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 - 第7回

艾文．菲力普斯從床上坐了起來，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艾文看了一眼，今天又是稀鬆平常的一天。

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脖子似乎扭到了，艾文覺得頸部有種卡卡的感覺，他使了點勁扭一扭，終於恢復正常了。

老媽的聲音突然從樓下傳來：「艾文！」

「等等！」艾文趕緊回應。他換好衣服，刷牙洗臉，匆忙跑下了樓。

上了一整個大夜班的吉兒看到兒子後，馬上就問了：「艾文，昨天你上樓時有關燈嗎？」

艾文往客廳一看——幹！客廳天花板的黃光正亮著呢？昨天看電視看得太晚，看到兩眼昏花了，於是就直接上樓洗澡睡覺了！「那個……我忘了……我很抱歉……」艾文結結巴巴的回答。

吉兒仰天長嘆，她閉上眼睛平復情緒。等她平復完之後，她嚴肅的盯著孩子，「艾文，我現在只有一份工作可以維持全家的生活，還要付房貸、你的學費……所以我們最好能省則省！」她累得吐氣道：「不要浪費電，電也是要付錢的！」

「好的，媽。」艾文默默點頭。

吉兒點頭，接著累的直接上樓去了，她可是工作了整個晚上。

艾文看著她爬上樓梯的背影，更加沉默了，他眼睛盯著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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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和平時一樣放在冰箱裡，2個冰了一天一夜的雞肉三明治。艾文對此也沒什麼奢望，希望下次老媽可以把土司換成貝果。

艾文走出家門，獨自走在亞伯鎮的街頭上，一開始一切還蠻正常的。可是，漸漸的，艾文忽然感受到了不對勁。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第六感就一直警告他，有什麼東西在跟蹤自己，但當他一轉頭時，又什麼都沒看到。

陽光是如此的明媚，但艾文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當然，並不是陽光的關係，而是後面不知名物體的關係，不知不覺，艾文越走越快，想要擺脫背後的麻煩；但是，這種被人跟蹤的壓力卻似乎怎麼都甩不掉。

忽然，就在艾文走到1個十字路口時，聽到了一聲劇烈的喇叭聲「叭——」，刺耳的讓他立刻停了下來。

艾文抬起頭，尋找噪音的來源，接著，他看見一台老舊的，白色的豐田汽車——喇叭聲就是來自於它。

車上的人也看到艾文了，又按了2聲喇叭致意。

艾文此時才注意到，開著白色豐田的，是麥耶。麥耶笑著，伸手對他揮了揮。

艾文只好做出同樣的動作回應，然後——他發現剛才的壓迫感全部消失了，自己一下子輕盈了不少。艾文連忙轉身察看，但還是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台藍色的雪佛蘭做了個迴轉，背對著他開走。

艾文皺起眉頭，是這個東西讓自己產生壓力的嗎？還來不及思考，麥耶那白色豐田的喇叭三度響起「叭叭」。

艾文頭轉了回去。麥耶對他叫道：「老兄，早安！」

艾文輕笑了一聲，「嗨。」他回應。

麥耶笑道：「怎麼回事？你走路去學校嗎？」

「對。」艾文聳聳肩，「有什麼事嗎？」

「要不要搭我的便車？」麥耶招呼道：「剛好還有空位。」

「不用，謝謝。」艾文友好的拒絕邀請。「我比較習慣走路去學校。」

這番話讓麥耶笑的更誇張了！「天啊！」他大笑著問：「你是他媽的艾美許人嗎？都不搭乘現代交通工具的！」

艾文聳肩回應：「沒有，我只是現在不想搭而已……改天吧！」他對麥耶說。

麥耶眼睛看著艾文，「好吧！」他回應：「學校見。」

「謝謝。」艾文對他說，接著繼續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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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走後，麥耶立刻收起熱情的表情，面部情緒轉為嚴肅。「剛剛那是什麼？」麥耶厲聲對同車的同伴問起。

「藍色的雪佛蘭……」同伴思考了一下，然後臉色驟變，「他媽的，那是尼基的車！」

「尼基？」艾文瞪大眼睛，他馬上環顧了一下街道上的行人，確認沒有異樣後，低聲問：「你確定那是尼基的車？」

「我確定！」同伴篤定的說：「又不是沒見過……我們都看過那台車！」

「可是尼基的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另一人難以置信的說：「這個街區是我們的地盤！新黑豹黨怎麼可以出現在我們的地盤上？」

突然，他們意識到什麼，表情變得十分凝重。麥耶憤恨的罵道：「去你的，黑鬼！」

「現在怎麼辦？」

「等我一下，該死……」麥耶邊回應邊罵，他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等了一會兒，電話那頭總算有了反應，「喂，這裡是麥耶，聽得見嗎……有不對的情況，他媽的！我要跟老闆講話！」他對手機另一頭的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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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就這樣獨自來到學校，像平常一樣上課，下課。第一節課上完後，艾文揹起書包來到走廊，打算去下一堂課。

猛然間，他感受到背部遭到重擊，一到強烈的力量襲擊他的背部，讓他一瞬間重心不穩，往前採了好幾步；好在有書包做緩衝，這力量大得可以讓艾文撲倒在地板上，摔成重傷。

被用力一推後，艾文嚇了一跳，在有驚無險躲過一劫後，他連忙轉身張望，想找到，是誰在跟他開玩笑——但是，上課鈴響起前的走廊，人來人往，根本找不到是誰。

艾文只好認命得將頭轉了回去，突然，1個聲音傳來：「嘿，是他！我確定我沒看錯……」

菲力普斯向著聲音來源一瞧，那方位出現了2個人朝自己走來，這兩人一高一矮，一個身材和早上巧遇得麥耶差不多高大，另一人較為矮小，就跟艾文自己一樣。當他們走近後，艾文才認出他們倆，是他上次在學校棒球場見過的安迪和格雷厄姆。

「嗨，菲力普斯。」格雷厄姆立刻問候：「你剛剛在幹嘛？」

「什麼？」艾文疑惑的反問

「你剛剛在回頭張望什麼？」安迪瞇著眼詢問：「你的錢包掉了嗎？還是什麼掉了？要我們幫你找嗎？」

「錢包？」艾文聽了整個人莫名其妙，「我沒事，我什麼都沒掉——我的錢包還在這裡！」他拿出一個陳舊的皮夾。「不過裡面只有零錢。」艾文說。

格雷厄姆聽候露出笑容，「只有零錢的話，掉了有什麼關係？」

「你在說什麼鬼話，零錢也很重要！」安迪當場反駁格雷。

格雷厄姆只是笑笑，沒有再說下去，他看了看艾文的舊皮夾，皮夾上滿是裂痕，快要變成垃圾的感覺，「兄弟，你這皮夾該丟了。」

艾文一看皮夾，左右翻了翻，然後收了回去，「抱歉，我沒有多餘的選擇。」他對他們說。

艾文與安迪和格雷厄姆一起走在走廊上走著。安迪問：「你還好嗎？」

「我好嗎？」艾文愣了愣，「我好的不得了，幹嘛？」

「那個……」安迪遲疑了一會兒，回應菲力普斯：「沒事。你待會要去上什麼課？」

「羅伯特先生的歷史課。」艾文邊走邊說。

「羅伯特先生？」安迪瞇起眼睛，「他的分很難拿到誒！」

「但我覺得很有趣。」艾文隨口說道：「他最近要我們做一個作業，內容是中國、台灣和美國關係的歷史變化。」

「這就是他的課麻煩的地方。」安迪苦笑著說：「我修過，所以我知道——他的課不只要做報告，還要寫心得，要你寫下你認識到這段歷史後的感想——還不能隨便亂寫！不然你連C都拿不到。」安迪回首著不堪的過往，感慨道。

「謝謝你的警告。」艾文笑了，然後他在走廊的1個交叉路口停下。「你說這些……是為了什麼？」

安迪和跟在後面的格雷厄姆一齊停下，「呃……」安迪陷入怪異的沉思狀態，「我只是想知道我們有哪些課是重疊的……你有上電腦繪圖課嗎？奧斯華小姐的課。」

「奧斯華小姐的電腦繪圖課？」艾文眼睛一張，「有啊！」

「喔——那太好了！」安迪笑逐顏開，「那我們下午見了！」

「好啊。」艾文點點頭。

一直觀察的格雷厄姆快要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打斷安迪與艾文的對話，「你就直接告訴他你想要怎樣就好了啊！」

「什麼？」安迪擺出誇張的神情，「不，不要！那樣……那有點尷尬誒！」

「男子漢怕什麼尷尬？」格雷厄姆懟了回去

「你行你講啊！」安迪不甘示弱的告訴對方。

艾文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爭論，簡直摸不著頭緒。「抱歉。」他直接開口：「請問……是什麼事？」

安迪與格雷厄姆停止爭論，看相艾文。吉瑞克轉了一下脖子，看著安迪的臉；安迪莫名其妙地瞪著他，對艾文的方向晃了晃。格雷厄姆嘆了一口氣，他又轉向艾文，直接告訴他：「是這樣的……安迪和我想要你加入我們的棒球隊！」他停頓了一會兒，又說：「上個星期……也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你試投的那一次，打破了我們隊上官方紀錄的最遠距離……」他低頭發出傻笑，「我們花了好久才找到那顆球。」

「但因為那不是正式的比賽，你也不是隊員，所以上次的破紀錄不算。」安迪接話道：「所以球隊的紀錄依然是20年前的紀錄。」他翻了翻白眼，「媽的，真可惜。」

吉瑞克看了眼安迪，繼續對艾文說：「所以我們想要邀請你正式加入球隊，成為本校『英格蘭騎士』的一員。」

艾文聽了，簡直說不出話來，他覺得自己受寵若驚，但卻又有點不太能接受，因為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可……可是，我沒有打過棒球。」艾文結結巴巴的告訴兩人。

格雷厄姆．吉瑞克與安迪．范貝茲聽了艾文的陳述後互相一看，然後動了動肩膀，對他們來說，這無所謂。

「這有什麼關係？」格雷厄姆反問：「貝比．魯斯在接觸棒球前也不會打棒球啊！」

「對不起。」艾文打岔道：「誰是貝比．魯斯？」

這個問題讓安迪和格雷厄姆瞪大了眼睛，算是被嚇到了。「……你竟然不知道貝比．魯斯？」格雷厄姆叫道：「你在開玩笑嗎？」

「媽的，小聲一點！」安迪咬著牙提醒他，「旁邊都是人！」

格雷厄姆這才想起來他是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與艾文對話，他壓低聲音，試探性的問艾文：「你真的沒聽過貝比．魯斯？」

「我從以前到現在沒接觸過什麼運動。」艾文說。

格雷厄姆算是遇上了對手，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貝比．魯斯是紐約洋基隊的傳奇打者，人稱『棒球之神』，他曾帶領洋基隊拿下4次世界大賽冠軍。貝比．魯斯也是最早被選入『棒球名人堂』的5個人之一。」

「對不起！」艾文伸出手，再次打斷他的話，深吸一口氣問：「你說的東西我完全聽不懂！」

吉瑞克的無力感直線上升，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總之你加入球隊就會懂了啦！」

安迪看著隊長，不管隊長怎麼解釋，但可以看出，艾文．菲力普斯真的是一點慧根都沒有。他拍拍格雷厄姆的肩膀，表示讓他來。

「總之，你要不要加入棒球隊？」安迪．范貝茲說。

艾文聳聳肩，「我不知道。」他迷茫的表示：「因為我基本跟運動完全絕緣——來這裡之前，我沒有特別接觸過任何運動。」

「那剛好趁機改變啊！」安迪語重心長的對艾文說：「你也才剛轉來，到了1個新的地方，難道你不想要做出一些改變嗎？重新塑造自己——讓自己浴火重生！你覺得怎麼樣？」

艾文思索了一番，「好像不錯。」他回答。

「那我跟你講，這個浴火重生的關鍵就是加入聖喬治高中的棒球隊『英格蘭騎士』，成為裡面的一份子！」安迪抓住艾文的肩膀，用力一壓，使其彎下腰，他同樣彎腰看著新同學，「如何？想不想加入我們？」

艾文眼神充滿了渾沌，他此時正盯著安迪那明亮的眼眸，其實他還在思考。「好。」他最後把決定告訴對方：「我加入。」反正到時候不適應再退出就行了，艾文心裡是這麼想的。

安迪露出笑容，「好樣的！」他把手從艾文肩膀上移開，「電腦繪圖課的時候我會把申請表給你，填好後交回來就可以了。」他對艾文說。

艾文點點頭。這時，刺耳的鈴響傳來。「抱歉，我先走了。」艾文趕忙離開轉角處。

安迪默默的看著艾文離去的位置，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模樣。

「真有你的！」格雷厄姆．吉瑞克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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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不喜歡和其他人聚在一起的艾文挑了一個校內偏僻的角落享用三明治。

艾文從書包裡取出裝著午餐的牛皮紙袋，拿出午餐正要大快朵頤——突然，一隻黑色的手迅速搶走艾文母親為他做的三明治！

「喂，你他媽的在幹嘛……」艾文剛想嗆聲，結果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一群非裔流氓圍住了他，表情一看就不懷好意。艾文立刻閉嘴，警戒的看著他們。果然是新環境，新狀況，在康乃狄克，艾文雖然同樣孤僻，但如現在一眾惡棍包圍，他在以前是真的沒經歷過。

艾文看到1個臉上有3道傷疤的傢伙正漠然的看著自己，他將目光轉向這個人。

「把他架起來！」臉上有3道傷疤的黑人惡棍忽然下令。

「喂，什麼……」艾文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其他流氓給控制住，他們抓住他的手臂，使其無法還擊，還有人踩住他的腳，讓他無法逃走。艾文除了腦袋以外什麼都動不了，他眼光冒著火，看著臉上有八的流氓老大——這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憤恨的瞪著別人。

「這是他的三明治，尼基。」1位流氓把艾文的紙袋交給臉上有3道傷疤的非裔青年。

被叫做「尼基」的混混頭目，玩弄著艾文的午餐紙袋，一面冷漠地端詳艾文，「你叫做艾文對吧？」尼基問

「我是。」艾文冷冷的說。他試圖掙脫，但徒勞無功，他們的手形成肉製的腳鍊，令其無法動彈。

「回答我1個問題，我就饒你一命。」尼基冷笑道：「你知道麥耶．柏曼他們最近在計畫什麼？」

「計畫？」艾文一頭霧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尼基狠狠瞪著他，雙手插腰，將臉伸向他。「你發誓？」

「我發誓。」艾文咬牙切齒的回答，他依然在努力掙扎。

尼基站直身子，思考艾文的回應，面露不快。他重新面對艾文，「你什麼都不知道？」

「對。」

尼基嘆息道：「那你幹嘛浪費我的時間？」說罷，他狠狠灌了艾文肚子一拳！

「噢！」艾文發出一聲慘叫，這一拳力道不小，奏的他肚子痛不說，他的眼淚當場被重擊出來！從小到大，艾文還沒被這樣對待呢！

但尼基一點也不想給艾文時間，揍完他之後，緊接著又是一腳踢在艾文剛剛被揍的部位——艾文覺得自記的五臟六腑被人用散彈槍轟了一發，他感覺自己的肚子要破了，艾文痛的頭都抬不起來，唾液慢慢滴出張開的嘴。

「嘿，你們看，他流口水了！」混混們發出訕笑，他們現在在艾文眼中都變成了黑色的、模糊的鬼影。艾文覺得自己要死了。

尼基邊笑邊舉起手，就在艾文毫無希望的準備承受第二記重拳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放開他！你們這群他媽的黑鬼！」

那是麥耶的聲音，艾文剛意識到這件事，身體就像自由落體的倒在地上，他手貼在地上喘息。

麥耶帶著比尼基更多的人，悄悄的逼近尼基，尼基依然笑著，不知道是為了掩飾恐懼還是真的從容不迫。雙方的火藥味濃烈不已，令人不安。

「你給我搞清楚，他是我的人。」麥耶瞪著尼基警告：「不許動他，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尼基依然微笑著，「怎麼了？」他笑著問：「他也跟你一樣是猶太佬嗎？」

「這重要嗎？」麥耶微微抬起頭，輕蔑地反問

尼基哼了一聲，「你們這些猶太佬都應該死在奧斯維辛！」

麥耶頭低下，眼球向上看著尼基，雙手握拳，「死黑鬼，給我回去採棉花——告訴你的領袖，以後不許越界！」

尼基獰笑著，他問：「邊界是誰畫的？條子嗎？我才不在乎。告訴你，是我的分會長要我到你們鎮上閒晃的。」

「告訴你們的分會長，亞伯鎮是我們的！」麥耶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亞伯鎮是我們的地盤，別想染指！」

尼基收起笑容，凶狠的瞪著他，「去你的！」尼基看優勢不在己方，擺擺手，叫手下們先撤。

「慢著，尼基！」麥耶叫住他，尼基轉過頭，柏曼說：「把午餐還給他。」

「午餐？」尼基想起自己手上的牛皮紙袋，打開一看，裡面有兩個三明治。尼基哼了一聲，反手將三明治倒在地上，「還給他了。」他不屑的說，帶著小弟們大搖大擺的走了。

麥耶一直緊盯尼基，直到他和他的同夥完全消失。他搖搖頭，暗罵道：「他媽的黑鬼、希特勒……」

「媽的……」艾文被其他人扶了起來。

「你還好嗎？」一個人問道。

艾文漠然的看著他那人，他翻了白眼。「這些傢伙是怎樣？」他說：「我從來沒被這樣對待過。」然後，他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吐司、水煮雞肉、生菜，還有起司。「幹……」他轉頭對那人說：「我的午餐沒了。」

麥耶瞄了瞄三明治的殘骸，「你那東西哪叫午餐啊？」

「那是我媽做的。」艾文手一攤回應。

麥耶嘆了口氣，「你應該吃一些『真正的食物』，菲力普斯。」他對艾文昭了招手：「走吧艾文，我請你吃午餐。」

「好……啊。」艾文懷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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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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