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著城市,街道上只有稀稀落落的燈光。伊萊納特盯著魔導計算機的螢幕,他的指尖飛快敲打著鍵盤,螢幕上的符文不停變換,彷彿手指和機器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對話。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知道,線路的另一端,正連結著王室和軍方所隱藏的秘密的檔案。他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手指未曾停頓——這一刻他已經無法回頭。
就在此時,房門被推了開來,伊萊納特驚嚇得差點摔下椅子,一個他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他吁了一口氣,「哦,原來是學長,不要這樣嚇我啊。」進門的正是阿爾克斯,他瞥了伊萊納特一眼,語氣相當無奈:「伊萊,這房間是我的宿舍吧?你把這台機器搬來我這裡之後,每天都泡在我的宿舍,我才困擾。」
「學長別這樣啦,讓我用一下學術網路嘛,而且你也可以用這台機器來整理你的報告啊。」說著這些話的同時,伊萊納特的眼睛完全沒有離開螢幕。
升上大四的阿爾克斯開始比較少在社團活動,大多時間都在圖書館忙著準備畢業專題報告,他在書桌放下了一大疊書本和筆記,嘆了一口氣:「唉,算了吧,我還是用筆手寫比較習慣,不過伊萊,你說的網路是什麼?你現在在用它做什麼事?」
「噓——」伊萊納特終於把注意力從螢幕轉向阿爾克斯,他靠近一步,壓低了音量:「魔能網路——這玩意連結了一堆數位資料庫,這個是目前只在一些學術單位使用的新技術。我今天發現,我可以從你的宿舍連線到王室和軍方的加密檔案庫,如果我選對了路由方式,說不定連國外的資料都能取得!」
這一堆話雖然是通用語,但聽得阿爾克斯一知半解,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語言,他微微皺起眉頭,「嗯?意思是,竊取國家機密嗎?你們數位工程系在做的事情實在很奇妙……有看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嗎?」他也開始對那台魔導計算機產生了興趣,上前了一步同時看著那小小的螢幕。單色的畫面上布滿了綠色的符文編碼,他完全看不懂。
「還沒有,雖然花了一個下午破解加密,但目前找到的全是一堆垃圾……」伊萊納特移回螢幕前,一邊敲打鍵盤一邊抱怨。突然間,「啊!」伊萊納特小小驚呼了一聲,並且停下動作,阿爾克斯好奇地問:「怎麼了?」
伊萊納特嘴角勾起了笑容,轉頭過來,指著螢幕說:「看來,王室注意到『黎明之刃』了。」他雖然手指著螢幕,但那邊全是一堆符文程式碼。他了解阿爾克斯看不懂,立刻用口語解釋:「王室向軍方下令要注意『黎明之刃』的動向,雖然我們在這一年來,都只是跟社團一起進行一些街頭抗爭,但看來我們已經開始給了王室一點壓力。」
阿爾克斯托著下巴,思索著:「哦?」
「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伊萊納特雖然把聲音壓低,卻透著無法抑制的興奮。「如果王室已經注意到我們,那麼我們必須立即行動,再等下去,他們就會開始鎮壓。」
阿爾克斯的表情依舊冷靜,思索著:「太急躁只會讓我們自取滅亡,黎明之刃還不夠強大。我們需要更多的支持,更多的準備。」
「伊萊你也小聲點,我在門口全都聽見了。你這個急性子不改一改,是成不了大事的。」娜塔莉推開房門,嘴角帶著輕笑,語氣雖然輕鬆,但內心卻充滿了擔憂。她知道伊萊納特的激進思維,也知道阿爾克斯是他唯一的制衡力量。她走到阿爾克斯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爾,你可要看緊這小子,別讓他拖著我們一起跳下懸崖。」
「是啊,伊萊。你要記住,這條路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的餘地。」阿爾克斯目光沉靜,卻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決心。「我們得謹慎行事,否則,下一次敲門的可能就是軍方了。」
大四的阿爾克斯不得不把時間花在課業上,但他依然是黎明之刃的總指揮,社團的社長位子則移交給另一位大三的社團幹部,伊萊納特沒事就會跑來阿爾克斯的宿舍,這一來,娜塔莉變得沒什麼機會和阿爾克斯有親密的接觸,不過她自己本身也都在忙自己的畢業專題,只有偶爾才會出現。
娜塔莉翻了翻阿爾克斯桌上的書,問道:「阿爾,你的專題做到哪了?我覺得我好像永遠都做不完,可是……如果不來這找你們聊聊,整天盯著那堆資料,都快被悶死了。」
阿爾克斯回答:「我也還早呢,今天整理到希爾特族的發展,原來,我的祖先不只是具有高度的科技文明,而且⋯⋯這種族生來就有強大的聖魔能。」
娜塔莉臉色顯露掩不住的驚訝,說道:「你說什麼?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伊萊納特困惑了起來,問道:「什麼是聖魔能?」
娜塔莉解釋道:「這是教科書上沒教的,也難怪伊萊你不知道。那是王室血脈中的一種魔法力量,古代的王室一向宣稱這是神賜的力量。但近代開始王室反而把它當作一項秘密,避而不談,只有我們這些唸歷史的會比較清楚。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除了王室,希爾特族身上也有這股力量。」
阿爾克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悲傷,接著說:「如此一來,我似乎知道為什麼自古以來王室就一直積極想鏟除希爾特族了。」
伊萊納特聽了,思索了一會,問道:「你們的意思是……希爾特族身上擁有這力量會威脅到王室是嗎?那個聖魔能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
「我也不確定,但我可以感覺到這股力量……」阿爾克斯低聲說,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安。他緩緩伸展雙手,掌心之間逐漸凝聚出一抹幽深的紫色光芒。光束柔和如水般流動,隨著光芒的顫動,周圍的空氣彷彿也隨之起伏波動,整個空間似乎都受到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
紫色的光芒徐徐流動,延展至阿爾克斯的四肢,最終覆蓋住他的全身。這神秘的光芒在黑夜中顯得異常明亮,宛若某種具備自主意識的力量,讓周遭的一切都充滿了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光芒散發出的不僅是明顯的溫暖能量,更有一種無法名狀的強烈存在感,仿佛無聲地訴說著某種欲望與野心。
娜塔莉無法控制地往後退了一步,視線被牢牢吸引在阿爾克斯發光的雙手上,心跳加速,渾身泛起陣陣顫意。「這……這就是聖魔能嗎?太不可思議了……」她低聲說道,雖然話語中帶著讚歎,然而內心卻莫名感到一絲不安與惶惑,彷彿這光芒中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伊萊納特則目不轉睛地盯著阿爾克斯,原本興奮的表情逐漸轉為凝重,眼神中透出幾分迷離,彷彿那光芒牽引著他的內心深處某些未知的渴望。內心的某種情感在不知不覺間被點燃,令他不自覺地向前傾身,眼神中流露出渴求與癡迷的光彩:「學長……這不是普通的力量啊……難怪被稱為神賜的力量。」他目光愈加狂熱,聲音中無法抑制地流露出一絲渴望,「學長,你有這樣的力量,就應該利用它。現在正是我們行動的時刻啊!」
阿爾克斯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紫光,眉頭緊蹙。「我越是深入研究,越是覺得這力量不是那麼單純。為什麼希爾特族的滅亡,會與王室的興起如此巧合?」
「還有,『上古浩劫』……」阿爾克斯喃喃道,手中的紫光稍微黯淡下來。「那個希爾特族的歷史記載中那場毀滅性災難,摧毀了希爾特族的文明根基。我現在開始懷疑,那並不僅僅是一場自然災害……也許,這場浩劫從一開始就和王室有著極為深刻的關聯。他們究竟在隱瞞什麼?」
伊萊納特皺著眉,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王室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力量,刻意消滅了希爾特族?」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懷疑與憤怒。「那麼,阿爾克斯,你的存在,對他們來說,不僅是普通的威脅,還具有顛覆他們統治的可能性……」
娜塔莉看向阿爾克斯,聲音中帶著堅決和一絲難掩的不安:「阿爾,也許這就是你的命運,也是我們共同的使命。但是,在決定性的那一刻到來之前,你的身份要好好隱藏起來,我擔心就如同歐爾溫教授所說的一樣,身為希爾特族本身,便會引來殺身之禍。」
伊萊納特嚥下一口口水,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不像剛才那麼狂熱,接著問:「那學長的報告內容怎麼辦?這些東西可不能隨便拿出來做成報告。」
阿爾克斯淡淡地說:「嗯,這是當然的,這些事我們知道就好了。」他轉過身,目光變得更加堅定。「這只是個開始。希爾特族的秘密、王室的陰謀……我會繼續深入調查。我的研究是重要的使命之一,現在還遠遠沒有結束。」
阿爾克斯的雙手放下,紫色光芒消失,他看向窗外,夜色深沉,黑暗中充滿令人不安的預感。「黎明之刃的未來充滿變數,但我們無法再回頭。王室不知道隱藏著多少不願讓世人知道的弱點。希爾特族的滅亡只是一部份,歷史的黑暗也許遠超我們的想像。」
娜塔莉深吸一口氣,抓著阿爾克斯的手臂,眼神堅定,聲音中帶著無法動搖的決心:「阿爾,無論有多危險,無論你將面臨什麼樣的命運,我都會陪你走下去。」
伊萊納特感到心跳加速,這一刻他等待已久。他知道,黎明之刃即將走上更具顛覆性的道路,而這個國家也將不再平靜。他的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擊著,壓抑住內心的狂熱,語氣中帶著期待與焦慮:「那麼,下一步呢?」
阿爾克斯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淡然地說:「我們將揭開真相,讓這個國家看到真正的黑暗。」
阿爾克斯低頭沉思片刻,內心不禁掀起一陣矛盾。他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條不歸路上,而這條路可能會把他推向災難和犧牲。但他無法逃避——這是他的命運,他知道自己是希爾特族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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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畢業和進入王家研究院。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不定時連載中,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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