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旋即轉頭看過去,登時發現泰爾.塞維正堵在洞口前。
「你們不會有機會離開這裡的。」冷面亞人目無表情盯著女人,完全沒將前方的大漢放在眼內。
與此同時,珍莫拉與艾索特後方亦發出一道破碎聲響,牆壁陡然炸開,銀白身影將大型設備直接撞塌,整個人重重摔在兩人腳旁。
小狐獴看到對方滿身焦黑,嘴角不住流下鮮血,登時嚇了一跳,「艾倫,你沒事吧?」說罷,牠連忙從珍莫拉肩膀躍下,跑到其身旁小心翼翼查看。
艾索特瞥了少年一眼,爾後回身看向後方,旋即看到迪戈.塞維站在斷牆洞口。
他們被兩人前後夾擊,已經無路可逃。
「還真是有趣呢。」他忽的詭異一笑,表情沒有絲毫畏懼,仿佛敵人只是螻蟻,對其無法造成威脅。
「儘管繼續露出那個噁心的笑容吧,我很快便會讓你這個醜陋的傢伙說不出話。」迪戈.塞維冷笑一聲,不屑地看著小丑說道。
當艾索特聽到「醜陋」兩個字時,臉上當即失去笑容,
目光驀地變得深邃,猶如經歷了很多不愉快的往事,內心深處隱藏了無數話語,卻從來沒有向其他人訴說。
其表情漸漸變得不自然,身上魔力宛若失控般湧出體外,在半空化為類似惡鬼般的粉紫色虛影。
他抬手輕輕捂住化了白色小丑妝容的臉龐,塗滿繽紛色彩的指甲插入皮膚血肉裡,而後用力撕扯下五道抓痕,露出另一層黑白兩色的面皮,內裡不時有細小觸手蠕動,像是想跳出來將所有人吞噬殆盡一樣。
其雙眸虹膜不知從何時開始,竟呈現出三圈不同大小的圓型光環,分別為黑白灰三種顏色,他目光裡只有死寂,沒有任何生氣,不含絲毫感情,仿佛並不是活人,而是另一種詭異生物。
這一切都被迪戈.塞維看在眼中,小丑的異常舉動使其心底一寒,他從沒見過如此詭異的面孔,身體不由自主抖動起來,那是一種面對著比自己更加高級的生命,不敢生出任何反抗念頭的畏懼。
由於艾索特背對著他們,所以除了珍莫拉和迪戈.塞維之外,其他人根本看不到他在做什麼。
珍莫拉看到對方那張詭異臉孔後,不由露出驚駭之色,「那究竟是什麼?好可怕……我要盡快離開……不然一定會被殺死的!」她兩手下意識撿起放在身旁的步鎗,兩腳顫抖地緩緩後退。
銀影閃爍,她甚至沒有看到艾索特如何出手,臉頰便傳來火辣辣的感覺,那仿佛被死神鐮刀架在脖子上的壓抑,使她不敢再有任何舉動。
現場氣氛極其尷尬,眾人都被小丑的變化弄得不知所措。
艾索特與捲髮亞人四目對接,語氣淡漠地說道:「你能夠重複一次剛剛的說話嗎?」
迪戈.塞維勉強壓下懼怕,抬手擦拭兩額汗水,嘴角斜揚露出冷笑,「我說……」他話還未說完,一蓬鮮血突然從左肩膀上噴湧而出。
他看著自己的左臂突然掉下,臉上頓時露出難以置信之色,直至感覺到疼痛傳來,才忍不住捂住傷口處發出淒慘叫聲。
劇烈痛楚充斥著其大腦,使他雙膝跪地,露出扭曲表情,整個人幾乎趴在地上不住痛呻。
「當狗便應該有當狗的模樣,你本應該是如此卑微,為何要裝作高人一等?」艾索特緩緩走到其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看到對方那怨恨的表情,忽然伸出舌頭舐舔手中飛刀上的鮮血,接著興奮地笑了笑,「很好,你這副表情我很喜歡,給我一直維持著,不然便宰了你。」
下一刻,身後有寒氣臨近,他臉色飛快轉變,目無表情地回身,沒有作出任何閃避舉動,僅僅以肉體便成功擋住五丈長的寒冰巨劍,其兩腳紋絲不動,仿如磐石般穩固,那巨劍在他胸口不住顫抖,任亞人如何催動力量也沒法撼動對方分毫。
小丑若無其事看向泰爾.塞維,嘴角驀地擠出冷笑,粉紫色魔力霎時湧出,白色劍身似是受到外力刺激忽地破碎,化為點點星光漸漸消弭。
冷面亞人頓時連退數步,並噴出大口鮮血,雙目不可思議地盯著他,一時間連體內正在遭受斗氣反噬也顧不上了。
他想不明白對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僅僅是「榮譽級」極限境界的職業者,竟然能夠以肉體硬接自己一擊,且不僅絲毫無損,還令其反受重創。
雖然剛剛那劍只是倉促之間發出,但至少也有五成威力,那個小丑到底憑什麼接下?
艾索特沒有繼續理會他,而是重新將視線放在迪戈.塞維身上,詭異笑容再現,塗上粉色唇彩的嘴巴沿著臉頰兩端裂開,上下頜骨和口腔組織立時呈現在對方眼前,無數細小觸手輕輕蠕動,仿佛想攀爬出來。
迪戈.塞維留意到對方正在看著自己,霎時什麼疼痛都被拋到腦後了,驚駭得不斷撐地退後,畏懼地喊道:「別過來,你這怪物給我立刻滾開!」他舉起僅餘的右臂,攤開掌心匯聚墨綠火焰,接著釋放出一條熾熱綠蛇,將小丑身影完全覆蓋。
艾索特身上的粉紫色魔力直接將攻擊震散,隨後走到早已嚇得不知所措的亞人面前,緩緩蹲下看著他親切微笑,兩眼近乎緊閉,展現出月亮與五角星圖案。
「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卸下來比較好,你認為呢?」他手速飛快,眨眼間便抓住對方手腕,抬起放在跟前觀察,其說話時,仿佛沒有將亞人當成生命,而只是普通貨物。
「不要……求求你,千萬別這樣做!」迪戈.塞維拚命搖頭,雙目不由自主泛起淚光,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眼前的男人非常可怕,看似沒有用力抓住他的手腕,但偏偏無法掙脫,所以只能開口求饒。
「還是別將它放在身上比較好,不然過一陣子又會亂來了。」話畢,艾索特握著銀色飛刀直接將其切下來,鮮血旋即濺射在其臉上,那些黑色觸手同時愉悅地蠕動,不住將那些紅色液體擁在懷裡,然後默默吞噬。
小丑捂住對方嘴巴,不讓其發出噁心的殺豬叫聲,並用力揪起他,看著遠處的泰爾.塞維,忽地湊到捲髮亞人旁邊,伸出舌頭舐舔對方臉龐,爾後將飛刀架在脖子處,似是在向冷面亞人作出挑釁。
「等等,你可別亂來!」泰爾.塞維見狀連忙舉起雙手示意對方別衝動,並冷靜地看向他,「難道你就不怕跟『復仇之魂』組織撕破臉皮嗎?一旦殺了他,我們便只能不死不休了。」
艾索特隨即詭異地笑了笑,像是完全不害怕對方的威脅,神情突然變得浮誇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泰爾.塞維,右手用力在迪戈.塞維脖子上一抹。
迪戈.塞維瞬間感到喉管一片冰涼,然後便傳來一絲劇痛和窒息感,登時用剩餘的殘臂捂住脖子,整個人軟弱無力摔倒在地,雙目不可置信地盯著對方,全身激烈抖動,鮮血如湧泉般不斷從頸部噴湧而出,很快便將潔白地面渲染成一片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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