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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B.出與進
「殿下,這是您要的水。」侍衛一手拿著托盤,一手解開房門的鎖。
此時應該是很好的空檔,不過鄭永沒有跑到門前把守衛撞開,那不在他的規劃內,而且成功率不高。
「可以拿進來嗎,謝謝。」鄭永說。
侍衛覺得奇怪,明明對方可以自己拿的,他還是開了門,進去房間,房內的客人坐在桌前,桌上有著紙筆。這名守衛第一次見到鄭永,只知道上頭要他們稱呼對方為殿下,但不曉得眼前的人是正在流亡的王子。而鄭永跟他想像中的樣子並不相符,雖然可以看出貴族的氣質,卻沒有少爺的粗獷或老爺那樣的嚴肅感,較像是商人出身又愛往市街上閒晃的那種公子,身旁總是摟抱著各種女子,當然也是有男子。
鄭永查覺得出對方在打量他。鄭永微笑,口氣儘量和善,「抱歉我現在頭有點不適,可能要麻煩您端來這裡,謝謝。」
守衛遲疑,不確定該不該過去,雖然對方因此逃脫的可能性極低,可是他不想冒這個險。直到鄭永說:「我不會逃的,不然你坐我旁邊吧。這樣你也方便工作。」守衛才將門關上,單腿站立,將腿的膝蓋頂在門框,托盤與茶水放在大腿,才能空出雙手將房門上鎖,這個姿勢難以保持平衡,水杯裡的水幾乎全都灑了出來,至少水杯沒因此打翻,他將托盤帶到桌上,自己拉了椅子坐下。「水都翻了。」
「不影響。」鄭永說,他感覺到身旁的男人散發一股熱氣,體型粗壯,若是肉搏自己絕對沒勝算。接著他將濃墨倒入其中一個剩一半的杯中,膏狀的墨沉到杯底,鄭永輕搖水杯,讓水把濃墨逐漸稀釋開來,再用筆沾熏。「你會畫畫嗎?」
「不會。」
「有畫過圖嗎?」
「沒有。」
「要不要試試?」
「不了,您自便。」
「有沒有想看的圖?」雖是這麼說,鄭永的筆上的墨以沾上白紙。
侍衛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這類老爺少爺的,乾脆閉嘴不說話,以免多說多錯。沒想到才剛是白紙,一下子上頭畫上幾個線條,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女性半赤裸的姿態。
「如何?」鄭永咧嘴笑著。對方那瞪大的雙眼,目光好似無法離開圖像,雙手握緊拳。鄭永接著畫出更為大膽的,裡頭的女性衣衫不整且神情嫵媚挑逗。鄭永開玩笑地問對方是不是因為這點程度不夠過癮,下一個圖是完全光裸還撫弄自己身體的女子,再下一個雖然穿上了衣服卻是男女媾和的畫面。
侍衛的呼吸明顯比剛才急促。鄭永這時突然摸上對方的大腿,嚇得侍衛差點取出武器要攻擊對方。
「別緊張,不會對你怎樣的。我們都是男人,都知道彼此喜歡什麼。」鄭永嘴上是這麼說,手卻刻意撫過幾次對方臌脹又溫熱的褲檔。「想要更多嗎?我都畫得出來。」
侍衛僵硬地點頭。
鄭永微笑,偶而瞄一眼侍衛的臉,一部分是照著對方的外貌與身形畫圖,另一部分較為重要,是需觀察侍衛的反應,以讓行動順利進行。把侍衛的臉畫進圖中確實是一種討好,鄭永還誇大了圖裡面對方的陽具尺寸,當中的女體表情不一,有些放浪有些隱忍,為了將整張紙填滿,部分交媾的對象從一對一到一對二。
畫完後,鄭永稍微審視了一眼,圖本身自己並不滿意。雖過於潦草,不過也夠應付當下的情況了。
「這張圖歸你了。」鄭永起身,但雙手伏在對方厚實的肩上,在耳邊輕輕吹氣。「我現在要去洗澡,你可以留在這裡。」
侍衛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想做什麼都沒關係,待在這裡才不會被人撞見。」鄭永知道對方動搖了。「放心,我不會說的。不會有人知道你跟你的小禮物。」
侍衛僵硬地點頭,交出房門的鑰匙。
收下鑰匙鄭永慢慢走向衣櫃,取出準備好的衣服,衣服裡包著朱君建送他的匕首,儘量讓步調放緩,以免遭侍衛起疑。他走向房門,打開鎖。當下他思考了一下,決定不將侍衛鎖在門內,避免讓對方馬上察覺不對勁,如果驚動到朱君建,那就真的麻煩了。
離開朱家比鄭永預期地輕鬆,但將軍那邊呢?上次的方法絕對行不通。要去貧民窟那散播謠言,說將軍的宅邸要徵求守衛,來造成混亂嗎?不行,就算守衛的薪俸對貧民有極大的吸引力,貧民窟的距離太遠,這時間也沒辦法在貧民窟傳出什麼謠言,唯一能帶起謠言的是河邊的青樓客棧那一帶,可是謠言擴散需要至少一天的時間,不止現在過去那效益不大,昨天起將軍大概就封鎖了那個區域。
對,將軍封鎖了那個區域。
扣除掉宮殿裡基本配置的武力,所有的守衛應該只會集中在河岸周遭,或是沿著河岸到港邊,如果幸運的話,將軍的宅邸只會有前天那種巡視人員。
心情瞬間落了空,又回到原點,光是那類巡視的守衛,除了牢裡他哪裡也進不去,有沒有武力根本不影響。鄭永雙手搔著自己的頭。他走到將軍家附近,躲在暗處,幸好今天沒有月光。
他猜,昨天的鬧劇應該能讓將軍對武力的管控繃緊,從青樓那搭上船逃走,一下子就能逃離這個國家,但將軍短時間內不會認定鄭永以出逃到海外,警惕會持續好一陣子⋯⋯鄭永想,這應該就是將軍尚未對朱家下手的原因,至少朱家跑不掉。
鄭永等待著,先是等過守衛換了一次班,推算上個班別的人已離開後,多等一會,再小跑步往現在值班的守衛。
「大人大人,」靠近後鄭永稍微鬆了口氣,不是前天跟昨天遇上的任何一個。「小的剛經過附近,看到一個男子在附近鬼鬼祟祟的。」
可能是因為鄭永緊張的口氣還算有禮貌,或是鄭永身上穿著的衣料昂貴,守衛簡單地把鄭永打發了。「會再去看看。時間晚了,別在此地逗留。」
「好的,勞煩大人了。」鄭永面帶微笑的敬禮,一轉身背對守衛時臉直接皺起,回到自己躲藏的位置,而剛剛的守衛根本沒有去他指的方向視察。
跟他預想的不一樣,鄭永以為經過昨天的事件,將軍底下所有的人皆會對任何的風吹草動有過度的反應,來讓他能趁亂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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