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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熙天性浪漫,如果妳問凱莎,她會這麼說。為什麼凱莎會如此評斷鶴熙?因為一見鍾情在凱莎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在她的愛情觀裡,所有人與人的交往都必須經過相處了解才會有感情牽絆。凱莎在上大學之前,從未想過要交女朋友、談戀愛,她只想安安分分的讀完書,但很不幸的,她很難不成為新人中的焦點,家世顯赫如她,爺父輩都是當地的大官,母親是富商的女兒,名門之後的身分令她與生俱來一種傲氣、貴氣,總是比一般的學生、同齡的孩子有更加成熟穩重的氣質魅力。
新生典禮那天,鶴熙站在講台下,和其他大學新鮮人抬頭望著講台上的凱莎,她一眼就看透了這個金髮女生的與眾不同,但凱莎在鶴熙眼中的特別之處不只在於她是這一屆的新生致詞代表或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而是她們對上眼了。那一刻,鶴熙突然很慶幸自己是天生的銀髮藍眼,她心想她要不是這樣特殊的外貌,怎能非常順利的吸引到凱莎的注意呢?然而鶴熙想錯了,凱莎會注意她,純粹是她剛好也喜歡她,在她不相信的一見鍾情之下。
鶴熙上課時,會故意繞道經過企管系的系辦公室,再走去所屬的中文系,就為了增加能看到凱莎的機會。凱莎很常出現在企管系的辦公室,表面原因是教授時常拜託她幫忙,真正的原因是那些教授被長官所託,希望他們對凱莎這樣優秀的學生大力支持,好好照顧。如果運氣好,她們會在走廊上擦肩而過;如果運氣不好,鶴熙就會覺得這三層樓的階梯,每一階都令她舉步維艱。
沒有課的下午,鶴熙偶爾會跟安娜約在人文學院的頂樓碰面,每次見面都會待到傍晚。夏末秋初,黑夜越來越長,白日越來越短,夕陽染紅安娜的黑髮,鶴熙靠牆坐下,讓她枕在她的大腿上小睡,被解開的衣領隨樓頂的風飄動,鶴熙看上去在寫日記,其實大多都在記凱莎-在某種自信的猜測中,我想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即使妳真和我有某種無法解釋的緣分,我們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又在咬文嚼字了嗎?」安娜笑說,從鶴熙的腿上坐起身,鶴熙將日記闔起。
「鶴熙,不是我說妳動作慢,我是好心勸妳,如果妳真的想認識人家,就去啊,交朋友又不會少一塊肉。」
「但我想認識她,不是想跟她交朋友。」鶴熙的目的明確,或說,她對自己非常誠實。
也許就是太誠實了,也或許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莫名傷感,總之姑娘哭了,身為較年長的那一方,安娜給予的安慰是額頭上的一吻,好一個鄉下女孩愛上天之驕女的故事,簡直是為女同性戀打造的專屬連續劇,但安娜希望是喜劇,因為她身邊太多悲劇,包含她自己。
有人說愛情是意外-可遇不可求,哭過之後,鶴熙本想放棄,但命運似乎沒打算讓她放棄,就在她決定最後一次走過企管系辦公室的走廊的那一天,她看到凱莎在辦公室門口張貼比賽活動的海報、生活標語,她不自覺握緊書本,原想默默走過去,就如每一次不會有交集的相遇,但今天凱莎卻轉頭看她,對她說外語,大概意思是:「妳好,我們好像很常遇到。」鶴熙恍然大悟-凱莎以為她是外國人,鶴熙苦笑道:「我可以說中文。」在這一段簡短的對話中,鶴熙也意識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凱莎有發現她的心機。
「妳是來天宮學中文的嗎?」凱莎問出此話,鶴熙忍住笑意。
「我是土生土長的天宮人。」
「抱歉,我……」
「沒關係,不用抱歉,我從開學就一路被誤會到今天,我已經習慣了。」
「不然,妳今天幾點下課,我請妳吃飯,算是賠禮。」
幸福來得莫名其妙,感性上,鶴熙不會拒絕,但理性上,她提醒自己不該這麼輕易答應一個人的搭訕,安娜就是一個「例子」,不過安娜和凱莎差多了,面對暗戀女人的示好,鶴熙的心還是無可救藥的偏向了凱莎。
「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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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熙天性浪漫,如果妳问凯莎,她会这麽说。为什麽凯莎会如此评断鹤熙?因为一见锺情在凯莎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在她的爱情观裡,所有人与人的交往都必须经过相处了解才会有感情牵绊。凯莎在上大学之前,从未想过要交女朋友、谈恋爱,她只想安安分分的读完书,但很不幸的,她很难不成为新人中的焦点,家世显赫如她,爷父辈都是当地的大官,母亲是富商的女儿,名门之后的身分令她与生俱来一种傲气、贵气,总是比一般的学生、同龄的孩子有更加成熟稳重的气质魅力。
新生典礼那天,鹤熙站在讲台下,和其他大学新鲜人抬头望着讲台上的凯莎,她一眼就看透了这个金髮女生的与众不同,但凯莎在鹤熙眼中的特别之处不只在于她是这一届的新生致词代表或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而是她们对上眼了。那一刻,鹤熙突然很庆幸自己是天生的银髮蓝眼,她心想她要不是这样特殊的外貌,怎能非常顺利的吸引到凯莎的注意呢?然而鹤熙想错了,凯莎会注意她,纯粹是她刚好也喜欢她,在她不相信的一见锺情之下。
鹤熙上课时,会故意绕道经过企管系的系办公室,再走去所属的中文系,就为了增加能看到凯莎的机会。凯莎很常出现在企管系的办公室,表面原因是教授时常拜託她帮忙,真正的原因是那些教授被长官所託,希望他们对凯莎这样优秀的学生大力支持,好好照顾。如果运气好,她们会在走廊上擦肩而过;如果运气不好,鹤熙就会觉得这三层楼的阶梯,每一阶都令她举步维艰。
没有课的下午,鹤熙偶尔会跟安娜约在人文学院的顶楼碰面,每次见面都会待到傍晚。夏末秋初,黑夜越来越长,白日越来越短,夕阳染红安娜的黑髮,鹤熙靠牆坐下,让她枕在她的大腿上小睡,被解开的衣领随楼顶的风飘动,鹤熙看上去在写日记,其实大多都在记凯莎-在某种自信的猜测中,我想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即使妳真和我有某种无法解释的缘分,我们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又在咬文嚼字了吗?」安娜笑说,从鹤熙的腿上坐起身,鹤熙将日记阖起。
「鹤熙,不是我说妳动作慢,我是好心劝妳,如果妳真的想认识人家,就去啊,交朋友又不会少一块肉。」
「但我想认识她,不是想跟她交朋友。」鹤熙的目的明确,或说,她对自己非常诚实。
也许就是太诚实了,也或许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莫名伤感,总之姑娘哭了,身为较年长的那一方,安娜给予的安慰是额头上的一吻,好一个乡下女孩爱上天之骄女的故事,简直是为女同性恋打造的专属连续剧,但安娜希望是喜剧,因为她身边太多悲剧,包含她自己。
有人说爱情是意外-可遇不可求,哭过之后,鹤熙本想放弃,但命运似乎没打算让她放弃,就在她决定最后一次走过企管系办公室的走廊的那一天,她看到凯莎在办公室门口张贴比赛活动的海报、生活标语,她不自觉握紧书本,原想默默走过去,就如每一次不会有交集的相遇,但今天凯莎却转头看她,对她说外语,大概意思是:「妳好,我们好像很常遇到。」鹤熙恍然大悟-凯莎以为她是外国人,鹤熙苦笑道:「我可以说中文。」在这一段简短的对话中,鹤熙也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凯莎有发现她的心机。
「妳是来天宫学中文的吗?」凯莎问出此话,鹤熙忍住笑意。
「我是土生土长的天宫人。」
「抱歉,我……」
「没关係,不用抱歉,我从开学就一路被误会到今天,我已经习惯了。」
「不然,妳今天几点下课,我请妳吃饭,算是赔礼。」
幸福来得莫名其妙,感性上,鹤熙不会拒绝,但理性上,她提醒自己不该这麽轻易答应一个人的搭讪,安娜就是一个「例子」,不过安娜和凯莎差多了,面对暗恋女人的示好,鹤熙的心还是无可救药的偏向了凯莎。
「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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