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陸陸續續地考完了四場,兩天兩夜的鏖戰迎來了最後一場考試,馮梓豪唯一印象就是每道題都做了,而且儘量把它填滿格,,望批卷老師看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多施捨幾分。這次剩下最後一門化學,心中了無牽掛,考試前只是初略得看了一下元素週期表,那些稀有元素使他第一次覺得中國的漢字原來可以認字只認一邊。
馮梓豪這次考場在三樓,上樓梯的時候發現了吳應光,他左手敷著石膏粉,聽父親後來說,吳應光左手基本上保住了,但是神經受損要恢復正常起碼要兩三個月。現在看到吳應光這麼頑強,傷成這樣還是照常參加考試。馮動了側隱之心,伸手過去扶他上樓,一聊才知道,原來他和自己在同一個考場,就在自己的身後位置。
化學在是所有科目裡算是馮梓豪的弱項,每次考試都是在及格線徘徊,再一看監考老師,其中一個既然是陳老師,在馮梓豪的高中三年陳老師都是擔任英語老師,看到考場上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讓他覺得嚴肅的考場多了幾分親切感。
當試卷發到自己手上的時候,看見滿堆的化學反應,越到後面馮梓豪的大腦皮層逐漸氧化反應,化學的選擇題一向很少,掃視了一遍題目後,開始挑有把握的做,可惜有把握的題目少之又少,不到半個鐘頭,自己的能力已經到了終點。
馮梓豪想到了後座的吳應光,不知道吳應光會不會給自己看呢?一般優秀學生都有一個通病,不會把勞動成果分享。馮管不了那麼多,開始伺機往後看,‘參考答案’就在身後,既害怕又刺激,可不能浪費這樣一個好機會,馮梓豪心想。
機會來了,往後瞟了一眼,掃到一個答案,再看一眼,吳應光發現了馮的舉動,條件反射般伸手想遮掩一下,但是沒想到左手已經打了石膏,還觸碰了傷口疼了一下,沒有遮住。後來一想,剛剛是馮攙扶自己進考場,人品也不壞,就算是還他的人情吧。
在馮梓豪見縫插針般的回頭,見吳應光並沒有遮遮掩掩,毫無吝嗇自己的答卷。馮很開心吳沒有反感自己的舉動,吳應光的左手正是因為保護自己的知識成果才遭湯建華下毒手,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吳權當作沒看見馮的作弊行為。
正當馮梓豪抄得正爽的時候,一個身影走了過來,陳老師這時候一個眼神能代表一切,周圍的同學都沒有察覺到這個變化,被如此熟悉的老師看到自己考試如果作弊的話,心中湧起對枉辛苦職教自己這麼年的老師的一種愧疚。馮梓豪伏案埋寫不敢造次,作弊現形一貫的對策就是裝蒜,只是這種考試太重要了,裝蒜也讓馮出了一身冷汗。
陳老師在吳應光旁站了一陣,不經意在馮梓豪的試卷上點了點,然後離開。馮梓豪還是忍不住回頭刺探答案。吳應光的答案正是陳老師剛剛手點的位置,選D,我的天啊!難道陳老師是在幫自己,這是幻覺還是歪打正著?
馮梓豪試探性的又回頭,這時候陳老師又走了過來,可是這次她沒有再在試卷上點了點;而是索性把凳子搬在自己前方45度角,這個位置正好擋住了另一個監考老師的視線。馮梓豪詫異到懷疑人生,他發現陳老師從未如此慈祥,那一瞬間馮感動得想哭,他感覺是有如神助,陳老師就是上天派來拯救自己的神。
恐怕連吳應光也沒有想到,這次的監考老師麻木到視若無物,馮梓豪這麼掩耳盜鈴的作弊都沒有發現。今年高考吳應光估計要令很多人失望了,帶著傷痛考試影響到了他的發揮,估計重點大學有點懸,今天也算是做善事吧,馮偷看也不一定能高分超過自己,心也就放寬了。
考試終於結束了,這一聲結束鈴響意味著考試生涯從此就告一段落,馮梓豪在不考慮成績的前提下,他的假期是光明的,他放下手中的筆,背上書包,騎著自行車迎著撲面清風,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考試一去兮不復還的愜意。
02
高考結束,馮梓豪繃緊的神經終於可以徹底放鬆下來,習慣了看書做題貫穿一整天,現在突然不需要看了,反而覺得有點不知所措。馮梓媚說可以對自己進行一次初步估分,豪又不想回到過去,寧願腦袋放空,也不去想那些似對似錯的題目。
馮梓豪打算約徐思思一起去看電影,《變形金剛》即將上映,這些兒時的動畫片如今搬上影院大螢幕,一定很好看,在電影院還可以試著牽她的手。
馮梓豪在電話聽到徐思思的聲音,有些激動:“思思,高考結束了,晚上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額……”徐在電話裡想了一下,“晚上我還要給弟弟做飯,出不去。”
“那要不明天上午也行,變形金剛很好看的。”
徐還是拒絕了馮的邀請:“不去了,我要幫我媽幹家務。”
馮有些失望,於是把最近遇到的事分享給徐:“你知道吳應光的事嗎?”
“不知道。怎麼啦?”
“高考第一場考試,湯建華坐在吳應光後排,湯建華要作弊,吳應光不給湯建華抄襲,考試結束後就用刀把吳應光的手砍傷……”馮梓豪繪聲繪色得把知道的事情說給徐聽,他沒有把自己抄襲的事告訴她。
徐思思聽到湯建華的暴行,她既害怕又彷徨。她成長在單親家庭,父親在她7歲那年離家出走,聽母親說父親為了另一個女人丟下她們母子三人走了,母親獨自一人把她和弟弟撫養長大,由於重男輕女的思想在,母親一直希望徐思思能早點嫁人,一來減輕家中窘迫的經濟狀況,二來可以有精力專心照顧弟弟。所以徐一直在家中得不到安全感,可是自己如何懂事如何努力讀書,母親並沒有支持她,在她眼裡女兒是遲早要嫁人,讀書只是幫別人養女兒,他要把讀書的錢花在小兒子身上。
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雖然媽媽並不是寡婦,可是在媽媽眼裡早當丈夫死了,別人也當她是寡婦之女疏而遠之,徐思思從小也沒什麼知心朋友,日復一日地一個人上學放學幫母親做家務。她也多麼希望能有一個男人的肩膀可以依靠,安心舒適得當著他的小公主。直到湯建華的出現,主動向她示愛,每天名義上保護她回家,她覺得湯給予的愛是粗俗的,她拒絕卻又被湯的厚臉皮難以拒絕。
再到後面的馮梓豪和王言默的出現,他們都不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卻得到她了渴望已久的安全感,馮梓豪家境一般,但勇敢又富有正義感,有個派出所民警的父親,可以給她雙倍的安全感。王言默比馮梓豪高一些,卻比馮梓豪要膽小弱懦,勝在家境也比馮梓豪好些,而這是母親給她提的必備條件。她默許兩人的接近,這兩個人各有優缺點,她不知道如何選擇,內心又不想錯失他們,他選擇其中一個就會錯失另一個,對他們若近若離是處理三人關係最恰當的方法。
女孩的心思馮梓豪怎麼猜得透,他以為徐被湯建華的暴力行徑給嚇著不敢出來,只好去找王言默打發這難得的暑假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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