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讓我們參觀和住的肯定都是特製的示範房間，而普通的房間則完全不一樣！在我進去之後男人在我身後關上厚重的鐵門，這完全就是一個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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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和房門正對面的卻是一塊落地大玻璃，把室外的陽光完全引了進來。我走近一看，建在地面的宿舍從玻璃處看出去根本就是H 市的大街，而且還是在居民最多的市中心，在街上走過，能直接看進我房間的人多得像沙甸魚一樣堆疊在一起，我就像在水族館裏面看著外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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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玻璃窗其實也是房門，不過當然被鎖上了。我顧不得街上的人怎麼看我，用力將臉抵在玻璃上，向左右望了一望，還未被驚嚇完，就已經被身後鐵門打開的聲音搶奪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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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好奇心嘛！」一個女人向我走來，同時外面的人又再把門鎖上。「你大概已經知道雅致高中是怎樣運作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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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來看著她，頹然的坐在地上，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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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容易解釋很多了。」她笑了笑。這個女人的年紀不太大，或許接近四十吧，穿著是一般的白領衣服。就對話的語氣而言至少要比剛剛的校務處大嬸要友善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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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雅致高中其實就是百花王在市中心開的一家妓院。仿照歐式的紅燈區設計，以透明的房間面向大街讓客人挑選妓女。可是人家的紅燈區是和鬧市隔開的，但主宰H 市城市規劃的百花王學園董事們卻不這麼認為。他們偏要把妓院開到鬧市去，偏要把裸體的女人塞到所有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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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在玻璃門上想看的是其他房間在發生的事。如果這裡全部妓女都是百花王學園裏面被趕出來的學生，應該年紀也跟我差不多。可是我確認的事實不止於此，有些女孩們甚至穿著暴露的衣飾，在隆冬的街頭上招著客人。她們全部都被人用鋼鏈鎖在玻璃門內的一個扣上，她們本人卻被門擋在了外面，直至有客人肯付錢開門為止，她們才可以回到有暖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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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讓她們這樣做？會死人的！」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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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自願的.....呃你也可以說，的確是我們讓她們這樣做的，畢竟到門外接客也要我們的批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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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曉夢小姐。」她拿起我的手環看一看，讀出了我的名字。「我還是先自我介紹吧，我姓楊，叫書媛，是其中一個負責管理你們這些廢棄學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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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廢棄？」我沒有說出聲，這種疑問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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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我們向著大街做生意的其實就只有十來個房間。因為不是所有廢棄學生都會選擇留在這裡的，所以我要跟你說的只是你的廢棄生活應該要做些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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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這裏你的成績已經不重要了，你需要的只有錢，而你也只可以靠自己的身體賺錢。或許你已經有留意到我們將你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收繳了....對還有你這身衣服，待會也換下來吧，都先換成雅致高中的衣服，這套也算是行李，我們也會收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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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趕出學園期間，你們將會被當成破產般處理。假設你沒有用過學園之前給你的薪水的話，那麼你合共就只欠下五百萬薪金，再加上學園的免費資源和設施，你大概要還一千萬左右。學園也不期望大家能一次過還清，只要分期每個月還五萬就可以了。這樣連本帶利還二十年左右就可以了，大家四十歲之前還能離開這種環境」書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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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十年？每個月還得還五萬？」我連二十歲都還未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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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只是還款的部份，在這二十年內所有的生活費也要閣下自行負責。其實這也不多，照雅致高中的標準，五百塊錢做一次愛為例的話，那麼每天就要接三十三個客人.....不過怎樣才能使男人在同一個時間內多用點錢，就是妓女的本事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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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在你提問之前我要先說。破產的廢棄學生不准儲蓄，不准投資，不准賭博，也不准做生意或者在百花王學園沒有批准的地方工作賺錢。每個月在扣除生活費和還款之外，所有錢也會同時被收走幫你提早還錢，不准有異議。這只是在假設你沒有用過那五百萬，如果有用過的話，要還的錢就會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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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相信你也聽說過有人從這裡回到山上對吧！如果你一個月除了五萬的還款之外還能再交出十萬來，你就可以回到百花王學園繼續讀書。只是要小心一點，別再收到五次警告了。」書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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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都不准做，只靠賣身怎麼可能賺得到十五萬？當然我不是為自己懷疑，只是為其他女生懷疑而已。只要我乖乖的聽陳夜瑤的擺布，一年過後她隨便找個人來當客人給我十五萬那只是揮一揮手的事。她應該不會食言的吧......不，就算她食言，李老爺應該也會把我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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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會的吧......我突然感到在這麼冷的天氣之中我卻冒了一身的冷汗。李老爺不就圖我是我年輕的高中生嗎？現在我在這裡每天都被不同的人幹，很快我就連當玩具的資格都沒有了.....二十年......我寧願變成夜瑤看過那個抽獎箱被掛在牆上，也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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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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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吧，通常來這裡的學生聽到條件之後都會被嚇得發瘋了，你算是反應比較好的了，有甚麼你就問吧。」書媛笑了一笑，卻從身後拿出手機來收好。這個介紹的環節應該逼瘋了不少女人，她本來已經準備好隨時叫男人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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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餘下的學年都沒能回去，我會怎麼樣？」我低著頭問，高中畢業竟然是這麼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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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呢，你總是要還的，就像之前所說的，用大概二十年左右。如果你在高中的三年裏沒能回去，學園就會執行你們合約中的最後條款。將我們之前給你的薪水當作購買用的錢，強制把你變成奴隸。因為你之前就已經簽了約收了錢，所以是沒有可能反悔的。不過那筆錢你可轉贈給家人或者朋友，他們可以代你投資或者做生意，然後幫你還錢，那可能會快一些。當然你想直接用來還錢減輕一點負擔也是可以的。」書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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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找到了個工作的地方，可以直接到那邊嗎？」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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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早有準備的朋友，難怪顯得這麼冷靜。你到校務處填一下報備表，我們會跟那邊的負責人聯絡，沒有問題的話你明天就可以到那邊上班。」說完她便領我到校務處填表，因為我自己根本開不了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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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妹那邊自然是早就知道我會去工作的詳情，一切都好了之後我便被帶回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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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們這裡的飯是要自己付錢買的。我知道你現在身上沒有錢，我們也沒有安排讓你今天開始工作。所以晚飯就.....先欠著吧，你明天到工作的地方再自己解決吧！」書媛說著便鎖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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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最後，別想著要自殺，我們會知道的。」她隔著鐵門在外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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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人來人往的大街，每一百個人之中大約會有一兩個人看過來和我對上眼睛。主要是因為我沒有脫衣服，相比之下大多數人當然會選擇望向隔壁脫了衣服在賣的女人，而不是穿起整套冬裝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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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著肚子，摸出了我身上除了衣服之外唯一一樣東西：手機。出乎我的意料，她們沒有把我的手機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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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便再次打了電話給我唯一可以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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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又怎麼了？」他那和預計中一樣的煩躁的聲音總是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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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真的會來放我走.....」我縮在那個房間的床上，一個最不可能被外面望到的地方。我甚至不怕大街上被人看見裸體，但我卻怕被陌生人看見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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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一停才繼續說：「那要看你招呼得我妹妹滿不滿意......這事由我說了算的話.....罷了，這事就是不由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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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最後不救我的話，至少找個人來把我殺掉.....他們連自殺都不許......」我躲在床上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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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我不是告訴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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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再過幾年，我會直接瘋掉，那麼就不會再有人買我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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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日正卻知道，曉夢這種無價之寶李老爺是無論如何也會拿到手的，於是便說了：「唉....如果以後真的沒有人買你，我買那可以了嗎？只要你不怕在我妹妹手下用最痛苦的方式做奴隸和被虐待致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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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我的這句話和對方的上一句話好像怎麼都接不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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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空經過好姐妹的時候再找你吧！」陳日正說完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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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哪種情況比較孤獨，是被沒收了電話？還是看著滿滿的聯絡人名單，卻沒有一個能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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