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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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樓空的聖基督國王院大廳,僅剩工作人員正在進行關門的作業,而這項因為每天都在做,所以應該要非常迅速的工作,現在卻被兩道以及門外的無數身影給阻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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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D(波賽頓市警局),」艾克斯將單手拿著的警察證擺在所有櫃姐面前表明身分,「你們有一位叫蘇珊的前伙房員工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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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艾克斯身旁的艾莉雅,將手裡的資料交給他們面前的櫃檯小姐──那是蘇珊在貝國當中的個人資料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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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她是伙房員工沒錯,但不是前員工。」櫃台小姐滿臉疑惑地說著。
「不是前員工?她都曠職至少一個禮拜了,妳們都沒人覺得奇怪嗎?」艾克斯收起警察證,並將兩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內問道,「還是說她跟這裡的人關係不好,所以妳們不怎麼關心她呢?」
「不,她很幽默風趣,是個好人……只不過,她並沒有曠職,雖然今天有遲到一下子,但她不是會曠職的人。」
「今天?」艾克斯歪著頭,露出難解的神情來,「她今天有來上班?」
「對啊,我今天早上才和她說過話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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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台小姐看了身旁的同伴一眼,在看見她點頭確認時,才篤定自己所看見的蘇珊並不是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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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小姐於今天中午時被發現陳屍在家中,透過初步鑑定的死因是謀殺,並且死亡時間已達一周。」艾莉雅將口袋中被捲起來的搜索令攤開,並放在櫃檯的桌上之後才接著說道,「我們在她的私人房間內起出包括Glock、USP、SIG等系列的大量制式手槍以及彈藥,並且找到她在書櫃內暗藏的員工識別證,不……應該不能稱之為員工證,而是軍人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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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艾莉雅所吞吐的一字一句,櫃台小姐的臉色也因為越發不安而發青,直到艾莉雅將被證物袋所裝起來的紅色軍人證出示在兩人眼前時,他們才發現到這下真的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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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 in Black──M.I.B‧西城國王院分部。)
(一等步槍兵‧蘇珊。)
(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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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證上所羅列的資訊,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蘇珊的真實身分,再加上起出的大量槍枝與子彈,讓波賽頓市警局飛快地就發下了對聖基督國王院的搜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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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克斯向著門口帶隊的溫昇仁巡官揮手示意後,大批來自調查單位的警力才湧入了國王院大廳,並準備要開始大規模地進行毫不客氣的搜查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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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PPD因為蘇珊死了一個多禮拜而找上門?」
『是的,目前正由櫃台人員嘗試阻擋,但他們有搜索令,恐怕抵擋不了太久。』分部長室秘書官有些慌張的口吻,就來自貼在紗雪耳上的手機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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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目前已鎖定一名嫌犯,一等兵蘇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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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紗雪在稍早前從謝仲傑那邊得到的情報,假如蘇珊真的如同警察所說的已經死了超過一個禮拜以上,那他現在在追蹤的那個蘇珊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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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紗雪馬上就掛了電話,緊接著撥出了謝仲傑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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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在國王院內的蘇珊是冒牌貨,那不知道真相的謝仲傑就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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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是進到禁區了嗎?」紗雪瞪著無法接通的手機憤恨地呢喃自語。
「報告,上……上校大人!」
「怎麼了?」紗雪不耐煩地收起手機,看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士兵問道。
「江……江朝昌少尉在直達電梯內,打傷戒護人員之後脫逃了!」
「你們到底都在幹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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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不可遏的紗雪在高聲鶴唳時,大概是因為格納庫中的回音太強勁,而使周圍在進行移送準備的士兵們紛紛停下了動作,並將目光轉向氣沖沖的紗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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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銀翼小隊!讓他們把少尉給我帶回來!」
「是,上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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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傳令士兵快速地離開陸航格納庫之後,紗雪便轉過身面對所有正在準備移送工作的士兵,要除了直升機航管員以外的所有人停下工作,通通去軍械室取槍跟上銀翼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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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區即將封鎖,請所有人員立即離開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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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離警報就大作在情報部門所在的樓層之中,謝仲傑雙手持著比利時製的Five-seveN MK2半自動手槍,戒慎地後腳接著前腳走在PU材質的長廊上,而本來就看得不順心的白綠色牆面,讓他在此時更心煩意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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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是一等步槍兵,除了社交以外並沒有特別突出的實力──謝仲傑盤算著自己單獨與其對峙時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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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從表面上來看實力相差懸殊,但那也得建立在蘇珊平時沒有隱藏實力的前提下。更別說,現在的蘇珊很可能不是本尊,而身處無訊號禁區的謝仲傑對此是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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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響霎時之間在走廊裡頭尾貫徹,這使謝仲傑加緊了向前移動的腳步,並在即將抵達情報部門的轉角前停下,背部靠著牆面的他將槍立於自己面前,做好在從這裡踏出去時開火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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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的槍響再次大作起來,蘇珊很可能正在射殺同伴──想到這裡的謝仲傑,便再也不願多想地從牆邊跳了出去,並把雙手上的槍伸向前方,對準著一名身穿白色廚師服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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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動!把手舉起來,放在看得見的位置!」謝仲傑厲聲命令道,同時一步一步緩慢地向前挪動著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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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蘇珊就佇立於情報部門的出入口艙門前面,在打不開它之下,就算對它開槍也不見有所動靜,直到謝仲傑的突入,她才停下繼續對著艙門開火的行為,並緩緩地舉著拿有槍枝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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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映入謝仲傑眼中的蘇珊,在臉上本來開朗活潑的表情竟由冷冽無情所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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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以右手上的槍在手指脫離握把,僅剩食指還勾在板機護弓上的動作,來向謝仲傑表達出不會反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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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槍放下,然後踢過來!」謝仲傑在確定敵人的身影就重疊在準心上時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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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就像機器娃娃般聽話地將槍放下,在蹲下時卸下彈匣、取出藥室裡上膛的彈藥,接著才將槍枝向謝仲傑拋了過去,使它在鏗鏗作響的回音中滾到了謝仲傑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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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轉過去,手抱在頭上。」謝仲傑在蘇珊確實轉過身以後,才單膝蹲下撿起地上的槍,然後收進自己的槍扣帶中,「標準流程妳很清楚,不需要我一直講,一等兵蘇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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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謝仲傑終於來到蘇珊的後方時,便要蘇珊向前走之後迴轉,往身後的電梯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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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替誰工作?」謝仲傑質問道。
「……」
「為什麼成為間諜?滲透我們的目的是什麼?」謝仲傑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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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麼問,蘇珊就是一言不發,儘管她相當聽從謝仲傑的命令,但叫她開口卻彷彿要了她的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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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這裡是禁區,所有通訊手段在這裡都無法使用──不管是要聯絡銀翼、部長室,還是直接向人在陸航格納庫中的紗雪報告,都只能等兩人回到上層之後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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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仲傑身後正浮游著一道長約四十公分左右的影子,它透過日光燈的穿透下,映射出了淡淡的淺紫色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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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報綿延不絕的地下軍眷居住區內,除了江朝昌以外理所當然地沒有任何一個人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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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朝昌在電梯中用力地扳開電梯廂房的內門,大概是他的運氣很好,某個樓層的電梯外門就在自己正前方偏上的位置,而他在將那片門也扳開之後,便來到了居住區中的販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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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這種隨時都會被控制的設備,以現在來說是不可能繼續使用了。得想其他出路的江朝昌,在穿過走廊以後來到居住區,並試著取出一直偷偷被放在自己的寢室中,那把對現在的他而言有如救命稻草的Glock17半自動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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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天難盡人意的是──由莉絲所帶領的步槍兵,正通過自己在剛才才經過的走廊,快速地進入了居住區!見狀的江朝昌連忙蹲在牆邊,側身看著正在男女寢叉路口處指揮當中的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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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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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昔日的屬下如今成為敵人時,江朝昌確實有股遊蕩在腦中、難以清楚闡述出來的悲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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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同伴這種事江朝昌根本做不到,但自己要是不做就很有可能會被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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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的江朝昌,在下秒便看見了步槍兵小隊兵分二路,其中一路就朝著自己小跑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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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彎入男寢走廊的這一路有三個人,當他們將突擊步槍飛速轉向走廊時,本來應該能看見江朝昌的前方,在此時卻奇異地空無一人,而他們則是開始以萬能金鑰手環,一間間打開寢室房門進行地毯式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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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ear!」帶頭的步槍兵對耳道式通訊器報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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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寢室內沒有過多擺設,除了鐵製的內務櫃以外,就只有被分別擺放在兩側的床鋪與桌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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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步槍兵準備從第一間房離去時,江朝昌的身影突然由門外的正上方落下,並在一瞬間裡一手從步槍兵手中抽下了步槍的彈匣,更在與此同時單手推拉一次槍機,將步槍藥室裡的子彈彈出,接著以右手虎口處重擊他的咽喉,讓他在短時間裡發不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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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江朝昌箭步上前,搶走突擊步槍、將彈匣扣回槍身、拉動槍機上膛彈藥,以及架起步槍指向敵人──所有動作流暢得彷若同時完成一樣令人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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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這招從天而降的突襲還真好用。」江朝昌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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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步槍兵被嚇得舉起雙手不敢輕舉妄動之下,迎面而來的槍托在彈指間成為了完全覆蓋住眼前的黑影,強硬地取走了他可憐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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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捉老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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