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hoo~」其中一個魔人族聯同她的異族朋友們一同跳下水中玩樂。
沒錯,前往水下王國的行程第一天就是在孟斯達渡過,這是個乳白色的浮台都市,市中心有一條柱,能夠通往其他層數,往上三層,往下兩層。最底層正是放置潛艇的地方。
師生們正在孟斯達的沙灘區域那裡玩樂。緹菲莉婭、黛西亞、茉莉跟另一名人類同學一同玩沙灘排球。塞巴爾則與梅莉婭在內陸位置架設燒烤爐來燒烤,菲莉婭在附近繼續拆槍。
而格拉漢,他正在沙灘的太陽傘下躺臥著,把一切煩惱都拋諸腦後。他不想在這應該悠閒的夏日之旅被任何東西煩惱著,包括爺爺的命令。
只見緋華蠕動著她那長長的身軀到傘下,接近格拉漢。
「嗨,作為混血兒的戀人,你不是更該陪伴她嗎?」緋華指指坐在燒烤爐附近的石椅上忙著拆解槍械的菲莉婭。
「讓彼此都有私人空間,對彼此都是好事。」聽得出格拉漢的意思,緋華開始乘勝追擊:「那麼,可以分享一下與她相處的心得?」
聽到這話,格拉漢半睜眼的看著緋華——不得了,這個角度看過去,大部份景色都被緋華遮蓋了一大半。連她的臉龐都差點被她的胸部所遮蓋。
於是格拉漢趕緊坐直身體,臉紅耳赤地說:「幹……幹嘛問我?這種事問黛西亞他們不是更合適嗎?」
「以你跟她的關係,應該比他們更清楚她身上的秘密。例如她背後到底是甚麼人,使她在多次造成燒傷事件後都安然無恙。」
「不是說因為查出是出於自衛才獲釋嗎?」格拉漢反問,這是他從茉莉聽來的。因為那些事件到最後查出是菲莉婭被欺負,然後受到某種刺激而失控導致的。失控的源頭都有不少,從雙槍被奪、弗萊迪被傷害,到被欺凌到極限都有。
所以格拉漢才認為弗萊迪母親不應這樣對待她。
「凡事總有例外,你認為那些例外到最後又如何處理?」緋華反問頓時讓格拉漢語塞,他從未想到菲莉婭會蓄意傷人。但是為甚麼?是被欺負到極限而爆發怒火嗎?
想來的確,菲莉婭化身烈火龍人的事被政府隱瞞下來。就算她生父是受到南方沃土及帝國敬重的英雄齊格飛,這種優待都實在太過火了吧?是因為背後有某個遠超統治者階級的存在於背後干涉嗎?這樣都太荒謬及陰謀論了吧?
格拉漢猛地搖頭,想把腦內那些不切實際的思緒甩出腦外。讓緋華更覺他似乎知道些甚麼,但就在她開口發問時,朔夜已經站在身後,釋放出凌厲的敵意。
「哎呀!女僕小姐真是的,老是站在別人後面默不作聲的。你似乎知道些甚麼。」緋華轉而纏住朔夜。
「即使真的在意他人,你這樣深挖他人秘密都已經侵犯私隱了。」
「你就不好奇嗎?為甚麼明明記錄中弗萊迪受到嚴重燒傷,但他卻仍能活蹦亂跳的;在亞爾迪亞一些少兒毆鬥事件中,她又牽涉其中;更重要的是,她是亞爾迪亞山火事件唯一倖存者兼混血兒。這些事背後到底隱藏著怎麼樣的秘密,真讓人感興趣呢!」聽著緋華興奮地說出她所查到、關於菲莉婭的過去,格拉漢神色越發緊張。
他當然知道亞爾迪亞山火事件是甚麼回事,那是一場災難。火災中央是在荷魯曼國境範圍、地表上面的山林,亦是一眾拉米亞、狼人及鳥人的家園。因為那場火災,無數亞人喪失家園。格拉漢知道她是在大火中的唯一混血倖存者的原因,因為那場火災的起因正是自己爺爺派人去襲擊他們一家、刺激到當時未能掌控陽炎的菲莉婭所致。
但是毆鬥事件?她是被牽連吧?從我對她一直以來的認知,她不是這種好勇鬥狠的人——格拉漢一臉狐疑地看著緋華,他會接受菲莉婭的一切,正如他所向她承諾的。但是他只怕被人找出自己與菲莉婭中間夾雜著那種關係。在她具備著強大戰鬥潛能下,若她真的那麼兇暴的人或是存在著兇暴的人格,或者自己在被她發現自己家族正是害她失去一切的仇人時,自己或會死亡。
一想到這點,格拉漢更怕。
見格拉漢臉露懼色,緋華更是雀躍:「我拜託我的親友在亞爾迪亞那邊問過,每當有燒傷事件發生時,通常伴隨著鉅額賠償。而那金額根本遠超奧立維家所能負擔的,尤其是欺凌事件頻發的七至十歲。真的讓人感興趣啊……」
「即使你再對人感興趣,正如我剛才所說,你的行為已經侵犯他人私隱了。那是她的過去,應該由她本人來告訴我們吧?」朔夜半睜眼地說,她對菲莉婭的秘密不是沒有興趣,她都想要知道為甚麼菲莉婭能夠容納如此龐大魔力。她都希望能夠知道菲莉婭的底蘊。只是因為緋華太進取了,在朔夜眼中她已經對格拉漢造成滋擾,所以才出手。
「你知道我們拉米亞擅長的是甚麼嗎?沒錯是情報收集及暗殺,跟亞拉喀涅跟貓人重疊了。但比起只針對獸控的貓人,我們拉米亞身上最大的利器除了在體內生產的毒液,就是這身能夠激發雄性本能的身材。我們拉米亞世世代代就是依賴這最大武器去為我們整個集體去收集情報,為整族的戰爭帶來曙光。」緋華自豪地訴說著自己一族在亞人整個種族中的貢獻,並且展示著自己那足以把格拉漢埋進胸部中這等兇狠身材。
只是對於格拉漢來說,他不太能理解出賣色相有甚麼好,不就是妓女嗎?
「對於我等來說,情報是比性命更重要。它的價值既可以扭轉戰局,亦能帶來龐大利益,尤其是這資訊越來越發達的時代。」緋華秀出她的手機,上面有著無數應用,從社交媒體、討論區到新聞的應用程式都有。
「現在要建立並維繫情報網的方式都更便利,這都拜你們人類所賜。」
「所以……你到底想要利用那些情報幹甚麼?」格拉漢戰戰兢兢地問道。若果真的被發現與菲莉婭是世仇關係的話,即使被勒索,都不能讓菲莉婭知道!至少他還未預備好跟菲莉婭說明這一切。
「有很多呢!賣出去賺大錢、勒索、記錄……很多呢!」
「所以你找我是想找我作交易?」格拉漢發問,讓緋華露出滿意的笑容。
「真不愧是海運大亨的少爺。那麼你是希望直接買下這情報,還是用另一條更有價值……例如你家的商業機密來交換?」
「那點情報不至於要利用商業機密交換。」朔夜搶先回答。
「哎呀!真可惜呢!那麼答我一個簡單的問題:」緋華把朔夜跟格拉漢都抱在一起,接下來的話都讓他們瞪大雙眼:「我的線眼們說偶爾有個來自東方的外地人來到你們家呢,看樣子似乎是在跟遠在東方的某人定期聯絡,你們家不是真正的難民而是間諜吧?」
果然這人很危險!朔夜眼神變得戒備起來,正打算以魔法或是匕首把她殺死。
只見格拉漢低頭、語氣儘量裝作平靜地回答:「我不知道。」並在心裡祈求緋華能放棄,因為她再查下去,恐怕會查到自己與菲莉婭之間的淵源。
「對嗎?」緋華略顯失望,然後很快又振作:「那麼封口費。」
果然呢……格拉漢對於眼前這狡猾的拉米亞感到頭痛,並打算把一筆錢轉帳予緋華。但被朔夜抓住了格拉漢那將要按下按鈕的手:「萬一把錢給你,你卻散佈出去,那又如何計算?」
緋華笑了:「的確,只要有人出更高價錢,我們就會賣出情報。這是我們的族規。不過……」她再度湊近兩人:「要是有比那更有趣的情報,我會好好的保守秘密哦!」
「例如?」
緋華托腮,似在回想有甚麼讓自己感興趣:「我們有個同學的家族有機會是間諜、菲莉婭在兼職期間發生的事、還有本應讓全城轟動的冒火龍人之類的。」
可惡,難道要把弗萊迪與菲莉婭之間的那段往事說出來作擋箭牌?正當格拉漢在猶豫時,聽到菲莉婭的聲音在不遠處發出:「你們在說甚麼?」
原來是菲莉婭見三人好像聊得正歡,就收拾好工具及零件前來八掛。
「被迫聽某個愛八掛的拉米亞在隨便透露別人私隱罷了。」朔夜嘲諷緋華。只見她纏上菲莉婭,並從後擁抱她,右手撫媚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因為你讓人很感興趣呢!不但是世上稀少、而且可以使用著魔法的混血兒,還有著那麼多秘密。真是……」
緋華蛇尾不自覺地纏緊菲莉婭的身體,並湊近她耳邊輕聲說:「讓我情不自禁的想把你『吃掉』」
當下讓菲莉婭整個人都雞皮疙瘩,她沒想到緋華跟其他拉米亞不同;當他們都在物色雄性並對他們出手,甚至把弗萊迪視作地獄級挑戰對象,她卻盯上自己。
菲莉婭眼泛淚光地望著格拉漢跟朔夜,試圖以眼神向他們求救,格拉漢都被緋華這訊息量龐大的話嚇倒——他是有想像過會有情敵,但沒想到會是女的,還是拉米亞!
以生物課教師廣海所說過、關於拉米亞的習性,以及梅莉婭所提過、有關拉米亞的文化,他們性觀念異常開放,於人類及天翼族,甚至連思想不太保守的魔人族及性觀念同樣開放的貓人眼中已經是淫蕩的程度。因為一到夏天,他們會像陷入發情期的生物一樣四處尋找合適對象。不論對方是哪一個種族都在他們的狩獵範圍內。
至於被他們盯上的人,只能說要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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