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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猶豫
政變那天巫瑞將鄭永帶回自己的住所，因自己等會必須出門，他對鄭永下幻術，他也確定自己為何要下這樣的幻術，在那個當下也未必是最好的選擇，也許一部份是自己的忌妒，這幾年來他看著對方每日天明才回到宮殿，每個夜晚都摟著他不知道是否相同的女人；還有自己的私心，他知道鄭永早已離不開性，他需要用性慢慢地控制對方。
一踏出門時巫瑞立即反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必須即刻前往軍港執行祈福儀式。
他本來打算自己過去的，沒想到在半路中遇到自己跟鄭永以前的朋友。
「朱君建？好久不見，要回部隊？」
「哇，是我們的首席巫師，沒想到可以在這邊遇見你。」朱君建笑著回應：「對啊，要回部隊。既然路一樣，要不要一起過去。」
巫瑞答應對方，並一起進去朱家的馬車。
「怎麼不跟其他人一起回去？部隊不是有派馬車接送士兵？」即使知道，巫瑞還是問了對方。
「自己家的，還是比較方便。」朱君建說：「也沒什麼閒雜人等。」
巫瑞點點頭，他剛剛刻意在半路上稍微洩漏自己的行蹤，因為他知道朱君建會來找他，而他自己也需要跟朱君建談談。「說的也是。」
「昨天……」朱君建剛開口，立刻閉上嘴，雖然在行走的馬車上，還是左顧右盼。
「沒事，外面聽不到我們的談話聲。」剛剛上車前巫瑞下了個咒。
「他還活著嗎？」
巫瑞點頭。
朱君建鬆了一口氣，他原本以為鄭永下落不明，或是也死了。
「他很安全，等局勢穩定下來，才……」
朱君建揮揮手，「這樣的事我還是明白的。那昨天的事，你在這之前都不知道嗎？」
「不知道，以我的年紀來說，本來就很難得知這些消息，加上裡面的人根本不信任我。我原本以為頂多只是再幾次的爭吵而已，沒想到將軍竟然直接發動政變。」
「將軍策畫很久了。」朱君建很訝異對方身在宮殿裡，竟然不知道這些消息。「我父親說的，將軍也曾過來跟他談，但我父親並未表態，本來我們都認為將軍會失敗，沒想到這段時間內將軍吸收了這麼多的人。」
「我只有聽說過，將軍私底下收了天瓷國不少錢，不只檯面上的那些商業交流。」巫瑞嘆口氣，「我以為把天瓷視為敵國已經算是共識了，這幾年下來天瓷在各處施予壓力也不是什麼新消息了，全國的貿易大多也早已轉向犇穀谷，誰知道靠攏天瓷的勢力會這麼大？」
「可是，你們巫者不是大多是傾向天瓷？否則老巫師也不會特地栽培你不是嗎。」
「的確是這樣沒錯。」巫瑞癱在座位上。
也因兩人除了上次鄭永邀約的慶功宴外，已許久未曾見到面，結束沉悶的話題，朱君建從行李中拿了兩罐瓶子遞給巫瑞，罐子裡裝的是鄭永以前常在市集裡買給他們吃的甜食，開始聊起以前一起上課的時光。
「每天你們兩個都睡過頭，搞得好像沒有你們挨罰的聲音，就沒有上課的感覺。」巫瑞笑著說。
「沒辦法，我家距離宮殿比比較遠。哪像有人就住裡面了，還可以每天睡過頭。」朱君建取出一顆鮮紅的糖，含進口裡。「之後那個大鬍子禿頭不是每天都要你去叫鄭永起床嗎？結果搞得你們一起晚進到教室，他有這麼難叫醒嗎？」
「很難，真的很難。好不容易醒了，又開始吵說要抄我的作業，不給他抄又一直哀求說『難道你忍心看自己的朋友被大鬍子禿頭懲罰嗎』或之類的。」
「難怪難怪，他知道你不會再來上課，氣得好幾天都不肯出現，若不是先王干預，他可能還真的不打算出現了。」朱建君再取出一顆糖，「還有每次一有市集，都吵著說要去吃糖，說什麼宮裡不准他吃這些外面的食物，強迫我們翹掉那天的課陪他去買糖，最後還不是被他害得一起被那禿頭處罰。」
「還不是因為你先帶來給他吃的。」回想起三人被懲罰的場景，讓巫瑞開始懷念起以前。
抵達了目的地，下車前巫瑞將那罐糖還給朱君建。
「不用還我了，看你都沒吃，這個送你。如果不想吃的話，不如拿去給鄭永吧，他會喜歡的。」
巫瑞收下那罐糖，並為對方下了一個簡單的祈福咒語做為謝禮。「這個咒語能在一些小地方確保你的安全，畢竟軍隊目前的立場還不夠清晰。還有……這個戒指你收下吧，只要帶著它，你一有狀況我能立即得知消息。你只要轉動戒指三次，心裡想著你要告訴我的事，我這裡就能聽道你想告訴我的事。」
「謝了。」朱君建戴上巫瑞給他的戒指。
回程的路上他還是思考著，自己對鄭永下這些幻覺是不是正確的決定。他不想看到鄭永因為這些不存在的幻覺受傷，可是自己並沒有任何能力去把對方關在自己的住所內，依他對鄭永個性的了解，鄭永就算知道外面有危險也一定千方百計地跑出去，也許是為了玩，也許是為了性。即使作法是錯誤的，但也只有這個方式才能確保王子的安全。
等回到了鄭永所躺著的床上，巫瑞閉上眼睛，撫摸鄭永的臉頰，進入對方的意識觀看自己所設下所有的幻覺。
最後他出現在鄭永的面前，翹起屁股撫摸陰莖的鄭永抬頭，所有的動作都突然停止，如果鄭永的眼淚沒有在這個時候竄出，巫瑞或許會懷疑是不是這整個幻境發生了問題。
「不要看我。」鄭永低下頭，手肘彎曲讓臉埋在自己的臂彎中，「走開，不要看……」
「沒事了。」巫瑞上前抱住鄭永，輕聲喚著，「已經沒事了。」
抑住的情緒在一瞬間斷裂，鄭永全身顫抖，連呼吸都是抖的。
「王子，」等鄭永稍微冷靜下來後，巫瑞雖然有點遲疑，但還是開口：「我能帶您離開這裡，不過我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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