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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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尹智厚看見環境本來還算簡潔俐落的西城分部部長室變得如此時，就像是忘記隱藏情緒般地露出了驚訝神情，而原本明亮的室內也在轉換之後，成了僅剩正中央那座光學投影機成為這裡唯一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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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有說過，要你改改那種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壞毛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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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雪端正地坐在長方形的鋁合金多功能戰略會議桌最末端，對著尹智厚露出以往的招牌死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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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智厚還記得以前在學校食堂時，紗雪因為湯烏龍麵而對自己說過的話，但他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做回應，而選擇乾脆閉嘴不願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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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或許對這裡的一切感到很驚訝，不過上校大人說得沒錯──」謝仲傑挺拔地站在紗雪身邊，沉穩穩地對尹智厚告誡著，「待會在面對高勤官時，真的不能被一眼就看穿。」
「我知道了。」尹智厚語氣沒什麼起伏地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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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尹智厚看著被收走部長桌與椅子之後的空位時，他猜測等會應該會使用到後頭那面可以變成螢幕畫面的牆壁，至於會撤走周圍用來會客的沙發，大概就只是為了迎合長官的喜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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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間，大桌周圍座位上的全息投影上從No Signal轉變成Loading的狀態，眼見此狀的尹智厚便識時務地移動到了紗雪的另一側去，也就是與謝仲傑相對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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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尹智厚本人嗎？」第一個連上線的是南城分部，王柏達中校，「跟資料照上的不太一樣啊，確定是本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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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仔細觀察並理解正發生於當下的所有活動的尹智厚，發現不只是全息投影的動作非常擬真，就連聲音都像真的在現場說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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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一樣苛薄啊，柏達中校──」第二個連上線的是東城分部，李世傑中校，「尹士官年紀還很小，你就收斂些吧！」
「哼，要是玻璃心的話就不會從軍了！你說呢？尹下士。」王柏達語氣酸溜溜地將問題丟給尹智厚，看起來是想試探他的底線。
「本人不予置評。」尹智厚不假思索地如此回應。
「嗯？」只見王柏達露出挑眉神情，似乎對他的印象並不太好，「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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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則是位在紗雪正對面，同時也是大桌另一側的最末端座位，登入了一位有頭銀色短髮向後梳理的年邁男子，不過卻從眼神中看得出他仍神采奕奕地，絲毫不為年紀所影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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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兩位中校在卡瑞克斯特‧薩斯塔紗羅伯爵登入大桌系統後，敬畏地異口同聲。
「嗯──」從聲帶中傳出深沉的尾音，讓尹智厚對氣宇非凡的卡瑞克斯特印象深刻，「你就是報告中，脫北反抗組織中的戰鬥員，下士尹智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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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了兩位中校四處飄忽的眼神、紗雪的目光僅只針對同一個點絲毫沒有移動，以及謝仲傑兩眼瞪視前方的視線後，尹智厚確定了這個伯爵大人在貝國中肯定具有壓倒性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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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尹智厚如實回應。
「看來是個好青年，你們認為呢？」提問的卡瑞克斯特稍微向椅背仰躺，讓自己一身紅色軍便服與肩上的金色穗帶映入所有人的眼中。
「看起來確實不是個壞孩子呢。」李世傑笑著說道。
「啊──第一印象確實不怎麼樣。」王柏達語帶不屑地回應。
「是嗎？好吧──」卡瑞克斯特這才讓背部從椅背上脫離，雙手以手肘靠在前方的桌面上接言道，「我就不耽擱各位寶貴的時間了，請兩位中校各自的參謀官提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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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由東城分部與南城分部的位置旁邊各自又亮起了兩個座位，只不過和他們不一樣的是──它們的訊號顯示為『Sound Only』，也就是無影像、只傳送聲音訊息的連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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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由我先開始，各位沒有意見吧？」南城代表的參謀官聲音聽來相當年輕，實際年齡應該比李世傑要年輕一些，「你好，我是南城分部的參謀官，我姓高，可以稱我高少校。我想就先從下士自身開始先了解吧──根據資料顯示，你在１４個月以前仍是東城狄密特市立科技大學的三年級學生。自幼沒有父母的你也沒有投靠任何親戚，獨自一人承租並居住在下城區凡爾賽住宅華夏、第十二層樓約３０坪大小的住所。當時的你並沒有受過任何軍事訓練，資料裡你所遞交給學校的志願表中也表明沒有參軍的意願。以上的資訊有錯誤嗎？」
「沒有。」尹智厚。
「當時你有一位交往中的女性，名叫葉紀梓，照目前的官方報告所顯示，她於１４個月前的南城黃金海岸天然氣氣爆中喪生。該員家庭成員包含父母為三人，目前定居在No.5中央區蓋亞市。我想問的第一個問題是：請問這個事件是否為改變你原本不願從軍的主因？」
「是的。」
「據了解，脫北者反抗組織──怒號曙光該組織並未經過正規訓練，卻有足以與北城凜冬政府戰鬥的能力，光憑這點──貝國可以將其視為威脅，你認同嗎？」
「否定。」
「我不懂你為何否定我，是因為你是該組織的戰鬥員嗎？還是說葉紀梓與該組織、或是與該組織相關的機構有關係，所以讓你否定我的質疑？」
「我無法理解你所說的內容，葉紀梓與凜冬並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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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感覺讓尹智厚極為不快，自制力一向優異的他仍沉住氣，一字一句地回應著這些惱人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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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能斷定葉紀梓與凜冬毫無關係？」
「若是有關係的話，我就不會有與她交往的機會。」
「……」只見高少校突然閉口不語，旋即而來的是紙本資料翻閱的聲音正在進行著，「下士，我剛才所說有關葉紀梓的死亡報告，是屬於『官方報告』，你能理解何謂官方報告嗎？」
「……」
「請回應我的提問，下士。」
「官方報告即為：透過大眾媒體對民眾進行特定資訊告知內容的義務。」
「沒錯，而我這邊也有一份『非官方報告』。現在請看你身後的資料畫面，並告訴我你看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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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望去的尹智厚，突地瞪大了眼地看著畫面中的資料照片──那是葉紀梓，但並不是過去的她，而是身為北城公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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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內容與紗雪所提供的並不一樣，這表示其他分部也正在追查葉紀梓這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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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紀梓還活著的消息被其他分部發現，另一個層面上也表示她是調整者這件事很可能已經不是機密了──想到這裡的尹智厚，由不得自己的怒火就在腦海裡猛烈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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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士？請回答我的問題──你看見了什麼？」高少校的話音從原來的平穩，轉變成了咄咄逼人的態勢。
「葉紀梓。」
「她正在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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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中，那是身穿黑色作戰服的葉紀梓，帶著身後的執行部隊肅清內部違紀份子──在夜晚中的一處民宅外，葉紀梓就單手持著制式手槍，以行刑式指著跪在地上的某個男性軍官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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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決，但沒有證據足以證明。」
「沒錯，這也是我們透過滲透北城的特勤所回報的任務報告中，所得到的結論。問題是：為什麼葉紀梓擁有在北城處決軍官的權力？」高少校繼續翻閱的手裡的紙本資料，然後不待尹智厚回應地接著說道，「根據Ｍ.Ｉ.Ｂ情報機關的調查，葉紀梓已成為接替脫北者魅上娜之公主職務的角色。」
「妖言惑眾！」尹智厚瞪著僅只有Sound Only標誌的座位，語帶怒意地駁斥，「你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紀梓──」
「證據就是情報機關的調查結果。結果證實了葉紀梓已成為目前北城凜冬政府的『公主』一職，同時也是他們的特殊單位──『執行部隊』的領導人。接著我們回到剛剛的問題：為何你在葉紀梓下落不明之後改變不願參軍的初衷，卻不是加入貝國正規軍隊，而是參與脫北者的反抗組織──怒號曙光？」
「我原本確實以為紀梓已經死了，之所以加入怒號曙光的理由就只有向凜冬報復，並解放北城人民。」
「為什麼你認為怒號曙光有解放北城人民的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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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立無援的怒號曙光要憑什麼對抗一整個軍政府？』
『怒號曙光是否擁有有關凜冬秘密實驗的部分成果？』
『你是否明白對貝國政府而言加入怒號曙光而非貝國軍隊的動機十分可議？』
『你是不是想要透過怒號曙光與葉紀梓接觸，成為凜冬政府的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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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問題，在無形之中成了尹智厚如夢魘般的壓力，自己的呼吸聲逐漸蓋過高少校咄咄逼人的說話聲，回音逐漸在他的腦內如擴散般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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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少校的每一次提問下，尹智厚的心臟就像被鐵鎚重重敲擊一樣喘不過氣、腦袋像是被水給灌滿了一樣沉重到幾乎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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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回答我的問題，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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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位高少校的提問手腕非常高明，尹智厚為何加入怒號曙光這點根本不是問題，問題是──他們透過質疑怒號曙光來逼問尹智厚有關調整者的相關情報，儘管他們還不知道何為調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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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士，你是否有對貝國、對Ｍ.Ｉ.Ｂ隱匿未報的資訊？」
「我與怒號曙光皆沒有要向你們開誠布公的義務。」尹智厚斬釘截鐵地回應道，他認為必須要對此情況加以反擊。
「據我所知，你曾要求西城分部部長──巫條紗雪上校，以簽約方式讓怒號曙光編入西城分部的編制之中，請問是否屬實？」
「沒錯。」
「請看資料畫面，這是當時簽約的內容嗎？」
「沒錯。」尹智厚在看著這對他來說非常熟悉的合約內容時道出回應。
「那代表，你與怒號曙光全員，皆是Ｍ.Ｉ.Ｂ麾下的子部隊，對於上級所需的資訊若是隱匿不公，你知道能以軍法對該部隊指揮官、以及該部隊的上級軍官進行懲處嗎？」
「知道。」
「那你是否願意撤回有關不願開誠布公的前言呢？」
「我拒絕。」尹智厚看著合約其中的但書說道，「合約裡第六條第三款中：怒號曙光擁有絕對的自主權。所謂軍隊的自主權，另一方面也稱作情報隱私權，怒號曙光為Ｍ.Ｉ.Ｂ麾下特殊編制的獨立部隊，因此我方擁有拒絕透露任何資訊的權利。」
「該條約與三軍懲罰法中第十五條第八款內容有牴觸，依照貝勒開米勒國安法，三軍懲罰法若與任何形式合約內容相牴觸，均須以國安法為優先──有關該合約第六條第三款內容得以無效論處。我必須說，你現在正遊走在法律邊緣，玩弄法律對你並沒有任何好處，下士尹智厚。」
「我在速限一百公里的快速道路上以時速九十九公里行駛，就是為了避免吃上交通違規的罰單。但即使是遊走在違規邊緣的行為，也不代表我已構成違規事實。」儘管尹智厚的語氣聽來冷靜果斷，但實際上他是氣到想要把這傢伙給大卸八塊。
「下士，我建議你停止繼續詭辯，並老實回答我的問題，這樣對你與怒號曙光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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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紗雪突地出手，讓本來準備不管後果地從這裡離去的尹智厚停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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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該部隊指揮官簽約的我也有所失職，不如這個議題就先擱著，等到我們重新擬好一份新合約再說吧？」紗雪翹著二郎腿，攤手表示僵持在這也不是辦法，「我會負起責任把這份合約給處理好的。」
「上校大人，請恕我無法接受您的提案──」
「少校！請注意你的言詞，你現在正在和西城分部部長上校大人說話！就你的職級居然敢在大桌會議反對上校所提出的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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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高音量的謝仲傑，聲音宏亮得就連尹智厚都嚇了一跳，畢竟他從來沒看過現在這副模樣的謝仲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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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有眼睛的都很清楚，這是紗雪與謝仲傑正一搭一唱所演的一場戲，但礙於紗雪在官階上比伯爵以外的人都要高，特別是參謀官僅只有少校階級，自然是無法公開在大桌對紗雪進行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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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請上校大人原諒我剛才失禮的言行。」高少校儘管保持一貫的語調，但事實上是對現況感到非常不耐煩。
「我會如實記下高少校這次的失職並送到人事評議機關，還請貴單位指揮官提前準備好相關報告並呈文到相關單位。」謝仲傑語帶不滿地連同王柏達一同要脅，惹得參謀官在接下來是一個字也不敢亂吭了。
「……哼！毛都沒長齊的小鬼，有本事的話你就試試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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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柏達儘管嘴硬，但他心裡很是明白這事一旦送上人評機關，後續而來的麻煩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輕鬆帶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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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傳起的兩下拍手聲，就從李世傑的方向傳遞而來，他很精明地在最合適的時機點裡，打斷了紗雪與謝仲傑所合演的這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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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來由我方提問吧？」李世傑擺擺手，以像在看八卦一樣的笑容說道，「柏達中校就在下次大桌會議以前，督促高少校多多做好準備吧。」
「少囉嗦，不用你雞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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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柏達暗自咬牙切齒之餘，心裡更想在結束大桌會議之後好好教訓底下這個沒用的參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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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亮起的，便是李世傑身旁僅只有Sound Only字樣的投影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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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士，我是Ｍ.Ｉ.Ｂ東城分部參謀官，請稱呼我為沈少校。」沈少校在語畢的同時旋即輕咳了兩聲，聲音聽起來挺穩重的，很可能是個有些年紀的校級軍官，「請準備好回應我接下來對你的提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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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尹智厚早已心懷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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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貝國高層的各種算計，令尹智厚對這個自己土生土長的國家感到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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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國南城標準時間：１６５０時。黃金海岸海中基地，珊瑚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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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被清楚標示場域的辦公室，就羅列在光線不算充足的走廊上，緊閉著艙門的這些艙房，若是想要開啟這些氣密式的艙門，可得必須有通行證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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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在地上被拖動著的身影，在眨眼間就被拖入走廊末端的轉角內，要是被一般人看見這種情況，肯定會被當成恐怖命案現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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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要不了多久的時間，由轉角裡頭走出一位身穿綠色連身工作服、頭戴綠白相間棒球帽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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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上剛從某個倒楣鬼身上扒下來的衣物之後，她便擺擺頭上的帽子，流利地將及肩黑髮盤入棒球帽之中，而壓低的帽緣幾乎讓人看不見五官，就像深怕被這裡的工作人員給認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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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脖子上掛著的識別證，並發現到上頭寫著A-Class，表示這張識別證可以通行的最高級區域就是Ａ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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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是在識別證上面不論是照片還是姓名都沒有被標示，她從沒看過這樣子運作的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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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在收起手上的識別證之後，便以幾乎沒有聲音的腳步，沿著走廊一路邊走邊推著鼻子上的黑框眼鏡，好像那副眼鏡因為並不合用而使她感到有些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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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大戰基地，Manager聽得見嗎？』
「這裡是Manager，聽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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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器內的說話聲透過她耳蝸內的隱藏式耳機傳達到了聽覺神經，要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到她在耳朵內藏有通訊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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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航無人機現在開始繪製圖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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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手裡的數枚銀色圓形球體放在地上，接著在她語畢的同時，它逕自像通電般向著前方快速滾動，而向著四周散射淺淡的紅外線，就彷彿在掃描著地形一樣遊走在牆面與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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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基地，已確實收到導航無人機的訊號，現在開始蒐集並整合圖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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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透過通訊器傳達而來的回報之後，女性便蹲在空無一人的長廊之中，暗自將手裡的Glock17半自動手槍收入自己左胸的工作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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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桌會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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