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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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國東城標準時間:1440時。東城往南城方向快速道路,區界收費站以東30公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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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厚在知道我的家世後,他的反應大概就跟妳差不多。」紗雪坐在五人座高級休旅車後座的高級皮椅上,單手靠在窗邊托腮看著一旁的葉紀梓語帶玩味地說道。
「……我覺得自己有種被綁架的感覺。」葉紀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度緊張的關係,而坐姿挺拔地打直腰桿子,著實浪費了這真皮座椅的舒適,「拜託告訴我,我不是被綁架的。」
「放心吧,我才沒有理由綁妳。」紗雪瞇起眼,看著快速向後閃逝的窗外景色咕噥道,「況且最該被綁走的人,是那個死皮賴臉的無恥女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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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葉紀梓滿臉問號地看著紗雪,在她發現紗雪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之後,便自知無趣地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最後放眼窗外飛快地出現,接著又飛快地消逝的景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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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妳該不會是每天都在南城與東城之間來回通勤吧?」葉紀梓有意沒意地提問道,心想著:『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地暗自嘲笑自己提出的蠢問題。
「是的唷,我的確是每天通勤的。」紗雪的回應著實讓葉紀梓跌破眼鏡,只見她睜著大眼打量起了身邊的千金大小姐,「很奇怪嗎?」
「東城和南城的車程起碼要一個小時,而且還沒加上市區往學校的路程,妳這樣每天通勤,居然還能保持全勤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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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紀梓就像是看見了某種珍禽異獸一樣,兀自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瞪著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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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的上半學期時我可沒有全勤,我在開學當天就請了整天的假,妳忘了嗎?資管三甲總幹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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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雪就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回憶一樣,透過窗外陽光的照耀下,小巴掌臉上的表情顯得不是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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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葉紀梓心想著那不是很重要後,便不再琢磨這件事了,「所以──妳究竟想帶我去哪裡?是妳說這件事攸關我和智厚的性命安全,我才瞞著所有人上了妳的車。」
「我怎麼覺得妳似乎很不信任我?」紗雪一面冒著無奈的冷汗,一面露出死魚眼瞪著殺氣騰騰的葉紀梓,「妳是被騙大的嗎?」
「妳倒是說說看,我應該信任妳的理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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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尹智厚面前以外,葉紀梓總是會展現出強勢的一面作為武裝,而現在就正是那個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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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理由──再過一小時左右,妳就會知道是什麼了。」紗雪露出淺淡的微笑,看著充滿戒心的葉紀梓,「呵、呵、呵、呵、呵──」
「拜託妳別再笑出那種奇怪的聲音了好嗎?」葉紀梓沒好氣地出手制止了紗雪惡趣味的笑聲,「妳是蠟筆小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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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見葉紀梓的抱怨後,紗雪便故作不理會地別過頭去,在看著窗外的同時也開口說道:「妳稍微休息一下吧,到了我會叫醒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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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寒假開學日天氣都異常冷冽,進入東城科大第二年的寒假開學日不外乎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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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雖不到下雪的程度,但也足以讓人身穿毛衣與為脖子繫上圍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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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國東城標準時間:1020時,18個月前。東城科大,校務層樓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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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蘋果!」葉紀梓的呼聲,在隨著她將脖子上的紅色圍巾稍微拉下之後,逕自揚聲在東城科大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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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的張玥歆,因為差點讓手上的資料灑落一地而發出連連驚呼,好在有葉紀梓的幫助,才沒有釀成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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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梓?妳不是在準備開學典禮嗎?」
「對啊,但我不小心把講稿遺落在妳的資料裡了,可以讓我找一下嗎?」葉紀梓露出歉意的笑後,更從張玥歆手上拿走了一半的資料,「讓我幫妳吧!妳要往哪邊呢?」
「哦,謝謝妳啊,妳人真好!」張玥歆笑起來時,臉頰處原本的紅潤變得更加明顯了,「我要去學生會一趟,仲傑學長今年就要畢業了,聽說學長一畢業就會前往南城,好像是在那邊已經談好工作了呢!」
「真的?真不愧是品學都是全校第一名的學生會長呢!」葉紀梓故作驚呼地說道。事實上身為學生會副會長的葉紀梓,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聽說會長對妳很有好感哦!」張玥歆像是抓到了機會一樣開始八卦起來。
「是這樣嗎?我倒是沒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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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紀梓兀自微微仰著頭,認真思考起過去與謝仲傑的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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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冷淡天空形影而一的身影,冷不防地就在與葉紀梓擦身而過時,霎那間彷彿時間靜止一般,儘管在他的心裡沒有任何漣漪,但葉紀梓卻心有感應般地駐足下來,回過頭朝著那道抑鬱的背影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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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認識的人嗎?」見狀的張玥歆,抱著資料提問道。
「哦,算是吧?坐在我隔壁的隔壁,是個沒開口說過話的同班同學。」
「咦?沒說過話?」
「對啊,很怪對吧?」
「超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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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葉紀梓與張玥歆經過國王的辦公室不遠之後,江朝昌便挺身而出駐足在她們面前,他的表情看起來算不上太好,甚至還有不滿就在他的眼底醞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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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朋友,叫做尹智厚,」江朝昌語帶不滿地駁斥著,「他才不是怪人,不信的話,妳試著跟他相處看看就知道,葉紀梓。」
「你是說……坐在你旁邊的那個男生嗎?」葉紀梓睜著明亮的雙眼,看著明顯不願諒解她的江朝昌問道。
「對啊,妳身為總幹事,卻不知道班上同學的名字?」只見江朝昌皺起眉頭地瞪著葉紀梓,口吻犀利得不像以往那樣天兵,「妳們還要排擠他到什麼時候?討厭他也就算了,沒必要在別人的面前也這樣嘲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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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紀梓突地緊抓起手上抱著的資料,就像在忍耐著什麼一樣地抓到手指前端都下折了:「尹同學在班級上會變成這樣是他自己所造成的,請不要說得好像是班上的同學在集體霸凌他一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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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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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朝昌簡直氣瘋了的歪著頭,而睜著的雙眼,就怒瞪著眼前這個在班上行事作風強勢的女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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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要求他在班上不能說話,大家也都願意對他釋出善意想和他做朋友,但他自我封閉、不願開口與人相處的結果可不是我所造成的。所以,江朝昌同學──我在這邊嚴詞敬告你,要是你再用這類言詞繼續汙衊我的人格,我絕對會向學生會提出抗議的,屆時你的處分可就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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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朝昌氣炸了的握緊雙手,不管天氣現在有多寒冷,至少他覺得自己的血液就快要到達沸騰點了,而憤怒不已的眼神讓他眉頭深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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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同學!──我就直說了吧!存在於妳記憶中的智厚並不是真實的樣子,妳口中的智厚只是被妳所說的話給定義真實的他罷了。說穿了,妳之所以會在這種情況下發怒的原因,多半是因為對於自我的不安與不確定性受到了迎面指責而引起的──」江朝昌在既緊張又憤慨地吞了口口水之後,再繼續接著怒斥道,「如果妳是真正想要協助智厚,讓他從同儕的排擠中被拯救出來的話,就只要在對那些排擠他的同學回以一記冷笑之後,再對著他伸出手強行把他從自己的框框中拉出來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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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吹起的風帶著冷冽空氣,它就像當頭棒喝一樣地衝撞上了葉紀梓的正面,將她及肩的漂亮藍色短髮給狂亂地吹了起來,透過藍髮讓江朝昌看見了那驚訝與啞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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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在思考了片刻之後的葉紀梓兀自鬆開了原本緊抓著的手,下折的前端手指也回到了原本的模樣,她兀自吐出了帶著白煙的嘆息,而本來瞪得斗大的眼眸,也在這時恢復了原本的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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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你所說的並非沒有參考價值。」葉紀梓在露出了淺淡笑容以後,便為了這短暫的爭執畫下休止符,「謝謝你,我會參考江同學的建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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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東城科大,學生會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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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頭在目測高達30公分的資料堆中尋找講稿時,葉紀梓一面思考著江朝昌剛才對自己的一番訓誡,一面雙手流暢地一張接著一張翻過A4紙,她此時的表情就像石頭沉入海底一樣死氣沉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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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梓,妳還好嗎?」
「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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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見謝仲傑的聲音時,葉紀梓彷彿在夢中被驚醒般地瞪大雙眼,同時面對著他的臉頰上還有些紅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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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也不能怪葉紀梓,畢竟謝仲傑的顏質本來就算不錯,乾淨的短髮即使沒有時下年輕人的造型感,但讓他多了份穩重與成熟,再加上身為學生會會長的頭銜,更讓他的光芒被放大到校內女同學都無法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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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起來心事重重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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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紀梓找到為謝仲傑所準備的開學典禮講稿,並且將資料還給離去的張玥歆之後,他們才來到了學生會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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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室內沒有太多奢華的裝潢,裡面僅有簡單的兩張三人座沙發、一張單人沙發與一張玻璃桌,天花板更因為建商在節省成本的考量下,由水泥被換成了品質粗劣的輕鋼架,而讓這間會客室顯得過份單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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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葉紀梓正對面的謝仲傑,小心翼翼地將剛泡好的茶葉端到了她面前的長方型玻璃桌上,舉止輕得就像是害怕會再次驚擾到她一樣地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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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紀梓輕聲道謝之後,謝仲傑才微微地笑了起來,在此時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對葉紀梓的真摯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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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是我被同班同學指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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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紀梓雙手拿起小巧的陶瓷茶杯,她看著幾近透明的清澈綠茶上正冒著白色熱氣,心想著自己的心大概不如這盞茶清澈透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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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上有個同學從一年級時就被同班同學排擠,雖然他的自我封閉也是造成這個狀況的一部份原因,但主要原因是我的冷處理,還擅自怪罪到被排擠的那位同學身上……」
「這樣啊……」回應著的謝仲傑,在此時就像個親切的好學長一樣,用心地聆聽著學妹的傾囊相告。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身為資管二甲的總幹事居然對此視若無睹,虧我還是學生會的副會長。」語畢的葉紀梓兀自在喝了口熱茶之後,它的回甘更印證了自己的心在與它相較之下有多汙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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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謝仲傑將熱茶淋在茶具上,登時使它在燈光下顯得波光粼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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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也不能說是妳的錯。」謝仲傑在短暫思考之後,便做出了適當的回應。
「不,這是我的過失,這可是霸凌,但我卻對它冷處理!」葉紀梓激動地放下茶杯,說話的聲音明顯地在不自覺下高亢了起來。
「妳冷靜點,聽我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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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謝仲傑笑著對葉紀梓伸出單手,這才讓她發現到原來一直相處著的仲傑學長,他的手是這麼寬大厚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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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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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雪的叫喚,無情地將葉紀梓給從夢中喚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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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葉紀梓帶著不悅的悶哼揉起眼睛,抬起了原本舒服地靠在頭枕上的頭,這些動作都顯示出現在的她正在恢復精神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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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這麼快嗎?……」葉紀梓語帶無奈地抱怨起了時間過得太快,「怎麼會夢到那個時候的事……」
「看妳睡得那麼熟,我還特地請司機放慢車速了呢!」紗雪對著葉紀梓露出一副『真拿妳沒辦法』的表情據實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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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間,車門被打開的聲響,就隨著少了玻璃隔熱紙之下,陽光毫不客氣地照入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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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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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傳入葉紀梓耳中的說話聲,令她感到既熟悉又懷念地──它彷彿興奮劑似地褪去了她的所有睏意,在心裡意識到那道聲音的主人時,她不免稍微睜大了原本嬌波的眼眸子,進而抬起頭、向著陽光的方向放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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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紀梓。」身穿黑色西裝套裝的男人,口吻中帶著笑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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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因為背光而無法清楚看見他的臉龐,但葉紀梓卻清楚地知道站在自己身旁,那位既親切又有禮地恭迎著自己的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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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傑學長?」葉紀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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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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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謝仲傑笑著對葉紀梓伸出單手,這才讓她發現到原來一直相處著的仲傑學長,他的手是這麼寬大厚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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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紀梓清楚看見那寬大的手掌就朝自己進逼後,她就像是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緊閉著眼,好像以為只要看不見就不會被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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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謝仲傑就像是在安撫妹妹一樣,他單手輕輕地在葉紀梓的頭頂上安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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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紀梓睜開雙眼看著謝仲傑時,才發現到他的表情竟然溫柔得不合常理,而露出的那道陽光微笑,奇異地確實讓葉紀梓激動的心情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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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他背負因為我們的膽怯而帶來的後果!若是他害怕孤單,那就在下一刻創造更好的回憶給他!讓他確實地明白自己並不是獨自一人的,而幸福仍然在下一刻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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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仲傑的笑讓眼眸變成了兩個月彎,通過嘴角所勾起的完美角度,讓他的微笑顯得成熟而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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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紅暈就在葉紀梓的顴骨上發作著,她在看著就像親哥哥般溫柔的謝仲傑時,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暖意與勇氣正在醞釀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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