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黃葉舖滿小徑,三匹馬兒在其上奔馳而過,揚起一陣金黃色的漩渦。這條道路通往王城近郊的一座私人莊園,石造建築高大壯麗,廣闊的花園經過精心設計,顯現主人不凡的財力。馬兒在莊園外鐵門前停下,監視鏡頭左右移動了一下,對講機確認了來訪者的身份後,鐵門緩緩打開。一位穿著講究的管家已經站在主屋的大門前,靜靜等待著。
「黎明之刃的各位,歡迎光臨。主人已恭候多時,阿爾克斯先生,請隨我來。」管家彎腰行禮,示意三人進入室內。這三位訪客,正是黎明之刃的總指揮阿爾克斯、特別助理奧斯汀,和戰略資源部長卡拉。
管家恭敬地引領三人走進會客廳,室內裝潢與大廳同樣富麗堂皇。色澤高雅的大理石地板光潔如鏡,幾盞明亮的水晶吊燈從高高的天花板上垂下,映照出猶如宮殿般的華麗氣息。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穿著得體的正式服裝,背對著眾人,深褐色的短髮整齊梳理,隱約可見髮絲間的幾絲灰白。聽見腳步聲,他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削瘦臉龐,鋼灰色的眼神透著冷靜的光芒。他向身邊的僕人吩咐了幾句,微笑著迎上前來:「阿爾克斯先生,很榮幸能與您會面。我是戴寇曼,您應該知道,是個商人,各位請坐。」
戴寇曼與阿爾克斯握了個手,示意請他入座。完全無視奧斯汀和卡拉,彷彿兩人根本不存在。卡拉瞥了奧斯汀一眼,奧斯汀對她投以一個淡淡的微笑,戴寇曼這樣的人,奧斯汀早就見多了。
阿爾克斯在一張扶手椅上坐下,交疊著腿,雙手手指輕扣,隨意地擱在膝蓋上,稍微打量了一下這名富商,感受到對方散發著不同尋常的氣場。
「幸會,戴寇曼先生。這是奧斯汀——我的特別助理。卡拉——戰略資源部長。」
戴寇曼笑了笑,眼神中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訝,「啊,部長您好……」他望了卡拉一眼。她穿著整齊的藍色套裝,金色長髮梳成一個簡單的髮髻,臉上淡雅的妝容顯得幹練而專業。「抱歉,我原以為兩位都是助理。卡拉女士,就是我最初接洽的那位部長嗎?真是失禮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一位這麼……打扮精緻的年輕女士能有時間處理繁重的財務工作。相信您手下應該有……更具經驗的男士吧?」
卡拉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但她迅速恢復冷靜,怒氣壓抑在平靜的表情下,她不由自主地用力捏緊自己的手掌,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挑了挑眉,不多做辯解,為了談判著想,將無處安置的憤怒和委屈壓在心底。此時正好戴寇曼的僕人為他們送上茶杯,並在杯中倒入剛泡好的紅茶。
阿爾克斯不動聲色,拿起茶杯聞了一下,啜飲一口後緩緩放下,「香氣和色澤都很不錯,這是頂級的薇洛塔紅茶吧。從幾千公里外的國家運來的茶葉,是很隆重的款待。」他微微一笑,銳利如刀的眼神掃向戴寇曼,「看得出來您相當重視這場面會,戴寇曼先生。我想知道,您對我們組織了解多少?為何會找上我們,甚至提供金援,我不希望彼此有不必要的誤解。」
「至於卡拉部長,」阿爾克斯眼神一沉,語氣中透出不容質疑的威嚴,「她的專業能力足以應付最艱難的挑戰,而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這一點。」
阿爾克斯目光炯炯,等待著戴寇曼的回應,他將茶杯連同茶杯盤輕輕擱在一旁的桌面上,顯然對這杯高級的迎賓茶沒有太多興趣。卡拉看向阿爾克斯,對於他的讚美流露出一絲感激。
戴寇曼微微一愣,嘴角上揚但眼神卻不帶笑意地說:「是的,阿爾克斯先生,這是遠從卡摩提亞王國運來的茶葉,您很有欣賞的品味。」他瞥了一眼阿爾克斯的茶杯,放在一旁逐漸冷卻著,他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但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快,顯然因為阿爾克斯對紅茶的冷淡反應感到一絲失望。
但他隨即把此事拋在腦後,接著說:「如您所見,我是個費里西蒙的貿易商,黎明之刃是目前國內反對王室的主要勢力,王室長年的迂腐施政早已過時,行商者必須靠攏時代潮流,支持黎明之刃是一項投資,我相信自己能在你們身上賭一把。」
阿爾克斯微微皺眉,他知道戴寇曼隱瞞了一些實情,他眼神警惕地看著對方,想從對方的話語中找出漏洞,「有您的支持,的確對黎明之刃推展的運動很有幫助,但是,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對您有什麼好處?」
戴寇曼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說:「當然,最高的獲益往往伴隨最大的風險,這是商業的法則,我認為,國家的現況處處阻礙巿場自由,您所推動的,若能改變目前的政權,正好能打開更多的可能性。」
阿爾克斯注意到這個「富商」並不清楚黎明之刃真正的理想,而且從剛才到現在都在瞎扯。但他並不打算爭論,阿爾克斯稍稍瞇起眼睛,順著他的話,「哦?看來您對我的組織了解得很深入,您所追求的『自由巿場』,我很有興趣,」他眼神銳利了起來,「我很好奇,您這龐大的財富,都是來自國內的商業收益嗎?」
戴寇曼微微一愣,隨即保持鎮定地回答:「當然,我早期主要的財富來源是費里西蒙國內的商業,近期有一部分則是來自阿爾維亞聯邦的進出口貿易,同時也為我們國內民眾提供更多國外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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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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