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鏽味一路伴隨著軍隊,像是死神以番紅花鋪成的點綴並盛大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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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可祿抓緊那伊阿德斯,但也只是讓圍在他左右及前方的另外三人更加繃緊神經,誰都不願讓他受到一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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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嘹亮的號角響徹整片荒漠,從前方飄來一股濃烈的鬥氣,氣勢如虹,跟這邊薄弱的氣息形成極大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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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沒料到,加入魔法師陣營的玩家數量竟是獸人陣營的三倍,他們很快地討論了一下,或許是因為大家都不認同獸人族胡亂開戰,這也難怪,多數人並不曉得獸人先知打算搶回秘寶,就算知道也不會認同這種作法,大柢都認為魔法師一族被打得莫名其妙而產生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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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力懸殊啊⋯⋯不過現在說喪氣話還太早,說不定靠我們就能解決。」謝可祿轉頭望向洪阜秦,但洪阜秦卻勉強地回以微笑,樂觀是挺好,但這人數差距擺在眼前,任誰都很難相信獸人陣營能勝出。
「別忘了,我們的目標只是調查闇黑種族。」鍾錦堂冷靜地強調,和其他玩家交手,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他也沒興趣和其他人廝殺,所謂萬不得已是指危及團隊安危的時刻,他打算開戰後就讓團隊躲到一旁觀察局勢再行動。
「對了,那位先知不是說會來?怎麼不見人影?」木苑青用手掌比在額前張望四周,沒見到華麗的戰車或是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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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大人哪是你們這些人能見的,先知大人只會在後方大本營進行指揮。」軍官聽見他們的討論不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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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先知是打算在雙方冒險者打起來時搶奪月影之冠,不過這可奇怪,先知已經知道月影之冠的位置?
真有這麼料事如神?謝可祿回頭看向另外三人,三人也以眼神表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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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只管為毛呼呼部落賣命,現在、往前殺敵!」
軍官號令後整批軍隊跑了起來,而敵方的冒險者們也朝他們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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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可祿等人在接觸敵方軍隊前閃到一旁,途中和幾位冒險者交手,可他們卻發覺這些冒險者不對勁,像是迷失神智,只顧著攻擊,也不怎麼閃躲,似乎只知道自毀式的狂暴猛攻。
「奇怪、那不是⋯⋯聿環~」謝可祿瞥見旁邊正在戰鬥的聿環,上前去和對方打招呼。
「笨蛋!在幹什麼!」鍾錦堂一把拉開謝可祿,這聲呼喊引起聿環的注意,聿環召喚出許多帶著火焰的箭矢,朝周圍的冒險者發射,鍾錦堂立刻用力推開謝可祿,在對方摔倒在地的同時自己的身體被射來的箭矢劃過,傷口像被烈火燒酌,有著灼燒的刺痛。
「嗚呃⋯⋯」鍾錦堂摀住自己的傷口,拉起謝可祿躲到一旁用冒險者屍體堆起的小丘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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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嗯!」謝可祿被鍾錦堂狠狠甩在地上,鍾錦堂瞠著雙眼怒視,並低沉地說道:「這裡是戰場,除了隊友誰都不可信,你想做什麼?跟熟人坐下來喝茶寒暄?」
「不是⋯⋯我只是⋯⋯覺得那些人不太對勁,你沒發現嗎?他們好像中了什麼催眠,只管殺敵。」
謝可祿在意的是這點,聿環本就不是那種會不念舊情胡亂攻擊的人,
可對方剛才明顯聽不見自己的呼喚,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玄機。
「那不是重點!給我搞清楚,他們是敵人,就算我們的目標不是打贏戰爭,
也該以團隊和自身的安全為優先考量,聽明白沒有?再有下次我不會救你。」
「我也沒要你救⋯⋯」謝可祿小聲嘀咕,鍾錦堂耳尖,還沒走遠就聽見謝可祿的碎唸而停下腳步。
「我可不是為了你,少自以為是,要不是因為除bug的任務,我才懶得跟你這不諳世故的屁孩相處。」
鍾錦堂烙下狠話後快步走遠去找洪阜秦和木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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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趁著戰況正激烈時躲到遠處,試圖分析戰況以及釐清敵方行徑暴虐的原因。
「咦⋯⋯這麼說,敵方正在借用月影之冠的力量?」木苑青如此猜測,但這不就表示敵方在挑釁,像是對著獸人先知喊話,說著『我知道你在找這個,怎麼樣?用你的寶物把你的族人殺光,很榮幸吧』之類的,未免太戲謔。
「為什麼?秘寶的秘密為什麼魔法師一族會知道?」洪阜秦納悶,這根本說不通,這是獸人一族的秘寶,就算有什麼統御他人的力量也應該只有獸人知道。
「現在的問題是,那股力量究竟是闇黑能量還是月影之冠本身的力量。」
謝可祿低著頭摸著下頷思索,如果是闇黑能量那他們必須進行回收,否則就算月影之冠回到毛呼呼部落也只會帶來負面影響。
「不,現在思考這些無用,只有將月影之冠搶過來進行檢測。」
鍾錦堂說完就朝敵人的大本營走去,謝可祿一看嚇得連忙制止。
「喂喂!別擅自行動,總得分配一下工作吧?全員衝進敵營,棄戰況不顧太不講義氣。」
「義氣?你還真熱血,說過多少次,我們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輸贏對我們來說不重要。」
「怎麼會不重要!萬一魔法師陣營贏了呢?眼下戰況明顯不樂觀,總不能放著毛呼呼部落節節敗退,萬一魔法師們把克魯烏魯他們殺了怎麼辦?莫克布里斯又該怎麼辦?」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現在要緊的是、」
「就是不想管這麼多麻煩事才必須做點什麼!誰知道現在這個局面會不會導致回收闇黑寶石的工作變困難?很多時候就是因為什麼都不管才會釀成後續的大禍不是嗎?既然這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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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謝可祿和鍾錦堂又吵起來,洪阜秦和木苑青冒出冷汗趕緊上前勸架,各自把人帶開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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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鍾錦堂他的意思,也知道只要有心其實⋯⋯就能專注在自己的目標上,設定目標、執行計畫然後順風順水得達成目標,這種事只要有心誰都能做到,但我卻⋯⋯不想這麼做,那樣的思考方式太無趣了,而且會讓我覺得冷漠。」
謝可祿稍微冷靜後背對著洪阜秦看向遠方揚起的風沙,那邊正在進行激烈的戰鬥,他對攻擊敵人沒興趣,對獎賞也沒半點心動,只擔心著萬一勢單力薄的毛呼呼部落戰敗,那些獸人將面臨怎樣的命運,又有誰在乎莫克布里斯和克魯烏魯之間的感情,起碼,得有個人讓他們見上一面,將心裡話說出口不留遺憾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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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阜秦緩緩走到謝可祿身旁,此刻只想用自己最直接的方式傳達心意。
他握住謝可祿的手腕,眼神沒有一絲猶豫,繼續盯著前方,堅定地說道:
「我能藉著你的思想感受到滿滿的熱情,你愛著這個世界,貪心得想把一切美好事物盡收眼底,而我⋯⋯貪戀著這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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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可祿轉頭望著洪阜秦,明明上一秒還在苦悶中,聽完對方的一番話卻像是被某種柔軟的東西包裹住自己冷卻的心,溫度隨著強烈的跳動逐漸上升,他嚥下唾液,將視線別開。
「會不會、太誇張⋯⋯」他壓抑著胸中膨脹的悸動,保持平常的語調咕噥。
「會嗎?可祿平常都在說比這更誇張的話,只是沒有自覺。」
「別損了啦,跟你說完話心情都會好轉,嘶⋯⋯起雞皮疙瘩了。」
「哈哈⋯⋯可祿,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跟你一起,不管你怎麼決定,我都支持你,所以⋯⋯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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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可祿再次看向洪阜秦,對方的雙頰泛著紅潤的氣色,配著溫馴的上揚嘴角,他竟看得入迷,忍不住伸手摸上對方的臉頰,柔軟又滑嫩,忍不住用拇指摩挲了幾下。
「可、可祿⋯⋯?」洪阜秦沒料到謝可祿會忽然摸上來,笑容變得僵硬,呼喚的語調也彆扭起來。
「啊、抱歉,恍神了,嗯⋯⋯我果然還是想阻止這場戰爭,雖然不太可能,但要阻止的話得有人留在戰場牽制敵人,另一批人前往敵營把月影之冠搶過來制止那股力量。」
謝可祿藉由解說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實在不懂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反應,究竟想從洪阜秦那裡得到什麼?總有股蠢蠢欲動的渴望在胸口慫恿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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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去說服鍾大哥吧,我相信他會理解的。」洪阜秦鬆開手轉身邁開步伐,暗自露出微笑。
「希望囉,那傢伙⋯⋯不只嘴硬還死要面子,會為別人修改原則的機會不大。」謝可祿跟在洪阜秦身後邊抱怨。
「可祿也是,不可以衝動,要好好說。」
「明明是他先⋯⋯」
「哼嗯——?」
「好啦好啦~不嘴他可以了吧?」
謝可祿搔搔後頸,或許真的只有洪阜秦說的話他才會莫名想聽從,真不知道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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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鍾錦堂和木苑青也剛把話講完,看見謝可祿走來鍾錦堂別開頭朝戰場走去。
「欸、等一下!」謝可祿繞道前頭攔住鍾錦堂,鍾錦堂停下來抱著胸等著謝可祿繼續說。
「鍾大哥啊,剛才是我太衝,我們好好談。」謝可祿說完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賣乖,鍾錦堂飛快地瞥了一眼後冷冷地說道:「有什麼好談,你不就想平息戰爭,做你的英雄夢。」
「喂、我⋯⋯」謝可祿正想反駁就想起洪阜秦方才的告誡,清了清嗓後放低姿態繼續說道:「我對做英雄沒興趣,只希望兩邊陣營的犧牲減少,況且你也知道魔法師陣營使用月影之冠的力量迷惑冒險者,我們需要分工才能實現計劃,而對我來說最根本的是我們必須全盤信任彼此,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先前的無禮。」
「不必,你的無禮和愚昧不是一兩天的事,但如果你是對我的辦事能力有所懷疑又是另一回事。」
鍾錦堂的態度依舊高傲,謝可祿不情願地低頭嘟了下嘴,真的是很難相處的人,但是這表示對方願意協助計畫,他還是嘆了口氣後微笑著說道:
「那就麻煩你和木苑青留在戰場這邊,我跟洪阜秦潛入敵營找出月影之冠。」
「嘖,還真懂得怎麼討人歡心喔。」鍾錦堂聽到這樁安排不滿地咋舌,但又不打算多言,繼續朝著戰場走去。
「嗯?什麼意思?有哪裡不滿意要說欸,擅自走掉⋯⋯」謝可祿搖搖頭,無奈地看著走遠的鍾錦堂,木苑青從他身後走來,同樣無奈地拍了拍謝可祿的肩,並跟上鍾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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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種態度,我做錯什麼你們直說啊!」謝可祿在原地急得跳腳,
洪阜秦擔心謝可祿刺激過頭重蹈覆轍,於是拉著謝可祿的手臂往敵方大本營的方向走。
「可祿,那個⋯⋯雖然你很好奇,不過還是暫時別管那事了,我們去找月影之冠,還有救出克魯烏魯吧。」
「喔喔,說得也是,還是這些重要多了。」謝可祿迅速將鍾錦堂和木苑青拋到腦後,拉起洪阜秦的手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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