婈 - 25 | Penana

「雲雲姐姐！」小婈鬆開我的手，往前直奔，天氣微寒，全身包緊緊的身軀顯得可愛。

「哇──好久不見！」雲妤笑開懷的蹲下身抱住薇婈，今天的她仍然留著那小麻花，穿著簡單的上衣長褲跟厚外套。

看來妹妹真的很喜歡雲妤呢，雀躍的不停墊著腳尖。

「妹妹好像長高了喔！」雲妤笑笑的整理著小婈的頭髮。

「姐姐也變漂亮了！」彷彿回禮般，薇婈也順著雲妤的小麻花。

「這麼會講話呀。」

兩人就這樣互相逗弄了起來，看起來就像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樣，我在旁邊看的都感到羨慕。

「你遲到了。」若紅站在雲妤身旁，手拿著相機對準我拍了一張「犯人相片取得。」她反而認真打理了一番，雖說沒有到相當好看，但感覺得出來整套服裝是設計好搭配過的。

「對不起，出門前幫小婈吹頭髮吹太久。」其實是給妹妹吹的太舒服忘了時間，但這可說不出口啊。

「那只好罰你請我們吃午餐囉！」若紅皮笑肉不笑的弄著相機。

「痾……那個……吟庭她……」她人呢？

「我在這。」聲音從我後方傳來，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從後方環抱住。

「啊！？」說實話我被嚇到了，原來妹妹每次被我偷襲都是這種感覺。

「嘿嘿，票我買好了。」吟庭跳到我面前，展露手中的四張學生票跟一張兒童票。

「那票錢……」我伸手碰了包包想把錢包掏出來。

「不用不用，若紅跟雲妤已經給我了，你的我就先幫你出吧！反正午餐你要請客嘛！」她趕緊揮著手阻止我。

「啊……謝謝。」等等，我請客的事真的拍板定案了嗎！？

餘光中，我瞥了另外三人的反應，若紅意外的沒有沉下臉，反而拿起相機再拍了一張，雲妤則是迴避著我的眼神，跟薇婈聊著天。

「要進去了嗎？」若紅冷冷的看著我問著。

果然還是有點不開心呢。

「那把票給妳們吧！」吟庭一張一張分給每個人，笑笑的拿兒童票給薇婈。

薇婈一臉疑惑的看著她，然後看著我，默默的接過票券。

「姐姐我們趕快進去！」拿到票薇婈就拉著雲妤往剪票口衝。

「我們也走吧。」拍下奔跑的兩人，若紅也往剪票口前進。

「你們感情真好呢……」吟庭輕聲說著。

「嗯？」

「不……沒事，話說你怎麼會想到要來這裡？」她牽起我的手，看著眼前的『冰宮』說著。

「想到的不是我，是我妹。」吟庭的手好軟好細緻，讓我小心翼翼的合著手指，難為情的往前走去。

「喔？你妹會溜冰嗎？」似乎是在跟我說話似的，牽著的手用力捏緊了一下，彷彿在告訴我好好牽著沒關係。

順帶一提，雖然這裡叫做冰宮，但其實是溜冰的地方。

「不知道，直排輪倒是會一些，大概是聽同學去過也想來玩玩看吧。」也許是不習慣，我竟在不知不覺中就把手放開了。

「……」

進了冰宮，馬上就看到薇婈跟雲妤她們在試冰刀鞋。

「小紅妳不穿嗎？」我看著若紅閒情逸致的在旁看著情同姊妹的兩人，彷彿置身事外。

「我等等再換鞋子，先拍幾張照片。」話剛說完，又拍了幾張雲妤跟薇婈嬉戲的畫面。

她們兩人似乎已經很習慣了呀。

「我們也換鞋吧。」

「嗯。」吟庭有些失神的回應我。

在員工的協助下，我們紛紛換上了冰刀鞋，在我穿好之前很勉強的拉住了妹妹不要自己先衝到溜冰場上，而大略接受員工指導後，我們紛紛起身上場。

「來，小婈妳鞋帶沒繫好呢。」坐在階梯上，我瞄見那鬆鬆的鞋帶便把妹妹抓了過來，攬在懷裡側著身綁著鞋帶。

「啊……對不起，沒幫她綁好。」雲妤湊過來扶著膝蓋，雖然我沒抬頭看，但我能感覺到她的髮絲正搔著我的頭皮，讓我有點兒緊張。

「沒關係，大概是我妹亂動弄鬆了，小婈，哥哥下次再教妳綁鞋帶，別亂扯它呀。」

「我不想學……這樣給哥哥綁很好，我喜歡。」妹妹邊說著邊用身體在我懷裡蹭了蹭，臉轉過來就在我臉頰上來了一個吻，弄的大家有點不好意思。

雖說在大家面前這樣有點害臊，但我還是笑呵呵的綁完鞋帶拍了我妹的頭一下。

這過程與雲妤四目相交了幾秒，隨即又避開了眼神，剛剛好像是今天第一次好好說話呢。

「吶，我們走吧！」吟庭扶著場邊的欄杆拉我起身，本想也牽著我妹，但她一咕溜的就往雲妤跟若紅那鑽去了。

「……走吧。」看著她有些複雜的表情，我小心翼翼的當開路先鋒，推開上溜冰場的壓克力玻璃門，緩緩的用冰刀踩上去。

「哇！」差點滑倒「一個一個來，一個扶一個，小心。」

轉過身，伸手接應的第一個本以為是我妹，結果竟握到雲妤的手。

「啊。」

糟糕了，尷尬到極點。

「我、我自己來……」雲妤把手抽出，慌慌張張的往場中央溜過去。

「喂……別靠中央太近，那是高手區喔……」若紅喊著，又拍了幾張。

「……她怎麼突然就會滑了？」才剛說完，就看見遠處的雲妤腳抖了幾下差點滑倒。

「我先過去了。」若紅斜了我幾眼，變俐落溜去雲妤身邊，啊……我都忘了她跟我說過小時後常來這呢。

「那……」吟庭有些靦腆的握住我的手，有點害怕的踏上溜冰場。

「我要去姐姐那。」妹妹突然從我們兩人間穿過，連滾帶爬的溜過去。

「喂！小婈！這樣很危險！」我來不及阻擾，就看她們三姊妹湊在一塊了。

不知不覺我們就分成了三組，若紅拍照兼指導組，雲妤跟妹妹兩人扶著場邊的欄杆緩緩滑著，而我和吟庭則是令人感到不好意思的牽著雙手面對面溜著。

「啊……你好厲害，一下子就掌握到訣竅了。」吟庭緊緊捉著我的手掌，緩緩的前進。

「還、還好啦……也只是緩緩的向後退而已。」吞嚥著口水，儘管氣溫寒冷，但我卻覺得渾身燥熱。

溜冰場內人數雖然不多，但一直繞呀繞的總是有人會從身邊溜過，很怕一個不穩就跌倒撞到他們，這讓我手心不停的冒汗。

看著不斷逆時針溜冰的人們、小心避開我們這些新手的人們，不知不覺視線還是往她們身上飄。

若紅怡然自得的繞著雲妤轉，拿著相機不願錯過任何一刻，雲妤站在薇婈背後兩人合力緩緩向前溜，彎著腰扶著妹妹的肩膀像是第一次學騎腳踏車一樣面露緊張。

似乎是拍夠了，若紅把相機掛在脖子上伸手要去牽薇婈，好讓雲妤能穩穩地練習，就在這時也許是原本就有點扶著妹妹，雲妤一放開薇婈的肩膀就突然失去平衡。

「啊。」我一不小心就叫出來了。

「怎麼了？」背對著這一切的吟庭自然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但我也不好跟她說。

「痾……沒事。」為了不讓她起疑，牽住的雙手刻意握緊了一點。

雲妤整個跌在了我妹妹身上，雖然雙手撐住了地面，但兩人還是像打結一樣纏在一起，若紅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根本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而妹妹似乎很享受，笑呵呵地抱住了雲妤，還趁機偷親了臉頰一下。

雲妤一臉慌張地想起身都是徒勞，那模樣甚是可愛，讓我看的失神，甚至羨慕起妹妹來……好像也有點羨慕雲妤……嗯……如果夾在中間好像不錯……啊，雲妤好像往我這裡看過來了。

「吶！你在看甚麼？」吟庭揚起靦腆的微笑，將重心往前一拉，臉湊了過來在我脖子前呼著氣，好像是用力過猛，靠得比她想像的近一些「啊。」

「沒什麼，只是在想今天晚餐要吃甚麼而已。」心跳的有點快，但究竟是害臊還是緊張呢？也許有些愧疚感的成分在裡頭。

「是嗎……」她一臉懷疑，但也沒再追問。

歪歪頭，嘟了嘴。

「我們去找她們吧！今天本來的目的就是跟她們成為朋友，怎麼變成我們的約會了呢……」吟庭放開一隻手，轉身拉著我往雲妤她們溜去。

我就像個雪橇一樣被拖著走，好在是在冰面上不然一定很重。

「妳們溜的怎麼樣？」吟庭湊到她們身邊，有點裝熟的摸摸薇婈的頭，妹妹的表情非常不情願，但還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還好啦，嘿嘿……」雲妤乾笑，仍舊迴避我的視線。

「剛剛我們跌倒了！姊姊的ㄋㄟㄋㄟ壓得我起不來喔！」妹妹突然語出驚人。

嚇了一跳，我慌忙的捏了妹妹的臉一下，尷尬的笑了笑，眼神不小心瞄了雲妤的胸部一下……好像是一手剛好可以掌握的大小……

「啊。」手臂好像被捏了一下。

吟庭雖然面帶笑容，但那嘴角裡好像帶點殺氣「很有紳士風度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冷冷說著的同時，還不小心的讓外套微開，露出胸口那不輸給雲妤的曲線，啊……我又不小心偷看了。

「你們溜得不錯喔，看不出來是第一次來。」若紅低頭整理著相機裡的照片，連看都不看我們。

「還可以啦，倒是妳很會溜耶！有種人鞋合一的感覺。」為了緩和這尷尬的氣氛，我拉著妹妹的手讓她在我身邊晃呀晃的別讓她走遠，嘴裡提一些能轉移話題的事。

「我小時候爸媽可是希望我能成為冰公主呢，誰叫我比較喜歡攝影，要不然現在沒準已經出國深造了。」開著玩笑嘴角淺淺上揚，但眼神仍不願看著我。

「那個……哥哥，我要噓噓……」妹妹把我的手往下拉，用極小的聲音說著，面帶些微不好意思的笑容。

「啊，我帶妳去吧！」雲妤一聽見便馬上自告奮勇，從我手中接過薇婈，途中我們兩人的手互相碰觸到還顫了一下。

「嗯……謝謝妳囉。」看著雲妤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有個感覺湧了出來。

「不會……」回應我的聲音非常的小，刻意背對著我感覺非常彆扭。

好想抱住她。

「那我也一起去吧！」吟庭湊到雲妤的身邊，對我做了個鬼臉「別趁我不在的時候對別的女孩亂來喔。」三人像火車依樣一個推一個的溜往場邊脫鞋子前往廁所。

啊，就這樣留我跟若紅一起啊……意思是她信任我？還是不把若紅放在眼裡呢？

「嗯……本來想一起去的，但這樣留你在這就太可憐了。」聳著肩，小紅往場邊溜去。

「啊，等一下。」慌忙之中我揪住了她的袖口。

「……幹嘛？」她似乎被嚇到了，雙眼瞪的老大的直視著我，這好像是今天第一次視線相交的這麼直接，那瞳孔裡有著驚慌、鄙視……跟期待……

「痾，只是想請妳也帶著我溜過去，哈哈……等我溜回岸邊他們應該也回來了吧。」這動作的確太失禮了，我連忙鬆手。

「……你就是這樣……」若紅的臉沉了下來，抿著嘴別過頭勉為其難的說「捉我的肩。」

「蛤？」

「別蛤，快點……不然被看到會誤會的……」她直接轉過身把我的手拉到她的肩上。

「痾。」

「啊。」

因為拉的太順了，變成了面對面的搭肩，這畫面看起來就像是我要對她做甚麼一樣。

若紅頓時面紅耳赤「我、我、我……」

「痾……對不起。」她的肩膀好小……讓人有想一直捉著的慾望，但我還是連忙放開了。

「跟你說清楚，我可沒……」她慌張的又捉住我的手想澄清甚麼。

「嗯？沒有甚麼？」

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是惱羞成怒「啊啊啊啊啊！算了！」一氣之下，若紅直接抓了我的衣領，連拉帶拖的把我牽到場邊。

「啊！喂喂！這樣很危險！」

「誰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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