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至於你剛剛所說的辦法,你認為我們未嘗試過嗎?」蓋比說到這裡,又再回想起多年前那惡魔攻城的情景,嘴角下意識抽搐起來。
「結果怎麼樣?」她饒有興趣地看著對方,自她出世以來,還從未曾見過老爺子出現過這個表情和反應,大多數時候都是慈祥地微笑,鮮少有事物能夠令他露出窘態,這次也是頭一回,令其心裡隱約有點期待那個出奇不意的答案。
「未關押之前,最多也就因為被某些事件捲入風暴中心,最終導致他大打出手,結果令部分城市建築物被摧毀掉。」蓋比說到這裡突然擠出一絲牽強笑容,溫迪略微驚訝了一刻後,繼續追問道:「那關押之後呢?」
「就像面臨世界末日一樣,鋪天蓋地也是惡魔蹤影,那數量足以讓人絕望。」或許是今天回想起太多往事,老者略微感到頭痛,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相信我,那個情景是你絕對不會想看見的。」
「會不會只是巧合?」溫迪不可置信地問道。
「如果這種事情發生了不止一次呢?」蓋比大聲嘆氣,「所以你明白為何我們要將這個人的事跡流傳下來了嗎?就是因為不想歷史重蹈覆轍。」
「但你之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她略微鄙視地看著老爺子,「想不到你竟然會如此惡劣,一個兩百多歲的老人家,竟然會說謊欺騙一個年僅十五、六歲的少年。」
老者沒好氣地說道:「不然我應該怎樣說?噢……小子,其實那個人是一個禍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招惹來巨大麻煩,我看你跟他差不多,要不找個地方躲藏起來吧,不要出來害人了,我是要這樣跟他說嗎?」
「那也不應該這樣騙他……」溫迪翻了個白眼,「或許你可以說得更加宛轉。」
「我剛剛還不夠宛轉嗎?」蓋比無奈地瞥了她一眼,「行了,暫時到此為止,我還有點事情要做,遲點再談吧。」
她連忙問道:「你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老者轉身一邊往出口方向走去,一邊背著對方,負起雙手說道:「不用了,你那點小心思難道還能騙過我不成?不就是想去八卦一下嗎?想也不要想,給我乖乖留在分部這裡,若然給我知道你膽敢擅自離開,等我回來便打斷你的狗腿。」
「如果我是小狗,那你不就是老狗嗎?」溫迪頓時撇嘴說道,其清脆悅耳的聲音瞬間便傳入到老頭耳窩,使其氣得幾乎滑腳跌倒。
兩人剛走出狩魔公會分部,約翰便瞥了少年一眼,看見對方心事重重,他隨即開口說道:「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吧,看你的樣子,應該也很久沒飽吃一頓了。」
卡爾特.艾倫愣了愣,這才想起貌似自己好像快有一個月沒吃過東西進肚子裡了,幸好「玄奧無窮吞天地」無時無刻都在自行運轉,默默補充體內消耗,並一點一滴提升自身修為,不然他早已撐不過來。
「太好了,自從離開那棟科技大樓後,我便沒吃過東西。」康斯也不等少年回應,率先興奮地說道,他揉了揉幾乎凹陷進去的毛絨絨肚子,「說起來,我有點想念那裡的食物了,雖然沒有自由,但每天也有好吃的東西,而且還不帶重覆的,待遇還算是不錯。」
少年瞅了小狐獴一眼,隨後輕輕頜首,「也好,我也很久沒吃過東西,都快要餓得走不動了。」
約翰哈哈一笑,他朝對方側了側頭,「跟我來吧,待我帶你去薩魯曼小鎮最繁華的地方。」說罷,便搭著少年肩膀,徑直往遠處的「勞倫納酒吧」走去。
他領著卡爾特.艾倫推開拱形木門走了進去,內裡依然熱鬧喧囂,煙霧彌漫半空,各種不同香菸氣味紛紛鑽入少年鼻腔,使其不禁皺起眉頭。
酒吧內的客人看見狩魔人進來,紛紛讓開道路,直至對方走進去後,才再次大聲起哄。
約翰經過一個外形猥瑣,渾身骯髒的邋遢男人面前時,隨手從其嘴邊抽出燃燒得尚餘半根的香菸,毫不介意地叼著用力一吸,接著飛快放回對方嘴裡,再瀟灑地噴出一團仿若浮雲的白煙,他拍了拍其肩膀,而後往酒檯方向走去。
卡爾特.艾倫與小狐獴見狀,下意識露出嫌棄的表情,隨後不情願地跟了上去。
那男人神情呆滯地看著狩魔人的背影,片刻後才回過神來,繼續摟著身前的妓女扭腰跳舞。
約翰坐在皮椅上,輕輕敲了敲檯面,示意侍者先給他來一瓶酒,然後隨意一問:「有看見過卡薩嗎?」那侍者先是搖了搖頭,接著迴身拿出一瓶朗姆酒遞給對方,他連忙抬手阻止,並指了指身旁的少年,「今天我有朋友到來,給我拿些好一點的出來,最好是龍舌蘭。」
侍者旋即識趣地點頭,還不等對方轉身,約翰又再說道:「嗨,另外我還要三份最昂貴的晚餐。」話畢,他從皮衣的口袋裡掏出一枚金爾,隨手彈到其手中。
那人見狀頓時激動地欠身,連忙將其收藏起來,爾後飛快地將一瓶龍舌蘭放在狩魔人面前,再趕去廚房製作晚餐。
約翰拿起酒瓶才發覺沒有酒杯,兩眉不由蹙起,只好整個人趴在檯上,伸手到對面櫃子裡取走三個杯子,再放到少年與小狐獴身前,然後將木塞拔起,熟練地往杯裡倒出泛起藍色光澤的液體。
「這酒濃度不高,勝在醇香,即便是新手喝了也不一定會醉。」他接連斟了三杯,接著也不跟對方客氣,提起酒杯便灌進嘴裡,轉眼間便喝到底,其放下酒杯後打了個嗝,臉上露出滿足表情。
自從離開加納城後,卡爾特.艾倫便再也沒喝過酒,雖然眼前的人不再是格蘭度,但狩魔人的氣度仍然令他非常佩服,看到對方如此熱情,他也不好拒絕,一手拿過酒杯放到嘴邊慢慢品嚐。
伴隨鮮艷的藍色液體觸碰到舌尖,一股無法形容的醇香霎時刺激味蕾,悠甜的味兒迴盪口腔,其中隱約有種幽香緩緩散發,使他深深沉醉其中,一口喝完令人還想再喝一口,沒過多久,杯子便空了。
約翰留意到小狐獴滴酒不沾,頓時好奇地說道:「小傢伙,這可是整個酒館裡數一數二的好東西,平日裡我也捨不得掏錢喝,這次要不是看在你們份上,我也不會點,你真的不喝嗎?」
「我可是狐獴耶……你想我拉肚子嗎?這裡就沒有別的東西能喝?例如牛奶之類的……」康斯滿臉鬱悶地說道。
「好了,一會兒等那侍者回來,我便問問他有沒有適合你喝的飲料吧,這裡再不濟,應該也不至於連清水也沒有。」卡爾特.艾倫摸了摸牠的腦袋,試圖安撫其情緒。
「也唯有如此了。」小狐獴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牠瞇起眼睛趴在酒檯面,尾巴左右晃動,仿佛沒什麼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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