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 - 第25回

在亞伯鎮邊緣的簡餐店裡，盧卡斯身穿便服，與大衛．海爾見了個面。

盧卡斯環顧了四周，感嘆道：「這是1個美麗的小鎮。」

大衛嚴肅的看著自己的上級，「是啊。」他須應付是的回答。

「是我也不會想到，這個小鎮竟然被黑幫侵蝕的這麼嚴重。」盧卡斯又說，「不過大家看起來好像沒有很不滿……」

大衛喝了口美式咖啡，這是他剛剛點的。「我不這麼認為。」他反駁。「不滿肯定是有的，只是……大家習慣了。」大衛想一想說，「

大家習慣了黑幫，但不代表大家就會喜歡黑幫——就像那些住在阿富汗或是伊拉克的人一樣，你可以說他們習慣了戰爭，但不代表他們就喜歡戰爭。」

盧卡斯哼了一聲，「也對。」他再度環顧一番，「確定不會被黑幫發現嗎？」他看樣子一派輕鬆，但還是很謹慎的詢問。

「這裡的黑幫都已經囂張成這樣了，連警察都不怎麼管了，他們不會在乎的！」大衛一面注意，一面小心告訴上級，「伊札克和黑手黨應該還沒有注意到，我們已經盯上他們了。」

盧卡斯點點頭，表達認可，「很好。」然後，盧卡斯詢問了非常重要的是，「怎麼樣，你們有什麼重要進展嗎？」

大衛輕哼一聲，平聲曰：「伊札克．拉菲那方面，我們有了重大突破。」他取出1個厚厚的信封，從桌面下交給了盧卡斯。

盧卡斯拿過信封，小心的打開，發現裡面全是相片，他拿出1張，拿著的雙手放在大腿上偷偷檢閱，那是棟破舊的房子。

「這間屋子……」

「那是鎮上有名的鬼屋。」大衛聽出他在說什麼，解釋道：「據傳十幾年前，那棟屋子發生兇案，然後就一直荒廢了。」他手指敲擊著桌面，「重點不適那棟房子，而是房子前面那輛破車。」

「我了解了……」盧卡斯淡淡的回應，他剛好看到那個貪汙腐敗的敗類拿著手提袋，從廢棄車子旁走回自己的公務車上的相片——一連好幾張，都是類似的相片，老頭拿著空袋子，走出公務車、在廢棄汽車開啟的車門旁鬼鬼祟祟、拿著沉甸甸的袋子，笑容滿面地走回自己那台公務車——臉皮厚的盧卡斯大為驚嘆，這個人幹違法受賄的糟事竟然還開著警察局的公務汽車？連偽裝一下都免了！

盧卡斯小聲的評論：「我當警察那麼多年……沒看過這麼不要臉的傢伙……」

大衛嘆了口氣，聳聳肩，雙手攤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盧卡斯暗聲問：「袋子裡裝的是什麼？」

大衛沒有說話，只是小力的揮了揮雙手後又輕輕放下。

盧卡斯看著大衛的動作，雖然對方1句話也沒說，但他卻了解對方的意思。答案太明確了，根本不用直說。

盧卡斯對大衛點了一下頭。大衛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看見副警督的動作，也暗示性的回點一下腦袋。

盧卡斯舔了一下嘴唇，翻到了下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拍的是打開的手提袋，裡面裝了滿滿的現金，全是100元鈔票，用銀行的封條綑成一疊一疊的！

盧卡斯深吸一口氣，這種數量的金錢，他看了也會心動，如果當場擺在他面前的話。可惜，這是違法的，再怎麼心動也不能收；但就是有敗類禁不起誘惑。

盧卡斯感嘆道：「我的老天……」他把相片全部放回信封，嚴肅的盯著大衛，「這是多少，你覺得？」

大衛輕哼一聲，手肘擺在桌子上，頭壓低，伸向副警督，「也許……你親自詢問他比較快。」

盧卡斯鼻子噴出氣息，微微的點頭。他將裝滿相片的信封塞進外套內側的口袋，然後暗聲問道：「你怎麼取得這些照片的？」

大衛吞了口口水，眼神陷入迷茫的空洞，「是我的1個警員捕捉到的……他跟我一樣，也是從外地調來亞伯鎮的。」他隨後目光直視盧卡斯的眼睛。

盧卡斯皺起眉頭，思索一番，「好，聽著，這是總局的計畫。」盧卡斯瞪著大衛，面孔滿是威嚴，「你不知道那些相片，你也從來不知道有那些相片，包括所有和你參與近來的分局警員也是。」

大衛．海爾被整糊塗了，錯愕的他練夾抽動，「什麼？」他小聲問，「為什麼？」

「這是整個計畫的一部份，你們必須完全否認，你們和這些相片無關……但其實就算你們日後自爆，總局也不會承認。」盧卡斯態度嚴肅，口氣異常認真、怪異。「這些照片，是某個不知名的舉報者匿名提供的，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是誰，就算是你們也一樣。」

大衛聽得一頭霧水，他以為只是要提供證據而已——沒想到，上頭還有這個規劃。「……為什麼？」他低聲問，「為什麼要這樣做？」

盧卡斯嘆了口氣，「因為辦公室政治。」他頓了頓，接著說：「眾所皆知，警察不會出賣警察，這是1條人盡皆知的潛規則——如果讓你的其他『不知情』的下級知道，你就是舉報局長貪腐的人，就算局長貪汙屬實，那他們以後就不會服你了。」盧卡斯吐出氣息，盯著大衛的臉孔，「這對我們以後的計畫，會是1個很大的障礙——所以我們不能讓它發生。」

大衛心裡疙瘩了一下，以後的計畫？什麼意思？

「等等！等等。」大衛連忙打岔，他小聲問盧卡斯，「你是什麼意思？」

盧卡斯頭低下，想了一想。他眼球往上轉動，瞄向大衛的表情，「我們的計畫就是，由你擔負對付黑手黨的主要責任！」

大衛眼睛瞪大，不可思議望著上級。

「因為亞伯鎮警察局裡面，沒有人像你有這樣的條件和拜倫犯罪家族叫板——你有良好的紀錄，剛正不阿，又是副局長；除了你，沒有其他本地警員有足夠的能力對付本地幫派。」盧卡斯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大衛聽的都傻了，趕緊拉住他。幾乎要叫出聲來，「等一下！那……我接下來要幹嘛？」

盧卡斯轉頭，瞧向坐在原位的亞伯鎮警察局副局長，「你就先做好你自己任內的事，我們之後會派人告訴你，該怎麼做。」他意味深長地對大衛一笑：「我應該有告訴過你，對付拉菲只是開胃菜；我們的目標，是這個小鎮上活躍的幫派！」他悄聲答覆，隨後拍拍衣服走人。

大衛愣在原位，反應不過來。他剛剛聽了什麼啊？大衛立刻拿起杯子，將黑色又充滿苦味的飲料一飲而盡。望著空空的杯子，還有剛才聽到的話，大衛覺得自己還要再一杯。

🎞️🎞️🎞️

麥耶雖然還在被停學，但是他的弟兄們還沒有，他每天還是會開著車到學校來找他們。

通常情況下，艾文．菲力普斯也會在，通常是被麥耶的哥們強拉過去的，另一方面，他自己也要到胡納米．貝內特的餐廳「拉赫曼廚房」上班，所以有時也會阿上這些人的便車；當然在那之前，是搭麥耶．柏曼的車子，直到麥耶的愛車在超市前的那場襲擊中報銷為止。

他媽的！那場鬥毆一想起，艾文就心有餘悸。

在那台黑色休旅車被砸爛後，麥耶就換了另一台紅色的房車。

他們聚在紅色的車身旁，喝飲料、吃東西聊天。

「所以……你那台休旅車後來怎麼了？」艾文突然問道。

大家停下動作，望向他。

麥耶吞下嘴巴裡的食物，「丟了！」

「丟了？」艾文不敢相信的皺了皺眉頭，「那台賓士不過是玻璃被打破而已，還有板金有一些凹陷……有必要丟掉嗎？」

「那台車已經壞了，必須丟掉！」麥耶堅持道。

「我絕不會這樣浪費……」艾文拿著瓶子搖搖頭。

「小子，我看你是不懂啊！」1位仁兄大笑說：「有時候修車的價格要大於買車的價格。」

大家隨後大笑出來，只有艾文愣愣的站著，不明所以。

「我以為你應該知道那台車有多慘。」另一人笑說：「畢竟當時你也在場。」

「對了，當時艾文怎麼樣？」第一個提問的人開口：「該不會躲在車子裡瑟瑟發抖吧！」

麥耶一聽，嗤之以鼻的哼聲道：「才沒有呢——當時艾文漢我在外面一起暴打那些黑鬼！」

「真的？」

「對，這小子很行！」麥耶指著艾文誇讚道：「他1個人擊退了他們的好幾波攻擊……把那些黑鬼打成重傷！」

「哇……」大家佩服的看向艾文。

艾文．菲力普斯盡可能避開大家的視線——他從來不覺得拿球棒擊退一大群惡棍是什麼光彩的事跡；事實上，那天的事他沒有對任何外人提起過，他當天就做了被圍毆的噩夢了——太恐怖了！

麥耶．柏曼自言自語，「誒……最近新黑豹黨的勢力擴張越來越快了，胡納米說他要更多士兵……」突然，他目光投向艾文，「嘿，菲力普斯！」麥耶大叫一聲。

艾文身子顫抖了一下，手中的糖水嗆了出來，他轉頭望向麥耶，「幹嘛？」他問。

麥耶看向他，臉上推滿笑容，「你有沒有想要加入我們？」

「加入你們？」艾文聽得一頭霧水，「加入你們什麼？」

「加入我們，『拜倫家族』。」麥耶笑著回應。

「拜倫家族」？那是什麼？艾文．菲力普斯隱約記得在那裡聽過這個詞彙，但始終想不起來……「那是什麼？」

「那是……我叔叔企業的名字。」麥耶想一想說，「我跟你說過，我們事業做很大嘛！」

艾文是記得，但印象不甚清晰。「我是記得……」他回道：「可是，我不是已經為你叔叔工作了嗎？」

麥耶．柏曼和其他人看了看，互相笑了出來，「是沒錯啦？但你還不是正式員工。」麥耶背靠在車門上說。

「什麼？」

「只有加入『拜倫家族』才能成為完人。」其他人告訴艾文，「也就是變成正式員工。」

艾文只覺得莫名其妙，他拉一拉身後球棒袋的揹帶——順帶一提，這個球棒袋上還掛著1隻棒球手套。「不是正式員工和成為正式員工有什麼區別嗎？」

「吼——當然有區別啊！」麥耶叫了出來，「成為『完人』，就可以得到家族的保護，而且福利更好，薪水加倍！」柏曼接著哼笑道：「胡納米在聽到你在超市那次的表現後，覺得你有資格加入家族，你真不考慮嗎？」

又再提超市前的那場群架了，艾文翻翻白眼，他完全不想想起，不過他倒是考慮起來，要不要加入「拜倫家族」了，雖然他完全沒聽懂，那是1個什麼東西……「好啦，我加入。」艾文回應：「你剛剛說薪資翻倍嗎？」

麥耶和他的夥伴們露齒而笑。

🎞️🎞️🎞️

在答應加入家族的幾天後，在艾文坐在拉赫曼廚房櫃台，無聊的等待客人上門時，餐廳門被人打開了。麥耶、胡納米，以及幾個艾文見過，沒見過的陌生人走進了餐廳。

胡納米．貝內特見到艾文後，便吆喝道：「過來，孩子。」

艾文立刻跑出櫃台，然後被示意走到人群中間，讓他有所不安。他看向麥耶，「這……這是要幹嘛？」他連忙問。

「這是入會儀式。」麥耶回應，「這個儀式過後，你就是家族的正式成員了。」

「入會儀式？」艾文聽得一愣一愣，「那是什麼東西？」

「別擔心，艾文。」麥耶輕鬆的笑著，要他別那麼緊張，「那種東西我也參加過……」

「安靜點，麥耶！」胡納米突然命令。

麥耶馬上閉嘴，雙手放在背後，腦袋微微低下。

這個穿著黑色西裝，滿臉鬍渣的中年人，嚴肅莊重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把你的手給我。」他對艾文要求。

「什麼？」艾文無法明白。

「把你的手給我！」貝內特又說了一遍，態度更加堅決、嚴厲。

艾文只好照辦。才剛伸出手，胡納米就一把抓住，就像老鷹抓住兔子，緊緊不放。

艾文嚇了一跳。這是要幹嘛？定睛一看，胡納米把他的手拉到1張桌子前，桌子上放著1個鐵盤，和1張摩西拿著十誡碑文的圖像。

胡納米把手伸進口袋，然後——拿出1把小刀——艾文的表情一驚！

「喂……」他想說話，「這是要……」還沒說完，老闆就在他的1根手指上劃了一刀。

紅色的血珠「啪、啪、啪」的滴在摩西的畫像上。這詭異的儀式讓艾文毛骨悚然，甚至忘了指尖上的疼痛。

胡納米依然緊抓著艾文被刀子劃出傷口的手。「現在，我問的所有問題，你都要回答『是』、『我願意』。」胡納米和氣的告訴艾文。

艾文皺著眉頭，點了點腦袋。

「你願意永遠效忠家族嗎？」胡納米問。

「是，我願意。」艾文喃喃的說。

「你願意遵守家族的榮譽守則和沉默守則嗎？」

「我願意。」

「你發誓絕不背叛家族？」

「我發誓。」艾文漠然的說。他心裡其實沒有半點信仰，今天這些人都好奇怪，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講，連麥耶也一反常態，臉上一點微笑都沒有，只有莊重和嚴肅的模樣，艾文希望這一切趕快結束。

胡納米深吸一口氣，「如果你背叛家族，你的靈魂將會受到地獄之火永恆的燃燒，永遠不得解脫！」他說出了這段讓艾文不安又不懂的話。

「……我願意。」艾文皺著眉說。

胡納米終於放開了艾文的手。艾文把手縮回，用力按摩被抓得通紅的手腕。胡納米拿起滴了艾文血的摩西畫像，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畫像——畫像的圖紙立刻燃燒起來，火焰吞噬著摩西的圖像。胡納米把燒起來的畫紙扔到鐵盤中心，任期繼續燃燒。

就在畫快燒光的時候，胡納米拍了一下艾文的手臂。「快祈禱。」他悄聲曰。

艾文趕緊雙手合十，低頭閉眼。但心思完全在別的地方。老媽今天肯定照常不在家，手上剛好有一點錢，要幹嘛呢？是要趁機大吃一頓，還是去遊樂場狂歡一下？對了，電腦繪圖作業還沒有完成，要不要先把作業做完呢……艾文突然被輕拍了一下，他睜開眼睛。

眼前鐵盤裡的畫像，只剩下1團灰燼，全部都燒乾淨了。

艾文放下了合十的手，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他腦袋一片空白，剛剛我在做什麼？艾文心想，我是誰，我在哪？一切都迷幻的讓他狀況外；艾文趕到一陣惶恐，腦袋四處擺動，最後目光停在主持整個詭異儀式的男人身上。

滿臉鬍渣的胡納米瞪著他，接著——露出燦爛的微笑。「幹的好，孩子！」他笑了出來，然後張開雙臂，擁抱搞不清楚的艾文。

周圍突然傳來熱烈的掌聲、喝采聲，如同重要節慶的慶典，喧鬧的不行。

被抱住的艾文還是處於恍惚狀態，突然被抱住的他不知所措，接著，胡納米又把他放了開來，緊緊握著他的手，面露興奮，「我已你為榮，孩子！」他對艾文鼓勵說。

艾文還是一副胡塗，不知所云的樣子，默默接受了老闆的祝賀和鼓勵。

周圍的掌聲和喝采聲依然不斷。

艾文．菲力普斯不知道的是，他今天成為了胡納米．貝內特的人；他今天正式成為「家族」的成員；他今天正式加入了黑手黨。

🎞️🎞️🎞️

大衛．海爾正在和其他警員討論正事，討論到一半時，所有人忽然都做了敬禮的動作。大衛轉頭一看，那是他們的局長，伊札克．拉菲，穿著標準的警察制服。

「有什麼問題嗎，長官？」大衛問：「我們正在討論這個月的巡邏路線和排班……」

拉菲對大衛笑了笑，「那個待會兒再談。」他手指對大衛晃了晃，「我有些事想和你談。」

大衛放下手邊的事，來到伊札克面前，「怎麼了？」他問。

「范貝茲警員又抓人了。」伊札克說

「抓人？」大衛愣了愣，回想了一下——對，前陣子的事。「不……史蒂芬沒有抓人。」大衛回應伊札克：「那個孩子是案件的被害人，我們只是想提供他一些協助……」

「謝謝，我知道！」伊札克打斷他，不過態度很和善，「可是，你可不可以下次通知我一聲啊？讓我親自來處理。」

大衛耐著性子，手插著腰，嘴巴裡講著客套話：「長官，你不用每件事都親力親為……」

忽然，不遠處傳來女警的尖叫，把所有人的動作全部暫停了！

緊接著，一大群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大陣仗的走了進來！

大衛眼睛張大——帶隊的，正是比爾和盧卡斯，2人神情都很嚴肅。

大家沉默地看著這一大隊人。

比爾清清喉嚨，「在場，有誰知道伊札克．拉菲在哪嗎？」

大衛面前的伊札克立刻轉頭，「我就是！」他轉過身來，笑臉相迎，「我是本局的局長。」

比爾聽後，板著臉孔，帶著盧卡斯和幾個警員走上前，他們的制服上，都秀著「NYPD」的標誌——大衛對那個標誌印象很深，他曾經也配戴過那個標誌。

比爾看著盧卡斯，嚴厲的叫道：「伊札克．拉菲！我們要以貪汙、受賄、洗錢的罪名將你逮捕！並且根據規定，即刻解除你亞伯鎮警察局局長的職務！」

那幾個鎮外來的警察馬上上前，架住了伊札克拉菲，將他在眾多下屬的面前上銬——伊札克則像是石化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震驚的看著比爾——他完全沒有料想到會有今天！

比爾繼續嚴厲的告訴伊札克：「伊札克．拉菲，今天是6月16號；你有權保持沉默，而你所說的都會被呈堂供證。你有權請律師，如果你無法負擔，法院將為你指派！」比爾看向2個架住老頭的警員，晃了下頭顱，「帶走！」他命令。

伊札克立即被這幾個年輕的警察給押走了。他的神色慌張的不行，不斷地回頭。他大叫：「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誰？你們要幹嘛？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NYPD的人根本不理他，仍舊押著他走，在他最後一次回頭時，他高喊：「如果沒有我，誰來管理這個警局啊！」

隨著伊札克的意外退場，大家議論紛紛起來，亞伯鎮警察局的警員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激烈討論起來，沒過多久，現場就騷動不已。

大衛轉頭一瞧，發現還有幾個NYPD的人員在現場，盧卡斯副警督就是其中一員。

留在現場的盧卡斯揮著雙手，大叫：「安靜安靜！」

所有人馬上安靜下來，盯著他看。

盧卡斯面帶微笑，放下手，「各位朋友們，我可以理解大家的心境，但這是正常的法律程序，這是上頭指定的行動；我知道，大家很緊張，所以為了讓一切盡快穩定，我宣布，從現在起，副局長直接接任局長！」

大衛立刻轉向他，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

大夥看向大衛，他正粗喘著氣，看起來完全不清楚，這突然發生的一切是怎樣——至少，他們是這麼想的。1位本地警員對盧卡斯喊道：「老兄，這是怎麼一回事。」

副警督根本不理他，自顧自地說：「這不是我的命令，這是總局的命令！」他隨後直接拍了大衛的肩窩，「幫我穩定一下，小子。」接著，盧卡斯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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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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