐收漁翁之利好有罪惡感,但又順從本心,默默享受起被攏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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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帳子擠了三個人,謝可祿被鍾錦堂和洪阜秦夾在中間,內心有個疑問:『為什麼要挨得這麼近?』,明明離帳篷邊還有幾公分的寬度,沒必要塞得這麼近吧?他感到不太安穩難以專心退出離線世界,他將左右護法推遠一些後再次躺下才退出離線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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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後謝可祿從躺椅上爬起來,護理師恰好進門檢查母親的傷勢,確定狀況不錯就和謝可祿說明情況和後續要注意的事項,再告知他母親下午就能出院,謝可祿高興地道謝後收拾東西,等謝悟良過來接應,他轉達完事項就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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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間又準時和木苑青相遇,他笑著和木苑青打招呼,木苑青是回了,但心情看來有些消沈,他擔心地詢問,木苑青擠出笑容說道:「沒什麼⋯⋯剛聽說你母親要出院了,真是太好了。」
謝可祿搔了搔頭後露出燦爛的笑容問道:「以後有空還能來找你嗎?」
木苑青驚訝地抬起頭,「你願意來陪我?!」
「嗯?沒什麼願不願意,是我想這麼做,可以嗎?」謝可祿好奇地反問,木苑青笑著點點頭回道:
「當然可以,謝謝你⋯⋯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
「沒有啦,復健辛苦了!對啦,我們已經在毛呼呼部落,之後就能見面了,嘻、晚點見。」
謝可祿邊走向電梯邊向木苑青揮手道別,直到進入電梯才停止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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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外語課充滿歡樂氣氛,因為接近開學,大家都開始浮躁,
討論著最近去哪裡玩,選課的結果怎麼樣,反而無心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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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慕桑和謝可祿也不例外,又在對話時閒聊。
「欸,你課表排好了嗎?」曹慕桑問,謝可祿賊笑了一下,聳肩表示:
「那種事自有天意,我也不能捨棄打工,應該就老樣子,把課集中在早上,下午排打工,晚上再和你們一起玩。」
曹慕桑皺起眉問道:「你不覺得自己太忙了嗎?」
謝可祿思考了一下,依舊不以為意地說道:「總會有辦法,人活著沒那麼容易被打敗。」
「唉⋯⋯只能說,辛苦了,別只照顧別人,自己的身體也要顧。」
「欸~?你越來越坦率了,竟然這麼直接關心我。」謝可祿藉此轉移話題,曹慕桑搖搖頭,讀起講義上的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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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謝悟良打電話來告訴謝可祿母親已經回到家休息,謝可祿鬆了口氣,繼續專心工作。
但腦中想著曹慕桑的話,說實話他也有心累的時候,他的綠洲就是離線世界,只要能跟洪阜秦他們一起玩,疲倦感一下就會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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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得早,謝可祿在紮營處周邊走動,打打魔物,採些野生花草換取旅費,他預測過幾天開學了,待在毛呼呼部落的親子也會減少,多半會回到蓊鬱之森休閒遊樂,到時客棧冷清他們就能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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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能不能入住客棧,我更在意還要再搜集多少寶石,什麼時候能結束這趟旅程,回到我心心念念的克難之家。」
謝可祿沿著一旁的小河扔石子取樂邊自言自語,也不曉得毛呼呼部落有沒有變異魔物存在,也罷,就先在這觀察,順便享受毛茸茸獸人的圍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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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忽然間他看到上游漂來一個獸人,在不確定對方是生是死的前提下他還是將對方打撈上岸,測了一下脈搏,又靠在對方胸上聽心音,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他試著按壓對方的胸口,考慮要不要做心肺復甦術,但在夢裡做復甦術有用嗎?
「咳、噗嗚!咳咳咳!」那名獸人忽然醒來,吐了幾口水後猛喘氣,在謝可祿的攙扶下坐起身。
「你沒事吧?我去幫你叫醫生。」
「欸別!」那名獸人一聽到醫生立刻拉住謝可祿,謝可祿皺眉問道:「為什麼?你受傷了耶!」
獸人看著腹上的傷,用手稍微按壓止血,盯著謝可祿說道:
「不礙事⋯⋯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叫克魯烏魯,是毛呼呼部落的戰士。」
戰士?那不是稀有人才嗎?謝可祿眼睛轉向左上角,回想著毛呼呼部落的歷史,
與魔法師一戰後毛呼呼部落損兵數千,如今國泰民安也不再需要那麼大量的戰士,但瀾鱗客棧的老闆說毛呼呼部落最近有意討伐魔法師。
「我叫謝可祿,嗯⋯⋯克魯烏魯,你該不會是從戰場漂來?啊哈哈~不可能吧⋯⋯」
謝可祿看著克魯烏魯玩笑道,然而克魯烏魯並沒有笑,震驚地盯著謝可祿看,謝可祿心想著莫非被他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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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先知?」克魯烏魯皺眉問道。
「嗯?你們這裡不歡迎魔法師,難道還有先知?」
「毛呼呼部落的先知是武人出身,他預言再過不久魔法師聚落將發起戰爭,因此我們決定先發制人。」
「等等,所以你們聽信預言決定攻擊魔法師聚落?」謝可祿一臉茫然,毛呼呼部落的文明發達思維卻挺原始,但這也太不理智,都已經發展至此竟然還會受預言控制,不過好像也不能這麼說,他想起自己在網路上看過的末日預言,不管文明多發達,總少不了這類對未來的預想。
「那位先知的預言很準,這件事對你這個外族來說太複雜,再次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得趕回前線了。」
克魯烏魯站起身,摀著傷口沿著河岸往上游走,謝可祿立刻拉住他,既然已經受傷,不先養傷回戰場也是送命,他硬拉著克魯烏魯回帳篷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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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報答,告訴你一件事,毛呼呼部落正在徵募青年從軍,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招募中心問看看。」
「哇,等下⋯⋯你們缺兵竟然把腦筋動到冒險者身上,這不對吧?」怎麼會有這麼心機的系統,就算是官方惡意也做得太過,不是說是闔家歡樂的遊戲世界嗎?謝可祿的腦子像被棍棒敲了一記那麼暈,都快不相信這款遊戲真的能給小孩子玩。
「別那麼較真,老兄,這對你們來說沒有損失,有的冒險者對於選擇陣營的戰鬥模式感興趣,而我們也需要戰士,一舉兩得。」
「可是⋯⋯唉好吧,謝謝你的資訊,再休息一下,等傷養好再回戰場。」
謝可祿輕拍克魯烏魯的肩,坐到一旁等著其他人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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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事好做,謝可祿看著克魯烏魯的毛色,又看了看對方的耳朵和尾巴,眨了幾下眼後說道:「你是拉布拉多?」
克魯烏魯疑惑地皺起眉頭,「隨意指出品種名對獸人來說不太禮貌,不過你說對了,我確實是拉布拉多。」
「喔喔⋯⋯冒犯了,我很喜歡犬科,興奮過頭了。」謝可祿難為情地點頭致歉,
克魯烏魯聽到謝可祿的話似乎有些心軟,抓了抓耳後說道:「還是蠻高興的,聽到你說喜歡犬科。」
謝可祿立刻開心地說道:「對!我最喜歡了!聽說毛呼呼部落的人幾乎都是犬科,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原因⋯⋯」好像觸及了某種禁忌,克魯烏魯的頭緩緩低下,尾巴也不再左右晃動而是緊緊收在身旁,謝可祿一看就知道自己問到了某種大秘密。
「別這麼低落啦,我只是問問,要是不想說就別說。」
「倒也不是機密,只是⋯⋯我不想打攪到你的興致。」
「怎麼會?沒什麼事能阻止我去撸那些毛茸茸的肚肚。」除了闇黑種族來襲,謝可祿暗想。
「嗯⋯⋯剛才提到的那位先知,是位文韜武略的老將,他是一隻郊狼,自從他不再帶兵打仗就轉作軍事參謀,毛呼呼部落是軍政體制,先知就是我們的領袖,所以⋯⋯」
「啊、犬族的社經地位更高,也更有資源,時間一久就變成這樣了?」
克魯烏魯抬頭沈默許久,好像在想著什麼,接著開口說道:「你有愛過一個你不該愛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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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又有戀愛故事?還真是少不了這點小情小愛的戲碼,不管是怎樣的人都難逃愛情的魔爪。
謝可祿一邊看破紅塵般惋嘆著人的際遇,一邊回想起格里烏斯和芙洛蒂娜,還以為是個講求真善美的魔女,沒想到個性還挺潑辣,希望格里烏斯今後扛得住,抗不住也別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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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不過對我來說,這種糾結的心情⋯⋯就算不上綱到愛情層面,一般的朋友關係也適用,有時候就是這樣吧?跟某個人不合,但還是忍不住被對方吸引。」
「會這樣嗎?不是應該厭惡然後遠離?」
「我也不知道,應該要這樣才對,但我沒辦法這麼做⋯⋯會很好奇自己都討厭得那麼明顯了,為什麼還堅持要纏上來,甚至在不知何時,那種討厭也逐漸變成喜歡,因為困惑所以會想弄清楚,不過越是去思考好像越想不透。」
「真是奇特的思維⋯⋯唉、我說的是愛情⋯⋯其實,我心儀的對象在毛呼呼部落,但⋯⋯他是一隻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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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以為要說貓呢,這世界無奇不有,謝可祿疑惑地問:「那有什麼,難道你家的家訓有規定不能跟犬族以外的物種通婚?」
「結婚是結婚⋯⋯連交往都難如登天,嗚⋯⋯我美麗的莫克布里斯。」
克魯烏魯發出長嚎,嚇得洪阜秦一登入就抓起火槍,謝可祿急忙安撫後並解釋情況,洪阜秦才收起武器和克魯烏魯道歉。
「沒事,是我唐突了,很抱歉,我想傷也好得差不多,該回戰場上了。」克魯烏魯起身走出帳篷,謝可祿跟了出去問道:「為什麼執意要回去?你不是有愛慕的對象?要是你戰死了她也會傷心。」
「我確實愛他,但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背棄自己的部落,身為高貴的犬族,我只有光榮戰死,或是自我放逐兩種選擇。」
「這太奇怪了吧,為什麼只有犬族要背負這麼沈重的責任?」
「這⋯⋯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就被這樣教導,要聽從先知的教誨和家族的使命。」
「好奇怪⋯⋯」又說不出哪裡奇怪,謝可祿覺得那個先知很可疑,雖然沒有證據,但他認為那位先知造成了負面影響,這通常表示背後有不良企圖,也往往指向闇黑能量的侵入,這或許就是身為勇者的直覺,太慘了,他竟然開始自覺是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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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克魯烏魯離開後謝可祿就跟洪阜秦一起到鎮上走走。
毛呼呼部落的商業區非常熱鬧,有各種商店和娛樂場所,謝可祿二話不說就來到可觸摸獸人的咖啡廳。
洪阜秦有些猶豫,拉住謝可祿問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什麼意思?」謝可祿顯然不覺得觸摸獸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洪阜秦多張西望了一會兒後湊到謝可祿耳邊說道:「不覺得這樣很想⋯⋯那種店?」
「哪種店?」
「你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從謝可祿呆愣的表情來看應該是真的沒聽懂,但洪阜秦也不知道該如何闡述,畢竟他也只是看新聞才知道有那樣的地方。
「⋯⋯是覺得尷尬?那我自己進去就好,你就去附近逛逛,我們之後再約個地方會合。」
謝可祿是不會放棄觸摸這些毛茸茸生物的,說完便走進店裡。
洪阜秦不得不佩服謝可祿的膽量,同時也有些許不滿,怎麼能這麼隨便碰觸別人的身體,在洪阜秦的認知中獸人也有人權,他皺了下眉,阻止不了謝可祿,他只好鬱悶地獨自走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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