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看來……我喜歡三日月……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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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也懷疑著自己喚兩聲就這麼有效?但事實證明在他決定表明心意後，三日月就睜開雙眼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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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一樣，喜歡你……『鶴丸』。」
腦中揮之不去的話是”同樣喜歡”的證明，他竟然能馬上得到心上人的回覆，這或許是神的恩惠，給他們這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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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那時喜極而泣，不爭氣的如孩童般哽咽哭泣著，也馬上把”歡迎回來”四個字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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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樣相擁的姿勢大約維持了一柱香的時間，冷靜下來的鶴丸終於能平穩說話，這才將不解的事拋出口道:「不過你為什麼這麼剛好清醒!?不是一直處於昏迷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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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出陣期間受到敵軍大太刀的重擊，使的三日月宗近的靈魂一度無法附著於受了重傷的身體上。這讓鶴丸他有些害怕是否只是短暫的迴光返照?臉上遮掩不了的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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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四個多月都沒有清醒跡象的爺爺，怎麼可能說一句喜歡，就醒過來!?對此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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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為何醒來，三日月宗近並沒有表示，只是平淡地說起漫長昏迷中的夢境，緩緩道: 「我一直在作夢，夢見自己的刀生，主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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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生活對三日月宗近來說相當容易轉身就遺忘，但對於這次刻印在腦海的夢境，卻直到現在甦醒過來都還是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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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聽聞只覺得奇妙道: 「夢到刀生時期的自己那很正常，但夢到主人的一生又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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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是沒有過，審神者在幫刀劍男子手入時，會有自身記憶流入刀劍內心的狀況，但多半都是零散的過往記憶。某股意念會跟著傳進心頭，既溫暖又苦澀，尤其是與謎月相關往事，都會誘發難受的情緒。
「我也不清楚是為什麼，記憶會這麼清晰，就像是在看本丸誕生的起始，包括審神者與歷史修正主義者之間的鴻溝，這些說來話長。雖然說我睡了很久，但或許已經很清楚在本丸裡發生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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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沒有打算深入談論審神者的過去，但能說到這裡，也令鶴丸由衷開心。至少沒有出現記憶上的損失，至少三日月還記得自己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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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三日月躺著都能獲得這些消息，也讓四處奔波的鶴丸稍有不平衡，說道:「我這段時間到處穿梭歷史才換來這些史實，沒想到你竟然躺著睡就能挾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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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了鶴丸的意思，三日月反問著: 「所以鶴是剛回到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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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剛回來，就先來找你，原先看你完全沒清醒跡象，有些沮喪，但沒想到說幾句話你就醒了。」鶴丸有些無奈說出心情的轉伏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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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對到彼此視線時，感受到心臟飛快的跳動速度，這讓鶴丸不習慣的別開交會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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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嘴角勾起撫媚一笑，說到: 「所以，那是鶴的真心話囉? 」上揚的尾音還特別拉長些，像在特地強調著自己確實將鶴丸的話，都聽進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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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啦!那三日月又是說真話!? 」鶴丸強硬的將問題拋了回去。這時的他就是無法直率看著對方眼睛，那深邃的雙瞳貌似有著旁人都沒有的魔力，只要多對上一秒鐘又會陷入情網的漩渦無法自拔，再也無法平常心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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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的內心仿佛被看穿的很徹底，也許只是錯覺，但總覺得三日月早就看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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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才能面不改色、駕輕就熟的說出這些話語，三日月道:「當然是真話!，我從來不願與你相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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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說不出話來，對於能夠毫無隱藏說出心裡想法的三日月實在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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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有人類經驗的刀劍男子，在感情上似乎是三日月宗近較為成熟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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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鶴丸國永在面對感情方面相當青澀，明明戀愛是兩人的事，但好像就只有他一個人在不好意思。受到這強大的衝擊，真想原地挖個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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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溫柔道: 「鶴如不願面對這份情感，原先我也沒打算逼你一定要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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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鶴丸聽出了端倪，訝異道: 「你早就發現了!? 」發現自己這陣子以來的不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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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時間鶴丸已經不記得，印象是從某天開始意識到自己只要跟三日月待在同一個空間，就會覺得不太對勁。他起初沒有留意到原因，不清楚這份感覺從何而來、為何產生，直到被調動第二部隊以後，少了這個人伴隨在身邊，這些日子下來才漸漸明白這心為誰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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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鶴丸的質問，三日月也沒在避諱，直接誠實回應著:「恩!我知道你有意避著我，包括在第一部隊出陣時的相處……你都很明顯表現出不自在，或者說是在強顏歡笑，只是你自己沒發現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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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鶴丸啞口無言。被這麼明白指出問題所在，也讓他不得不回想起在第一部隊時期的後半段，總是無法保持平常心戰鬥，原來這些三日月都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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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難免會在戰鬥期間碰觸到對方，也許是無意間的姿體接觸，不小心抵靠著後背。有時則是不經意的擦肩而過，而讓鶴丸因太過在意而不自在。卻不清楚是什麼搗亂了內心，心情總是無法平復下來、異常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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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無法馬上理解，包括為何會這麼在意，連同那不眠之夜的告別一吻，全都超乎了自己原先的認知範圍。心跳忽快忽慢，有時會有種漏了一拍、連跳兩下的感覺，原來都是因為早在之前，自己的心就已誠實的傾向三日月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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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不是純粹的刀劍，是擁有肉體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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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有留意到這陣子以來的轉變，鶴丸國永即使態度從容、強裝鎮定，卻無法掩飾自己無意間通紅的耳際，逐漸升溫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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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注視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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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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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喜歡驚喜，喜歡嚇人為樂，即使我坦白明說，也只會被你當作是一時戲弄的玩笑話……所以，我原本沒打算坦承……除非由你先打破這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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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裝睡這件事，三日月當時有發現到鶴丸已經醒了，只是沒平時這麼清醒罷了。那時的舉動可說是趁人之危，要說三日月宗近是色爺爺也不為過，他就是在挑戰鶴丸的極限，是三日月初次傳達自己心意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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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無語，只是靜靜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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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現在之所以能聽到三日月宗近的真心話，都多虧於鶴丸回本丸時，那脫口而出的一句”喜歡”，也才讓此時此刻的爺爺下定決心坦誠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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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確認彼此兩情相悅，鶴丸就已經被各種話語震驚到近乎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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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三日月宗近倒是頗為鎮定，馬上就接受了這份關係，還順勢牽住了對方的右手心。僅僅這樣的碰觸，就讓鶴丸國永轉頭不肯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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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際瞬間躁熱，鶴丸倉皇地說著:「總之，我得先去找主人，跟他回報你的事，等等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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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說我們的事? 」三日月調侃的語氣說著，所謂『我們的事』是在說相戀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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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甩開了三日月緊握的手，急躁道:「才不是!是要說你”醒來”的事! 」掙脫了原先的束縛，同時喃喃一語著: 「我怎麼可能有勇氣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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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低語，卻還是聽進三日月耳中，在此提出疑問: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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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肯說呢?三日月仿佛無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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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男子相戀的這種事，即使沒有先例，但感情這種事只要兩人認同，哪裡還需要介意讓他人知道或是隱瞞事實?但對於這點，兩人認知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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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本是把刀劍的他們來說，捉摸不透戀愛這個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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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要釐清自己喜歡上三日月這點，都不知費盡了多少時間，對於之後會如何發展，根本還沒心思設想到，又怎麼有辦法面對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視線、馬上與夥伴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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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彆扭地如落荒而逃的小動物，逃竄似地走到門邊停下腳步。面對三日月的問話，他只回了這句: 「因為這不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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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不想宣揚此事，只想低調些。正因為慎重看待，他才想正經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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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三日月宗近前面說到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心意被鶴丸當作嬉鬧的玩笑話，才會在這段時間，寧可選擇被動不說。然而現在，鶴丸也是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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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喜歡各種驚喜與驚嚇，常拿各種話題來逗趣大家，但這件事是真的，他喜歡上身為人類的三日月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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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不希望這份心意被旁人拿來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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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想按自己的步調行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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