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國慶日的假期快到了,今天是假期前的最後一天課,大部分同學都在商討假期去旅遊,也有同學歸家心切預訂回家的火車票。而馮梓豪心裡想著和徐思思再次約會見面,雖然上次聚會沒有完成表白,但也不算失敗,他覺得自己有機會,因為再不主動出擊,他害怕被王言默搶得先機。
王言默上次打電話告訴馮梓豪,他父親會開車來新州接他回家過國慶日,作為同鄉他沒有想到馮梓豪,反而是主動邀請了徐思思一起坐順風車回家,從王的口氣中感受到炫耀和挑釁,馮提議一起坐順風車回驕陽鎮,甚至以座位不夠為由拒絕了他。
馮梓豪第一次感覺到了來自王的威脅,他想到徐思思和王言默在車上有說有笑的場景,心中就湧起酸水巨浪,翻騰的醋意讓他失眠了好幾晚。他慢慢體會到了胡添明的悲傷。
因為胡添明被蔡語芳拒絕得透心涼,課堂上蔡都沒有正眼看過胡,整整好幾天胡上課都是無精打采,今天英語課還鬧了個笑話。
英語老師佈置作業寫英文履歷,她抽出一張表,問道:“who is 胡添明?”
胡添明舉手示意。
英語老師指著sex(性別)這一欄說:“This item should be filled in with male or female。”
原來胡添明既然在sex欄裡填寫了“Once a month”。弄的英語老師有些哭笑不得!於是胡添明想了一會填下“female”。
英語老師很奇怪的問:“shouldn’t it be male?”
胡解釋說:“I am a normal man, so I have sex with female。”
胡的解釋讓全班人哄堂大笑,他偷瞥到蔡語芳抿著嘴也在笑,忍不住也笑了起來。坐一旁的馮梓豪這才明白,胡不過是為了引起蔡的注意故意製造的鬧劇,但這讓英語老師下不了臺,把胡帶去辦公室狠狠得批評了一通。
馮梓豪覺得自己的愛情不能像胡如此般卑微,他和徐思思是有感情基礎的,高中時雙方都處於懵懂期,不善表達自己的情感,過早表達也會被周圍老師和家長貼上早戀的標籤,耽誤學習之類的微詞。現在大學了,名正言順的談戀愛是大學的一部分,他要勇敢踏出那一步,愛情還是要靠自己爭取,以免被王言默截胡。
中午時分,馮梓豪迫切想讓徐思思知道自己喜歡她,是那種噴湧而出的喜歡。但接通電話的那一刻,他又語塞,不知如何在電話裡開口:“喂!思思,國慶你回家嗎?”
“回家,你呢?”
“要不我們一起坐火車回家吧。”
“可是我答應了王言默,搭他的順風車,晚上我們就會開車回去。”
“這麼快!”馮腦子裡一團亂麻,愛人跟著情敵一起回家,但他又無能為力,不知如何是好。
“喂!梓豪!怎麼不說話?要是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我在!等一下。”馮梓豪遲疑了一下說。“思思,假設……我是說假設,如果王言默發神經跟你表白說喜歡你,你會答應他嗎?”
“你真會開玩笑,王言默怎麼會喜歡我,我又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嗯……如果他真的這麼說,我會說,當朋友比當情侶更加合適。”
馮梓豪聽到這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下來了,高興得手舞足蹈,然後努力平靜地對徐說:“那沒事了,那祝你今晚一路順風!”
馮似乎看到了王言默表白被拒時尷尬的嘴臉,不由得忍不住地笑出聲來,就連午餐都比平時吃得香。回到宿舍,鄭柏升又把借的三百元提前還給馮梓豪。
“如果你手頭緊,你不用這麼快還給我。”
“謝謝你梓豪,欠人錢我心中總會記掛,早還早安心!”
“你每天就吃這些。”馮梓豪指著桌子上的兩罐鹹菜,“能吃飽嗎?”
“可以的,這些都是下飯菜,我喜歡用來拌飯吃。”
“好吧,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直接跟我說。”馮收好錢,看著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的鄭柏升說,“怎麼啦?還有事?”
鄭柏升國慶七天假期打算勤工儉學賺點錢,學校食堂要求要有班級的推薦信才行,本來胡添明是班長,找他幫蓋個章就完事,可是胡自從失戀後就意志消沉,上午英語課搗亂後就沒有回過宿舍,打電話也沒人聽。眼看明天就要放假,再蓋不了章就來不及了。
馮梓豪撥通了胡的電話果然沒人接,說道:“那怎麼辦?”
“可以找副班長,她也可以幫這個忙。”
“白小悅。”
“對,你也知道白小悅是個剛烈女子,我也沒和她打過交道,你能陪我一起去找她嗎?”鄭柏升眼神裡透著倔強和不甘。
馮梓豪答應了鄭的請求,鄭柏升說一般下午沒課,他每次都能在閱覽室見到白小悅,因為大家都是在那看書,所以經常遇見也只是各學各的,並沒有打過招呼。
02
閱覽室是在綜合大樓九樓,兩人匆匆來到閱覽室,這個閱覽室至少有上千平米,裡面雖然學生很多有序地散落在各個書桌,卻一片寂靜。這是馮第一次來閱覽室,想不到國慶假期前夕還有這麼多學生留在這裡埋頭看書。
這麼大的地方,這麼多人怎麼找人,馮梓豪剛想喊白小悅,被鄭柏升捂住嘴,對著噓道:“噓——!這裡不能大聲喧嘩。”
馮壓著嗓子說:“那怎麼找啊?”
鄭柏升拉著馮一直往前走,走到第六排指著前面一張書桌,在其耳邊說:“白小悅每次都是坐在那個位置。”果然白小悅坐在那埋頭看書,白色T桖一樣就認出來了。
馮鄭兩人靜悄悄地走過去,白小悅也出乎意料,不知這兩男生要幹嘛。見馮梓豪湊到自己耳邊,她向後一躲,推開了他,大聲說:“你要幹嘛。”
周圍人的眼神中帶著靜音鍵射向三人,馮梓豪輕聲說:“班長,我們是來找你幫個忙。”於是把來龍去脈跟白說了一遍,鄭柏升在一旁附和點頭。
白小悅看了一下手錶說:“這事我幫不了你。”
馮雙手作揖說:“班長,你一定幫幫忙,明天就放假了,錯過今天這事就黃了。”
“不是我不幫你,公章在辦公室,今天下午沒課,導師辦公室都放假了,我也沒有鑰匙,要等開門只能等假期以後。”
“不是吧,班長你可別騙我倆。”
“我騙你們幹嘛,是真的。”
鄭柏升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只好默默地收起寫好的推薦信,兩人只好悻悻地起身離去,這時一陣電話鈴聲如閃電般滑坡整個寂靜的空間,周圍的人都對他噓道,馮梓豪急忙用手掩著話筒,迅速沖出了閱覽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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