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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５：小鎮避難

森琅 森琅
Jun 11, 2024 213 8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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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70QGm1qVSL1ht8dJxwiuposted on PＥNAＮＡ

　　確認過灰蒙與其他幾人身上都有帶著代表入城許可證的身份牌之後，衛兵放行了最後一批人。兩道沉重的鐵柵門鏗然落下，把人群隔絕在了安全的城牆之內。

　　灰蒙透過鐵柵門的空隙，看了眼清晨城外空無一人的景色，心情仍然有些納悶。

　　這些人擔心的幽狼，該不會是剛才那群攻擊我們的狼吧……可是都已經來到幾公里之外了，那些狼難不成還真的會追過來？而且，只不過是區區幾隻狼，真的有必要驚動到整座城市嗎……

　　「我說，大哥……你還真是我這輩子見過最遲鈍的同行。在那種緊要關頭下，動作居然還能這麼拖拖拉拉的，你是第一次來到南境嗎？」

　　回想起北境人剛才慢吞吞的動作，年輕傭兵忍不住嗤聲一笑。他打量了眼這個外域人，看著他沾著血漬斑點的五官與褐色短髮，還有染滿深色血跡的皮甲裝備。感覺這個北境獵手似乎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廝殺。

　　隨後，他注意到獵手肩上的巫師瘦弱凹陷的臉龐，頓時面露若有所思。傭兵暗自在腦海裡對照著通緝單上的面孔，又故作無事地朝北境人善意提醒了句。

　　「反正，下次你得記得……警鐘連五響，是幽狼進入城市範圍一公里內的意思，一定要趕快進城才行。等到那些幽狼越近，警鐘就會敲越少次。直到──」

　　年輕傭兵剛說到這裡，頭上就傳來了一聲結束的刺耳警鐘聲。

　　「……這就是說，那些狼已經幾乎近到城門口的意思。」

　　偏偏就在這時候，有輛旅隊馬車才倉皇地抵達城鎮。灰蒙看見那五個旅人匆匆下車狂奔向鐵閘門，他們拼命驚恐大喊著，希望衛兵開門，甚至高舉著手裡的錢袋，聲稱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真可憐……他們只差一點就能趕上了。」

　　年輕傭兵悄聲在灰蒙旁邊嘟囔。

　　「等到警鐘一聲結束之後，城門就不可能會再為任何人打開了。」

　　聽到那幾個人聲嘶力竭地懇求，鐵柵門旁的人們紛紛悄聲地議論起來，有人暗自在替他們嘆息。即使如此，仍然沒有任何人做出意圖幫助他們的舉動，人們像是交換了無聲的默契一般，一個接一個轉身往城裡離開。

　　「好了……我差不多也該走了。」

　　他說著，見到北境人仍看著城外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模樣，又忍不住補了句話。

　　「大哥，我勸你也早點離開吧。畢竟待會的場面不太好看……」

　　他說完之後，便逕自往城裡離開了。留下扛著巫師的灰蒙獨自站在原地。

　　忽然，泛著晨霧的城外，毫無預兆地竄出大群黑狼，數量至少百隻以上，黑壓壓地朝著城門的鐵柵門衝來。

　　灰蒙錯愕地目睹這一幕，狼群齜牙咧嘴地怒吼，撲向了緊抓著鐵柵門痛哭求救的旅人，那些人一個接一個被他們撕咬拖走，在驚恐與疼痛中放聲尖叫，就如同被拖上刑台的俘虜死命掙扎。

　　可是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應該死在這裡，他們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平民，裡頭有婦人也有老者……但他們全都沒能逃過一劫，在淒厲的慘叫之中，被數頭狼埋頭啃咬了起來。

　　那些魔狼與其說是為了進食而狩獵，不如說是純粹為了「洩憤」。他們沒有吞下肉，而是不斷活生生地撕扯四肢、啃碎受害者的骨頭。他們把內臟凌亂地扯出體外，可是卻終究沒有讓受害者輕易斷氣，那幾個人依舊斷斷續續地嗚咽哀嚎著。

　　即使是長年經歷戰場的灰蒙，也沒能夠對這種殘酷的場景釋懷。他皺著眉別過臉龐，卻發現那幾個守門的衛兵視若無睹地背對著鐵柵門，他不由得忿然地開口。

　　「難道你們就沒辦法設法做些什麼嗎？為什麼能夠對這種事毫無作為？不過是百來隻魔狼，這座城應該有足夠的武力能夠驅趕這些狼吧！」

　　那幾個衛兵彼此相覷了一眼，然後聳了聳肩，紛紛露出「這個北境人瘋了嗎」的嘲笑表情。

　　「神經病……拿草耙逗狼牙──想找死嗎？趕走了外頭那些狼又能怎樣？把更大一群瘋狼給引出巢，替自己找麻煩？」

　　一個衛兵冷冷暗罵道，他旁邊的同僚們也跟著應和。

　　「他當那些魔妖是什麼野狗啊，真以為清乾淨還是趕跑就會沒事了。」

　　「是啊，不愧是外域人，還真是異想天開……除掉一百隻，到時候引來上千隻，弄不好還會讓整座城都被魔妖給活活圍困到死。」

　　「真是的……既然什麼都不懂，就該乖乖閉上嘴安靜一邊去，少在這裡囉嗦屁話。」

　　那幾個衛兵冷嗆的話讓灰蒙一股惱火，他正打算回嘴，卻被後面的聲音叫住。

　　「大哥……你怎麼還在這裡啊。」

　　灰蒙轉頭看去，發現是剛才那個背著布囊的年輕傭兵。

　　「你還是別跟衛兵吵架吧。跟他們鬧僵了沒好事，否則下次遇上狼害，他們可能會刁難不讓你進城……」

　　年輕傭兵一臉尷尬地壓低聲音說道。好說歹說地勸灰蒙離開，帶他往城裡走去。

　　「還好這次的狼害規模看起來不大，也許等到傍晚狼群就會自己散去了。我看你這段時間就找個地方吃頓熱食，好好歇息一下吧。」

　　他說著，回頭看了眼跟隨著自己的北境人，開始介紹起了這座城鎮。

　　「如果你想洗澡休息的話，可以往東街去，那裡有幾間旅舍。要是肚子餓了，西街那邊的廣場市集有賣些熱麥粥，也有個賣烤餅的攤販……」

　　灰蒙不發一語地聽著他的話，心情仍因為剛才的血腥畫面有些沉悶。為什麼這裡的人面對那種殘酷的情景，能夠一副毫無任何感覺的模樣……到底是他們太冷血，還是已經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

　　「我跟那裡的老闆也認識，如果大哥你要去的話，我可以叫他多幫你的烤餅加些肉。怎麼樣，要不我們現在就過去吧？他應該已經開店了。」

　　年輕傭兵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但灰蒙沒有答應他的邀約。

　　「我現在得先照料這個病倒的巫師小子，還不急著吃東西。多謝你的提議。」

　　「照料？」

　　年輕傭兵不禁面露意外。

　　「我還以為你待會要帶他去衛兵駐所交差了事。好不容易費了一番工夫把獵物捕到手，不是該換錢去享受一頓嗎？」

　　「這小子對我而言，不是什麼能隨便交差換錢的獵物。在他把我的疑問回答完之前，我不會把他交出去。」

　　灰蒙的回答堅決而冷冽。

　　「哦……這樣啊。」

　　年輕傭兵猜想這個北境獵手接下來大概是想對巫師刑求一番，逼他供出更多的情報，藉此找出更有價值的另一個獵物吧。他不禁在心裡稱羨，像這種懷有特殊情報的巫師通緝犯已經很少了，真虧他能逮到這個「高價」的獵物。

　　「那麼，我就不打擾你的拷問了，你先去忙吧。」

　　他笑著說完這句話後，便逕自離去了。

2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NsGykJc6

　　灰蒙來到一間城鎮廣場附近的旅舍投宿。他推門一走進來，原本在與房客聊天的旅舍老闆娘隨即屏住了氣息，目光愕然地投向他。

　　「給我一個兩床的房間。」

　　灰蒙逕自走向櫃檯，把一枚銀幣放在桌上。旅舍老闆娘瞄了一眼他肩膀扛著的巫師，心裡一股發寒──她注意到巫師受傷的臉龐沾滿乾涸血漬，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北境人同樣渾身上下是血，像是剛在戰場上歷經廝殺歸來似的。她打算找一些藉口婉拒掉這個令人生畏的北境獵手，灰蒙卻又補上了一句話。

　　「零錢就別找了，待會多拿點吃的到我的房間就好。」

　　這間平價旅社，借宿一晚雙人房含餐錢也不過只收十枚銅幣左右，他這句話等於是打算用近十倍的價格入住。老闆娘看著桌上那枚白亮亮的銀幣，最後還是默默決定接下這筆生意，把房間鑰匙交給了他。

2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UOOF2y7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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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0 Intro
#1 １：奴巫
#2 ２：賞金獵手
#3 ３：巫師的義務
#4 ４：幽狼追擊
#5 ５：小鎮避難
#6 ６：滅國仇人
#7 ７：啟程出發
#8 ８：搭夥的傭兵
#9 ９：暗中計畫
#10 １０：見獵心喜
#11 １１：身分鴻溝
#12 １２：流亡契機
#13 １３：出賣子女
#14 １４：埋伏者
#15 １５：會合點
#16 １６：絕望
#17 １７：獻身的責任
#18 １８：圍村
#19 １９：既視感
#20 ２０：曾經的家
#21 ２１：不存在留戀
#22 ２２：獵手上門
#23 ２３：懊悔
#24 ２４：逐車之戰
#25 ２５：引狼襲城
#26 ２６：有恩相報
#27 ２７：渴望死亡
#28 ２８：挽救性命
#29 ２９：古代聖池
#30 ３０：魔神教徒
#31 ３１：驟雨不斷
#32 ３２：騎兵隊追擊
#33 ３３：萬念俱灰
#34 ３４：爆炸
#35 ３５：償還善意
#36 ３６：社會淺規則
#37 ３７：破店
#38 ３８：啟程向北境
#39 ３９：消失的獵手集團
#40 ４０：交換條件
#41 ４１：賣身契
#42 ４２：回歸常人
#43 ４３：返鄉悼念
#44 完結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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