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她介紹,狩魔人已經舉手阻止對方說下去,他沒好氣地說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東西的來歷,那是上古時期教廷白衣主教的隨身物品,這玩意兒送給我,我也不敢拿來用,一旦被那些傢伙發現,我相信即便是狩魔公會的會長親自駕臨,也救不了我。」
他頓了頓後又再問道:「你還有沒有靠譜一點的?別總是拿出這麼危險的物品行嗎?」
「又是你說需要壓箱底珍藏的。」格溫絲撇了撇嘴,然後將第二層也拿下,露出第三層,可裡面卻空無一物。
「這是什麼意思?在耍我嗎?」約翰見狀兩眉下意識蹙起,並不滿地說道。
「年輕人總是那麼急躁。」她白了對方一眼,伸手將黑綿拉開,露出內裡的暗格,食指輕輕在某個微微凹陷的位置按下,木箱霎時發出一聲輕微的開關聲,底層瞬間彈起。
他往內看了眼,發現裡面放著的竟是一柄表面散發微弱紅光的暗金十字劍,約四尺七長,三指寬闊,有數種附魔符文,分別是「堅固」、「增幅」、「守護意志」、「銳利」,劍首末端有一個劍盾交錯疊起的烙印圖案,上面刻劃了兩個蝌蚪般大小的字,寫著「秩序」。
「該死的,這是秩序騎士的配劍……」約翰驚呼道,他下意識倒後兩步,接著悄聲罵起來:「這東西你從那裡找來的?真想找死不成?」
「這是一個黑市商人拿來這裡暫時寄放的。」格溫絲神情得意地囂張了一把,其表情就像是在說:「看你還敢不敢小瞧我。」
約翰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即便只是收藏罪,也夠你坐一輩子牢獄了。」
女巫雙手握著劍柄吃力地拿起,然後卯足狠勁扔給對方,「接著吧!」狩魔人頓時慌忙地伸手接過,然後回頭看了看早已被撞爛的木門,他低聲向對方說道:「你到底想弄出多大的動靜來?萬一被其他人發現了,你和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那是你要求的好嗎?我只是竭盡所能幫助一個老朋友。」格溫絲瞇起眼睛玩味地望著他。
約翰冷汗直冒,滿臉緊張地說道:「你該不會是要我拿著這柄劍通處走吧?這可是現役秩序騎士的配劍,被神職人員發現了,足夠讓我接受審判十次以上,那還是最輕的刑罰……」
「我看你是沒機會接受審判了,通常遇到這種情況,一般都會是就地格殺。」女巫嘴角輕揚,令臉上的摺痕更加緊密了。
他滿是嫌棄地將手中的劍遞給少年,「這柄秩序之劍給你了。」
格溫絲登時反應極大地說道:「別聽這傢伙亂說,用完後記得還給我,不然那商人找上門,我到那裡去找劍給他?」
小狐獴聽到拿著它如此危險,當即瞪著他們罵道:「你們是想害死我們嗎?這麼危險的東西也敢拿出來?」
「我不太擅長使用劍。」卡爾特.艾倫毫不在意地伸手接過,隨意挽了個劍花,爾後又抖了抖劍身,略微感受一下武器的適合度,「倒是勉強能湊合用。」
「你該不會要他就這樣拿著走出去吧?好歹拿塊麻布過來包裹一下,不然我怕我們撐不過三天。」約翰無奈地說道。
「早已準備好了。」女巫嘆了口氣,抬手往半空一招,一塊微微發黃的抹布霎時從角落處飄了出來,她接過後隨意扔給少年。
卡爾特.艾倫拿著那塊抹布,上面隱約傳來一股霉味,使其嫌棄地皺了皺眉,他僅用姆指與食指夾住布條纏上劍身,麻利地纏了數圈便打結作罷。
隨後他和約翰同時看向對方,留意到二人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格溫絲連忙說道:「先旨聲明,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們去的,我還要在這裡看守店鋪呢,而且裡面還有個大塊頭需要我照顧。」
「行了行了,本來便沒想過指望你,何況我已經達到目的,也不好意思繼續拖你下水,我們就此別過吧,希望還有機會再見。」約翰擺了擺手,蹲下將聖水取走後,轉身便往門口方向走去。
格溫絲擔憂地問道:「約翰,你到底有沒有把握?」他聞言當即停頓下來,隔了片刻才回答道:「老實說,我心裡一點底氣也沒有。」
女巫隨即調笑道:「那我只好如實跟大塊頭說,叫他早日為你準備墓碑了。」
「隨便你吧。」約翰說罷,繼續往前邁步,卡爾特.艾倫經過她身旁時,微微欠身道謝,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小子,等等!」一道倉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少年不解地回頭,格溫絲緩緩走了過來,「知道怎麼用這柄劍嗎?」
「什麼意思?」卡爾特.艾倫疑惑地問道,女巫頓時露出一個早已猜到你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她平淡地說道:「這柄秩序之劍擁有兩種屬性,分別是光與火,同時使用便能夠激活聖炎效果,威力會比平時大上數倍以上,一般惡魔根本不敢隨意靠近你。」
「原來如此,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他點了點頭,接著飛快地跑出木屋,格溫絲若有所思地望向屋外,雙眼透過暴雨看著二人背影,隔了一會才轉身走向深處,她揮一揮手,四周圍的雜物霎時物歸原處,破碎的木門突然從地面飛起,隨後迅速回到原先位置,木屑重新粘附在爛掉的地方,不消一會便恢復如初。
雷嗚電閃,藍光映照大地,暴雨傾盆而下,兩道人影默默向著附近村落進發,騎士革靴每一次踏下,都會濺起部分泥濘。
卡爾特.艾倫瞥了眼肩膀上,早已渾身濕透的康斯,不禁問道:「你確定是這個方向?」小狐獴點了點頭,「不會有錯的,我非常肯定。」
雖然大雨將地面痕跡沖刷得一乾二淨,令約翰無法依靠視覺來搜索對方蹤影,但他卻可以利用嗅覺來追蹤敵人位置,狩魔人的鼻子一般也比較靈敏,強度是普通人的五十倍之多,透過微弱的硫磺氣味,他已經鎖定了正前方。
約翰瞇起眼睛,銀瞳驀然縮成一點,牢牢盯著半公里外的村落,那裡火光一片,濃煙彌漫天際,他語氣略帶不甘地說道:「我們可能來遲一步了。」此時,距離他們從交易市場出發趕路,已經過了一小時。
卡爾特.艾倫沿著對方視線看了過去,目光焦點完全集中,立時發現了遠處的端倪,「那傢伙應該已經離開了……我們要過去看看嗎?」
「也好,或許還有些許蛛絲馬跡留下也說不定。」話畢,狩魔人驀地加快腳步,少年連忙緊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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