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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默見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招得逞,也松了一口氣。徐思思見那個挨打的人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擔心其傷勢嚴重,詢問道:“你好,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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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者這才從蜷縮的身體裡慢慢展開,伸出手擺了擺:“沒事!謝謝!”借著路下的燈光,那人緩緩地抬起頭,徐思思見狀後喊了一句:“是你?”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soBNiL0ZZ
王言默也看清楚了,這個人他們都認識,是吳應光,當初在驕陽鎮徐思思籌款現場,一起合力抓住偷錢的賊。三人互相都認出了對方,今天沒想到以這種場合見面都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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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應光慢慢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表示並無大礙,於是三人坐在路旁的石凳上長聊,才知道剛才打架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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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吳應光在新州醫學院就讀,趁寒假在寵物醫院找了份兼職,誰知寵物市場魚龍混珠,許多狗販為了狗能賣個好價錢,通過染料把狗染出漂亮的顏色以次充好,從而騙取買主高價成交;實際上這種狗被漂染後,身體是極其痛楚,狗販就會餵食大量止疼片,等買家帶回家藥效一過,狗沒幾天就撐不下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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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天有個客人來寵物醫院給狗來打疫苗,狗販子也在身旁,吳應光一眼就看出來這只狗是經過染色的,打不打疫苗都逃不過夭折的命運。於是直言告訴這個買主,當即就沒有成交,這讓狗販子惱羞成怒,當場威脅吳應光,本來吳也沒當回事,誰知今天晚下班,那個狗販子就帶著兩個人尾隨他,吳發現後跑了兩條街,跑得匆忙誰知差點撞上思思,也就發生了剛才的一幕。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0Kw0PJjHT
吳應光取下被打裂的眼鏡,自嘲說:“近視眼就是麻煩,打架總是打不過別人。”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wz5ov63z2
“也不是所有都需要靠武力來解決。”徐思思反倒安慰道,“醫學院就在師大旁邊,我們算是鄰居校友啦。”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MpRpsByDY
“哈哈,新州這麼大的城市我們都能遇見,原來我們只是相差一條街的距離。寒假你們不回家嗎?留在新州做什麼?”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CbgmlJ2VG
王言默甩了甩手中的螢光棒說:“我們在新州等周傑倫的演唱會,原來現場聽和電腦上聽真的完全不一樣,現場聽那種感覺超酷,我和思思在現場嗓子要喊啞了。剛結束沒多久,順路送她回家。”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euCH7FhBM
“順路?警官學校和師範大學可不是同一個方向。”吳應光見王言默含羞地傻笑,他也笑了笑,“我明白了,你們兩個挺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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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們只是湊巧沒回去,就約一起看演唱會,不是你想的那樣。”徐越解釋臉越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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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應光見左邊王一個勁傻笑,右邊徐臉漲得通紅,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們兩個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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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默為了化解自身尷尬,朝吳打了一拳,吳應光就像觸電一樣疼得‘啊’了一聲,齜著牙揉摸著手臂。王剛才那一拳只是輕輕一揮,只是覺得馮在演戲逗著玩。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3sxgOy4mf
徐思思倒當真了:“你的手怎麼了?是不是剛才那夥人弄傷了,要不要緊?還是去看看醫生吧。”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awPP4dATs
吳應光擺擺手說:“沒事,我就是醫生,這個手都是原來烙下的病根。”原來自從在驕陽鎮被湯建華砍傷手臂之後,手雖然保住了,但還是留下了後遺症,手臂一用力就有點生疼;如今進入了醫學院讀書,可手臂神經受損導致握刀不穩,自己與臨床醫學試驗根本無法操作,最後只能被迫改修獸醫,可以說湯建華毀了他的大半個前程。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xj3KVQLnv
徐思思覺得自己的原生家庭已經夠悲催,父親爛賭,母親重男輕女,考上大學都不供自己學費,還好她總是能逆境重生,有人幫她趕走身邊的流氓,有很多人為她籌到學費。相比吳,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不免還對吳些許憐憫。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A6jWRqZJb
三人在異鄉可謂相見恨晚,一直聊到深夜才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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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臨近的驕陽鎮,每個人都裹著厚厚的毛衣,再冷的寒冬也藏不住人們迎新的喜悅,驕陽鎮掛燈籠貼對聯,時不時的鞭炮聲讓街道散發著濃烈的節日氛圍,人來車往,大家見面都似乎比平時更加熱情,每個人手裡都拎著大包小包的年貨串親戚,臉上掛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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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思在家裡帶著年幼的弟弟,門外的熱鬧都與她無關,自回到家以來,母親白天在外上班,父親打麻將一賭就是一個通宵,家裡的積蓄都讓他偷光了,凡是認識的人都讓他借了個遍,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現在周圍的親戚朋友躲瘟神一樣躲著徐家,別人家過年熱鬧迎門,自己家卻冷冷清清,徐思思一個人在家裡忙完了所有的家務活,這頭又要哄著嚎頭大哭的弟弟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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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過年都是同學聚會的高峰期,特別是大一的學生,剛回家沒幾天就各種聚會,高中班聚會、初中班聚會,興趣班聚會,這種聚會邀請徐思思向來都是婉言拒絕,次數多了她也不好意思只好答應,於是今天徐思思提前把家務活都幹完,可弟弟一直哭鬧,眼看時間都快到了,索性拿起鑰匙,抱著弟弟就出門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a72Kl5AJ4
許久沒見的同學一看到徐思思來了,特別是王言默和馮梓豪格外熱情,好一陣寒暄。她把弟弟放在旁邊吃東西,王和馮兩人趕忙討好小孩,把桌子上的零食喂給徐弟吃,小孩看見有零食也不哭不鬧。周圍的同學聽說她還沒戀愛,大家都不敢相信,特別是好多男同學,就像蒼蠅發現了有縫的雞蛋,唯獨遠遠看到吳應光很淡定地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和旁邊的男生聊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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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麼,徐思思和其他人聊天總是提不起興致來,只好用微笑和點頭應付著搭訕,心想隨便吃點就趕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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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梓豪突然喊道:“思思,你看你弟弟是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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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徐弟在旁邊展開嘴想嘔又嘔不出來,低沉地發出喘氣聲,手上還抓著的花生,眼睛出現一條條血絲,她估計是被花生卡住了,輕輕地在弟弟背上拍打,不多久小孩的臉色開始發紫,嚇得她手足無措,恨不得用手指從喉嚨裡把花生摳出來,可是又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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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周邊的同學出主意端了一杯水,讓水順流咽下去,水一入口,反而倒噴出來;徐思思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時候一隻手輕輕拉開她,耳邊說了聲“不要怕!我來!”,只見吳應光抱起弟弟,用手箍住其腹部上方,用力勒了兩三下,小孩還是喘不上氣,吳又連續勒了兩三下,一顆花生仁從口中飛出來,然後哇的一聲,小朋友開始好頭大哭,臉上的紫色也開始褪去,漸漸紅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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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思急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看著恢復喘氣啼哭的弟弟,從吳應光手中抱過來,手中一濕,發現弟弟尿了一褲子,趕緊用紙巾包住尿濕了的褲管。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bo129BlXz
“你要不趕緊回家吧,如果沒有褲子換,你弟弟這樣很容易感冒著涼的。”吳應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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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徐思思發現吳應光的羽絨服胸口被弟弟的尿淋濕了一大片,抱歉的說“真的不好意思,還害得你的衣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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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衣服防水了,擦擦就沒事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OchvS5xxh
“那我就先走了,謝謝你!”徐思思說完抱著弟弟轉身就走。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cixcQ91j5
吳應光喊住她,“要不!我送你回家吧,你弟弟被花生卡住了,不知有沒劃傷食道,我在路上也可以觀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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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思聽了吳應光的建議,為弟脫下濕褲子,吳應光主動脫下自己的羽絨服裹住小孩的屁股。不知為何,此時徐思思心底湧入一絲溫流,看著吳本就單薄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不忍心道:“要不你穿上吧,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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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男生不怕冷。”話還沒說完,吳應光就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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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思抿嘴笑著說:“你的身體看來不同意你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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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三下,應該是有人此刻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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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吳見小孩已經沒什麼大礙,徐思思把羽絨服還給他,發現羽絨服又被弟弟尿漬淋髒了,不能再穿了,她實在過意不去:“要不,我幫你洗乾淨,改天再送去你家。”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YzYuk8PYM
吳應光點了點頭同意,告別後一路小跑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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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為弟換上乾淨衣服後,趕緊用毛刷蘸著肥皂水在羽絨服上來回刷,她知道羽絨服都是乾洗,可是她哪有乾洗的錢,只能用手在污漬地方輕柔擦拭,用鼻子聞了聞沒了異味,才把羽絨服小心翼翼地晾曬在陽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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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回來看到門口晾曬了一件男生的衣服,不分青紅皂白罵道:“你這臭丫頭!剛回家沒幾天就趁我不在家把男人帶回家,你才多大啊你,不保住自己身子,小心沒有男人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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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知道母親一定是在外工作受了氣,回家拿她出氣:“媽,你說什麼啊,我又怎麼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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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指著陽臺說:“那陽臺上,那件男人衣服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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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思只好一五一十把事情向母親坦白,誰知母親非但不怪她沒照顧好弟弟,反而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兩眼放光,坐在女兒身邊關切的問道:“你說的這個吳應光,是不是上次在飯店主動給錢我的那個男孩子,他家庭怎麼樣?他父母是做什麼的?我聽你這麼說,他肯定是對你有意思,他有送過你什麼東西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Y6oIODMRh
“媽!我和他也是剛認識沒多久,你這是要查人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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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你還別不信,找男朋友真的就跟查戶口一樣的,甚至能查到祖宗十八代是最好的,我好不容易把你養得這麼漂亮,不嫁得好一點,怎麼對得起我對你的培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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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會嫁,那你怎麼嫁給我爸這個賭鬼,也沒見你嫁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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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臭丫頭,還學會頂嘴了。我跟你說,你找男朋友要找個對你好的,別一顆糖就把你騙到手了,談戀愛也要有頭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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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思無心聽母親絮叨,回味這幾天與吳應光的相遇,他的無框眼鏡透著強烈的求知欲,白色的襯衣衣領總是筆挺地立在脖子上,那張高傲而倔強的臉藏在別人察覺不到的溫柔。每次和他聊天就像雪花遇上手心,瞬間溫暖融化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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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外掛著吳的羽絨服,在陽光的映襯下一閃一閃,徐思思開始急切地想把衣服還給他,期待著下一次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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