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開始為特別課程的學生們代課,只剩一週左右的時間,阿爾克斯偶爾會利用空閒時間來羅斯萊因鎮上走走,除了熟悉環境,有時也會跟娜塔莉見面。
羅斯萊因的海濱商店街,這個富有歷史風情的商業區,總是有絡繹不絕的人潮。一個海景露天咖啡館,顯然是這條街上最熱門的店家,不但店裡的席位坐得滿滿的,店門外還排成一道長長的等待隊伍。室內的區域飄著咖啡香和烘焙的奶香,這裡的乳酪蛋糕是全羅斯萊因最出名的甜點。微焦的表層引出獨特香氣的鹹甜滋味,淺黃色的內層柔軟滑順,乳酪香氣濃郁紮實,許多遠道而來的饕客為了一嚐美味,甘願在太陽下長時間排隊購買。此時,阿爾克斯和娜塔莉坐在戶外的傘桌,伴著海景享用咖啡和蛋糕。
他瞥了眼周圍,看到不少情侶依偎在一起,這讓他不禁感到有些尷尬。他下意識地微低著頭,心裡閃過一絲後悔,想著:「這裡會被這麼多路人看見,為什麼要來這麼公開的地方……」
阿爾克斯看了那排人龍,輕嘆了一口氣說:「這蛋糕真的值得排一兩個小時嗎?」
娜塔莉托著臉頰,眼裡閃著笑意,似乎看穿了阿爾克斯的不自在,她無動於衷地輕聲說:「你不可否認,這蛋糕確實非常美味吧。」
阿爾克斯認真地嚐了一口蛋糕,細細品味,緩緩嚥下,又喝了一口咖啡,他點了點頭,語氣不再那麼抗拒:「很好吃,這點我承認。不過,妳提前訂了位子,讓我們可以直接坐下來享用。若是要我站在那裡曬太陽排隊,恐怕就太為難人了。」
「這位男士,有點生活情趣好嗎?」娜塔莉笑著說,「你知道嗎,如果你有了女朋友,為她排這麼久,買了這蛋糕給她吃,她一定會感動得不得了。」
阿爾克斯無視那話中的假設,微微笑了一下,語氣變得柔和,手掌撐著下巴,看著娜塔莉說:「那麼,我今天很感動,因為妳替我訂位了。」
娜塔莉聽到這話,臉頰瞬間微紅,心跳漏了一拍。她輕輕撇了撇嘴,帶著一絲嬌嗔說:「又來了……你沒有要在一起,就不要這樣撩動人家的心。」
阿爾克斯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情感波動,內心有些無奈。他在自己與娜塔莉之間建構起一道微妙的界線,總是小心翼翼地維持距離,卻又無法完全無視對方的情感。他輕輕皺了皺眉,語氣誠懇地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娜塔莉,這是我的疏忽,我會注意的。」
娜塔莉看著阿爾克斯,胃裡像是塞了一塊沉重的鉛塊,讓她感到一陣壓抑。她並不是真的想聽他的道歉,心中卻隱隱泛起一絲難以忽視的遺憾。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開玩笑地說要他「用身體來賠罪」。但如今,她只能用一種不在意的語氣回道:「你認真了,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她抬眼看了一下牆上的鐘,說:「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備課要做,就不陪你了。」她喝完杯子裡的咖啡,簡短道了別,便起身離開。
阿爾克斯目送娜塔莉遠去,直到她的身影逐漸融入商店街熙攘的人群之中。他獨自坐在桌邊,心裡泛起一陣微妙的情感波動,還來不及細想,視線便被不遠處的幾個身影吸引住了。
那正是學校的幾名特別課程的學生,他們沿著商店街走著,步伐輕快,看起來像是正在享受放鬆的課餘時光。阿爾克斯看著他們走進了一間道具店。他對這些少年們的好奇心逐漸升溫,心裡開始思索,這些來自異世界的孩子到底會有什麼樣的背景和故事?不知他們的性格如何,對即將到來的課程又有什麼想法?
下午沒有其他事情的阿爾克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決定順勢過去和他們來個「偶然的相遇」。他一邊思考,一邊不疾不徐地將桌上的食物吃完,目光始終若有若無地停留在道具店門口,等待著看他們會不會走出來。
然而,幾分鐘過去,店門仍然沒有任何動靜。阿爾克斯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最後決定不再等候。他站起身,裝作不經意地走向那間道具店,像是隨便走走,準備買點上課用得到的東西。然而,心底的一絲興奮卻讓他的腳步比平常輕快了幾分。
阿爾克斯推開了店門,門上的鈴聲清脆地響起,他一眼就見到那六個少年圍著桌子,正是上次從校長室窗口觀察到的那些學生。
他故作輕鬆地開口說:「咦?你們也在這裡呀?」幾個少年聽到他的聲音立刻轉頭過來,像是看到什麼可疑陌生人似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驚慌失措。阿爾克斯這才想起,這些孩子都是第一次見到他。為了化解這份突兀,他笑著補充道:「你們就是那幾個特別課程的學生?沒錯吧。初次見面,我是阿爾克斯,最近剛到學校擔任代課老師,今天校長剛安排了下週開始,由我來為你們講授《理論魔法》,請多指教。」
一個橘紅色短髮的運動型少年站了起來,眼神中雖帶有一絲懼意,但看得出他試圖表現自己勇敢的一面,他率先回答道:「老師你好,我叫明,請多指教。」
一個藍色短髮的少年,臉上的表情難以辨識,但他狹長的雙眼中似乎看得出隱涵些許防衛的眼神,他稍稍點頭說:「我是海斗。」
在海斗的身邊,是個戴著眼鏡的少年,他看著海斗介紹完名字之後,才將視線轉向阿爾克斯,介紹道:「老師您好,我是慧。」
慧說完,便見他跟海斗交頭接耳輕聲討論著,雖然音量很小,然而阿爾克斯還是隱約聽出他們在談論——是不是可以信任這個人,他真的是老師沒錯吧。阿爾克斯微微揚起嘴角,不作反應,他並不討厭年輕人深思熟慮。
他接著看向坐在桌前似乎剛吃完面前那一碗麵的金色捲髮少年,主動問道:「你好?」
金髮少年像是被驚嚇到的一隻貓似的,猛地跳起,抹了抹嘴,說:「老師你好,我叫陽,請多指教!」他煞有介事地鞠了個躬。
陽的身邊是一個看起來瘦小的少年,他柔軟的棕色瀏海長長地垂下來,遮住了半張臉,包括他的眼睛,他左右看看他的同伴們,接著開口,聲音細膩而柔和:「我叫悠太,你好。」
五個少年都介紹完自己的名字了,阿爾克斯視線掃過眾人,最後停在那名銀色長髮的少年臉上,只剩下他還沒自我介紹。阿爾克斯看出這位少年似乎內向害羞,他毫不掩飾地以銳利的眼神直視著少年的眼睛,等待著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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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zaaxhBLB6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U6fxkWCV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