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在名為香港之前,曾被稱為紅香爐。
這名稱最早見於清朝嘉慶年間編著的《新安縣志》之中,所指的正是當時的香港島一帶。
至於紅香爐此名從何而來,由於年代久遠,在信史中已無從考究,但卻仍有零星線索,透過傳說在民間流傳,其中最廣為人知的,就是銅鑼灣天后廟的紅香爐傳說。
現在的人對銅鑼灣天后廟可能都不太熟悉,反倒說起地鐵的天后站,就人人皆知。天后站之所以名為天后站,正正因為那座銅鑼灣天后廟,而其置位,就在天后站B出口對出的天后廟道的轉角。
銅鑼灣天后廟對出的那一大片土地,包括整個維多利亞公園,都是填海而來,當時這片海灣呈圓形,從高空望下就像個銅鑼一樣,所以被稱為銅鑼灣。
傳說,當年有一個紅色的香爐,隨著海流漂到銅鑼灣天后廟前,時人認為是天后顯靈,便將紅香爐供奉入廟,從此,天后廟便日益香火鼎盛。
天后廟背向的那座山,亦被命名為紅香爐山,雖然今時今日已改名為寶馬山,是香港其中一個最富裕的地區,但當中的一座山峰,卻保留了紅香爐之名,叫作紅香爐峰,其周圍更是保留了一大片未被開發的山林,在這寸金尺土的香港,竟然在最繁華富裕的地區之中,留下了這樣一片山林,似乎難以想像。
然而,所謂的難以想像,往往只是因為背後潛藏了不為人知的秘密。而紅香爐峰的秘密,就在於一個叫作紅香爐門的門派。
紅香爐門,是香港最古老的靈道門派,亦是香港諸派聯合會之首。
傳說中的那座紅香爐,正是他們代代相傳的法器。而那座紅香爐之所以會供奉到天后廟,並非天后顯靈,亦非巧合,而是一場交易,換來的,是紅香爐門無可取締的地位,以及紅香爐峰的那一片土地。
但隨著銅鑼灣和寶馬山的興盛,紅香爐峰開始面臨開發的壓力,於是紅香爐門重施故技,再度用法器紅香爐作籌碼,只不過這次交易的對象,變成了港英政府,而交易換來的,是一道守住紅香爐峰的大門。不過這大門並非實際上的大門,而是風水建築,由四座全港獨有的圓形公屋,拼成了大門的架勢,守住了這片紅香爐峰山林。
這片山林,現在成為了紅香爐門的根據地,同時,亦是香港諸派聯合會的總部。然而,即使紅香爐峰是熱門行山勝地,人來人往,卻從未有人發現不妥,正因為那道風水大門,還有層層的結界,在物理和視覺上隔絕了凡人。
要進入紅香爐門,只能從勵德邨一至四座中間那個停車場進入,停車場倚著的那層層擋土牆,正是紅香爐門的入口,然而,這入口同樣設置了層層結界,即使是能看到結界的靈力者,若沒有通行符,或是得到結界內的准許,都無法內進。
進入的條件苛刻,加上紅香爐門的門人日減,這裡面本應人煙稀少,但這天卻不一樣,很不一樣。勵德邨停車場的車輛絡繹不絕,明明眼見車位早該飽和,但車輛仍能一輛接一輛的駛入,然後消失。
紅香爐峰,紅香爐門內。
紅香爐門與司命之門的玄雲觀風格差異極大。玄雲觀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宮觀,而紅香爐門卻身處毫無特色的現代建築群中,一棟主樓在中央,左右分邊是宿舍客房和進行各種秘密研究的別館,感覺是在早幾年改建而成的。而主樓後方,則是一大片丁屋、大宅,還有祠堂。
來客都聚集在主樓會議廳前,似乎在等待一場重要會議的結果。
而在那有如學校禮堂般大的會議廳中,卻只有寥寥八人,其中一個是侍從,而另外七人則圍坐一張碩大的黑紫檀圓桌,各個神色凝重,面向大門的主席位上那老人,更是其中面色最難看的一位。
這位白髮褐膚的老人,正是紅香爐門的掌門,亦是聯合會的主席——薛辭。
「呃,那個…劍經門掌門因為住院所以無法出席,不過八常中的七個都出席了,這應該也足夠了,對吧?」 薛辭拘謹地向其餘六人問道。
這六人分別是聖山掌門、官富山掌門、虎岩寨掌門、芒洲派掌門、長生會會長及放逐學園校長,再加上缺席的劍經門掌門,以及紅香爐門掌門薛辭,這八人就是諸派聯合會的八位常務委員,又稱為八常,正是聯合會的權力核心。
他們聚首一堂,正是為了商議如何面對荀非的威脅。
「夠是夠了,可是…我和楊掌門都是新上任,不太清楚規矩和流程……」 芒洲派掌門莫人俊戰戰兢兢地說畢,然後望了望虎岩寨新掌門楊桂,只見對方同樣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道謝。
「哎呀,你們兩個新人不必那麼緊張啦!」用外套披肩黑超和鐘形帽將自己團團密封,不願露出半寸肌膚的放逐學園校長笑道:「你們看,聯合會會長都是那副懦夫相,就知他沒什麼話語權,連這什麼八常會議也只是個形式而已。」
雖然校長出言不遜,但席上卻無人斥責她,連薛辭本人,都只是擺出一副息事寧人的表情,攤出雙掌請校長稍稍冷靜,然後說道:「唉,我的確人微言輕,可是大禍臨頭還是要解決的呀?」
「還能怎麼解決?還不是要看那位大人。」校長不屑地道。
「這就是大禍臨頭的地方啊,已經三天了,我完成聯絡不上那位大人啊!」
此言一出,除了跟不上話題的莫人俊和楊桂,其餘四常就像加了曼樂珠的可樂一般,猛烈地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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