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７章、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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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相信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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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以前就隱隱約約這麼覺得了，但是小安娜果然超奇怪的呢。」我的邀約令王馬始料未及，而他大概也體會到了我的死纏爛打，總算放棄了自討沒趣的偽裝。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WLGsL3s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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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奇怪也比不上你吧？」我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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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眼前的這個人，到底多沒自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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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此感嘆著自斜背包中拿出了某個與手球大小相同的球型機械，機械早已神不知鬼不覺間被我開啟；這就是我一直以來在研究的物事，可以隨身攜帶、阻擋任何電波和攝像頭錄影的器具，為防首謀而製作的秘密武器。沒有這個我根本安不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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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娜居然悄悄發明了這麼厲害的設備啊。」聰明如他，立刻就猜到了這玩意的來頭，可即使如此還是訝然地沉默了一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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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讀過校規我就想到了，既然首謀有某種可以知曉『兇手』真面目的方法，就不能不防啊。仔細探索後，發現學園內部並沒有裝設攝像頭、而我的鼻子也有點過敏的現象，這麼一想，答案就呼之欲出了，那必定是、奈米大小的攝影機一類的東西；攝影機可能經由電波傳到主控室，而首謀看著那些畫面，於是就得知了犯案的人物身分。」我緩慢說出自己的推測，「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個『便攜式防攝影機』了。這傢伙可以造成半徑三十公尺的電波干擾，也能夠誘導半徑三十公尺外的攝像機誤以為這裡是日常場景、空無一人也空無一物——就是這樣的功能。」吁出了一口氣，我的心情逐漸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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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無時無刻都被監視著的感覺，使人不快，總會情不自禁憶起被關在白色房間的那段日子；殺的人不計其數，所擁有的一切也只是空虛，因此也不存在什麼失去，從未真心實意地笑過，每天都在了無生趣地質疑自己為什麼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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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想體驗到那種行屍走肉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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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顆心在十歲時殺掉了父親大人後才重新開始跳動，既然如此我也並不打算坐以待斃，而想要將它延續下去。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fghU1v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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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請問您願意接受我的提議嗎？」我再次對上了他的雙眼。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Avde0O2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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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不得不認輸了呢。」王馬頂著我不退讓的視線，總算舉了白旗，「不過，小安娜這抵死不從的態度又是從哪邊來的？我記得妳之前可不會這樣子哦？」眼神頗具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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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你嗎？我親愛的首腦大人。」我半開玩笑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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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名符其實的自掘墳墓！沒想到我這個邪惡祕密結社的首腦，還會有這麼一天呀！」他大大張開雙臂，誇張的神情顯得特別地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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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依然故我的表現，我大致上明白了；哪怕首謀的威脅不存在了，王馬小吉仍舊是王馬小吉，不可能卸下面具的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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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並沒有想要逼迫他現原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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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我一直以來慣性的沉默、不多作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舒適圈吧。舒適圈之所以是舒適圈，就是因為待在裡面比較舒適，強拉一個人踏出那段地帶，也只會傷害到那個人罷了；世界上的痛苦不會減少，他也不會因此獲得幸福，奮發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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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我泰然自若地繼續著先前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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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假設我沒有找上你，你接下來會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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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得知了他所想到的、實在是很驚天動地的計畫。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nO6XRh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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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要這麼做嗎？那明明只是把你推進死胡同而已，簡直不可理喻。」我不多加掩飾自己恍若倒海翻江的心情，睜大了紅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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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安娜眼中或許是這樣沒錯吧，可是我覺得這個方法最有效哦。」王馬擺出了異常心平氣和的表情，讓我忍不住產生了一些多餘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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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想過、算了，我不相信還有你沒預料到的事情——重點是、你這麼做的死亡機率非常高，你確定你還要執行這個策略嗎？」我皺著眉頭，真的無法苟同他的做法。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W0IsWTF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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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篡首謀的位，將虛假的事實廣而告之，趁亂抓走百田，將實情告訴他；其次，再利用入間的發明、百田在同學間的人氣，以及他自身的頭腦，編織出一個連首謀都如墮五里霧中的殺人案件；最後，再跳出來證明首謀並非無所不能，使遊戲的立場土崩瓦解……雖然乍看之下無懈可擊，但是又會將自己陷於極其不利的境地，危險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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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要抓走百田這一點，也不知最原和春川的反應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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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春川。我可以很明顯地感知到在東條的那場審判，身分被王馬戳破之後，她對百田的那份越發熾熱的心情；似是向日葵，沉默而轟轟烈烈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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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嘻嘻，現在沒有了哦，畢竟某人都這麼積極地來找我了嘛。作為她最敬愛的上司，我可不能置之不理呢！」他嘻皮笑臉著否定了我所提出的疑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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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一點想說的是、我已經知道首謀是誰了哦。」我若無其事地丟出了大概是震撼彈的發言。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q1Mc79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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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果不其然，他的神色空白了一瞬，這才回歸以往，連珠炮般不斷攻擊著我的聽覺，「小安娜竟然已經知道了嗎！太厲害了！首謀是誰？怎麼知道的？快說嘛快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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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首謀是白銀小姐喔。天海先生遇害的案件時我就在懷疑兇手是首謀了，只是赤松小姐讓那傢伙有機可乘、順勢將罪行嫁禍給了她，自己再佯裝清白全身而退罷了；知道的方式很簡單，白銀小姐當時說她去洗手間，我使用這個『便攜式防攝影機』去調查洗手間，便發現了能通往圖書室的那個暗門，僅此而已。」我揉了揉耳朵，向他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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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我沒發現的原因呀！立了大功唷，小安娜！」他自顧自地點著頭，相當興高采烈的樣子。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MVZ4l1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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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我應該做的而已，你用不著那麼浮誇也沒關係。」我行了一個提裙禮，婉拒了他的稱讚，邁入了正題，「還有，回憶燈的內容都是假的，這我可以擔保，你說的故事絕對是虛構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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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妳也注意到了啊——」他意味深長地拉長了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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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注意到也只是源於『身分』的差異性而已喔。」我終究是攤牌了，自己與這十六位同學截然不同的事實，「其實，我只是一介有實無名的『超高校級』，甚至、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這麼說，請問您又是否相信呢？」歪著頭，我微笑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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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小安娜還會說這麼彆腳的謊言嗎？」他反問，似乎暗示著他相信了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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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能相信『穿越時空』這種無理取鬧的事就再好不過了。總之，那盞破燈就是個首謀隨意操縱他人的幌子，不要輕信於它會比較好，首謀也有可能會利用回憶燈來煽動你們的情緒，要小心哦。」我帶過了這個話題，「最後，我必須和你坦承一件事。」聲落，我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絲凝重，為了自己的另一層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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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娜就老實說出口吧，我想我也許都不會再為妳說的事情感到驚訝了哦。」王馬催促著我，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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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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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的底牌告訴了他，在他難得一見的詫異臉孔之下擁有的情緒我仍不得而知，唯一一件千真萬確的事實是、在這十七個人當中，這顆再度重拾的心臟想要相信的也僅有一人——便是眼前這位色彩潔白無瑕的謊言少年；這件事實令我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自然而然地將其接納，納入自己的一部分……這算不算是、我「喜歡」上了他呢？答案，尚未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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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海雯只能、倚靠著薄弱的自我向前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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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人心惶惶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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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昨日王馬所留下的危險發言，因此同學們都頗有微詞；不過這些累積下來的不滿都被校長先生給打散了，校長先生拿出了「事實上的最後之鑰」與「真正的最後之鑰」，交付給我們做為第四起案件的獎勵，便颯爽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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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把鑰匙一共打開了三個地方。位於校園中庭擺放不具AI的低階機器人的機庫、百田身為太空人的研究教室，以及已經身亡而無法開啟的天海的研究教室。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qnftKp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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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天海的研究教室照理來說是沒辦法打開的，但是我還是使用了私人的器械闖入了其中，將裡頭的情報給帶了出來——一、天海實為「超高校級的生存者」，參加過兩次自相殘殺；二、到最後僅存活兩人的校規為破局的關鍵，因此才會有生存者一說；三、生存者會有自相殘殺這個遊戲的攻略書，故而首謀會針對生存者，不排除手刃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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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上了解到了這世界究竟是個什麼鬼地方，我立刻動身再次找到了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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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地，他果然就在動機鑰匙卡所指向的暗門內，調查著未來相關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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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彙報了現下世界的概況，我把醫藥箱、寫滿了筆記的本子，以及第二臺便攜式防攝影機交付給了他，就準備繼續進行我這邊的計畫——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6Qk2SMzF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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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娜，究竟是為什麼能這麼相信我呢？」這麼說著的王馬，表情意外地風平浪靜的樣子，那雙紫色的眸透出的也是、出奇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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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2ajOSx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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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半晌，才應聲道，「……我從小，就能看見旁人『情緒』的顏色。據研究員所言，這份能力是能透過聲音看到色彩的能力，在專業領域被稱作『聯覺』或者『共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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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份能力帶給我的不盡然是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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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著說到，「我天生就看不見除了情緒外的顏色，其他顏色都是黑灰白漸層色；如今我能見著這世界的五顏六色，也只是出自於眼睛內部裝設的光學投射儀，藉由電流連接上視覺神經與大腦，所造成的『美妙錯覺』罷了——撇開這些無關緊要的吧，我想說的是、能從你身上所看到的『情緒的顏色』，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白色；此外，我觀察出你和我是一丘之貉，我們都無法迅速相信他人，只懂得『如何把人當作工具』這項課題——或許也正因如此，我才會反其道而行地、想要相信你吧。」複雜的眼神逡巡於他那白面書生般的容顏，遲遲無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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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的長篇大論，他有些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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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少年想必會是那種無法忍受他人突破心理防線的類型，而我此番發言卻證明了、哪怕我並沒有特別想要這種特殊能力，卻仍能毫不費力地得知他每時每刻的情緒，理所當然地、他這樣子的人哪，定然難以釋懷，甚至還會疑神疑鬼，產生一些徒然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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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自己也不是心甘情願具備這與生俱來的能力，但果真還是對於那些戴著面具的世界住民們，感到心有戚戚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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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周遭有與我相同之人，我約莫也難以將對方納入信任範圍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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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娜，總能給我各式各樣不同的『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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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已經將我所說的事項都給消化掉了，他只是輕輕地道出了這段話。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tjHDVV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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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呀、不過呀，我很好奇呢——情緒對應的顏色又是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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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王馬又興致盎然地追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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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是快樂，紅色是憤怒，藍色是悲傷；橘色是感興趣、喜歡，紫色是尷尬、疑惑，或者驚訝，綠色是嫌棄、討厭；黑色是絕望，白色是虛無——大致上就是這樣子。我很喜歡你身上始終如一的雪白色，非常漂亮，不會色彩斑斕得讓我感到過大的壓力；只是我看不到自己身上的顏色，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對你有著橘色的感情……」語至此，我略尷尬地抓了抓臉頰，感覺自己好像無意間透漏了什麼很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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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這樣啊……」他耐人尋味地將食指比在了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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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無比認真回覆著他的話語，「所以，我也是真的希望你、不要一個人背負一切；縱然這番話實在是很不像我應該說出的話，也太趨近於百田先生那類的天真男人，我依舊要這麼說——感覺最近的你跟趕著上前赴死的戰士一樣，放棄了正常的溝通，只想單槍匹馬解決眼下的事態，自顧自地結束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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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閃而逝淡薄不過的紫色示意了我所言不虛，他似乎便打算這麼做了，這令我不住扶額，為他的決定感到難以置信。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l58EJN7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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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與同學間那越發擴大的糾紛，他這麼做的最大可能性無非就是與首謀撕破臉；首謀開始與他勾心鬥角、針鋒相對、打擂臺戰，而掌控整座學園的首謀在暗，我們在明，結果不戰便能分曉。不用特意分析便能得知，這簡直毫無半分利益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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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聰明絕頂的他也應該料到了那樣的終局不無可能，卻仍然還要為了所謂的信任障礙獨挑大樑，將寶貴的生命都不屑一顧地退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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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稍許不解，我深深對上他不可一世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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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游移不定，猶帶了點先前的奇異——或者說複雜——地回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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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小安娜已經這麼了解我了呢。」他輕嘆，「妳難不成都不知道『背叛』這兩個字的寫法嗎？這和我最初認識的妳可不一樣哦？退步成笨蛋的小安娜真令我失望欸？」他尖酸刻薄地推開了我所拋出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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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馬的目光銳利得彷彿能刺痛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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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樣的目光並未讓我的內心泛起任何的漣漪，我只是不禁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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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際關係實如貓兒耍弄過的毛線球，剪不斷，理還亂，於四面楚歌那樣密不透風的這座學園尤其如此，我甚至找不到該如何處置這段聯繫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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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像白痴一樣地掏心掏肺，這又或許也是我能對你做到的唯一一件事。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avY4lDn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