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都從眾，他們的思想是其他人的意見，他們的生活是一場模仿，他們熱衷於引旁人所述。——《深淵書簡》王爾德
過了一個星期，我用著緋雪留下的手機聯係上他們。我瞞著淀仁，跟著皓霖來到他們的指定地點《子夜》。瑞森大叔、梨花媽、傲雪姐和緋雪已經到，他們神情凝重。
此時，有把溫柔的男聲傳進來：“看到那四個兔崽子了？那麽《散華宴》起效，我們可以正式啟動故事的中段章節。”
“雪松先生你果然沒有記憶混亂，而且擁有最大量記憶之一。”我終於相信那個夢境。
他背後的奈冬小姐笑了：“那麽到你們編寫自己的最終章了，好好為那幾個兔崽子開一個序幕。”
“他們有說我壞話嗎？”雪松先生微笑問。
“怎麽會，他們都是乖孩子。”我還是轉個話題，否則我不用猜就知道結局就在這裡完結，到最後他們什麽都沒有做就全滅：“那你們已經完成100%的關卡，為何還選擇跟我們一起‘玩遊戲’？”
雪松先生百無聊賴地坐著沙發說：“因為看著大家玩會無聊。”
奈冬小姐平淡地微笑說：“我是來看住他。”
全場人滴汗，大叔不高興說：“你們有沒有想過全場人的感受？”
我心裏明白，應該是沒有。雖然不想冒著四個兔崽子會被滅的風險，但還是問：“請問第四輪迴的輪迴是怎麽回事？”
“他們四隻傢伙還是有說我壞話。”雪松先生笑中有殺氣。OH!NO!他睜開眼睛了，睜開眼睛了！
“請看在我的份上，留他們性命！”我跪拜在地上！
雪松先生回復原本的樣子：“算了，這也是很重要。那時候我當了指導靈，把全員悲劇看了一遍，然後我就成為唯一一個能知道第一代至第三代所有悲劇結局去向的一位。原本這之後，我打算再當指導靈，在下一個輪迴就能讓全員迴避障礙。但神以‘我行事太過殘酷’作為理由，不能讓我再當指導靈。根本神在耍賴麽。”
雪松先生小聲說了這句之後，被奈冬小姐手刀打頭。
“你是不會讓全員平安。”奈冬小姐中肯說了這句話，令我想起兔崽子說藍川他死得很慘。
“你根本就是虐殺全員呀。”看來瑞森大叔和梨花媽也打通記錄廳。
“你們好歹也要感謝我，成為第二對能夠完成100%關卡的人。如果我不把全員滅團，你們兩個情況到現在都是98%，卡在隱藏關卡無法攻破。到時你們肯定都在跪地拜求攻略。”聼到這裡，好羡慕這一對夫婦。
“雖然是很殘酷的策略，但也很有效。想想看，我們這次遊戲的家族成員為24人。如果在第五輪迴還是我爸爸做指導靈，那麽至少有一半人有機會100%遊戲清關，甚至可能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OoseqKh3
19人完成大部分關卡。”傲雪姐說。
“那也不一定，”雪松先生補充：“因為當中有幾個選項都跟‘螢雪’這個狀況一樣有隱藏選擇。或有成員無法面對沉重的選擇——例如傲雪你有幾個輪迴選擇不重新拿起魔琴，故事便是平凡地過生活，後面就沒有當上明星的劇情，導致無法展開某些成員的故事。”
奈冬小姐說：“所以沒有重新輪迴體驗，便不能再作為指導靈來帶領成員闖關。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合作性很高，並且必須累積經驗的遊戲。還好那些選項清理了，最後才能把螢雪這個選項解開。”
“也是說會出現‘條件不足’，所以關卡依然上鎖的狀況。”皓霖不愧是打遊戲的腦袋。
“那麽現在就是已經是直奔主綫綫路。”緋雪不滿說：“怎會有人把所有支綫任務清關才打主綫？”
“這是春日的策略。”雪松說 ：“他是第三批，並且獨立完成關卡的小兔崽子。所以我才讓他做指導靈，是很可靠的傢伙。”
“你是想說，我當指導靈不好了？”大叔怒了。
“你只能當打手。”雪松先生無視了大叔怒氣沖沖的話。
大叔聽見都跳起來，他跟皓霖一樣，一生氣就不知道自己說什麽：“把你以前抄的功課全部吐出來。”
我沒理會他們的吵鬧，我内疚地說：“可惜春日他無法誕生在這世上。”
奈冬小姐説話了：“這不是你的錯，因為注定不能出生。這只是劇情一部分。”
“為什麽？”我驚訝了。
“因為指導靈是不能在現世出現，只能在夢境給出指導；又或給與有靈力、魔力、念等特殊人群指示 。但這主綫故事劇情他本來要出現，所以被劇情設定無法出生。”她走過來安慰我説：”我們被他守護著了。”
“那麽現在有多少位人能夠做指導靈？”緋雪問。
“看來你還沒有完成恢復全部記憶，也就是等會還要確認這裡的人恢復記憶情況。” 雪松嘆氣說：“現在是瑞森、梨花和春日。去除五個兔崽子，大部分人都在70%。卡關的原因都是因為在這個隱藏選項中——這些人都有關聯。”
“為什麽媽媽不在指導靈名單中？”她繼續問。
“因為我要看著你爸。”這個答案很合理。
我想了想，就説：“其實這樣來説，完成100%的都是這主綫劇情裏屬於圈外人。那麽你們就是過來合力通關，對不？”
雪松先生滿意地回答：“完全正確。”
“我還有一個問題。雪松先生和奈冬小姐是因為BUG才得到記錄廳的記憶。但現在這裡的人都有全部記憶嗎？”我看緋雪是只有一點前世記憶：“還有其他人是怎樣得到記憶？再説神怎會讓你胡亂用這BUG?”
“這個是好問題，是因為《散華宴》的功效。我從神那裏挖過來的另一個BUG，然後改編了曲譜。我相信神已經被我氣得哭笑不得 。不過現在我要先確認各位現在的記憶程度去到那裏？”
大叔回答：“我和梨花前二十六回輪迴都有記憶，包括做指導靈的記憶。傲雪和緋雪？”
“姐姐和我二十六回是輪迴和完整的結局記憶、自己的各世身世和家庭檢討會議的内容。”
“我是皓霖和淀仁兩個結局記憶，上一輪迴‘不選擇的選擇’解決和空白記憶的回歸，但還有部分空白記憶未能補上。”
雪松先生思慮著：“看來是根據演奏者的水平恢復記憶效果。”
我看著皓霖，奇怪他沒有發話：“你恢復什麽記憶？”
“我沒有前世記憶。”皓霖尷尬了：“我也不會樂器。”
之後我看見梨花媽惋惜的表情，並聽到她小聲地說：“他原本會很優美的的長笛，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第四輪迴之後就學不會長笛。”
“因為這個需要通過樂器親自演奏才有效，我是從魔琴的能力得到啟發。”雪松先生解釋。
“但《散華宴》不是需要五個人演奏的麽，那麽瑞森哥和梨花姐是如何恢復記憶？”
“那是因為我們和哥……不，藍川、奈冬、雪松一起演奏。”梨花媽回答。
“什麽？”緋雪和我都驚訝了。”
“我們敵人不是藍川，不過藍川也不是同伴，如名字一樣是艘爛船。”我心想這笑話也太爛了，雪松先生。
“那他是在這裡是什麽角色？”我問。
“情報人員。”
“那麽可信嗎？”我繼續問。
“不可信，不過可利用。”雪松先生回應。
奈冬小姐接話：“他不會完全接受命令做事，只會按自己喜好和賭注做事。這就是他賭什麽都輸的原因。”
“額，每次跟他去，我贏得錢都被他輸光。我雙手天生就是用來拉小提琴和賭博，其他粗活做不來。他一來，我就需要翻倍賭贏回來。”
“這樣賭場才能生存，你每次過去賭博，別人都求饒別去。”奈冬小姐生氣得說：“把賭場的資金全贏到手是不好的。”
我們冒汗了。
“但我也需要生活費養活你們。”
雪松先生已經被奈冬小姐手刀打頭：“你現在過去賭場跟收保護費一樣，別人都主動給錢，我都不好意思用。”
“別氣別氣。”雪松先生抱住愛妻：“我們結束這事情後，再賺一筆去環游世界。”
我小聲問：“這樣也放任麽？”
“就讓他去，只要不像藍川把賭債帶回家就好。我不在的時候，他都是這樣維持生活。”她的笑容好和藹：“不過我現在都有苦惱，就是家裏的錢太多，這樣下去裝不了窮。”
“所以才説環游世界麽。”雪松先生撒嬌說。
“到時候會有更多的錢，我們更加窮不了。”奈冬小姐很斷絕地回應：“你好像忘掉我們為何要躲起來。”
“那些家族什麽的，只要解決源頭了，我們就自由了。”
“希望如此。但是還是兩碼事”
一衆人沉默了好一陣子。
緋雪很好奇換了話題：“瑞森哥、梨花姐和那位藍川會演奏什麽樂器？”
雪松先生攤手道：“瑞森是大提琴，梨花是豎琴和長笛，藍川是鋼琴。”
傲雪姐、緋雪和我都笑趴：“火雲邪神拉大提琴！”之後全場笑瘋！
“喂！你們這幫人！雪松我恨你，還不是因為你，你快把臉皮扒下來還給我！”
“這個不關我的事。在每個輪迴你結婚之後都缺乏保養，梨花可是每次都為你買很多面膜。”
“我還有一件事情想知道，為什麽藍川是第四輪迴被你虐殺得最慘的那位？”
“因為他對著我這個指導靈做出噁心的告白。”雪松先生是這樣回應，傲雪姐,緋雪和我的某個信號燈響起，心有靈犀地感到：“哇，又聽到了不得的關係了。”
“想死一次看看嗎？”想不到雪松先生有看《地獄少女》呀！我們心裏寒了寒，他的眼神是盯住我們的。
“不不，謹謝不敏。”我還是跳回剛才的話題裏：“你們是怎樣認識藍川？”
“這恐怕要從我的家族開始，傲雪、緋雪這裡要留心點聼。”雪松先生開始入正題：“我的家族表面是音樂世家，但實際上在家族中期開始家道中落，所以用著巡迴演出的名義跟門路搭上，發展了其他路徑去維持家族生活。到了這一代，我們就跟一個專門‘聲控’的實驗室扯上關係，裏面主力研究音樂聲控技術，而我是他們的試驗品之一。“
“所以大叔之前說音樂是能影響精神等方面，這算是有存在。”我問。
“是的。但是他們試驗並不是想用來影響精神這麽簡單。而是像我們現在一樣，使用音頻改變人腦頻道，到達記錄廳大門前，取得前世記憶。”雪松先生說。
“然而他們試驗失敗。”接話是瑞森大叔：“主要他們看不見魔琴的實體，不知道有這個未知生物的存在，以為這個小提琴試驗失敗。所以被貪玩的藍川拿去玩，經手轉到雪松那裏。”
雪松先生接下去：“之後是故事的開端，我調戯了魔琴並被他弄病。回到雪鄉休養時遇上奈冬和映月。”
“但藍川怎麽會能在實驗室裏面偷到東西？他是做音樂的。”傲雪姐問。
“藍川的爸爸是我在家族實驗室的主幹，他遺傳他父親愛賭的性格，經常偷點東西出來變賣，就如小提琴。其次他做音樂是因為配合他父親的實驗，捧一些新人去看看是否能夠做到試驗效果，同時運用他們的才華賺取資金繼續實驗。但明顯是藍川使試驗失敗。”
“那魔琴是怎樣到了《子夜》裏去？”我問。
“因為藍川是能夠看到魔琴實體，他跟魔琴下契約找到宿主的話就解除我的病，但狡猾的魔琴選擇了奈冬，我們的故事章節就這樣開始。”雪松先生回答。
“但魔琴對媽好像沒有強烈的影響。”緋雪說。
“因為那孩子還是很可愛，摸摸他就會臉紅。”奈冬小姐的話讓全場人無語。
“咳咳咳，魔琴在奈冬的幸福感下，是無法發揮任何魔力，基本跟癱軟的貓一樣。”雪松先生顯得妒忌。
我心想：”這裡有一個比惡魔還厲害的人在。“
“後來我們的結局之後魔琴落到傲雪手上，輪到傲雪作為軸心故事角色。”奈冬小姐說。“她的存在影響了後面大部分人的故事，尤其是螢雪、淀仁、皓霖、緋雪。”
“淀仁和緋雪我明白為什麽有牽連，但皓霖是怎麽回事？”
“傲雪是否出現在你們的故事裏，會影響整個結局的架構，如果當中有一個沒遇上傲雪，你們這代人只是通向平常的兩個結局。另外，如果你選擇皓霖，傲雪就不會出現在你們的故事裏直接Happy Ending;如果你選擇淀仁，傲雪出現但沒有追上獨自旅行的你，故事就Bad Ending。”奈冬小姐解釋道：“這是魔琴告訴我的。”
“所以我放了藍川這個瘋貓去趕傲雪出發。”
“爸，你真鬼畜。”傲雪驚訝得看著雪松先生。
“但你的進度從卡住的98%，完成了到100%。下一輪你可以做一回指導靈幫忙。”
“我才不想有下一回。”傲雪直接拒絕。
“還有一件事情，為了避免家族抹殺或利用傲雪，我特意安排藍川留意傲雪。”
“我說爸，你能不能不賣你女兒？”
“你既然繼承我和冬血統，就不應該這麼單純。”雪松先生的笑容好可怕：“ 誰叫你喜歡任性做出決定！要好好鍛煉你遇上壞人如何對付。”
“這個級數太高了，沒有父母會擺隻豺狼在孩子身邊，這簡直是斯巴達教育！”
“這個教育是必須的。”瑞森大叔冒汗地搭話：“雖然我也不同意放到藍川旁邊，不過藍川這級數本身就很低，也適合教育使用。”
瑞森大叔立馬被傲雪接盯住，所以他換了話題：“剛才不是說過了麽。如果這個輪迴還是不能順利清關，你就必須作一次指導靈。如果你沒有對付壞人經驗，你無法幫他們四個通關。”
傲雪姐不想説話，怒盯瑞森大叔。
“別這樣，假設想一下。你是影響他們四個人故事最深的人，抽走你就可能從另一面看到隱藏的故事發展。”梨花媽幫忙説話。
雪松先生補充：“又或者會四個人都無任何交集，因為沒有你（傲雪）的影響下成為絆。如果這樣的話，第二十九輪迴換上緋雪作指導靈，你待機看劇情發展。”
他看著悶悶不樂的皓霖說：“皓霖你現在是唯一沒有前世記憶的知情人，我希望這次讓你好好照顧螢雪。這裡只有你能給她幸福。”
我看到從剛才目光一隱衷的他被注入生命一樣，閃閃發亮：“知道！總司令！”
他之後就抱住我：“這次就讓我守護你吧。”
我被他溫暖地抱著，有點不捨，很自然地抱上，因為很幸福的感覺。這瞬間，腦海閃過淀仁的樣子。我推開了皓霖，我才發現他已經不是我的男友。
“還有為何會出現淀仁猙獰的樣子，明明我還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難道是罪惡感？”
旁邊的奈冬小姐看到一臉刷白的我，心疼地說：“我把他們帶到隔壁房間休息吧。”
在皓霖和奈冬小姐陪同下，我被帶到隔壁房間休息。他們的會議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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