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接下代課工作的阿爾克斯,偶然在商店街上看見那幾個異界來的特別課程學生,便假裝湊巧進入道具店,與他們初次見面,認識彼此……
「⋯⋯你好,我叫零⋯⋯」銀髮少年抬眼看了阿爾克斯,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退縮,阿爾克斯依然用那個銳利的眼神觀察著,腦中不斷想著,這少年,真的很像王室的人,零見老師沒有回應,只好繼續說:「⋯⋯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阿爾克斯微微一笑,對這回合的觀察感到滿意,他接著對著眾人說:「很高興能在上課之前先認識你們。」接著他走向貨架,隨意挑選著上課可能用得上的道具,一邊繼續跟這些學生聊著。
他先對著看起來最外向的明,開口詢問:「明,關於魔法,你目前有多少了解?」
明先是一怔,站直了身回答:「是!我⋯⋯不太擅長魔法,慧和海斗比較會用,不過慧上次有找我們一起看書自修,我們大概知道一點,比如魔法有五個種類⋯⋯之類的。」
明所說的這些出乎阿爾克斯的意料,他接著便轉向慧,問道:「慧,你主導了讀書會嗎?學生這麼認真,倒是難能可貴,你們在讀書會中了解到哪些理論?」
雖然一開始阿爾克斯是因為王室的關係才對這個工作產生興趣,但他終究是個學者,像這樣求知欲旺盛的學生,還是難以逃過他的好奇心。
慧稍微思索了一番,整理道:「我們了解了五大元素魔法,探討了天然和人工純化的魔能晶的差異,還有實際演練了魔能共鳴的現象,大家都覺得非常有趣。」
阿爾克斯點了點頭,不禁讚賞:「這麼說來,你們其實已經掌握了《理論魔法》最關鍵的核心基礎,非常好!真的非常好⋯⋯」他拍拍慧的肩膀,接著說:「那麼我們的課程也許可以將基礎內容快速帶過,把更多時間花在進階的知識上,你們覺得如何?」
慧露出一臉喜出望外的表情說:「我真的很希望多學一點更深入的東西,」他眼神稍稍平靜下來,毫不掩飾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但還是要看其他同學的接受程度。另外,我們目前可能欠缺一些元素魔能實際的來源論述,還有在應用實務上的能量計算公式,這是我們還沒自學到的部分。」
阿爾克斯看出慧這名少年有強烈的表現欲,他很明白,像這樣的孩子心思是很容易操縱的。然而,他也察覺到慧的自信並非虛有其表,對知識的掌握是真實無虛的。阿爾克斯無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想進一步試探。於是,他帶著幾分欣賞的語氣對慧說:「剛才的交談中,我注意到你有傑出的思考和歸納能力。這些能力非常重要,特別是在研究複雜的魔法理論時。我期待在課堂上看到你更深入的見解。」
慧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欣喜,點頭回應:「我會努力的,謝謝老師。」
阿爾克斯心想,果然不出所料,慧這孩子非常聰明,但本質頗為單純,容易控制,他接著想起一開始明提到,慧和海斗都是比較會用魔法的同學,如果他們是從另一個沒有魔法的世界來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掌握了魔法的使用,那麼,除了慧以外,另一個叫海斗的學生一定也相當不簡單。他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剛剛的自我介紹,眼神掃過眾人,目光落在那個在角落面無表情的沉默少年。
不知為何,這個似乎不起眼的少年,引起阿爾克斯強烈的好奇心,海斗看起來似乎比其他人更為年少,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他複雜而早熟的內心,阿爾克斯走近海斗一步,微笑問道:「海斗,你目前對《理論魔法》的理解怎麼樣?有沒有特別感興趣的部分?」
海斗似乎對他的問話不感到意外,沒有太多表情變化,他語氣稍微謹慎地回答:「我對於關於魔法能量的轉換有些疑問,尤其是轉換的穩定性和應用範圍……」
阿爾克斯聽了,馬上確定海斗果然不是普通的孩子,這些已經是更加進階的課程內容,甚至有些阿爾克斯原本並沒有預期會在這門課裡講授,他內心激起一股鬥志,這門課本非他的專業,他開始擔心在課堂上會出現他無法完整解說的內容,為他們講課也許會是一大挑戰也說不定。但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微微點頭,語氣柔和地說:「能夠思考得這麼深入,很不錯。這部分內容我們會在課堂上詳細探討,我想你會找到答案的。」
阿爾克斯試著從海斗的臉上看出他的反應,然而這名內斂的少年卻不像慧那般簡單易懂,他這番刻意的善意回應,完全沒有在海斗的眼神中激起一絲喜悅之情,他看進海斗的眼睛,卻有如進入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一般摸不著頭緒,這樣的狀況阿爾克斯還是第一次遇到,他不明所以地心跳加速。這少年,或許是個有趣的對手,他內心燃起了一絲征服的挑戰之心,他迅速轉向其他人對話,藉此掩飾自己內心湧現的一絲荒亂。
阿爾克斯邊聊邊完成了購物,走出店門之前,他回頭一眼,眼神再度掠過零,那股熟悉的感覺又浮現了出來,他忍不住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我很期待下次相見,你似乎跟我有著不解之緣。」接著便離開。
商店街上陽光依然炙烈,阿爾克斯卻感覺到額頭上冒出冷汗,這個工作對他而言,不只原本的學術範疇問題,這些少年的特質又使授課更進一步提高挑戰難度,但他確定自己能應付這項挑戰,他開始構思如何帶領學生學習、如何設計他的課程、如何掌握學生的想法和心思,面對這道難題,他並不憂心,反而開始興奮起來,他似乎已經等不及一週之後的課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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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初次授課。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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