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鶴丸國永回到了獨自一人的房裡,在這未點燃光火的黑夜中,僅靠著窗邊月光照進的微弱光線來充當燭光,同時在形同摸黑的狀態下替換這身聞來血腥味十足的衣裳,換了套在本丸穿著的清爽白衣,從丟置一旁的衣物中嗅起了濃厚的鐵銹味,以及這副佈滿半張臉的鮮血,肯定讓旁人感到暈頭轉向吧!
尤其是在那群孩子面前,鶴丸更無法表現得太過冷漠,即便他此刻的心情好不到哪裡,但也不想將這份壞情緒影響到他人,強顏歡笑好緩解方才瀰漫在本丸中的動盪不安。
應該表現的再自然不過吧……就和平時的鶴丸國永一樣。
只是這樣喬裝歡笑的模樣很讓人疲憊,並非真心的笑容,究竟還能維持多久?
「好煩啊……。」他看著從鏡中投射出來的自己是如此憔悴蒼白,用著清水洗淨著這染上人類鮮血的臉龐,鮮紅色的清水換來了清靜的面容,卻怎麼洗也洗不去傷人的事實。
他在剛才和太鼓鐘胡鬧玩耍的樣子,第二部隊的所有人肯定都看在眼裡吧!
但即使撇見他們在一旁,鶴丸卻沒有心思和這群人有說有笑下去。
畢竟,該撞見的都被看到了,他在出陣期間動手傷了人類這件事,同部隊的大家不可能不知情,就只是沒戳破罷了。
「還真是體貼啊……他們。」
扣除掉和泉守之外,第二部隊的其他人都十分識相的沒有打算追問他什麼,也因此鶴丸更不想在短期間內碰上隊長大人。對方會問出什麼樣的問題,他根本不想聽,至少現在別讓他去思考這些,這也是他由衷希望的。
『為什麼要置他於死地!?』他從和泉守兼定的瞳中讀出了這樣的訊息。
為什麼想殺死北將軍?
這是和泉守可能想追問的事情。
即使只是他自行揣測的問話,還是頻頻騷擾著他的思緒
畢竟真要他說出個原因,那也只有一個答案,但那是個不算重聽的回答。
『就是想動手殺了那個人類,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理由? 』
伴隨著這樣的想法沉沉地睡去,就連原先要去手入室檢查治療的事情也被他拋之腦後,什麼都不想管了,就只想這樣睡下去。
即使隱隱作痛的輕傷困擾入眠,但意識也很快的被睡意蓋過,連同地舖和棉被都未鋪上的他,直接躺在這硬製的榻榻米上。
還能如此熟睡的人應該少之又少,他疲勞到沒有半點知覺,連同拉門外力開啟的動靜,都未能喚醒他。只覺得在沉沉夢境中被緩緩抱起,那原先因寒冷而有些顫抖的身軀,就這樣逐漸被一絲絲的溫暖氣息所取代,讓他能如此沉靜心神,他想抓住這份令他安心的手不放,如果他在現實也能更坦率一點,那這顆背道而馳的心,是否就不會這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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