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者】 - 22-『滲透』

　　（　第二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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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１２３０時。南部國宅區，蘇珊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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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批的警力快速地在命案現場拉起黃色封鎖線，同時藉由看守在封鎖線外的警員將無關人士區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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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閃光燈就像閃電一樣瘋狂地在現場外大作，記者們蜂擁而至的提問幾乎就要讓溫昇仁巡官接應不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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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派苦惱的溫昇仁，不耐煩地用手指頂了幾次幾乎就要從他頭頂滑下來的棕色牛仔帽，而由棕色短髮內冒出的汗水，則是他陷入窘境之中無法脫身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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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鑑識組沿著趴在地上死去的屍體周圍畫出標線，並透過黃色標記嘗試還原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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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積大得令人頭皮發麻的黑褐色血跡，就在發出惡臭的遺體正下方擴散而出，它因為乾了許久而有些清楚的裂痕遍布在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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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名為蘇珊，是美裔貝國人，在聖基督國王院的伙房處任職。」

　　「死因是刀傷嗎？」

　　「是，致命傷在頸部動脈處，有道深達五公分的穿刺傷。可以肯定是一刀斃命，從身體沒有傷痕來判斷，大概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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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鑑識科組員透過手持式電腦調出了蘇珊的個人資料，並報告給蹲在屍體旁邊，在穿有波賽頓市警局的深藍色制服外頭，披有一件黑色長大衣的警探。事實上這位警探的穿著並不完全符合隊規，但遊走在規則邊緣恰巧正是他的個人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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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警探用著穿戴有白色手套的右手，輕輕地翻開遮蓋在死者左頸處傷痕上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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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法相當俐落，是職業殺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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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個幹伙房的傢伙，會有什麼仇犯得著需要請職業的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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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透的年輕警探──艾克斯‧羅亞，正對充滿疑點的屍體眉頭深鎖著，他那雙淡藍色的眼眸正透過黑色短瀏海映射而出，目光就坐落在那道經由專業殺手所造成的刀傷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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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有信用問題嗎？」艾克斯問道。

　　「沒有，就連借貸紀錄也是空白的。」

　　「是信用小白啊……在這年頭出社會還能保持信用小白的身分？讓調查組派人去聖基督國王院，調查死者平時的出勤狀況、薪資所得、業務範圍，以及人際關係狀況。」

　　「知道了，羅亞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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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鑑識組組員拿出手機撥通警局之後，艾克斯才從原處站起，並擺了擺幾次大衣之後才自顧自地以不破壞現場為原則，在一房一廳的小空間裡悠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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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艾克斯的確認下，窗戶並沒有被撬開的痕跡，整間客廳也沒有打鬥過的跡象，甚至就連臥房都是反鎖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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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宅的房門鎖都是這種款式嗎？」艾克斯指著房門上的鎖問道。

　　「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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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鑑識組組員快速地上網尋找南區國宅在當年的建案，並從建案當中搜尋有關房間格局的資料，很快地就調出完工時的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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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一般的喇叭鎖。」鑑識組組員在放大照片之後回應道。

　　「這樣啊……為什麼要換成這種需要特規鑰匙與電子密碼二合一的門鎖呢？」呢喃著的艾克斯對此感到相當好奇，而蹲了下來仔細地端詳它的模樣，「妳覺得呢？艾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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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門外走入的實習警探──艾莉雅‧蘿莎，帶著手裡夾有報告書的塑膠板，快速地自門外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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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死者對隱私有特別的需求。」艾莉雅推起鼻頭上的細框眼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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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雅有頭漂亮的金黃色及肩短髮，在身穿著深藍色的波賽頓市警局警探用制服外面，套有一件黑色的警探專用皮夾克，她和艾克斯喜歡遊走在規則邊緣的性格上簡直是完全相反，是個耿直且一板一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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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艾克斯一樣擁有碧藍色雙眼的艾莉雅，實際上都是波賽頓市政府透過特殊專案，從美國應聘進來的資深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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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需求……是嗎？」艾克斯意有所指地勾起嘴角，然後看著鑑識組組員問道，「打開它。」

　　「鎖匠已經在路上了，待會現場勘驗一結束，就會讓鎖匠進來開鎖。」

　　「這點小機械應該難不倒妳吧？艾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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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艾克斯在出聲詢問並轉過頭去望向艾莉雅時，他才注意到艾莉雅那雙正注視著自己且意味深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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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亞警探，」艾莉雅稍嫌冰冷的話音，澆熄了艾克斯準備朝聖艾莉雅大展身手的期待，「我覺得溫巡官快招架不住了。」

　　「這樣啊？」苦笑的艾克斯，逕自拍了拍艾莉雅的肩膀後笑著應答道，「那就沒辦法了，只好去幫他一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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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的聖基督國王院，進入了所有軍職人員與工作人員都不可離開院內的第一級警戒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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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員在各處出入口架設了檢查站，他們在疏散遊客時負責確認他們的身分並進行掃描搜身，確定都沒有問題以後才會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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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這些舉動引起了許多遊客的不解與不滿，接到命令的他們仍是恪盡職責地堅守著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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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控室中的操作人員在謝仲傑下令之後，調出了加護房外的監控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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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急於找出犯人之下，他們很快地就看見了一位女子在菲利浦死前幾分鐘，推著餐車和門口站哨的士兵對照口令，並透過士兵開啟的房門進到了病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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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大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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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仲傑單手靠在操作員的椅背上，另一手則是撐在一旁的桌面，在足夠靠近螢幕之下使得畫面光線照出了他表情中的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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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幕畫面被以穿著廚師服的女子為中心點，以等倍率放大了數次，直到透過系統清晰化原本模糊不已的側臉輪廓以後，清楚的畫面才映入了兩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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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誰？」謝仲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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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作員先利用系統的人臉辨識系統掃描女子，接著才在院內資料庫中進行比對，很快地就在螢幕上被標示出了掃描結果吻合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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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等步槍兵，蘇珊。放飯班的伙房幫廚。」

　　「馬上把她找出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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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震動很不識時務地自謝仲傑的陸戰隊迷彩服口袋中闖了出來，直到他將折疊式的加密訊號手機從左胸前口袋中拿出，並掀開上蓋時才發現那是紗雪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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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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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陸航格納庫中的紗雪，一邊坐鎮在這裡監督士兵們的移送前置作業、運兵直升機的熱機狀況，一邊對著貼在耳朵上的同款式手機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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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犯人了嗎？」

　　『是的，目前已鎖定一名嫌犯，一等兵蘇珊。』從聽筒中傳來了謝仲傑的聲音。

　　「找出來，務必留下活口。她很有可能是凜冬的間諜。」

　　『是，上校大人。另外……有關少尉的移送任務，請問照常執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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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謝仲傑的問道時，紗雪先是環視整個格納庫中疲於奔波的士兵們，然後又看了一眼進入熱機狀態的運兵直升機，最後才以堅毅的口吻回答道：「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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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解了，上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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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回上蓋的手機，就在謝仲傑語畢的下一秒被收回了胸前口袋中，儘管他只有抱持著一絲絲有可能會因為這起突發狀況而暫緩移送的希望，卻在親耳聽見紗雪堅定的回答之後，心情變得有如石沉大海一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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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電腦所發出的音效，謝仲傑的注意力便從移送行程中轉移到了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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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Warning』字樣被填滿了紅色的長方型圖示所包圍起來，警報的節奏就隨著它閃爍頻率，一同刺激著所有人的腎上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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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捕獲目標行蹤，少校──」操作人員透過萬向把手控制攝影機的角度，並與此同時進行報告，「目標現在就在前往情報部門的路上！」

　　「聯絡控制室，封鎖整層情報部門！並通知他們就算是死都別開門！」謝仲傑在離開監控室以前下令道，「查出她到底是怎麼進去機敏部門的！」

　　「是，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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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報不斷地透過揚聲器在所有格納庫中響徹著，雖然沒有刺激視神經的紅色閃光，但在一直輪播著『本部進入第一級戒備狀態』之下，也讓怒號曙光的人們在精神上感到被耗弱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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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指揮中心內快步走出的泠藏櫻在打開格納庫艙門之後，才發現許多拿著突擊步槍的士兵飛快地在格納庫走廊上穿梭，對於什麼情報都沒有接獲的她來說，這摸不著頭緒的心理狀況很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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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後方跟上的魅上娜問道。

　　「不知道。但既然是第一級戒備，又看不見戰火……」泠藏櫻抿著嘴在思考片刻後接言道，「恐怕是被滲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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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聽見泠藏櫻所說的滲透二字時，對於滲透者可能的身分，魅上娜便在與她面面相覷之下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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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去探看看嗎？」泠藏櫻問。

　　「不，」魅上娜從泠藏櫻後方向格納庫艙門伸出手，並在關上它以後才說道，「這裡一秒也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去找智厚，妳回主控中心讓通訊兵通知格納庫控制室，告訴他們我們要離開了。」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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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格納庫同樣被警報聲所充斥的，還有準備直達格納庫走廊的電梯內。多虧了電梯井的關係，讓這裡比起鬧哄哄的外面更顯得安靜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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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被向前上銬的江朝昌，此時正被五名戒護人員包圍在電梯廂房內，他看著電梯介面的燈號在一層一層地往上亮起時，也同樣在經過以後一層一層地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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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就這樣看著電梯燈號一路被押送到最上層的陸航格納庫，那江朝昌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可以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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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句話說──如果要反抗，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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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飛快地撞開了左側的戒護人員，同時抬起的右腿往右就是朝生殖器一踢，一瞬間就放倒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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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方的戒護人員，在抽出甩棍的下一秒甩向他的頭部，雙手上用於限制自由的電子鐐銬，在此時正是最適合用來抵擋甩棍的盾牌，眨眼間就讓甩棍被夾在兩手之間的鐐銬上面！接著在他雙手一扭之下甩棍便應聲落地，同時在往戒護人員的頭提起兩手之後就是一砸，堅硬的鐐銬讓他在須臾間就昏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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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再次提起兩手上的電子鐐銬，驚險地擋下迎面而來的黑色甩棍，同時抬起右腿踢爆了戒護人員的下體，並在他疼痛之際把雙手的鐐銬砸在他頭上，除了讓他同樣昏死過去以外，電子鐐銬也應聲碎裂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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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另一側甩打過來的甩棍，在擊中江朝昌的腹部時確實讓他不堪疼痛地跪了下來，他甚至不確定自己的肋骨有沒有因此而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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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護人員嘴裡碎念的髒話，就隨著被高舉起來的甩棍一同罵出，只見江朝昌一把抓起地上的甩棍後，兩人的甩棍就在一記清脆鏗鏘之下猛烈地交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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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電梯就要抵達樓層了，就算是死也不願乖乖就範的江朝昌，便以另一手抓住戒護人員的棍子，在將它扯開的同時，自己的甩棍也落在了他的鼻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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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前舉步且準備按下緊急停止鈕的江朝昌，突地被後方拉住衣領，接著一派粗暴地被甩在角落的電梯壁上，登時讓這裡成了另類的摔角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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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開始被撞到一旁的戒護人員，他同樣拉扯著甩棍企圖要給江朝昌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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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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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護人員的甩棍在擊中江朝昌身後的電梯壁時發出了沉重聲響，而凹陷下去的模樣就隨著甩棍自原處離開而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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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率先甩了一記在對手的肋骨上，然後傾身閃過了被砸過來的黑色殘影，接著再將甩棍朝對手的鼻子甩打過去，就在對手準備接住這動作看似緩慢的甩棍時，它就像重型機車突然加速一樣迅速地自他的手掌心竄走，當他陷入一頭霧水的瞬間，來自甩棍的重擊感就從他的下巴向上強灌而去，登時打碎了他的下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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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所有人都昏死過去之後，江朝昌才像是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一樣彈起身體，快速而艱難地跨過淹滿整個電梯地面的人海，伸手按下了緊急停止的按鈕，使整座電梯廂房在一陣劇烈而斷促的顫動之後停下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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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鏗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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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棍在江朝昌鬆手之下摔落了地面，進而發出了清脆的金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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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屬聲只彈跳了須臾之時，儼然僅剩隔著門傳入的警報聲，以及江朝昌從急促中逐漸趨緩的呼吸聲還在電梯內活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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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滲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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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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