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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權爭取到了?愛情呢?
很多人以為婚姻可以將兩人的感情昇華,也有很多人拿這句話當藉口:「親愛的,我們的愛情不需要靠那張紙來證明,所以結不結婚都沒差。」鶴熙認同前半段,但後半段她不同意。如果真的沒有差別,親愛的,那我們就結吧!請聽我說,好不容易,西元兩千年過後,地球上的同性愛人可以大方承認,在最基本的道德底線之下的法律上,妳是我的配偶,妳是我的太太,妳是我的妻子,卻不是我的愛人?不過就算鶴熙因禍得福的飄洋過海來到梅洛這座小島,她也沒想過結婚的事,可是又很弔詭的,後來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女人,她雙手雙腳的指頭加起來還數不出來,以平均半年換一人的速度,無縫接軌的沒出現過單身的間隔,每日每夜的擁抱被擁抱,T、P、H、Bi又或是其他,總之,從短髮熬到了長髮,銀色長髮遮掩不了她左頸、左耳的傷疤,所以她用刺青作圖,遠看是一隻漂亮的金色蝴蝶,近看是個再明顯不過的英文字母「K」,大概只有她這樣的女神經,才會把自己日記的秘密直接刺在臉上,也或許是如此,導致她每一次在工作時,看到婚宴上的新人們受到祝福時,還是會忍不住眼眶泛淚──荒漠的心靈仍舊渴望幾乎不可能的綠洲,綠洲上有艘小船,名為女朋友的人還在那上面,從沒離開過。
「熙姊,她很厲害的,她看上的女生都沒有失手過,在場的你們這些男生都輸了。」
公司的尾牙上,同事的調侃將鶴熙拉回現實,事實上她一口酒都沒喝,故意裝醉,想用微笑帶過這個話題,但是同事不放過她。
「真心話大冒險,鶴熙,妳到現在交往過幾個女朋友?」後來連老闆都下來聽八卦,鶴熙無奈。
「一個。」鶴熙實話實說,在場沒人相信。
大夥繼續聊,鶴熙選擇安靜,直到散場。鶴熙一路從組員做到組長,一轉眼,她在梅洛也待了快十年了,她現今的苦惱已不再是感情或經濟,而是她能不能拿到梅洛的永久居留證,就在邊等車邊思考的同時,手機鈴響,聯絡人顯示為「追」,就外人的解釋,她也就是鶴熙現在的伴侶。不能說鶴熙選擇交往對象的條件很莫名,因為追相信她,相信她說的那句話,她只有一個女朋友。
「阿追,我剛結束尾牙,等一下坐車去妳家。」鶴熙將手機貼上右耳接聽,世上沒有人知道,就連十年前那位包養她的女社長也不知道,她被她的丈夫砸破了臉,同時左耳的聽力也失去了大半。
鶴熙那時被送去醫院救治,女社長跪在她的床邊,哭得泣不成聲,她說她願意彌補這一切,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跟丈夫離婚,辭掉工作、不顧家人。鶴熙聽了看似不為所動,內心實是悲痛恐懼,她最後只對女社長說想離開天宮,一個人走。女社長雖然不捨,但是言出必行,她送她上飛機,之後她們斷了聯絡。鶴熙認為會有這種結果是必然,就像她忍不住悲觀的想自己「愛無能」,不管誰來給她安全感,說再多的承諾,她最終都還是會抱住寂寞。
夜深,小情人滿足的入睡,鶴熙起床拿煙灰缸到陽台,其實這些年她想過要戒菸,因為抽菸的時間足夠讓她回想自己的一生,她不該回想,一個快要四十歲的女人,有什麼成就,有什麼值得別人愛?直到鶴熙在婚姻平權的辯論會上聽到荒謬的反對方言論,她很想起身離席,努力忍耐坐在台下到辯論會結束,那一刻,她心想她應該還是有可以繼續活下去戰鬥的理由,因為有愛是不夠的,互相理解才能真正的相對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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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权争取到了?爱情呢?
很多人以为婚姻可以将两人的感情昇华,也有很多人拿这句话当藉口:「亲爱的,我们的爱情不需要靠那张纸来证明,所以结不结婚都没差。」鹤熙认同前半段,但后半段她不同意。如果真的没有差别,亲爱的,那我们就结吧!请听我说,好不容易,西元两千年过后,地球上的同性爱人可以大方承认,在最基本的道德底线之下的法律上,妳是我的配偶,妳是我的太太,妳是我的妻子,却不是我的爱人?不过就算鹤熙因祸得福的飘洋过海来到梅洛这座小岛,她也没想过结婚的事,可是又很弔诡的,后来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女人,她双手双脚的指头加起来还数不出来,以平均半年换一人的速度,无缝接轨的没出现过单身的间隔,每日每夜的拥抱被拥抱,T、P、H、Bi又或是其他,总之,从短髮熬到了长髮,银色长髮遮掩不了她左颈、左耳的伤疤,所以她用刺青作图,远看是一隻漂亮的金色蝴蝶,近看是个再明显不过的英文字母「K」,大概只有她这样的女神经,才会把自己日记的秘密直接刺在脸上,也或许是如此,导致她每一次在工作时,看到婚宴上的新人们受到祝福时,还是会忍不住眼眶泛泪──荒漠的心灵仍旧渴望几乎不可能的绿洲,绿洲上有艘小船,名为女朋友的人还在那上面,从没离开过。
「熙姊,她很厉害的,她看上的女生都没有失手过,在场的你们这些男生都输了。」
公司的尾牙上,同事的调侃将鹤熙拉回现实,事实上她一口酒都没喝,故意装醉,想用微笑带过这个话题,但是同事不放过她。
「真心话大冒险,鹤熙,妳到现在交往过几个女朋友?」后来连老闆都下来听八卦,鹤熙无奈。
「一个。」鹤熙实话实说,在场没人相信。
大伙继续聊,鹤熙选择安静,直到散场。鹤熙一路从组员做到组长,一转眼,她在梅洛也待了快十年了,她现今的苦恼已不再是感情或经济,而是她能不能拿到梅洛的永久居留证,就在边等车边思考的同时,手机铃响,联络人显示为「追」,就外人的解释,她也就是鹤熙现在的伴侣。不能说鹤熙选择交往对象的条件很莫名,因为追相信她,相信她说的那句话,她只有一个女朋友。
「阿追,我刚结束尾牙,等一下坐车去妳家。」鹤熙将手机贴上右耳接听,世上没有人知道,就连十年前那位包养她的女社长也不知道,她被她的丈夫砸破了脸,同时左耳的听力也失去了大半。
鹤熙那时被送去医院救治,女社长跪在她的床边,哭得泣不成声,她说她愿意弥补这一切,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跟丈夫离婚,辞掉工作、不顾家人。鹤熙听了看似不为所动,内心实是悲痛恐惧,她最后只对女社长说想离开天宫,一个人走。女社长虽然不捨,但是言出必行,她送她上飞机,之后她们断了联络。鹤熙认为会有这种结果是必然,就像她忍不住悲观的想自己「爱无能」,不管谁来给她安全感,说再多的承诺,她最终都还是会抱住寂寞。
夜深,小情人满足的入睡,鹤熙起床拿烟灰缸到阳台,其实这些年她想过要戒菸,因为抽菸的时间足够让她回想自己的一生,她不该回想,一个快要四十岁的女人,有什麽成就,有什麽值得别人爱?直到鹤熙在婚姻平权的辩论会上听到荒谬的反对方言论,她很想起身离席,努力忍耐坐在台下到辩论会结束,那一刻,她心想她应该还是有可以继续活下去战斗的理由,因为有爱是不够的,互相理解才能真正的相对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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