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凌霜,平欺寒力,攙借春光。——楊無咎《柳梢靑》
《序》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RJ5O0jjKn
此書為了無法痛哭的你而寫——
當你無法在殘酷的現實中哭泣,那就更不可能為自己的不公理直氣壯地控訴,豪言說出自己的抗議。這裡,為了在扭曲的時空中挽留慟哭天地的餘地。有什麽迷茫,在見水澄清之後,再擡頭走下去吧!
“再如何風光,若有痛苦,那就是痛苦。或許沒有人理解,甚至在你前頭說風涼話說著你什麽都擁有,還有什麽值得痛苦時?你實際上也該哭出來,不要隱蔽自己的情感,讓自己生病,冷漠地生病了。”
祝願你,帶上你的淚水,在這啼笑皆非的世界裏,活得更像一個人!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gUpz2OgI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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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濟崩潰的世界裏,一個為逃脫家庭約束的兔崽子,不知好歹地跑出了牢籠。仿佛得到了自由,但這才是失去自由的一刻,被社會一點點磨滅人性地虐殺,差點死在殘酷的水泥地上。
這時代的年輕人,高不敢高攀,低處未算低 。自己住的是劏房,可我知道有人比我更糟糕,所以我當時想:“沒有資格呼喊,或什麽都做不成就求救。”
回想起來,只能怪缺少人生經驗的自己不夠聰明。竟然為了母親的其中一個情人所説的話激發,就奮不顧身去做了這傻事。
“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人也不能只有一技之長活到老,其他事情就能捨棄不做了。違背自己意願是最可怕的!”
最後我上了這個總裁的當。并且在默默面對撲面而來的窮困而膽戰驚心,卻不懂得求救——被拖欠薪水,又在怕辭退後,未能解決經濟壓力下的生活。上班、上學、再橫倒在床上。在狹小的空間裏,連思考時間都沒有昏倒過去。但那時候單純在想,有個能躺著的空間已經很滿足,我還能要求什麽?就這樣措手無策地無視這空間裏不斷受著擠壓,製造的更多疲勞。忘記這樣的努力,困境依然是跨不過的高牆。就如公園裏的禁止牌一樣,人的緊張度越漸增加,牌子的數目也慢慢添加,直到無理的要求貼滿牆壁位置。可能將來這個社會的長椅都會連根拔起,連個休息空間都吝惜給予。
“在建造虛華的景象裏,就算有夢,都會被噬食靈魂一般地活著。”
我雖然醒了,但眼前一片漆黑,才發現眼皮成為沉重的鐵閘,如何向上推也推不動。困在黑暗中的我,生命正在燃盡。醒來,眼前是虛空,還是虛空。精神在黑暗之中敗給睡意 ,又墮入夢裏。殘酷還是那現實的手機,那個催魂的鬧鈴強撬那把死鎖的鐵閘,望著刺眼的屏幕,由不得你決定,不願地起床也要開始未知的一天。
不過我還是幸運的。
“今天我算是能夠有個轉變。”我終于有個期待能夠睜開眼的日子來了 。可惜,我今天的好心情又被破壞掉。
我那強勢到能推倒房門的母親鄙視地看著我:“你就只有這個本事。”
“我正在搬家,難道你就不能讓開一下嗎?”是的,我就是要窮,也不願意被你搾乾我的才能,然後成為你的人生工具:“你就不體諒一下我的手不方便嗎?”
“手不方便,就不會畫出這麽多畫。”她瞟了一下房間裏的兔仔畫作:“你的手本來不應該做這些粗活,看你滿身的顔料。哼!枉我栽培你這麽久,那小提琴還是躺在我家裏。”
“我並不需要你的栽培,我不是溫室裏的花。”我憤怒反駁道。
“哈?怎麽看這裡就是悶熱的溫室?”她鄙視著這房間。
“所以我今天搬家,你能不要擋路嗎?”我真的快失控了,很想暴打面前的她。
“嘿,遞給我箱子。”瑞森哥進了房間 :“你作為母親,讓女兒到這個田地,你沒有什麽資格說什麽。”
這句話直接讓我母親悶住了,但她也不甘示弱對著我說:“哼!我可是想説,我還有撫養你的權利,所以你的生活費會定期打款到你戶口。”
“我才不要你的臭錢,你定期給我,我就定期在你店前燒錢。”我是如此不把錢放在眼裏:“是點火燒掉那種。”
“嘿,這個笨蛋!”瑞森哥小聲說:“這錢不要白不要!”
“我才不要。”我是喊得如此理直氣壯。
“那麽大學學費我來付,畢竟是我讓你進,你讀不讀是你的事。”之後她就囂張地離去。
瑞森哥嘆氣:“你這笨蛋,什麽時候才讓你接受現實,錢是臭了點,但用起來卻很好用!”
“如果這樣讓她贖罪,我心裏怎樣都覺得不爽!”我打心底裏無法原諒她那種操控人生的做法 :“那房子的阿姨真的連包食宿,每個月只要付那點錢就好了嗎?”
“保證是這樣,因為我是大房東,這裡我說了算。”瑞森哥擺手説著。
瑞森哥真的是好人,之前他因為要找一個能夠幫忙修復古畫的人來到藝術系。就這樣我們碰頭 。一段日子相處下來,他知道我的境況,便讓我搬家到他出租的房子裏:“一個女孩子住這種劏房很危險,還是住在一家有大媽照顧你的地方比較好。”
之後,今早不知道我媽在哪裏得到消息,就跑過來湊熱鬧。又被瑞森哥碰見,才知道他們是認識,他們支開了我並在一旁吵起來。最後看到我媽吵輸了,她的怨氣就發在我身上。不過我才不理會!
“對了,那邊房子的阿姨我應該怎樣稱呼?”
“叫她奈冬媽。她還有一個丈夫和一個的小女孩。叫他們做雪松爸和緋雪吧!”
“我總算從今天起,會有飽飯吃。”
“那也要交房租才會有飽飯吃,所以我才叫你收下你媽媽的錢。你這個笨蛋!”
“我才不要了!”
“那等會要好好幫我幹活。”
“才剛搬家,今天放假行不行?”
“不能了,你就面對現實。誰叫你窮到一個點上!”
“小氣鬼……”
我們把行李丟在房子裏後,就快速回到工作的地方。瑞森哥說:“這次小學壁畫很趕時間,所以要在開放日前完成。”
“我說你不是考古學,你怎麽會接到這種壁畫工作?”
“考古又不是挖到古董就能立即變錢,所以也要會一些其他技能賺錢,例如投資之類。”
“所以你這個樣子,倒是有好幾處房產。”
“我也要養妻活兒的,我這副樣子……也不是我想變成這樣,我是為了不被打才變成大叔。”
“為什麽要被人打?你做過什麽勾當要變成大叔?還有我不太相信你年輕時候帥過。”我其實很好奇他年輕的樣子,但後來梨花姐給我看照片時候我吃驚。
“嘿,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像一個富家小姐。”
“你就別提了。”我反過來被惹憋氣了。
“毫無計劃的單純崽子,就不怕餓死在水泥牆壁裏嗎?”他嘲諷地喵著我。
“閉嘴了,大叔,好好完成工作!”又提這個話題,恐怕十年後還是會被抓住來當話柄。
“才不閉嘴了。”瑞森哥要展開他的理論:“你害怕你媽媽這類人嗎?那你就要知道自己成為怎樣的人。你越想取悅這類人,越想取得他們的認同,他們的要求會令你越發無力。你倒不如找到理想的生活,讓他們妒忌你,那不是兩全其美嗎?快找回自信,命運已經站回你這邊,你要令看不起你的人閉嘴。”
“嗯嗯,知道了。”心裏想:“算了,放過你了。”
對,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從來都用“自我”來告訴大家:從來沒有什麽東西是“沒辦法”解決。他會很快給出一個最好的意見,使人解憂。認識時日雖短,但他在我眼裏近乎完美。可能因他和我有一定的年齡差,他的形象更像父親。否則他是我心中理想的男朋友,甚至是老公。
只有這種人連婚姻都是自由,有愛妻,有個傻乎乎的兒子,有車有房,錢交給“老婆”管理。在任何有壓力的工作下都能表現“無壓力”狀態。別看大叔這樣子,該有的魅力還是有。他是個“自來熟”,社交上的障礙隨時能漂亮解決。去打個招呼,又來一份工作。有他在的案子都能迎刃而解,是我圈子裏少有的奇才。
對比我家裏的媽,淪陷在一個連老公都不知道是誰的生活裏。我還是推薦這個有承擔,又充滿個人魅力的男人。對於女人來説,婚姻與家庭都是重要的。莫怪女人猴急,見到這樣的男人,就該嫁了!雖然他的套路非常高明,這點讓人不爽。
“呃,真羡慕梨花姐嘞。”我嘀咕地說。
“嘿,你有看《百變魔法使》嗎?”想不到這大叔樣的傢夥也會看動畫。
“沒空看那種童話一樣的少女動畫呀。怎麽了?”對的,我小時候忙著練琴和學習,現在大了,就是工作和學習。就算喜歡,也好像只能偷窺似看兩眼電視。
“那多去找梨花和我兒子,跟他們一起看。”他繼續他的話題。
“這是為什麽?”我一頭霧水,怎麽突然變成這個話題?
“這是童話般的動畫製造夢想的好物,讓少女心靈滋潤的產物。”他對著我做了心型的手勢。
“你剛才不是叫我面對現實,現在叫我跳入幻想了。還有你兒子是少女嗎?”我立即吐糟。
“童話也好,動畫也好。魔法不是幻想,是夢想。”這大叔想説點什麽?
“我認為這是幻想,虛假得令人心碎的幻覺,不設實際的夢幻。你兒子一直在喊這個世界是有魔法的,我覺得他已深受其害。這就可以推斷出——魔法並不是美麗的東西,而是萬分危險的存在。”對的,這是我的經歷告訴我的。
“有這種童話般魔法在世界上,有什麽不好?這是為了保護小孩心靈不被現實摧殘的魔法,也就是童話需要存在的價值 。”變得如此文藝,我有點不習慣。
“你説話也很藝術家。”我帶著嘲諷的口吻回答。
“你倒是不像藝術家,若你不能把夢想在現實中展現,那你就不能稱自己為藝術家,對不?”
“藝術是看透現實的深度後,再用各種表達方式展示。”
“那也要穿越夢想,才能在現實中學習。”
“夢麽,那也有惡夢吧?”我苦笑地說。“用夢的幌子帶著虛假,把歡笑帶給大家?”
他搖了頭說:“藝術家不是小丑,只是情感上的共鳴者。透過一件好的藝術品敲中人深處的情感,我們只是透過表達揭露人的真面目,使人面對面具後的自己。”
“我們也可能是面具製造者,不是嗎?華麗的面具也需要藝術。”
“那就要看,人類是如何使用藝術。”
我無法反駁:“太深奧,誰會懂?”
“不懂,就去學。”他總是說贏我:“總之 ,連場惡夢後自己才會珍惜好夢。你如果不親身去體會,所謂的藝術也只是捕風捉影的理論。”
“是是是……瑞森師兄。我的部分完成,我先去透透氣!”我放下工具,準備走出這悶騷的話題 。
“喂喂!有什麽事情就去找梨花和我兒子呀!”他在後面大喊著 。
這種日子就是一天天過去,而我就是享受這一天天的經過:“哦!冰凍的維他檸檬茶最最棒!”一口涼快的感覺實在太正了!
我經過某層的教室,看著無人的課室裏立著一個孤獨的小提琴,它安靜地支撐在桌子旁。我心感它的孤獨,就向前去看。
“讀書和練琴也都需要時間,不過這個社會連小孩都是促銷品,你能對這個社會説點什麽?最好在學校裏一學就會,功課在學校完成,拿個第一名回家。那家人就會得到無上光榮。學不好就是小孩的過錯,就像你一樣,被放在這裡,對不?”
我居然對著這小提琴說起話來,可悲嗎?諷刺嗎?我從來沒有覺得小提琴是讓我厭惡,因為小提琴一直是我的光榮,我的驕傲,只是被人搾干洗淨。
“風一樣長大的孩子才是個好孩子,否則你只是個包袱。別忘了,你只有這點時間成才,否則你就是社會的齒輪。”我譏笑著自己。
無論在學校還是社會,現實有什麽苦衷,只要你用“真實”反駁至對方無力回應,對方都會以強硬的主觀罪名套在你身上。至於怎樣套,就是找個像道理的理由就可。所以大人們都愛對著孩子說些藝術成分的話語,就像剛才瑞森哥那樣,征服對方就好。所以有些人更為了征服的快感,冷淡地擠壓其他人的思想。使得社會變得冷淡,充斥不滿。說自己無人明白,那你又曾何時去明白他人?
“真是個冷淡的小島,這裡只有謊言才是真實。”我無法不去承認現實的殘酷。
“吱——”右手的幻痛瞬間隨著刺耳的琴聲直達腦部。一下子把我從哲學模式硬扯回到現實,同時我聽到門外傳來一把男士的聲音。
“這個小提琴……”我嚇壞了,連忙放下小提琴,沖了出門口。
回到壁畫那裏,我被瑞森哥問發生什麽事情,我說什麽都不記得。然後自顧自回去自己位置圈圈畫畫,完成一些潤飾部分。之後瑞森哥也沒有説什麽,只是安靜把我載回家。在路上,我突然想上天台看看這城市的海景。所以就在這裡充滿文藝氣息的大樓下下車。
“放心了,我還是認得回家的路。”我嘗試平復正在擔心我的瑞森哥。
我踱步來到一家古董店前,那裏有一個蛋形的音樂盒,非常精致。然後看到價格也相當精致:“哈,比我房租還貴。我還是算了。”想想我還有一大堆行李還沒有收拾,也就是無法擺放著玩意。
看著這英式田園風格的店鋪,擺放形形式式的雜物,是收集奇珍怪異的古董店。這裡的貨品時而出現,時而消失,因為店内昏暗無光,讓人眼花繚亂的存在。
“這家店叫——《子夜》?”
正想轉身過去,探究一下其它店鋪。令人驚嚇得身影出現,我連聲音都失去。
“啊,是你呀!”我被他一手抓住 。
“其實你今天拉小提琴的姿勢不錯,只是那個小提琴的琴橋出現了問題才會走音……”
他的話我只是聽到一半,因為我自尊受損的腦海了不停重播著這蠢事的鏡頭,被強迫面對想逃避的現實 。身體已經出賣了自己,除了逃跑,背著他的臉是火燒地紅熱著 ,頭也無法擡起。痛苦地充耳不見周邊的聲音,拉琴時的幻痛一沖而上。
“先別逃,先讓我把話説完。”淚珠都被硬擠出來,居然被眼前的男生扯在原地絲毫不懂 。我心裏開始怒火,好歹自己也干過不少勞動人民該做的活 ,力氣也應該比得上這骨架高挑的傢伙,我怎麽會是被面前的書生壓倒性抓牢?
“被下了一城?”我無法不面對,我被屈服地轉頭看著他。
但是他的回應是:噗……不好意思……你各種表情……有點……”
“你想怎麽樣?”我感覺快殺人啦!為何我要受這種恥辱!
他着急了:“我只是想你別介意今天的走音。”
我生氣了:“你居然那種事情來威脅我!”
“不不不……你誤會了。”他害羞地說:“我只是想跟你交換電話。”
我的腦袋好像被什麽砸了一下,尤其是面前像雷神之槌的古早手機!“你這文質彬彬的人居然拿著古代神器來跟我要電話,你知道這個時代是用apps來聯係的嗎?”
他抓了抓自己的豬腦袋:“但電話只要有講話功能就好了,太多功能我不會用。”
“你是哪裏來的老頭子?連搭訕都沒技巧。”到現在還在不害羞拉住我的手。難道我荷爾蒙出了問題,居然會吸引了這種男人!
“那你電話多少?”
“我只用apps聯係……”
“那我用短信聯係你。”
“那要收錢。”
“你是哪一個手機台?”
“聯億。”
“我們是同一個台,所以短信免費。”
“那不代表我們能交換電話,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嵐華。”
“啊!你就是最近很出名的小提琴手!”我吃驚,我現在更想逃跑,但為何他還不放手,一直跟我斗力 。
“你先別逃,你的名字了?”
糟糕,我不能給他知道我的真名:“雪……兒……”我腦袋混亂。
“那我們交換電話吧。”他完全不放過這機會。
“滾呀。啊!”我突然清醒:“我過來是想到天台看日落的……!”
“那我陪你去看日落,看完你就給我電話號碼!”
“哪裏有人這樣要女孩子電話的?”
“因為不抓住你,你就會逃。這樣我們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面?”
“好吧,時間不多。我們上去天台吧。”我以為答應就能逃,但是他還是緊抓我的手。反過來被他帶上天台去。
“還好趕上了。”肺部裏的清新空氣頓時讓人精神抖擻,看著這夕陽與海,就發現這世界還有很多無價之寳。只是從來沒人知道這些東西哪裏會出現,它們又在各自人心裏有著什麽價值 ?
“你要我的電話之後,想做什麽?”我還是先發制人,或許有機會讓他打消念頭。
“聯係呀。”
“那沒有什麽意思,我本身就要為生活奔波,沒有空和你這種富家子弟玩。”
“但你不是想拉小提琴嗎?”
“那種事情,我放棄在別人面前做。因為我拉不好。”
“……”他沉默了。
日落時間很短,我沒有理會他的沉默,不禁自顧自感嘆說:“這裡像不像海上建立的牢籠?”
“為什麽這樣說?”他問。
“在潮濕的島嶼裏,連呼吸都要重新學習。活在壓抑空間中大口大口呼吸著,不但費勁,連一點氧氣都得不到,反而嗆得滿口海水,塞滿著肺部,在無形的海之籠裏窒息致死。關在籠子的人最渴望是自由,同樣,最懼怕的也是自由。一旦籠子打開,所有弱者雞飛狗走,遭受洪水猛獸的捏殺。最後只會呆在自己的地方,哆嗦地躲在籠子的一角。那麽曠濶的世界對於他們又有何用處?”
我感嘆地說:“我就是活在這牢籠裏的弱者。我一直想逃脫這個籠子,我母親對我很嚴格,我一直無法做到她的要求。當父母想在孩子身上得到什麽,而孩子按他們自己意願榨乾洗淨。但最後孩子身上並沒有任何回報,面對父母的嫌棄,孩子也會對自己失望吧?所以我現在從家裏逃出來,辛苦地工作,也不想就此跑回那個看似能夠溫飽的家裏。但實際上還不是跳到另一個籠子裏?還好最近有好心人救助我,否則我就要睡街。”
我停了一下:“所以才被我媽罵:不要再玩什麼妖精的遊戲,這個世界是沒有魔法!這種白日夢的幻想,只有害人不淺的童話裡出現。給我去練習!”
“所以活在這裡每一代的人,總是被莫名恐懼驅動,害怕把自己的一切被海浪淹沒。用盡形狀不一的山石填海,建起籠子。無視桑海滄田的定律,用著愚公移山的精神,讓矛盾死鎖在籠之中。”他的回答讓我驚訝。
“如果是說受控於家裏人的欲望的話,我也經歷過……”他的話觸動了我的心:“我也是弱者。”
“怎會呢?”我吃驚了。
“小時候的我,我任何東西都比不過哥哥,甚至做什麽事情都很差勁,所以就成為母親遷怒的對象。我曾想過她為何能無理地打?後來有一隻老鼠跑進來,我對它暴打了。當我清醒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它已經橫躺在牆角之下。此時的懼怕自己已被母親那種怨魂附身。每次回想起,我都懼怕這種罪惡重演一次。”
“這不能怪你。怪就怪這社會培養一圈因自尊心作祟的魔鬼,他們製造了這個煉獄。”
“但是我後來在小提琴比賽上看到 一個華麗的魔鬼,那個她造就現在的我。”他的話轉到一個奇怪的話題上。
“魔鬼也能讓人精神振奮?還真是第一聽到。”
“在我11嵗那年,有個剛出道就成名的少女。她演奏的 《魔鬼的顫音》委婉哀傷,一下子跳躍到歡快氣氛,氣勢淩人地勇往直前 ,最後的狂歡又有頽廢的悲壯,加上她高冷的自信。我被這個魔鬼深深吸引——她是我的目標。”
“你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嗎?”我有點百感交集地問著。
“她叫傲雪。”他的答案使我莫名納悶了。
我想拒絕,但我還是想知道答案:“那你心裏有她,為何還要我電話?”
他知道我上鈎了,並笑著跟我說:“你怎能這樣説話?你就是你。還是說你吃醋了?”
我也不是好惹的:“誰吃醋了?電話給你。XXXX-XXXX。”
“等等你說慢點!”
“你想打字快點,就不要一直拉住我的手。”
“但不拉住你,你肯定會逃。”
“你就不需要經過我同意嗎?”
“你都被我拉了住這麽久,我想你都已經同意。”我心裏一團糟,心跳沒有正常的韻律。這場戀愛來得太夢幻。
“來,我們再到剛才那家古董店去。”
“你想做什麽?”
“去了就知道。”
他送上了蛋先生。
“這是我的夢嗎?”我落淚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我的智商完全掉綫。
“明天我們從《快樂頌》開始。”
“你在説什麽?”
“想讓你快點學會小提琴,不能讓你就此止步。”
“我現在連琴都沒有,用什麽拉?”
“你需要的,我全都給你。你聼我電話就好了。”
蛋先生在我手中播放著幸福的夢幻曲,襯托著星光為這場初到的戀愛拉開序幕。
“你的電話號碼能說慢點嗎,傲雪?”
“不喲!”這一切怎能如此順利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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