婈 - 17 | Penana

「他們來看妳開心嗎？」房門關著，我正幫薇婈穿上內褲跟睡褲，在外人面前露屁屁當然是不行的，但多了石膏的厚度，褲子真的好難擠進去呀！

「嗯。」反應比想像中還冷淡啊。

「不錯呢……有這種朋友。」總算把褲腳穿過去了。

「可是她們會說小夜的壞話。」是在說夜瑜嗎？

我將薇婈扶起身，讓她坐在床邊，整理一下弄皺的衣服。

「小夜是妳最好的朋友嗎？」扶著她的腰，蹲在妹妹的雙腳前方。

「嗯！最棒的！」這燦爛的笑容真是可愛啊……

往前一傾，抱住了薇婈，深深的吻了她一下。

跟妹妹接吻這種事，一開始會很排斥，但習慣了之後真的會上癮呢……

「好！走吧！去吃飯！」摸摸頭。

「抱我！」薇婈再度展開雙手，露出撒嬌的表情。

「好──好──」

還好妹妹還沒發育，輕得很，不然這樣下去沒幾天我的手就斷了吧！

公主抱著薇婈，正要打開房門時，卻發現門已經開了，而且夜瑜站在門外看著我們！

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站在那的呢？

她看到多少了！？

我腦中一片空白，如果我和妹妹親吻這種踰矩的行為被揭發了，一切都完蛋了……怎麼辦！？怎麼辦！？我停在門口，冒出一陣冷汗。

「不要緊嗎？這樣動……傷不會惡化吧？」夜瑜冷冷的說著。

「痾……嗯……小心一點就沒事了。」我苦笑，看她的反應應該是沒事，大概沒看見什麼吧！

其它小孩已經在客廳開動了，只有兩個人沒家教的大聲聊著天，其它都只是安靜的看電視，但還是會跟著笑之類的，就是因為跟他們處不來，夜瑜才會跑來找我們吧？

她跟在我的身後，因為另外三個小孩已經佔領了較長的沙發，所以我將妹妹放在另一個只有兩人位的沙發上，微笑的坐著。

「妳坐這邊吧！」只是夜瑜到薇婈身旁的位子，這是最好的安排吧？

「謝謝……」她淺笑，拘謹的在妹妹旁邊坐下。

拿起飯匙裝了一小碗給薇婈，順便夾了幾樣菜進去，等她吃完了再加，這是給傷患的優惠，接著我也添了一小碗飯給夜瑜。

「這樣夠嗎？」

「啊、啊……嗯……謝謝……」她似乎嚇到了。

「為什麼哥哥要幫她裝沒幫我們裝？」那男孩突然出聲指控。

「我會幫你們裝啊！只是沒想到你們自己先開飯了。」真的是一群沒教養的小孩啊！

「那我要加飯！」男孩直爽的把碗遞給我。

「你是病人嗎？」

「……不是。」

「你是傷患嗎？」

「不是……」

「你是女生嗎？」

「……不是……」

「那就自己裝飯，想吃多少自己弄，這樣不是最好？」我將飯匙遞給他。

「那……」接過飯匙「如果我是女生可以幫我加飯嗎？」

「女生吃那麼多做什麼？」雖然是開玩笑的，但其實我對這男孩真的很不爽。

他被我逼到啞口無言，默默的用不熟練的動作挖著飯。

「吼！你很笨耶！我來！」開朗女看不下去，搶過飯匙，雖然看起來架式十足，但其實也半斤八兩。

「妳還不是一樣！飯都亂掉！」男孩又搶過飯匙挖了起來。

接著兩個人又開始互搶，就是遲遲看不到男孩的碗裡的飯有增加。

「夠了夠了，我來啦！」細心女直接用筷子夾了一大塊飯丟進他的碗裡。

頓時大家都安靜了，原來這裡有高手！

一個小事件落幕了，我安心的盛起自己的飯，而夜瑜看見我正在找位子坐，自己往旁邊挪一挪，空出的是薇婈跟她之間……這樣好嗎？不會拆散她們嗎？

但妹妹的確是需要我的照顧，一開始就沒有把她放中間位子就是個錯誤，而且夜瑜似乎很堅定，薇婈也沒露出不願意的表情，那我就認帳囉！

果然這張沙發比較小，擠我們三個人雖然剛剛好，但是不能亂動的程度。

左邊是妹妹，她很自然的靠在我的身上，一口一口的扒飯吃，這過程中男孩的表情一直很複雜，這還不打緊，我可以很清楚感受到右邊也有一股熱度，夜瑜的身軀也緊緊的貼著我，但她似乎也沒有想移開的意思，是位子太小了嗎？

「喔喔喔喔──夜瑜臉紅了！再靠近一點呀！」開朗女突然叫著。

這是怎麼回事？

「哥哥，跟你說喔！她說她曾經跟你在外太空的摩天輪約過會啦！」男孩說完就大笑。

這……

「她都在亂講啦！說她說謊又不承認！說什麼喜歡哥哥的，也根本沒見過面。」細心女默默的看著自己的碗說著。

「因為小婈都會跟她說哥哥的事，然後就說什麼喜歡上人家的哥哥，吼……怪胎！」開朗女又胡亂說著。

這是什麼狀況？言語罷凌？我該制止嗎？薇婈也只是安靜的坐著，不對……這是因為她們年紀還小，不知道該怎麼聲明自己的立場，雖然胡思亂想然後說出來當成事實，這種事的確很怪異，但對小孩來說這種對待是不允許的。

「你……」

「我吃飽了。」就在我要開口時夜瑜自己站了起來，拿著碗走進廚房。

「哈哈……她逃走了。」白目的男孩笑著。

我想我忍不住了。

「你們啊……」我將碗筷放下，用嚴肅的表情望著桌面「到底在說什麼啊？」

「就是……」傻子男孩還真的想跟我解釋。

「小夜可是你們的好朋友喔！怎麼可以不相信她？」這句話我稍微大聲了一點，他們似乎嚇到了，但做出反應的是薇婈，她抓著我的衣角，似乎害怕的發抖。

是擔心這樣做毀了友情嗎？但這種朋友不要也罷。

「可是……她真的都在胡說八道啊……」開朗女低聲回嘴。

「誰說的，哥哥我真的和她出去玩過呀！」這種小謊，算不了什麼。

「咦？」不只是那些小朋友，連我妹都感到驚訝。

「那個地方有個模擬外太空的設施，然後我還帶她去坐摩天輪，所以她才會搞混說錯了，知道嗎？不要再錯怪她了。」說完，我快速的拿起碗筷把飯跟菜都扒一扒，也起身進廚房了。

『呼……爽快……』雖然這麼想，但悔意也來得很快。

走進廚房，我看見夜瑜站在洗碗槽前發抖著。

靠近一看，她在哭……！

看來是剛剛的對話都聽見了吧！也是，這麼大聲不聽見才怪。

「別哭，妳沒有錯。」我不由自主的摸著她的頭。

被排擠的小學生，是我妹的好朋友，有胡思亂想的習慣，在腦補的過程中喜歡上我，怎麼說呢……說沒有感到開心是騙人的吧！看著這樣的小朋友，自然而然激起我的保護慾，但這樣子好嗎？我……不知道。

其他人已經先回去了，這算是識趣吧！在吃完飯後就速速離開了，留下夜瑜在這裡陪薇婈，我在客廳看電視，讓她們倆獨自在我房裡開心的聊天，毫無打擾。

但她們說話太大聲了，沒想到夜瑜在他人視線之外會這麼爽朗，但講的東西還是一樣天馬行空，也許薇婈就是被她這一點吸引了吧！

時候不早了，我提醒她們是該分開了，不然父母會擔心。

「小夜掰掰……」薇婈在我懷裡向她揮手。

「路上小心喔，會走吧？」

「嗯……嗯，會。」她有點緊張的穿著鞋，頭低低的。

「要我送妳嗎？」我稍微托起手中的妹妹，抱得更實一些。

「不用……謝謝。」穿好鞋子之後，夜瑜膽顫心驚的面向我「那……那個……」

「嗯？」趕快道別完吧……我想把薇婈放下了。

「今天……謝謝，掰掰。」說完，快速的揮揮手，便踏步離去，似乎留下一抹紅暈。

「痾……嗯。」這樣啊……關上大門。

「哥哥。」在我把妹妹放到沙發上時，她突然叫了我。

「怎麼了嗎？」總算輕鬆了些，喝杯水吧！

「小夜說，她有看到我們親親耶。」

「噗哧！！！」當下我嚇了一大跳，原本喝進嘴的都噴回杯子裡了「蛤！？」

「她說她不會說出去，而且很羨慕我們。」薇婈不以為意，用手指敲著石膏玩。

「為什麼？」必需要鎮定一些才行。

「她說那是感情很好的人才會有的互動。」妹妹突然抬頭看我「我們感情很好嗎？」

「痾……妳不喜歡親親嗎？」這該怎麼回答才好？

「不討厭啊……」石膏有些地方已經被弄出深深的刮痕了「只是那不是電視裡男女主角才會做的事嗎？」

原來薇婈對這一直有疑問啊……

不行，這裡不好好回答會阻礙計劃的！

「小婈。」我蹲在她的腳前，單膝著地「雖然電視這樣演，但其實……」

我摸著妹妹的臉，她也張著圓滾滾的雙眼看著我。

「只要喜歡對方，只要是互相喜歡的，而且是親密的人，就可以這麼做，而且如果不討厭，那就應該是代表感情很好才對。」有點曖昧不明的回答，讓她自己思考，這是最好的了。

「這樣啊……」說完，突然妹妹把臉湊了過來親了我的唇。

「！」渾身僵硬，被主動接吻倒是第一次，薇婈還學我把舌頭伸了過來，但小巧的舌頭完全侵略不了什麼。

「嗯……」結束了，她表情複雜的看著我「不討厭耶……所以我們感情很好很親密而且互相喜歡囉？」妹妹用袖子擦了嘴上的口水。

「痾……嗯，對。」這樣理解自然是最好的了，為了平復心情，再喝一口水吧！

「啊，對了。」很跳tone的，突然轉移了話題「小夜還說，你幫她說話的時候很帥氣，她喜歡這樣的你，那哥哥喜歡她嗎？」

「噗哧！！！」這又是甚麼問題啊！？「我還跟她不熟呢……」逃避。

「那如果哥哥也喜歡她，是不是也會跟她親親？」說到這裡，薇婈表情有些詭異，是我看錯了嗎？這種情緒是……

「前提是還要很親密呢……跟我親密的只有小婈妳喔！話說，那哥哥我幫她說話時，妳也覺得很帥氣嗎？」來試探一下吧！

「帥氣啊！給他們一些教訓。」看來她積累了不少不爽呢！

「那是不是更喜歡哥哥了呢？」我在妹妹的旁邊坐下，摸著她的頭。

「當然喜歡啊！幫我好朋友說話耶！」啊……真直接的回答啊。

因為太過直截了當，我反而不知道該說甚麼。

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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