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斯特爾湖上,微風輕拂,湛藍的湖面泛起輕波,幾艘船帆緩緩劃過水面,偶爾有一兩隻活潑的魚兒躍起,撲通一聲打破湖面的寧靜,濺起片片水花。在這如詩如畫的湖畔,一間木造的小屋內卻呈現出另一種氣氛,幾個人沉默地聚集在那裡,面色凝重。這裡與湖面的祥和,形成了強烈對比。
一聲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打破了這片沉寂,皮鞋在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讓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門口。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走了進來,他的步伐帶著一絲匆忙,聲音卻顯得輕鬆:「嗨,各位,抱歉我來晚了。」他隨手將公事包扔在地上,隨便找了張扶手椅坐了下來,臉上沒有半點歉意,反而帶著一絲懶散。
「伊萊,你的包包這樣丟,裡面沒有什麼重要高科技裝備吧?」娜塔莉瞥了一眼他扔在地上的公事包,語氣裡帶著些許揶揄。她知道這個剛畢業的小夥子,現在在一間新興的符文編碼開發公司上班,對外界來說,這行業還十分神秘。
「唉,哪有什麼高科技,只是一堆該死的文件,回家還得整理。」伊萊納特隨意地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地看著那個公事包,抱怨道:「工作真是煩死人了,老是要加班。怎麼樣,大家都到了嗎?會議要開始了嗎?」
阿爾克斯微微一笑,輕聲說:「都到了,你是最後一個。我們去那邊的餐桌坐下吧。」身為黎明之刃的領袖,阿爾克斯的語氣雖然平靜,卻帶著無形的威嚴。這場會議是他安排的,每隔一段時間的定期聚會,是為了讓大家對組織的動向保持一致。他借了娜塔莉老家的這間湖畔小屋作為會議場所,這裡既偏僻又隱秘,遠離王室的視野範圍,正好適合他們進行討論。
與會的成員是黎明之刃各部門的領袖,同時也代表了組織內逐漸形成的各大派系。組織運作了三年,已從最初的鬆散團隊,逐漸發展出更明確的分工與派系立場。
阿爾克斯在桌子的一端坐下,奧斯汀在他的隔壁座位坐下,拿出紙筆,準備做會議紀錄。他一向冷靜務實,作為阿爾克斯的助理,不僅是會議的紀錄者,也常在討論中起到關鍵的協調作用。
資訊專長的伊萊納特,隨意地坐在桌側,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他負責特殊行動部,也常在技術上支援情報作戰部。他是激進派的領袖,強烈主張推翻腐敗的王室政權。由於他對阿爾克斯極為尊敬,才沒有太過衝動行事,但眼中的那股焦躁,顯示出他對緩慢推動改革的不耐。
坐在伊萊納特對面的,是人文教育專業的薩瑞安,這一位戴著眼鏡、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他負責社會影響部,主張透過輿論引導來實現和平變革。他帶領組織中的溫和派,推崇教育民眾、以和平手段達成改革。此時,薩瑞安的手中拿著一份報紙,隨意翻閱著最新的社會動向,顯然對社會變革的每一步都緊密關注。
財務專長的卡拉,是個年輕的金髮女子,坐在薩瑞安身邊。她是戰略資源部的負責人,擁有組織的中間派力量。雖然她渴望改革,但她更希望在暴力與和平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她的雙手輕輕交疊在桌上,靜靜觀察著周圍的夥伴們,眼中流露出思考與判斷的神情。
最後,負責情報作戰部的娜塔莉,阿爾克斯的大學同學,此時靜靜地坐在桌尾。她的工作專注於收集情報以及反情報戰。她是大家的情報核心,但她並未在派系中選邊站。此時的她,低頭翻閱著手中的文件,時而瞥向窗外,思索著情報部最近的調查進展。
阿爾克斯宣布會議的開始:「謝謝大家今天的出席,那麼,我們的會議就此開始。這次首先報告的是……?」他環視桌旁的眾人,目光最後停留在伊萊納特的臉上,微微點頭道:「伊萊,你先吧。」
伊萊納特清了清喉嚨,直起身子,語氣中帶著一絲冷峻:「我們最近的重點是針對能源政策的抗爭。根據調查,有幾個王城近郊的魔能轉換所戒備鬆懈,我的部門打算先發送抗議信,如果王室無視我們的聲音,那就進行爆破行動。」
他說到這裡,上身微微前傾,眼神銳利地瞪向對面的薩瑞安,語氣中隱藏著怒火:「不過,『有人』似乎覺得我們的計劃太過激進,甚至干預了我們的行動,偷偷把我們準備好的裝備給弄走了。」
薩瑞安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伊萊納特,推了推眼鏡,淡淡地說:「破壞那些能源設施,受害的會是住在邊境和偏遠地區的人民,其中包括我們想要保護的少數族群。我這麼做不是為了妨礙你,而是希望你能考慮全面一點。」
伊萊納特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猛然站起來,在桌上砸了一拳,手指著薩瑞安,聲音提高了許多:「你算哪根蔥?敢來糾正我!黎明之刃是我發起的組織,你……」
眼看兩人之間的衝突一觸即發,奧斯汀立刻介入:「伊萊!冷靜點,薩瑞安是阿爾克斯親自引荐進來的,和你一樣,負責了一個部門。大家彼此尊重一點行嗎?」他轉向薩瑞安,語調柔和卻不失力度:「薩瑞安,我理解你的溫和路線,但如果你組織內的夥伴都無法理性說服,那怎麼指望你去說服王室改革呢?」
阿爾克斯見狀,也站了起來,穩穩按住伊萊納特的肩膀,語氣冷靜:「伊萊,坐下來,我們是來開會的,不是來打架的。」他轉向薩瑞安,語氣依然平和:「薩瑞安,你說得沒錯,我們的抗爭不該損害少數族群的利益,那是我們的初衷。但是,特殊行動部的行動也有其必要,你應該有注意到,溫和抗爭往往會被忽視,我們需要開始用一些更強烈的手段,來讓王室聽見我們的聲音。」
阿爾克斯掃視了一圈,做出他的結論:「伊萊,你們的爆破行動可以繼續籌備,但請務必選擇那些對王室或社會高層影響較大的目標。並且,執行之前先經過我的同意,好嗎?」
眾人之間響起了一陣低聲的討論,阿爾克斯聽著各自的意見,來回掃視著講話的人,並不立刻介入。隨著時間的推移,討論聲越來越大,火藥味也逐漸濃烈起來。眼看局勢愈發緊張,阿爾克斯沉著地轉向薩瑞安,冷靜地問:「你還是堅持不能接受這個行動嗎?」
薩瑞安眉頭緊鎖,語氣中充滿了壓抑的憤怒:「當然不能接受!我們這樣做,無論怎麼小心,都會牽連無辜的人!我們的初衷不是為了這些民眾著想嗎?怎麼能為了反抗而讓他們受到傷害?」
阿爾克斯沉默片刻,讓薩瑞安的話在空氣中迴響。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決斷:「薩瑞安,你別忘了,我們是為了改變國家迂腐政權而成立的反叛組織,不是友好的教育聯盟,這一點你應該一開始就很清楚了不是嗎?」他的眼神依然冷峻,但語氣柔和下來,「你所代表的溫和立場,對我們組織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平衡力量,但有時候,為了達到真正的變革,我們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協。這次行動,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將傷害降到最低,但如果我們不行動,王國就永遠不會改變。」
薩瑞安仍顯得猶豫,神色複雜,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想再辯駁什麼,最後卻只是無聲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阿爾克斯掃視眾人,眼神中充滿了堅定,「還有人有不同的意見嗎?」這次,房間內一片寂靜。看著沒人再提出異議,他果斷地說:「那麼,就這樣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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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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