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為什麼……要逃的這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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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刀謎月朝著東邊狂奔,他的心臟不聽使喚的瘋狂跳動,許久未能平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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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到蹤跡被審神者鎖定後,就如同驚慌失措的鳥兒落荒而逃,沒有能展翅高飛的翅膀讓他翱翔天際,只能慌亂的往深處前進。期間他也發現自己被困在同一個時空中無法離去,由此看來是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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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於之中的人,誰也別想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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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的大太刀無法保持平常心,沒辦法冷靜思考接下來的應對方式,頓時不知能前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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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擺的雙腳佇立不前,仿佛陷入泥沼中難以脫身。如果就這樣放棄逃竄,遲早會與本丸的人碰上,他究竟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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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月重心不穩側倒在地,靠著雙手撐起身子,低頭沉思的他任由垂下的瀏海蓋住面容,臉色蒼白無血色。這麼容易就受到影響好似前一刻的冷血不是出自於他本身,一直以來的膽量,全因為審神者的出現而被逐一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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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可以出現,就唯有審神者不行!』大太刀在腦內極力抗拒,雙手撫上自己慘然失色的臉,覆蓋住雙眼想就此消失,黑暗的視野能短暫忘卻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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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這次打定主意要將他帶回,即使一直以來都刻意銷聲匿跡、躲在暗處數多年,這次卻無法再全身而退。原以為計畫能順利執行下去,沒料想到審神者這回竟然有辦法從縫隙中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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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落入陷阱的卻是自己,他顧忌著碰上審神者,之所以不願相見,不是因為無話可說,而是根本沒有資格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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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咬下唇的力道強烈到滲出鮮血,深嘆口氣後,他朝著腳邊一望才逐漸回神過來。眼看被追上是遲早的事,要是就這樣被找到,那他的計畫該如何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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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偏離原先的軌道,既然無法穿越到更早的時間軸……那他的計畫就無法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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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想做什麼……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審神者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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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刀仰天一望,內心深處一道聲音反問著,『難道就只能束手就擒?』雙手忍不住顫抖交叉於胸前,他抓著手臂衣襟不放,想止住冷颼颼的涼風貫入衣中。寒風佔據了他整個身體,漸漸帶走了正常該有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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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冰涼觸感彷彿襯托出他此刻心寒的內心,寒冷逐漸傳染到胸口,一絲寒意貫穿骨髓般,許久未有改善。一切都是因為他心有畏懼,畏懼著要否定自己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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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力地站起身,穿越過重重迷霧,先是淡淡清香撲鼻而來,緊接著看見開滿遍地的熟悉花朵時,內心悸動倏然產生,他不自覺就屈下身觸碰著金黃色的花兒,腦中浮現了往事景象,他呼喊出其花名: 「……永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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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香氣中夾雜著濃厚海水鹹味,他走進懸崖峭壁處朝下一看,洶湧大浪不間斷的來回打上岩岸,水氣冰寒、寒風徹骨,這份涼意讓他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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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永久花的存在意義非凡,巧妙地喚起了他兩段混淆的記憶。一段是身為“打刀” 的短暫歷史,一段是身為“大太刀”享有的千年歲月。往事如洪水般重現於腦海,他再也不會分不清哪一段是現實,哪一段是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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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全部都曾經發生過,他也藉此弄明白“謎月”這名字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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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迷惘,由我來消滅;你的名字、是我賦予給你的。』身為打刀時,本丸的審神者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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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一路以來無聲無息般埋沒在世間,既然祂現在遇見了我,那我希望賦予這把名物為:謎月。』大太刀千年歲月中,隱姓埋名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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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由我來告訴你……之所以將你稱作謎月的原因吧。』大太刀叛變離開本丸後,敵軍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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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段話皆是由不同時空的人所說過的話,謎月也已經確信答案,最初賦予他這名字的人是“審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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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在被他意外改變歷史成為大太刀以後,才分別由隱姓埋名的主人”月兒”及現在的”歷史修正主義者”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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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被歷史修正主義者的話影響,如今前後順序明瞭之下,他再也不會被耍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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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些綻放的永久花,一股悲潮襲來,內心中湧現起難以言喻的情感,帶有傷痛與自責,直覺認為這些花隱隱約約在指引著他,之中有著一直以來在尋找的、所遺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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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會是誰的感情寄宿在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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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在這份氣圍之下,什麼都不想思考,如果能消失的無影無蹤或許更為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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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就此放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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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存的理智化作聲音在心中反問自己,每當這時都會讓原已下定決心的大太刀躁動不已,他陷入一陣糾結,在與自己的內心抵抗,心底深處嘶吼大喊著:『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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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緒又跟著思緒高漲起來,就像正反兩道、黑白兩面,卻都出自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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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那面反駁著自己前一刻的懦弱,不許有這樣心灰意冷的想法。謎月深知再也沒有比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更讓人悔恨,要是現在就被抓到,馬上就被刀解,那改變一次的歷史就毫無半點意義,一切的努力都將化為泡影,一切就只是回到原點,回歸他打刀最終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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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以這種狼狽的姿態被銷毀,要捨棄自己的誕生,就必須改變五条國永的人生。想打從開始就不存在這個世間,就必須斬斷五条國永的性命。所改變的就只有五条國永一個人類,只要他有辦法脫離這個時空,那就有辦法實現。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yeUg1Yj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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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個時空,前往更深遠的歷史……是他最終目的。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CloZMSu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