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 - 第37回

今天是格雷厄姆邀請艾文來家裡參加派對的日子，不過艾文早了大約20分鐘抵達現場。當艾文來到派對現場時，派對已經開始了。這麼熱鬧的場景他從來都沒見過。

「哇！」他嘆道。

除了菲力普斯認識的棒球隊隊員，還有一票他根本不認識的人，男的女的都有。

對於這個陌生的場景，艾文只覺得格格不入。但是既然是主辦人自己邀請的，而艾文也答應了，於是他把手插進口袋，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

他清了清喉嚨，覺得喉嚨乾乾的，想要喝點東西，於是四處張望，看看有沒有杯子倒水。

「艾文！」格雷厄姆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艾文轉頭一看，球隊隊長正在和一群男男女女在廚房忙進忙出，順便遊戲玩樂。「嗨。」艾文愣愣地抽出1隻手打招呼。

格雷厄姆放下手邊的東西，對他擺擺手，「過來，小子！」

艾文抽出另一隻手，照他的話走了過去。才一靠近，格雷厄姆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把他拉個過去。

「嘿，各位！」格雷厄姆對廚房裡的其他人招了招手，向他們介紹艾文，「這就是艾文．菲力普斯，就是那個我之前說過的，我們那個很厲害的投手。」

「哈囉，艾文！」大家舉手問好。

「嗨……」艾文勉為其難的舉手回應，他的反應讓大家都笑了出來。

「哈哈哈……」

艾文不知道怎麼應對，只能傻傻地跟著笑。

1個男生對格雷厄姆笑著說：「你們的王牌投手好像有點娘！」

格雷厄姆笑了，手繼續搭載艾文肩膀上，「什麼叫娘？他只是不善常跟人交際而已。對不對，艾文？」

「呃……」艾文抖了斗肩膀，「嗯哼。」靠，有夠重。

格雷厄姆繼續說，「而且，什麼叫『你們的王牌投手』？你自己不是聖喬治高中的？」

那個人笑著回應，「我知道，我只是開玩笑！」那個男生隨後對艾文微笑示好，「別在乎，真的。還有，玩得開心。」他又向艾文揮了揮手。

「……謝謝。」艾文揮手回應。

那個男生走掉了，吉瑞克轉頭對艾文露齒而笑，「怎麼樣，不錯吧？你覺得這個派對如何？」

「呃……對，很棒！」菲力普斯吞吞吐吐地回答，不過這倒是真心話，第一次參加派對，感覺蠻不賴的。他抖了抖自己肩膀上的那隻粗壯的手臂，「老兄……你的手臂。」

格雷厄姆立刻明白對方的意思，馬上把手臂從他的肩膀上抬起，「抱歉，老兄。」他道歉。

艾文聳聳肩，「沒關係。」他說：「這個……我有點渴。我想要喝一點東西。」

「你口渴？」格雷厄姆一聽，大聲吆喝道：「嘿，各位，給菲力普斯來點喝的！」話才說完，他就馬上走開，去迎接新一批參加派對的來賓了。

其實艾文可以自己去找飲料來喝，就算叫他喝開水他也不介意。不過就在他要移動，去找杯子的時候，1個聲音對他叫了一聲。

「你口渴了嗎？」

那是1個年輕女生的聲音。艾文轉頭一瞧，1個身材穠纖合度、凹凸有致的女孩走到自己面前，以充滿興趣和好奇心的目光打量自己，她有著白皙的肌膚，棕色的，長長的直髮，一直留到肩膀；女孩長得很漂亮，有著粉紅色的嘴唇和挺立的鼻子，以及一雙棕色瞳孔的大眼睛，閃閃發亮。而那雙眼睛正盯著艾文直看。

艾文不自然的避開，再來到紐約之前，她可是1個朋友都沒交過，更別提和女孩子互動了。

女孩子笑了，可能是被他的反應逗樂了，露出又白又亮，整齊的2排牙齒。「抱歉，你剛剛是不是說你口渴了？」

艾文吸了口氣，重新看向她，「……對。」他努力擺出自然的模樣。

女孩輕哼一聲，舉起2個鋁罐，「你要雪嶺還是美樂？」

艾文對這2個品牌完全不認識，「抱歉……我沒有喝過酒。」

「沒關係。」女孩落落大方地說：「今天之後你就喝過了——選1個！」

「好……」艾文低頭思考一下，「給我美樂好了。」他隨便選了1個牌子。」

女孩貼心的幫他拉開拉環，「啵」，泡沫湧了出來。艾文接過女孩遞給他的鋁罐。

2人各自喝了一口。女孩放下罐子後開口問：「抱歉，我想確認一下，你真的是棒球隊的嗎？」

艾文放下罐子，背倚靠在流理台上，「對，我是，怎麼了嗎？」

「原諒我一直問。」女孩說：「但我想問一下，你的專屬啦啦隊員是誰？」

「專屬啦啦隊員？」艾文愣了一下，「什麼專屬啦啦隊員？」

「你不知道？」女孩叫道：「每個棒球隊員都有1個專屬的啦啦隊員，當你們上場比賽時，你的專屬啦啦隊員就要在旁邊加油——你沒有嗎？」

「我沒有。我也不知道有這回事。」艾文搖搖頭，「其實我今年才剛轉來聖喬治高中，所以……」

「天啊……」女孩驚呼道

「幹嘛？」艾文對她的反應覺得很奇怪。

女孩表現出一半驚訝，一半興奮的情緒，「抱歉，我太驚訝了。」她笑了笑，然後擺正姿態，對艾文說：「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艾美，艾美．狄維羅。然後我是學校的啦啦隊員。」

「好。」艾文點點頭。

艾美繼續說：「我會那麼驚訝的原因是，我們這學期初，啦啦隊員的專屬球員做了大洗牌，每個人都分到了新的應對球員——但我還沒有，然後我去問教練，他說球隊有的球員還在觀察，還不確定。」她停頓一陣，然後輕哼道：「然後……你說你今年才加入我們球隊的——所以我覺得我的專屬球員可能是你！」

「真的？」艾文瞪大眼睛，聽得不敢置信。

「不確定，但我覺得很有可能。」艾美笑道：「因為下學期有比賽，他們肯定要安排。」她停了下來，輕笑一聲。「下學期比賽加油啦，艾文。」然後，艾美．狄維羅跑到旁邊，去迎接自己的姐妹了。

艾文看著艾美的身影從自己身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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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開始了，大家都玩的不亦樂乎，音樂用音響開了起來，震耳欲聾，讓人除非很靠近對方，或是要用吼的，才能聽到對方在說什麼東西。

在派對正式開始後，安迪．范貝茲也來到了現場。他坐在格雷厄姆家客廳的沙發上，喝著可樂，與一旁的艾文閒聊著，「老兄，你覺得這派對如何？」

艾文看著他手上的流線型玻璃瓶，「你為什麼不喝啤酒。」

「我今天開我哥的車來。」安迪笑了笑，「他是他媽的條子——如果被他抓到我開他的車酒駕，他會吊銷我的駕照！」

艾文乾笑一聲。

安迪嚴肅地看著他，繼續問：「嘿，幫我個忙。你覺得這個派對怎麼樣？」

艾文放下啤酒罐，皺著眉頭，「這是我第一次參加派對。」他放下啤酒罐，「你知道嗎，我覺得我很不習慣。」他看著安迪，說：「我在社交方面不在行，而且……這裡沒幾個人我認識！」他搖頭道。

安迪瞧著艾文，緩緩說道：「那就嘗試去習慣。」安迪意味深長的表示：「你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去認識新的朋友嗎？」

艾文聳一聳肩，不明白的表示：「我不懂……為什麼一定要認識新的朋友；認識新朋友對我有益處嗎！」

安迪聽後，乾笑了出來。「兄弟，聽我說。」他的目光直視著艾文：「交1個對自己沒有意義的朋友，總比交1個對自己有害的朋友要好。」他直接把球拋給艾文：「你覺得麥耶．柏曼是1個對你有益的朋友嗎？」

艾文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

安迪．范貝茲低頭一笑，抬起頭，悠然的對艾文說：「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是他的朋友；但你知道答案！」

艾文吞了一口口水，為了壓驚，他趕緊猛灌1口啤酒。

「喂，安迪！」1個聲音喊道。

安迪與艾文抬頭一瞅——啦啦隊員艾美．狄維羅和她的閨密們正在聽著他們對話。

「哈囉，艾美。」安迪毫無感情的說

「你認識她？」艾文問

「我們上同一堂『文學創作』，你呢？」

「不認識。」艾文小心回答：「……但剛剛有一起聊天過。」

安迪一聽，露出詭異的笑容，「那，加油啦！」

「什麼？」

安迪站了起來，走到艾美旁邊，輕聲說：「照顧好我們的投手，別讓他太驚嚇……也不要太興奮。」說罷他轉移向廚房。

艾美看了安迪一眼，不屑道：「掰啦，海明威。」

「什麼？」艾文不明白的問起。

「安迪．范貝茲以後想當作家。」艾美邊笑邊回應艾文，然後轉頭對姊妹們說：「嘿，姊妹們，這是艾文．菲力普斯。我們聖喬治高中『英格蘭騎士』的投手，他今年才轉到我們學校，所以他很有可能會成為我的專屬球員。」

「酷……」女孩們笑了笑

艾文把頭別過去，不去看她們。他對於和異性互動還是不敢想像，無法適應。

但是，艾美．狄維羅卻自己過來了。她繞了1個圈，直接坐在剛剛安迪坐的位置——也就是艾文的旁邊。

這下艾文不得不努力適應了。

艾美還是饒富興趣的瞧著男孩，「你是從哪裡來的？」

艾文吞了吞口水，小心的瞄向女孩：「康乃狄克，我原本在格林威治。」

「為什麼你要搬來紐約？」艾美繼續追問：「求學需要嗎？還是爸媽換工作的關係？」

艾文身體一下子禁止不動。

艾美看出了變化，腦袋倒向另一測，「怎麼了？」

艾文長吁一口氣，「……我不想嚇到妳。」他努力說出來。

「別擔心。」女孩露出不在乎的樣子，「我想我可以承受。」

「妳確定？」艾文懷疑地將臉轉向她，盯著女孩精緻的臉蛋。

「我確定。」艾美篤定的回應。

艾文看向前方，努力吐出一大口氣，他緩緩回答道：「因為我爸被謀殺。」

「什麼？」女孩眼睛瞪大，表情丕變。

「我爸被謀殺，所以我媽想要換個新環境。」艾文苦笑了一聲，「所以我才會在這裡。」他默默的表示道。

「我的天啊……」艾美牙齒咬著指甲，「為什麼你父親會死？」

「可能是因為我爸是猶太人吧！」艾文這次將臉完全對向艾美，慢慢告訴她：「那個幹掉我爸的人……是1個新納粹。」看著狄維羅震驚的神情，艾文勉強擠出微笑，「很可怕對吧？」

艾美吞吞口水，目光向下移，「其實……我覺得還好。」她重新望向艾文，「因為意義上，我跟你很像；我爸也是被人殺掉的。」

艾文愣了一下，頓時間腦袋一片空白，眼睛一直看著艾美，「他怎麼了？」他嘗試詢問。

艾美嘆息道：「他死在911事件裡——他當天好死不死的搭上第一架衝撞世貿中心的飛機。」

「媽的……」艾文感嘆道。

艾美．狄維羅聳聳肩，「不過，不用擔心我。我已經完全克服那種創傷了。」

艾文不敢置信地望著她，「怎麼可能？」

在一片喧鬧中，艾美說：「一開始我和我媽都很傷心——但後來我們去參加911遇難家屬互助會的活動，就好起來了——我記得那個活動舉辦人說過這樣1據讓我很印象深刻的話。」艾美．狄維羅將這句話送給艾文：「那些傷害你、折磨你、讓你痛不欲生的經歷，都將使你變得更強大。」

艾文細細品味這句話，「所以我只要克服我爸去世的陰影，我就會變得更強嗎？」

艾美露齒微笑，「我覺得會，你可能棒球會打得更好之類的！」

2人安靜不已，忽然，同時笑了出來，笑的很誇張，血盆大口完全張開。艾文突然覺得，和女生講話——或是主動和不認識的人交流，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困難。

「鈴鈴鈴」

「抱歉，我去接個電話。」艾文對艾美說，然後起身掏出電話，邊走邊講。

艾美．狄維羅看著這個有些有趣的男孩，接著，他看到奇怪的事：男孩接電話，接著接著，神情變得愈發怪異，然後突然衝出派對現場，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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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接起電話，那是麥耶打來的。

「喂？」

「你他媽的跑去哪了？」另一頭的麥耶吼道

「我我我……」艾文環顧四周，「我在我隊友家的派對……等等再談好嗎？」

「立刻過來！」麥耶嚴厲的命令他：「立刻到餐廳來！」

艾文兩難的看看四周，「可是……」

「過來，你他媽那個鬼派對會比家族重要嗎！現在立刻過來！」

艾文惱火的喘氣道：「……好。」

他收起手機，怨懟的看著門外的夜景。去你的，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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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風馳電掣的跑到拉赫曼廚房，一抵達現場，就看到麥耶．柏曼已經在店門外焦急地等候，麥耶看到他後大叫：「你他媽怎麼不開車？」

艾文上氣不接下氣的回應，「我喝了酒，我要怎麼開車？」

「那有關係嗎？」麥耶露出誇張的表情，「而且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醉！」

「閉嘴！」艾文瞪了他一眼，「而且什麼事那麼緊急，非要叫我來？」

麥耶喘了口氣，舉起手用大拇指指了指餐廳旁邊，「在倉庫裡，等一下我們要處理一些事。」

「什麼？」艾文滿腹疑惑地跟著麥耶走進餐廳旁的倉庫。這不會有多糟吧！至少不會比當殺手司機和幫黑幫運毒要糟吧！

但艾文馬上發現自己終究是太年輕了。

麥耶領著艾文從餐廳內的通道來到拉赫曼廚房的倉庫。

「叔叔。」麥耶像胡納米報告，「我把那小子帶來了。」

艾文發現自己來到了堪比恐怖片的現場！

1個男人一絲不掛的被綑綁在椅子上，全身上下布滿紅色的血汙，身上的皮至少被沒了一半，身上都是刀割、火燙的傷痕，幾根鋼釘和訂書針釘在男人的血肉上，滲出紅色的液體；男人仰著頭，朝天空喘著氣。

艾文張大眼，認真看——這個人不就是那個常叫他去運送冰毒的傢伙嗎——艾文費了大勁才看出來，因為他的五官被傷痕和些寫完全覆蓋。

1個男人拿著手槍，指著受折磨男子的頭，另一個人則拿起燒紅的鐵器，問：「家族的冰毒，你私吞了多少？」

受折磨的男子「呼、呼、呼」的喘著氣，「我不知道……你們應該去問那個小子……或是AB……」

「胡扯！」拿著烙鐵的男人吼道：「我們查過了，那個士兵沒有販毒的跡象——你究竟賣了多少錢！」說罷，他便將烙鐵往男人身上按！

「啊——」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發出痛苦的叫喊，房間裡充滿了燒烤的味道和煎肉排的「茲茲」聲。

艾文猛吞口水，那噁心的味道和聲音讓他差點吐出來。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男人擠出這句話。

拷問者搖搖頭，「你真是難搞啊，高爾！」他拿起1支鐵鉗，往他的腳趾就是一剪！

「啊——」

艾文看著他們刑求著男子，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當場差點想轉身逃跑——但他立刻打消念頭，要不然，自己可能會比那傢伙還要慘。

拷問者強行抓住被折磨者張開的嘴巴，抓起1把鐵鎚，用力朝他的上顎敲擊下去！

「咳……噁……咳……」男人被控制了下顎，無法再大喊，只能讓牙齒碎片混著濃血流入喉嚨裡。

胡納米．貝內特像往常一樣，穿著正式，搖了搖頭，「高爾，沒人會救你的！」他略帶悲憫的走到椅子旁，「我們已經剪斷了你的10隻手指和腳趾了，你難道要我敲掉你全部的牙齒才說嗎！」老闆手像爪子般，抓住男人已經看不清長相的臉。

艾文內心震撼不已，什麼？他們剪斷了他的手指和腳趾？從1個活生生的人身上？他的心臟狂跳，艾文聽見了自己「撲通、撲通」的脈搏聲。

他想看麥耶有何反應——麥耶理所當然地注視著一切，甚至露出微笑——艾文再次震驚的瞪著「朋友」。

被折磨的黑幫成員緩緩講道：「……我不知道……一定是……一定是亞利安兄弟會把我們的冰毒換成冰糖……」

胡納米搖搖頭，「你真的是沒救了！」他對手下晃了下頭，然後走到角落。

男人被他們從椅子上放了下來——滿身鮮血的趴在地上。

艾文見到了那雙只剩1塊，扁平片狀物，沒有任何分支的手掌，牙齒緊咬著，他想盡量不去看，卻又得假裝自己自然地望著這一切。

掙脫束縛的男人努力想要逃跑，使勁用殘缺的手掌和腳趾在地上爬行，讓地面出現拖行的血漬。

「碰！」

一震巨響讓艾文一驚，抬頭一看——老闆又出現了——雙手握著1支鋁製球棒。

胡納米．貝內特舉起球棒，往爬行的男人腦袋一砸！

「碰！」

艾文咬牙切齒，恐懼萬分，身體不自覺地顫抖。深紅色的液體在男子頭腦周圍的地面快速擴散。

胡納米沒有囉嗦，繼續抄起棍棒。

「碰！碰！碰！碰！碰……」

1下、2下、3下……原本完好如初——至少遠看完好如初的頭現在成了從10層樓像下扔的南瓜，碎了一地，頭骨碎片和腦漿、殘渣混合在一塊。男人只剩下下顎還連著脖子，其他都沒了。

胡納米．貝內特辦完事後，擦了擦汗，看向2位年輕的家族成員，「背叛家族，一定要死。」他說。

艾文將嘔吐物吞回胃裡。

老闆又擺擺手，「你們過來，把這裡清理乾淨！」他朝麥耶和艾文說。

在巨大的衝擊下，艾文忍著崩潰的神情，上前和其他幫派成員清理現場——他用掃把畚箕，把屍體的碎片，像是頭骨碎片、手指、腳趾掃了起來，然後跟著身體一起倒進了剛剛被運來的巨大鐵桶裡，鐵桶是深色的，上面有1條環繞桶身的橘色條紋。

當男人所有的身體部位被放入桶中後，黑幫成員又在桶子裡灌滿水泥——這是艾文與麥耶在清理現場時準備的。

最後，他們把桶蓋蓋上。

「把他丟進東河裡。」胡納米．貝內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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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在辛苦的搬運後，麥耶與艾文終於把鐵桶從布魯克林大橋扔了下去，在激烈的水花後，鐵桶沉入河底，一切歸於平靜。

夜色中，看著河面的麥耶再度露齒而笑，「今天真是太棒了。」

艾文凝重的臉轉向他，「為什麼這麼說？」

「你不覺得很棒嗎？」柏曼自然的回應：「輕輕鬆鬆就賺到工資了！」說完，他將1個塞滿現金的，厚厚的信封交給艾文。

艾文．菲力普斯漠然的接過信封，眼睛瞪向麥耶．柏曼開心的嘴臉，他的眼神夾雜著痛恨與恐懼。

我們玩完了，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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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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