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還有何人,莫不是陳家唯一的大小姐,陳日正的妹妹陳夜瑤。可是讓我嚇煞當場的並不是她的頭銜,而是她的.....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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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陳日正所說,夜瑤應該年芳十八,因為他們家裏一點事的耽擱所以還在讀高三。她的臉龐長得極美。在真正近距離看過諸如凱婷的臉之後,我敢說沒有存在的生物能夠超越她。但夜瑤的臉大概可以和她打成平手,或許兩個人就只差在風格上的不同。凱婷長期學習勾引男人的技倆,眉宇間除了一股明擺著的淫慾之外,難免有幾分妖媚的氣息。男人只管這種叫作性感,只有女人才看得出一種成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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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瑤的臉上卻充滿著正氣,甚至讓她顯得有點高傲。不像得凱婷的虛與委蛇,要在男人的袴下生存。夜瑤的存在就像在昭告天下女人的獨立和權威,如何可以不靠男人而活。眉眼一直連接至側腮都呈現著好看的硬朗線條,目光也正如她哥哥,就像有熾熱的火炬在眼後正要看穿你的一切。驕傲、自信、冷漠,要高攀這個女子的內心或許比在暴風雪之中前進更為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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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正讓我嚇著的也不單是她的容貌,而是她身上的顏色。她的頭髮是全白的,但白起來不像老人那種半透明的銀絲。好像她的頭髮天生出來就是白的,就像其他人是黑的一樣自然,只是在其中填了其他色調罷了。她的眼睛就更奇怪了,白髮還能說是自然產生的,但我倒沒有聽過有人的眼睛是紅色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紅,她那種紅是透徹的,有點像是其他人琥珀黃色或者海洋綠色的眼睛。她的紅色也是有層次的,你離遠看她像一塊會反光的紅寶石,你近看她就像一片無底的血海,因血翻起的波浪正隨著她瞳孔的收擴而潮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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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很特別,看來還是會跟其他人一樣。」我一直留神看著她的眼睛,也不察覺她的手已經在摸我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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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人一般?其他人都怎麼了?」我讓她摸著我的臉,這張和李夫人一樣的臉也不是第一次被人仔細研究了。在這裡她是主人,就由她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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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從她的臉上掃視下去,她的整體膚色也不是一個蒼白可以形容。在她肌膚下面幾乎都是可見的、在脈動的血管。她身穿一襲白色露肩晚禮服,除了在胸前的乳溝之上有一小片紅色的布料做分隔之外,你甚至分不出那裡是她的皮膚,那裏是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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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其他人一樣,都喜歡用這種眼神盯著我。」她說完之後突然給了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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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對不起。」我嚇得馬上跪在了地上。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甚麼要這樣做。我不是剛剛才說在陳日正面前不會再裝出聽話的樣子了嗎?怎麼又突然變成了有錢人的狗?還是我只是被懾於陳夜瑤的容貌和氣質之下,不經意的軟下了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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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很清楚知道自己是做錯了。她的容貌雖然仍是絕色,但很明顯患上了嚴重的全身白化症,讓她在身體的任何一處甚至是眼球裏都失去了所有的黑色素。所以她才會如此蒼白而且眼睛也是詭異的紅色。而我剛才的注視,不管有心還是無意,也是一種歧視的目光,肯定冒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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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打臉好嗎?」陳日正在後面悠閒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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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不打臉的指示換來的是一個尖硬的鮮紅高跟鞋頭直往我的胸部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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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日正!你不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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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夠了夜瑤,我叫她過來不是捱打的。」陳日正總算是控制了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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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先這樣吧。」她說完便到餐桌的另一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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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瑤,她怎麼也算是半個李老爺的人,就不要為難她了。」陳日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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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李老爺的東西就更不用在意了。」夜瑤擰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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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當是給面子李夫人的臉吧。」陳日正打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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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為甚麼要叫我來?不只是為了打我一下吧?」我揉著胸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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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哥哥說的話.....你就真的會如願了,以後永遠在這屋裏面,再也不用出去了!」夜瑤說。陳日正騙我!他妹妹分明就想把我在這裡殺了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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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直接說了,你真的不喜歡子坤嗎?」夜瑤再問了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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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的眼睛,猛烈的搖了搖頭。她是來真的,我極其量也只是李老爺的玩具,她真的要動手的話,要交待也是非常簡單的。一股原始的恐怖在我的面前具現成形,雖然在此階段我已經不太知道自己還有甚麼需要害怕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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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要向我證明這個想法。」夜瑤說。「在你被趕出校的時候,要照著我們的指示去做,不然我們是不會讓你回到學園裏去畢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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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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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反正子坤受不了哪樣你就做哪樣,直至他討厭你為止。」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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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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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子坤喜歡你並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是這麼蠻不講理的人。如果子坤真的不再喜歡你的話,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她竟然在餐桌的對面伸出手來,嚇得我縮了一下。沒料到她竟然站起來直接拉著我的手,一陣沁人的寒意自她的手心傳來,再加上我面頰上還在火辣的發疼著,我真覺得這個女人不僅僅是身體有病,腦子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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