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 - 第22回

卡梅隆將1捲老舊的卡帶推入插槽，電視銀幕上先是出現顆粒狀的雜訊，接下來，才出現他們想要的那種東西。

狄恩．鮑許，或者又被可笑的叫做「胡說」坐在1張矮矮的旋轉椅上，頭低低垂下，宛如在看著自己的鞋子，客房經理的模樣讓格倫想起以前還是警察時親眼目睹的狀況：一些年輕氣盛的青少年，闖了大禍，這些大禍可能是攜帶毒品被盤查到、無照駕駛被抓到，甚至是不小心把無關緊要的人搞到去見上帝了！當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闖下大禍，一切棘手的無法挽回時，他們見到父母、條子，或是其他可以壓制他們乖張氣焰的長輩時，就是露出這種表情。

但是「胡說」先生的情況跟那些青少年的情形頗有意點點的類似之處，雖然狄恩沒有開車把人撞死——但他在7年前的沉默換來的卻是近3000條人命喪生，還有如今看不到頭的對外軍事行動。

順帶一提，在那喪命於烈火和鋼筋中的無辜生命哩，有一個人的名字叫傑克．沃爾，是格蘭特．「格倫」．沃爾的獨生子。

格倫雙手交疊於胸口，眼神嚴肅的站在客房經理辦公室的門口，免得有哪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跑進來，知道一堆不該知道的事情之後到處亂傳——這將會非常，非常，非常的騎虎難下。

格倫看著卡梅隆努力的測試那台電視機，雖然有影像了，但影像滿是顆粒，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你會用嗎？」格倫耐住性子，問了一句。如果卡梅隆不會用它其實也沒辦法，因為他也不會。

「快好了……稍等……」卡梅隆說，他聽起來相當鎮定，不過格倫可以想像這位同伴滿頭大汗的模樣。

「我也不太能確定……能不能播放。」提供影帶的狄恩．鮑許吞吞吐吐的說：「畢竟是7年前的帶子了。」

「我覺得你應該保持安靜。」格倫板著面孔，以平靜但具有壓制他人力道的說。

坐在旋轉椅上的黑人立刻閉嘴。

忽然，卡梅隆．史崔克叫道：「老兄，可以了！」

格倫眼睛張開：「可以看了嗎？」

「可以了！」

格倫依然站在老位子，但他將自己的脖子伸向不遠處的電視。

畫面中的顆粒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監視器沒有聲音的錄製影像：

1位中東面孔的男子正拿著大廳櫃台的話筒，當時還沒有人認識他，只覺得搭這赴外國長相滿有趣的——但2天後他所做的是將為21世紀提供最駭人聽聞的開場，他的大頭照會佈滿每個電視機的銀幕，每份報紙雜誌的頭版。穆罕默德．阿塔聽著話筒，一開始還沒事，但猛然間，這個埃及人身體一顫，接著像是被人從頭頂給了一悶棍，站都站不穩，靠在櫃台邊上抹著額頭。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阿塔的行為舉止透露出他內心的恐懼，彷彿跟他通電話的人比他即將進行的自殺任務還要恐怖100倍。

這個和他通電話的神秘人，根據那個電話錄音，叫做「哈維．鄧菲」。

接下來，就是劫機小隊領頭在大廳等待的影像，只見他時而停下，時而走動；時而坐下，時而起立，似乎不知該如何是好，從她走到電話前又停止動作的行為來看，阿塔似乎是想要給哈維打1通電話，但是他沒有，他持續焦慮的等待。

穆罕默德．阿塔就這樣在大廳裡等待了90分鐘——錄像帶就是這樣顯示的，沒有騙人，這時間足夠哈維．鄧菲小睡一覺，或是看1部劇情簡單的電影了，他對於阿塔和其背後的「蓋達組織」簡直輕視到了極點，他要是重視奧薩瑪．賓拉登的話，早就奔向大廳迎接了！

但這90分鐘究竟是下馬威式的放鴿子，還是真的無視對方，就真的無從得知了。

卡梅隆不耐煩的快轉，調整到90分鐘過後的部分，接著，他與格倫眼睛一亮！

1個西裝革履，梳著簡單卻時髦髮型的男子出現，走向阿塔。他背對著鏡頭，似乎對阿塔叫了一聲。穆罕默德．阿塔身體再度一震，連忙轉頭，還對其點了一下頭。

從神秘男子露出的後頸和首長可以看出，對方是個歐裔白人，就和格倫跟卡梅隆一樣。

神秘男子——應該就是「哈維．鄧菲」，與阿塔聊了幾句，阿塔點點頭，想要靠近一點他，但哈維突然腳步往前一跨，動作狠勁。

阿塔又停下來了。如果現在他們告訴他這個傢伙就是911恐怖攻擊的恐怖份子，估計沒人會信，連他的埃米爾也不會相信。因為他對這個美國白人男子懦弱的跟塊豆腐一樣，一捏就碎，不堪一擊。

這個哈維．鄧菲光靠氣勢就把2天後駕駛飛機衝撞世貿中心北塔的男子控制的服服貼貼的，阿拉也許無法阻止他們發動恐怖攻擊，但這個白人男子應該可以；哈維．鄧菲朝穆罕默德晃了晃頭，接著往另一個見識器拍不到的方向走去。阿塔立刻跟了上去。

錄影帶「喀」一聲退了出來。卡梅隆小心的取出，細心的用泡棉布包裝後，彷彿那紀錄了他最珍貴的回憶。

格倫轉了轉腦袋，低下頭望著坐在椅子上的「胡說」先生。「只有這樣？」

「只有這樣。」

「你在開玩笑吧！」格倫激動的叫道：「這什麼都沒透露誒！」

「就是這樣，沒有其他的監視畫面了！」狄恩．鮑許莫可奈何說道：「只有這卷錄像帶有這兩個人，其他的錄像帶都沒有！」他胎開手，「如果有，我一定會留下來——但就是只有這一捲！」

「媽的！」格倫轉身，一巴掌拍在臉上，他覺得自己的時間和力氣被白費了！」

客房經理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繼續茫然地注視斜下方的地面。

卡梅隆．史崔克瞇瞇眼睛，目光射向格倫，又投向狄恩。

「咳！」特勤局幹員清一清喉嚨，「至少，這卷錄像帶證明了，阿塔他們在發動攻擊的前夕見過其他的對象——這個對象，是個白人，可能是美國公民——而他從來沒有出現在調查報告上——他從來沒有被發現。」他努力擠出笑容，「光是這點，就是重大的突破了！」

2人眼睛轉向卡梅隆。

「那現在要怎麼做？」格蘭特問

「用我們手上擁有的線索繼續查下去，就這樣。」卡梅隆堅定又帶著莫名自信的回答。

格倫有點想反駁的意思，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他對卡梅隆點點頭。

黑人客房經理一直盯著2人，「那……我該怎麼做？」他問。

2人轉向他。卡梅隆平靜的回應道：「我有告訴過你；你要立刻連絡上那個2001年9月9日當天玩弄飯店電話接線的堂兄弟，我們要親自和他談談。還有——」卡梅隆停頓了一下，接了下去，「還有，等我的電話，等時間到了，我們會傳喚你，我們需要你的證詞，來證明除了蓋達組織外，還有外力參與了整場襲擊，甚至極有可能才是幕後主使。你那位堂兄弟，叫……」

「麥可。麥可．巴登。」

「沒錯，麥可．巴登。我們會告訴巴登同樣的事。」卡梅隆說：「在我們通知你們之前，對誰都給我閉嘴——不許透露任何細節，一點點都不能講——明白了？」

狄恩．鮑許猛點頭，看著卡梅隆深邃，穿透力十足的雙目。

卡梅隆扶了一下金邊鏡框，嘆息了一聲，「這很恐怖，也很困難——但只要你幫我們，我們就會幫你。」

卡梅隆．史崔克隨手撕起辦公桌上的1張便利貼，寫下1串號碼，遞給狄恩。「這是我的備用電話，有事情，像是連絡上你的堂兄弟，請你打給我！」說罷，他領著格倫．沃爾離開克勞福酒店，客房經理的專屬辦公室。

狄恩．鮑許直視著手上的字條，依舊坐在旋轉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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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倫．沃爾與卡梅隆．史崔克步出克勞福酒店的大門。

「你竟然直接把電話給他？」格倫不敢相信的看著卡梅隆，雙手插腰。

卡梅隆特務倒是自然無比，「別緊張，老兄。不會有事的。」

「什麼？」格倫詫異直視對方的側臉。

卡梅隆轉向他，眼睛射向格倫的臉。「我在去找你之前，準備了好幾支手機。」他笑了聲，用手拍了下格倫，「沒人追查的到我。」

「媽啊。」格倫用嘴巴咬了咬拳頭，國家安全機構的工作人員和他這種普通的治安人員果然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完全無法想像他們平常是怎麼出任務的。

「那現在要怎樣？」格倫站在賓客進入飯店前的門口詢問特勤局的傢伙，「你說要依照我們現在擁有的線索繼續查下去——可是咱們根本沒啥線索！」

「噓！」卡梅隆食指放在唇前，警告愈來愈激動，講話愈來愈快的前警察注意點，隔牆有耳。

格倫嘆口氣，走近他，「怎麼做？我們沒什麼線索？」

卡梅隆透過鏡片看著同伴，露齒而笑，「誰說沒有？」

格倫聽得一頭霧水，臉頰抽動，「抱歉？」

「我們還有名字。」卡梅隆悠然得說出這句話，似乎他已經掌握了全部步驟，志得意滿。

格倫愣了愣，然後慢慢打開嘴巴——他一下子恍然大悟。「『哈維．鄧菲』？我們要追查『哈維．鄧菲』？」

「沒錯，沃爾。」卡梅隆的微笑令格倫有些不舒服。「而且，這回，我需要你的幫忙。」

「我的幫忙？」格蘭特瞪大雙眼。

「你不是以前當過條子嗎？你在警界應該還有些人脈。」卡梅隆苦笑一聲，「我正在被我的單位停職放假，沒辦法用特勤局的資源，但是你不是被NYPD停職，你是被修車廠停職的——你應該可以拜託你以前的同事幫忙一下。」

格倫吐出長長的一口氣。神通廣大的特勤局幹員竟然求我幫忙？如傑克還活著，他肯定拿這件事跟兒子炫耀炫耀。「我想可以。」格倫點頭，「我有1個同事，負責犯罪資料庫輸入的工作，他應該可以幫忙……我可以寫E-mail給他。」格倫口中的這位同事，就是湯姆．杜維。

卡梅隆嘴角往上一揚，「太感謝你了，兄弟！」他突然用力擁抱格倫，讓格倫有點搞不清情況。

卡梅隆放開他，走到飯店前面的車道上，「我們先找到能住的地方吧！」他對格倫喊道。

說時遲，那時快！1輛綠色汽車快速從卡梅隆面前穿過！卡梅隆要是在快一點，他就要停止調查好一段時間了！停職放假再加1項傷病假。

「幹你娘的！」卡梅隆痛罵，「沒看到人啊？」

格倫目睹完這一幕，眼神怪異，他問：「那台……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卡梅隆驚魂未定的整理因為嚇壞而凌亂的頭髮。「沒有。就算有又怎樣？」他氣急敗壞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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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下午傳送E-mail給湯姆已經過了幾個小時，晚餐也已經在汽車旅館附近的餐廳解決了。

是的，汽車旅館，他們今天從1家汽車旅館出發，現在在另一家汽車旅館休息。2名男子手上的線索真的不多，因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格倫轉頭看看房間裡重看錄像的特勤局幹員，問了一句：「你可以看清楚他的臉嗎？」

「不行。」房間裡面的卡梅隆回道：「那個時候的監視錄像都很模糊，什麼也看不清楚……」

格倫嘆了口氣，走回房間內，看到卡梅隆戴著耳機看影像，「就算是現在的監視錄像你也看不清楚啊！」他回應。

卡梅隆聳聳肩，繼續聚精會神。

格倫嘆了一聲，在屬於他的床上坐下，「就算你能看到他的臉又如何，你怎麼能確認他就是『哈維．鄧菲』？」

卡梅隆哼笑一聲，「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吧！」他眼睛依舊盯著電腦螢幕。「而且，你不記得錄音帶中他說了什麼嗎？『在大廳待著，我下去和你見面』，這代表這極有可能是他親自見了那個恐怖份子。」卡梅隆手指向監視錄像，「代表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哈維．鄧菲』。」

格倫不置可否的雙手攤開。他看著卡梅隆戴著耳機，錄像又沒聲音，他判斷他的隊友在聽音樂。「你最喜歡哪個樂團？或歌手？」

「佛萊迪．默褒瑞。」卡梅隆應答。

「『皇后』？」

「對！」卡梅隆對格倫露齒一笑，興奮的表示：「我愛〈波西米亞狂想曲〉！」

「對，我記得。」格倫說：「你開來的路上有放那首歌。」

「我不知道你原來了解〈波西米亞狂想曲〉。」

「那可是經典老歌呢！」格倫輕哼。

卡梅隆繼續忙活，可是依然看不出個所以然。格倫一點事都沒有的看著他瞎忙。

卡梅隆轉向格倫，「老兄，你那位同事還需要多久，今天都快結束了！」

「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格倫無奈表示，他雙腳跨到床上。

「打給他！」卡梅隆要求。

格倫只好照辦。

「嘟嘟……哪位？」

「老兄，是我！」

「格倫？晚安，老大！」湯姆親切的問候。

格倫清清喉嚨，「……湯姆，我不是故意要打這通電話的……可是我要的資料你到底弄到了沒？」格倫遲疑的說。

「你是指你在E-mail裡說要我找的名字嗎？」那一頭的湯姆嘆了口氣，「老大，犯罪資料庫要掉資料庫也需要時間，我甚至不確定他有沒有在數據庫裡……但我在嘗試，真的，老大，我一定會幫你。」

格倫嘆了一聲，望了卡梅隆一眼。

卡梅隆很明顯聽到他們的對話，他指一指手錶，暗示格蘭特。

沃爾只好問：「你需要多久時間？」

「最快？」

「對，最快。」

手機那一邊傳來湯姆翻找東西的時間。「……順利的話，要到明天中午12:00，但我拿到了馬上寄給你。」

「好吧，謝謝。」格倫掛斷手機。

他往旁一瞧，卡梅隆．史崔克瞪著他，眼睛撐得開開的。「就這樣？」

「中午12:00，明天，最快的話。」格倫直截了當的回答：「可能更晚。」

「需要那麼久？」卡梅隆叫了出來。

格倫也沒辦法，「我的那個同事也只是個小警察。」他無奈吐氣，「如果你的特勤局同事願意幫忙的話，說不定我們現在就能弄到了。」

卡梅隆坐在床上，埋頭苦笑，或者說是幾乎要哭出來也差不多，「我就是沒辦法才請你幫忙的啊，格倫！」卡梅隆抬起頭，表情哭笑不得。

「我只能幫到這裡了，抱歉。」格倫說：「而且我是『曾經』是警察，我現在已經不是了。」他停下一會兒，突然想起，「『胡說』有通知你嗎？」格倫問。

「還沒。」卡梅隆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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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格倫與卡梅隆隨便找了1間麥當勞吃午餐。

吃著吃著，格倫看著卡梅隆問了一句，「怎麼樣，有收到嗎？」

「什麼？」卡梅隆吃下1根薯條問

「湯姆寄給你的資料。」

「還沒。」卡梅隆搖頭；格倫這麼問是因為前一天晚上他是用特勤局幹員的電腦寄送E-mail給那位前同僚的。「回去之後我在看看有沒有收到。」他把電腦放在房間哩，所以無法查看。

「鈴鈴鈴……」

格倫拿起手機一看——全身立刻僵住了，一動不動在原處。

卡梅隆注意到了，「什麼？」他趕忙問。

「湯姆打電話給我了！」格倫眉頭皺起，他接通來電，「喂？」

「呼嚕嚕……」那一邊傳來吸管吸飲料的聲音，接著是湯姆爽朗的嗓音，「老兄，你在幹嘛……對了，你有收到嗎？」

「我在……等等，你說啥？」格倫一把站起，瞪大眼睛問。

「你不是叫我幫你查什麼『哈維．鄧菲』的資料嗎？我已經查到了，電子郵件寄給你了，有問題在打給我，掰！」

「喂，你……」格倫對行動電話大叫，但對方已經掛斷了。

「怎麼了。」卡梅隆扶了扶眼鏡，顫抖著聲音說，像是在冬天穿著薄衣服和人講話似的。

「他已經寄給我們哈維．鄧菲的資料了。」格倫緩緩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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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與格倫三步併作兩步，跑回他們在波特蘭訂下的汽車旅館的房間。

「需要那麼急嗎？」格蘭特在後面追著問。

卡梅隆．史崔克不理他，衝進房間，打開那筆記型電腦，「登入你的帳戶，快！」卡梅隆對才剛衝進門口的格倫喊道。

「他媽的，老天爺……」格倫只好衝到卡梅隆身旁，登入昨天寄E-mail給湯姆時的帳戶——果然，他看見了湯姆寄給他的信件。

「幹的好，小子！」卡梅隆露齒說道，他趕緊打開那份剛剛寄來的郵件，想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沒想到，才剛打開，他們2人的臉色丕變——「搞什麼鬼？」他們同時叫了出來。

格蘭特．「格倫」．沃爾與卡梅隆．史崔克此刻心裡都只有1個問題：這傢伙是誰啊？

如果錄像帶和卡梅隆的預想正確，那麼這個哈維．鄧菲應該是1個典型的高加索人種——結果他們收到的郵件中，顯示的這個人皮膚或許比他們見過的那位克勞福酒店的黑人客房經理還要黑，頭髮是深咖啡色的，皮膚和嘴唇也是深咖啡色的，瞳孔不用說當然是黑色的，電郵資料中只有他的眼白是白色——但這世界上有哪一種人眼白不是白色的？

「搞屁啊？」卡梅隆驚呆了一陣子後終於叫了出來，他轉向一樣目瞪口呆的格倫，「是這個人嗎？沒有其他人嗎？」他大聲問。

「這……這是你的電腦，你可以查啊！」格倫結結巴巴的回應。

其實也沒有查的必要，因為湯姆就真的寄了這份文件而已。

「打給他，問他是不是真的只有這個哈維的資料！」卡梅隆張開血盆大口，命令格倫。

「鈴鈴鈴……」

才剛要別人打電話，就有人打給卡梅隆了，卡梅隆立刻接起，「

哪位？」他張嘴問。

手機那頭傳來狄恩．鮑許慌張又充滿恐懼的聲音：「特工先生，我遇到麻煩了，拜託，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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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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